那深呼吸的一口氣還沒有來得及完全吞咽下去，就這樣卡在喉嚨里，電光火石之間，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回應。
真相，看似近在咫尺，卻又遙不可及。
「卡勒姆，我們需要你的一點幫忙。」
更何況，以現有證據來看，他們根本就無法鎖定莫森，出現在錄像里的，可能是任何人。
「答案，全部都在錄像里。」
副校長麥克斯又出現了，滿臉感激涕零的激動，用雙手握著柯克的右手，連連表示感謝。
「剛剛，某位自詡天才的魔術師完成了一次瞬移魔術，沾沾自喜、洋洋得意；現在，則輪到我們來完成一次現形魔術，撕開所謂聰明的真面目，一切不過只是小把戲而已。」
所有線索所有證據，正在一步一步朝莫森匯聚，但重點就在於，莫森的不在場證明，應該如何破解？
然而，柯克全然沒有焦慮，迎向卡勒姆的視線，展露一個笑容。
至於現在，柯克需要給副校長一個交代，順利結案，才能夠完成這單案子，所以，他需要莫森認罪：
卡勒姆：我？
不和圖書要說錄像畫面不夠清晰，即使錄像畫面足夠清晰，真正看到莫森的臉孔，但整個教室里的學生作為目擊證人，證明莫森就在教室，那麼即使NYPD將莫森逮捕歸案，恐怕法庭定罪也將面臨重重困難。
棒球場和鐘塔的距離在一百米以上，即使鏡頭捕捉到畫面和過程，也只是模糊一團，根本看不清楚。
如果不是黃色警戒線將鐘塔包圍起來，就好像什麼事情都不曾發生過一般，只有空氣知道，不一樣終究還是不一樣了，那些悲傷和憤怒、那些恐懼和慌亂、那些好奇和探究，依舊在校園之中瀰漫著。
所以，柯克挖的坑，終於準備好了嗎？接下來就是……灑魚餌？
作為錄像拍攝者，比利非常清楚自己的設備，不算專業，特別是遠焦。
於是，他的表情就有些奇怪——
莫森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表情難以控制，連忙轉移視線，假裝正在忙碌，但手裡根本不知道抓的是燒杯還是酒精燈，最後勉強找到些許鎮定。
「不過，這不夠，真正的聰htｔps://m•ｈｅtｕboｏｋ.coｍ•ｃoｍ明人總是知道應該如何利用律師來逃脫法律制裁，所以，我們需要更進一步。」
柯克嘴角輕輕上揚起來，注視著莫森試圖逃避的視線。
「你以為這一切都是秘密，伴隨著巴特勒的死亡而永遠成為秘密，但沒有想到，這個秘密居然早就已經泄漏。」
自以為是地、自作聰明地、狂妄自大地，跳入陷阱。
柯克，面帶微笑，正在揮手，就好像「潛伏」里靜靜窺視的安娜貝爾一般。
霍根注意到了，安娜的視線始終在柯克周圍打轉，他也控制不住自己，看一眼、轉頭、再看一眼、又轉頭，來來去去之間，然後就注意到柯克再次邁開腳步，徑直朝教室方向走去。
……
——在比利的鏡頭裡，他們確實可以看到「謀殺」過程，證明巴特勒並不是自己跳下來的，但畫面不夠清晰，根本就看不清楚兇手的臉孔，不要說面部五官了，甚至就連衣服顏色都無法百分之百地確定。
柯克顯得遊刃有餘，全然沒有因為麥克斯的吹捧和奉承https://m.hetubook.com.com顯得拘謹，甚至開始談笑風生。
「孩子的父親，儘管不知道是誰，但肯定傷了她的心，對嗎？」
白色？米色？象牙色？甚至可能是淺黃色或者淺灰色？
顯然，莫森亂了陣腳，他沒有預料到巴特勒懷孕的事情居然有人知曉，也沒有預料到他們的關係居然被看穿。
「但這就說明了她為什麼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對嗎？」
現在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這是一起謀殺。
這，能夠作為呈堂證供嗎？
「畢竟是同事……」
「你。」
這，不夠，遠遠不夠。
敲門聲傳來，正在偷偷享受一杯紅酒悠閑的莫森被嚇了一跳，猛地轉身，然後就看到房間門鑲嵌玻璃之外的一張笑臉——
霍根想到一個可能。
柯克推門而入，「莫森老師，你正在慶祝嗎？」
……
霍根的表情有些錯雜，他也不知道卡勒姆和警察們說了什麼，但相談甚歡，最後警察們就離開了。
莫森不由深呼吸一口氣，重新整理表情，確定自己沒有留下任何把柄，打起精神來，繼續應對柯克hｅtｕｂｏok.ｃoｍ•coｍ。
但是，卡勒姆的擔憂也不無道理，他們不能將所有希望全部寄托在犯罪現場司的檢測和分析之上——
「也許，NYPD能夠像NCIS或者FBI一樣，通過電腦技術分析畫面，放大、高清，然後就能看清楚了？」
包括不在場證明的魔術。
莫森的心臟猛地收縮起來，手裡的紅酒杯差一點點就要掉下去。
莫森正準備寒暄兩句，說說場面話，結果才開口就被柯克沒有禮貌地打斷。
鐘塔前方，依舊留著兩位巡警，等到犯罪現場司的到來，但警察已經離開，校園已經慢慢恢復平靜。
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莫森抬起頭看了柯克一眼，展露一個笑容，沒有停頓，就準備再次轉移視線，卻沒有想到，柯克就等在那兒，視線碰觸的一剎那，柯克就直接開口了。
那是NYPD的工作。
前進方向，赫然是實驗室。
頭號嫌疑人肯定就是莫森。
柯克輕輕頜首表示了解，流露出些許悲傷，「我還以為你和巴特勒老師並不熟悉，但你也還是找一個私人空間靜靜哀悼，看來，莫森老師確
m.ｈｅｔuboｏk.cｏｍ•ｃｏｍ實非常『悲傷』，非常。」
對於一個高中生來說，柯克也好卡勒姆也罷，他們所展現出來的能力和魄力，遠遠不是霍根能夠企及的。
莫森：……
莫森的脖子就這樣被固定住了。
那模樣，就好像電影畫面掉幀一般。
卡勒姆的思緒，飛快轉動，看向柯克，一下就抓住問題關鍵：
叩叩。
「……不，我，呃，不知道……」
「可是，根本看不清楚臉龐和五官，這作為證據，能用嗎？」
莫森正準備吐槽柯克居然還留在學校沒有離開，結果就被柯克一句話噎住，「哀悼，這是一種哀悼。」
「你就是孩子的父親。」
「試圖展露一個笑容表示自己的全然不知但隨即又意識到笑容並不合適連忙收斂起來卻因為速度太快而導致臉部肌肉控制不到位最後臉頰微微抽搐起來倒顯得有些猙獰」，然後再想象一下，上述所有反應全部塞進一毫秒里。
一副好兄弟的模樣。
悲傷，加重音。
「莫森老師，你知道巴特勒老師懷孕了嗎？你是為她肚子里的孩子哀悼嗎？」
再次看向安娜的時候，霍根就變得遲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