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真正愣住了，完全沒有明白這個問題的含義。
「嗯……具體發生了什麼呢？」
潛台詞就是：剛剛的一切純粹就是胡扯。
「總之，無名小卒先生，我想，你試圖假扮福爾摩斯的遊戲已經宣告失敗了。你終究不是福爾摩斯。」
「再不然就是多愁傷感地感慨孩子身世？甚至思考將這些情感經歷創作為詩歌，就好像泰勒－斯威夫特（Taylor－Swift）一樣召開天下，然後讓你的私生活放在社交網路上，成為人們茶餘飯後討論的話題？」
莫森，牢牢把握住了關鍵，展開反擊。
柯克滿臉虛心受教的表情，但那眼神就帶著一種挑釁，「抱歉，這不是課堂，莫森老師。」
柯克嘴角上揚起來，「現在，我找到了動機，而且，你也給予了默認，我想，我們已經來到一個轉折點。」
那嘰嘰喳喳的語氣，居然有種下午茶八卦大會的即視感。
差一點就要破功，就差一點點。
他居然真的好像正在上課一般，近距離觀察老鼠和蛇，滿臉好學的神色，反而讓莫森的攻和_圖_書擊全部落空。
眼前這傢伙！
「那些秘密，就永遠埋葬起來，再也沒有人會發現，但沒有想到，其實，秘密早就已經不是秘密了。」
莫森幾乎就要窒息，他假裝忙碌收拾眼前的文件，卻根本不知道這些文件是什麼，「你可以閉嘴了。」
「明白嗎？」
從慌亂到鎮定再到反擊，莫森在混亂之中抓住理智之弦，咬緊牙關拒絕投降，然後終於找回冷靜。
莫森：……
莫森正在一點一點掌控局面，但緊接著他就發現——
「看。如果那三隻小老鼠消失了，我們可以認為這是蛇做的。」
「噢？沒有辦法證明？」柯克尾音輕輕上揚，「所以，你這是承認了嗎？承認了，但認定我們無法證明？」
「在學校里，那些孩子們早就已經知道，『巴特勒老師的秘密男友』，這些傳聞，你難道沒有聽說嗎？」
但這次，莫森還是懸崖勒馬，控制住了自己，看向柯克的眼神，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和鄙夷，得意的光芒就這樣一點一點從眼睛深處流露出來。
但m.hetubook.com.com是，莫森還是保持住了冷靜，儘管表情依舊有些僵硬，大腦卻已經重新運轉起來，「你沒有辦法證明這件事。」
柯克此時才微微抬起下頜，「既然你誠心誠意地發問了，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
「那個可憐的女人死亡的時候，我正在教室里監考，SAT模擬考試，記得嗎？我從來沒有離開過教室。」
莫森重新找回自信，嘴角輕輕上揚，帶著一種老師訓斥學生的口吻，好好給柯克上了一課。
柯克一個轉頭，一副好好學生的模樣，「那麼，莫森老師如何看待黑洞理論呢？」
「什麼！」莫森條件反射地呵斥了一句。
柯克卻是真心的，「事實上，我還有一件事忘記詢問了，莫森老師，你知道巴特勒老師的眼鏡掉哪兒了嗎？」
莫森：……
差一點點就要心臟病發。
莫森，被激怒了——
柯克並不慌張，依舊是那副弔兒郎當的懶散模樣，甚至有些心不在焉，就好像多動症兒童，那種姿態帶著一種不自覺的輕蔑，根本不需要言語就能夠m.ｈeｔuｂｏｏk.ｃｏｍ•ｃｏｍ輕而易舉地完成挑釁，這也是一種本領。
柯克輕輕頜首，「我想，我做得還算不錯。當然，我也不認為我是福爾摩斯，我想，我更應該是007一派的，你知道，英俊瀟洒、從容不迫，即使再困難再危險的境地也依舊保持髮型不亂。」
「我還是那句話，你無法證明。」
莫森看著柯克的滿臉認真，居然再次語塞了。
「如果巴特勒的死亡被斷定為自殺，那就不會有屍檢，屍體很快就會火化，然後，證據就化為烏有。」
莫森停下自己手頭根本就不重要的工作，轉過身來，示意對面桌子上的兩個籠子。
如果NYPD懷疑這是他殺，經過家屬同意后，就將進行屍檢，那麼懷疑的導火索很快就會來到他這裏。
莫森的表情有些僵硬，顯然被戳中軟肋——
一個籠子，裏面有三隻小白鼠。
一步，再一步，柯克雲淡風輕的話語就這樣不斷往外拋重磅，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牢牢掌控局面。
柯克並沒有以審問的方式，而是以一種討論八卦的輕快語氣，隱隱的雀躍和好奇和_圖_書從言語之間透露出來。
一個籠子，裏面則有一條蛇。
停頓了一下，莫森還是勉強保持鎮定，「你還有其他問題嗎？」
「她威脅說要告訴你妻子？還是要求你離婚然後跟隨你前往華盛頓？」
「從未。」
但不等莫森開口，柯克就自問自答，「我都忘記了，莫森老師是生物和化學老師，對物理根本一竅不通呢。」
而且，柯克還沒有結束。
「我想，這不是偵探101入門課程，而是物理的恆定理論，任何事物都不可能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
「巴特勒老師是高度近視，沒有眼鏡的話，她就無法前往任何地方，更不要說攀登鐘塔了。」
儘管他試圖保持冷靜保持鎮定，他也一度做到了，但柯克三言兩語就再次打破莫森好不容易恢復的平靜。
莫森：……
「如此一來，你會失去一切，家庭、工作、名譽、孩子……噢，還有你的自尊和驕傲。」
「你不會想要我起訴你毀謗的。」
「如果巴特勒老師是自己跳下來的，那眼鏡到哪裡去了呢？」
莫森暗暗咬緊牙關，從微微緊繃的下頜線就能和_圖_書夠看出他的懊惱，柯克的突然襲擊還是打亂了他的陣腳。
柯克也不介意，「有。」
洋洋得意，氣勢囂張，甚至有些咄咄逼人。
「但你知道嗎？最有趣的事情就在這裏，無論是鐘塔還是停車場，我們都沒有找到巴特勒老師的眼鏡。」
「在我的課堂上，你有什麼見解必須擁有證據來證明才行。」
莫森愣住了——
「抱歉，你剛剛說你的名字是什麼來著？」
「眼鏡。」
「毫無疑問，它有動機，飢餓，天性，它想要吃掉老鼠，但它們在不同籠子里，所以它根本就不可能吞下這些老鼠。我們必須轉移調查方向。」
「我想，你可能對福爾摩斯工作有所誤解，不是全憑一張嘴的，這是科學，我們需要證據。」
話語，如同微風一般撲面而來，卻在莫森的心底掀起驚濤駭浪，幾乎無法掩飾地，表情再次僵硬起來。
柯克也沒有繼續往下說，瞪大眼睛看著莫森，那純真無邪的眼神倒影著莫森的遲疑和憂慮，這把莫森嚇了一跳。
反擊，好像……沒有成功，但至少，防禦成功，於是莫森就下逐客令了。
屍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