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利維亞輕聲笑了起來，「當然，我們需要相信證據；但在現實生活里，證據並不是指向真相的唯一路徑。我們需要不同的聲音不同的靈感碰撞起來，只有打開眼界，才能夠看到一個全新的不同的世界。」
但這並不意味著柯克沒頭沒腦地就一口氣衝撞上去。
微微停頓一下，奧利維亞的聲音稍稍低沉些許，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特別是今年，我們需要工作成果。」
「所以，你真的沒有興趣？略顯遺憾。」
根本不需要解釋，柯克那個動作的意味就不言而明。
和柯克一樣，奧利維亞也同樣沒有回應，而是拋出一個反問。
點到為止，卻餘韻深遠，一切的一切，依舊和大選年息息相關，繞了一圈，還是回到這裏。
怎麼可能！
簡單來說，打補丁，堵住悠悠眾口。
奧利維亞抿了抿嘴角，「我不知道你是一個如此守規矩的類型？」
不過，柯克沒有著急開口，戳破奧利維亞的場面話，而是保持耐心，繼續聽下去，不是還有第二嗎？
總調查司和一個石頭縫
和*圖*書裡蹦出來的私家偵探合作解決了上半年轟動整個紐約的案件，所有視線全部都盯著他們，儘管奧利維亞沒有做錯任何事，但在大選年的背景下，沒有錯誤也可以捏造出錯誤。
「NYPD有很多很多人才，但同時，也不是所有人都適合成為警探的，偵破案件，除了專業訓練之外，還需要一些靈感一些敏銳一些觸覺。」
危險警報拉響。
奧利維亞認真咀嚼一番，笑容爬上嘴角，輕輕頜首表示贊同，「不止一隻兩隻。」
「還有一些狐狸。」柯克抿了抿嘴角，又補充吐槽了一句。
費用溢價了？NYPD？
短短一句話，顯得意味深長。
柯克沒有掩飾自己的驚訝，「我以為NYPD不喜歡我這樣的野路子，你知道，你們還是傾向於跟著證據走。」
柯克舉起雙手表示投降，「我是優秀守法市民，真的。」
儘管意外，但柯克的臨場應變非常及時，眉尾輕輕一挑，沒有回答奧利維亞的提問，反而丟了一個問題回去。
柯克感興hetubook.com.com趣嗎？
不怒自威的氣場全開，可以明顯察覺到車廂的空氣微微緊繃起來，但柯克全然沒有慌亂，甚至沒有停頓。
「我認為，你的加盟應該能夠為NYPD帶來一些化學反應，幫助我們偵破更多案件，我們也確實需要人手。」
那麼，他也不準備捲入其中。
「我認為這是一種恭維，總不能是猴子吧？」
柯克一臉理所當然地給出回答，無辜地聳了聳肩。
當然。百分之百。
這番話，半真半假。
「其一，為了保護你。」
這番話，是真心的。
奧利維亞光明正大打臉特別調查司后，現在就需要收拾殘局，證明總調查司和柯克的合作不是心血來潮。
儘管不是提問，但和提問相差無幾，柯克要求奧利維亞亮出底牌——
「放心，現在案件已經塵埃落定，我不準備算舊賬，但重點在於，有人依舊記得。」
「我們也需要做出一種姿態。」
一語雙關。
「我怎麼不知道，NYPD居然也會承認自己不行？」
換一個角度來看，特別調hetubook.com.com查司沒有必要和一個柯克過不去，他們的真正目標應該是總調查司才對。
「老虎。」
「再不然，丟一箱金子到我面前，用金幣砸死我，那也是可以的。」
但是，這就是全部嗎？
也許，特別調查司挑起事端，不同利益不同陣營又在謀求自己的利益，總調查局必然面對諸多壓力。
也不能說奧利維亞在胡扯，她所說的確實都是事實，如果特別調查司準備為難柯克，不需要什麼陰謀詭計，僅僅只需要將柯克列入黑名單，接下來柯克的調查工作就可能遭遇諸多障礙，舉步維艱。
「我們總調查司和特別調查司之間有些意見分歧，可能影響到你的後續工作，你應該知道，惹惱了NYPD，他們有一百種辦法讓私家偵探有苦說不出，但你和我們總調查司合作偵破案件，算是我們的人。」
未必。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最初把流浪漢這個案子捅出去的人，就是你，對吧？」
畢竟，警察和私家偵探還是不一樣。
「兩方面原因。」
柯克有些意外，因為他能夠察https://www.hetubook.com.com覺到奧利維亞的真誠——
奧利維亞輕輕抬起下頜，微微眯起眼睛，「虎穴？部落會議？上帝，你把NYPD當作什麼了？」
危險！
柯克也在猜測奧利維亞出現的理由，顯然不是前來確認顧問費用是否順利到賬，還沒有整理一個思路，就得到一個意料之外的答案，電光火石之間，熙熙攘攘的思緒開始翻湧，大腦高速運轉起來。
所謂保護，NYPD真的那麼善良嗎？
簡潔明了，直截了當，正如奧利維亞一貫以來的風格，雷厲風行，成功地殺了柯克一個措手不及。
「噗」，奧利維亞終究沒有忍住，直接笑出聲，宛若冰雪融化一般，空氣又重新溫暖起來，「儘管是虎山，但也確實混進去一些猴子。」
奧利維亞一聽就明白，卻沒有慌張也沒有生氣，而是露出一個若有似無的笑容，視線順著柯克的臉頰，一路往下，喉嚨、胸膛、小腹，那眼神明顯帶著一種戲謔，卻在進入危險地帶前，及時剎車。
「既然如此，看來，你對NYPD的顧問工作，應該也沒有興趣了？」
私ｈetuｂｏoｋ.cｏm.ｃoｍ家偵探需要探查的是真相，不需要考慮後續事宜；但警察則不行，他們需要伸張正義，也就是查明真相之後，還需要考慮法庭審判，證據為先，否則查明真相卻眼睜睜看著罪犯離開，這是不行的。
柯克沒有忘記，特別調查司的史蒂文－加拉格也邀請他擔任顧問，卻被他打臉拒絕，如果這是調查局旗下兩個部門的意氣之爭，他根本就是一枚棋子，工作沒有任何實際意義，甚至可能淪為犧牲羊。
兩個人都試圖搶佔主動，你來我往的談話，看不見的刀光劍影正在碰撞，空氣悄然瀰漫一股緊繃。
「其二，我看好你，你對案件的敏銳和偵查，確實令人眼前一亮。」
而後，話鋒一轉，奧利維亞也沒有再繼續打啞謎。
奧利維亞眼底的笑容淺淺地浮現出來，卻也沒有再繼續拖拖拉拉哼哼唧唧，開門見山地切入主題。
柯克的雙手放在方向盤上，指尖輕輕敲打，沒有再繼續打啞謎，「警督，如果你邀請我進入虎穴探險，至少你應該告訴我怎麼回事，裏面是一家三口，還是部落會議，你總是需要透露一些情報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