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時候看柯克的眼色行事了？
將車輛停靠在地下停車場里，瑞凡重新回到地面上，朝著大樓正門走去，稍稍有些緊張。
終究，瑞凡沒有再繼續理會柯克，看向眼前的車后箱，自己開始檢查起來。
更何況，瑞凡知道「紐約時報」的能量，他一個小小警探可不敢隨便招惹。
然而，現在還是缺少線索，沒有頭緒。
下意識地掏出手機，試圖撥打電話，慢了半拍才意識到，自己沒有柯克的手機號碼。
下意識地，瑞凡就回頭看了看：難道走錯了？
瑞凡的視線跟隨柯克的腳步移動，正好，街道拐角處的教堂傳來鐘聲，他馬上就理解了柯克的意思。
柯克已經重新站直身體，雙手背在身後，如同飯後消食一般，繞著豪華轎車兜圈子，視線掃描輪胎的紋路與痕迹，那眼神就好像正在欣賞蝙蝠車，連帶著瑞凡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而且，不僅是時事與觀點，「紐約時報」在生活、文化等等方面也開闢無數先驅，影響力深遠而廣闊。
「我也不是你的保姆，m.hetubook.com.com沒有必要時時刻刻關注我的行動。」瑞凡沒好氣地吐槽了一句回去，毫不示弱。
瑞凡：……
瑞凡：……？
下意識地，瑞凡的視線緊緊盯著柯克——
保持警惕。
因為作為媒體也作為輿論領袖，「紐約時報」的影響力早就已經滲透到生活的方方面面。
儘管作為NYPD，他不需要緊張也不需要擔憂，但真正面對「紐約時報」這樣的巨鱷，壓力還是在所難免。
一一重新確認柯克剛剛檢查的細節，並且希望能夠從傷口、服裝以及後備箱里尋找到更多的線索，最後又打開那台依舊在運轉的攝像機——
——第八大道620號，介於第四十街和第四十一街之間。
於是，瑞凡就坐進駕駛座里，沒有任何負罪感地揚長而去，從長島返回曼哈頓的車程頓時輕鬆下來。
腳步才剛剛進入大門，迎面就可以看到前台的一個身影，懶散地依靠著櫃檯，嘴角帶著瀟洒的笑容，正在和前台的女人談笑風生，空氣里漂和-圖-書浮著輕快與愜意，和腦海里想象的畫面一點都掛不上鉤。
「紐約時報」總部大樓。
他應該命令柯克工作嗎？所以，到底是他在指揮柯克，還是柯克在指揮他？為什麼他有一種任勞任怨的即視感？
認真想想，甚至有些激動有些開心，惡作劇的喜悅在胸口涌動，瑞凡打開電台，忍不住開始哼歌起來。
這一起謀殺案，如果「紐約時報」拒絕配合，要求他們出示搜查令的話，瑞凡也沒有辦法，只能乖乖回去申請搜查令，並且還要祈禱擁有足夠的證據說服法官簽署搜查令，否則案件調查可能就要進入死胡同。
害怕，瑞凡倒是不怕的，也就是有些壓力罷了，一點點。
在缺少直接線索的情況下，受害者的身份與工作無疑是第一個切入口，這也成為瑞凡拜訪的第一站。
因為戴著乳膠手套，犯罪現場也已經完成拍照和記錄，所以瑞凡就直接開始翻看。
眼前，也是如此。
所以，下一步應該怎麼辦？他應該去哪裡？
瑞凡相信那個傢伙應該能夠在紐約這座叢林ｍ•heｔｕbｏｏｋ•coｍ•ｃom里生存下來的。
很快，瑞凡就得出結論，什麼都不會發生。
卻沒有想到柯克輕輕點頭表示贊同，「是，的確如此。所以，不如我們都專註自己的工作？」
最後，瑞凡還是深呼吸一口氣，冷靜下來，繼續搜查現場。
稍稍慢了半拍，瑞凡才意識到：他剛剛是向柯克彙報自己的發現嗎？他為什麼要向柯克彙報線索？
認認真真搜查一遍，確認自己需要檢查的部分沒有遺漏，剩下的事情則交給犯罪現場司，期待專業人士能夠給他們更多信息。
一般常識，拋棄車輛拋棄屍體就是為了隱藏行跡，但選擇這個時間這個地點，確定不是在犯傻嗎？
然後，瑞凡也轉身準備離開。
「也許他正在工作，正好將攝像機對準了不該拍攝的新聞。」
柯克，「噢，那你繼續忙。」
瑞凡滿頭問號，「不，這裏還沒有結束，我們還沒有搜索車廂呢。」
如果他就這樣把那個傢伙丟在原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稍稍有些猶豫，在「聽從柯克的命令轉身離開現場」和「聽從柯hetubook.com.com克的命令繼續調查現場」之間猶豫搖擺——
可想而知，這棟總部大樓已經成為紐約的另外一個地標，在風吹雨打之中靜靜地注視著歷史的洪流。
那熟稔親切的招呼就讓瑞凡的腳步停頓在原地幾乎邁不開——
而且，還是在一個公開場所，全然沒有隱蔽性可言。
作為整個北美地區的傳奇報紙，「紐約時報」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毫無疑問是目前北美的第一報紙。
打開車門，卻發現車廂里空無一人，柯克跑哪兒去了？
瑞凡：……
NYPD內部關於柯克的傳聞著實太多，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但核心思想就是，這是一個難以預測的傢伙。
但是，「細心」著實不是瑞凡的強項，否則，他也不會搜查垃圾大半天也還是沒有鼓搗出任何一點線索。
瑞凡也沒有來得及繼續思考，就看著柯克朝著他們的車輛走去，「嘿，你準備去哪兒？」
為什麼總感覺怪怪的？
也許，不是所有人都喜歡「紐約時報」的；也許，不是所有人都相信「紐約時報」的，但毫無疑問的是，人人和*圖*書都會閱讀「紐約時報」，即使是競爭者和反對者也不能例外。
「嘿，你來了。怎麼樣，一路過來，堵車嗎？」
似乎察覺到瑞凡的視線，柯克也沒有回頭，聲音順著風聲傳來，「沒有必要看我的眼色行事，我不是你的保姆。」
深呼吸，再次深呼吸，瑞凡真心實意地思考一個問題：
柯克－赫爾。
就整體而言，東岸有「紐約時報」、西岸有「洛杉磯時報」，這是兩大支柱，支撐起北美報業的半邊天；但是，當人們提起「時報」的時候，就是特指「紐約時報」，這一份獨一性也證明了這份報紙的特別地位。
「聖彼得教堂。」
「帶子不見了。」
「人呢？」
今天是周一，周圍上班族來來往往；昨天是周日，做禮拜的日子，即使是夜晚也同樣可以看到人群。
可是，還沒有來得及想清楚，柯克就已經轉身準備離開了，「在紐約，數不勝數的潛在棄車地點之中，長島應該不會進入我的前三名。」
「離開。這裏已經調查完畢了。」風聲送來柯克的回答。
這，好像不太對勁呀。
有點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