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就是機會。
原來「阻擾」在這裏。
話語，卡在喉嚨里，最後還是全部吞咽下去。
果然，面對瑞凡的例行問話，傑夫給予的答案也證明了這一點。
從這個小小細節來看，羅伯特和傑夫正在調查的事件應該不是什麼重磅。
柯克，「巧克力。」
從傑夫全然沒有將柯克與他聯繫起來的這一個細節就能夠看出來，在天賦方面，他還是欠缺了一點靈感。
瑞凡停頓了一下，「這位是……我的同事。」
所以，怎麼辦？
「我們應該打開他的電腦深入調查一下。」
靜謐的電梯里傳來嘟囔嘟囔的咀嚼聲，再看看四周嚴肅的報社氛圍，瑞凡著實有些不太適應。
柯克也不介意，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一路前行，同時還四周打量著，和印象之中的環境稍稍不同。
一句話，傑夫就有些敏感，「不可能，他是我的攝影記者，他不能單打獨鬥。」
——打掩護？
然而，這不夠，遠遠不夠——
但柯克好奇的是，這是傑夫的個人觀點，還是「紐約時報」的命令？
即使是閑聊，也要徹底放鬆下來和_圖_書好好聊個夠。
「我剛剛在聖彼得教堂旁邊發現一家比利時巧克力店，不僅有各式各樣的巧克力，還可以根據個人口味訂製。」
傑夫滿頭都是問號，瞥了柯克一眼，那眼神感覺怪怪的，卻也沒有多想，還是有些心緒不寧的樣子。
現在打量一下傑夫的穿著就能夠看出來，他以為自己事業迎來全新突破，野心勃勃地購買了一系列大牌奢侈品，但殘酷現實很快又將他拖回地面，顯然他並沒有得到更多機會，難免就有些頹廢和暴躁。
也不等瑞凡再繼續開口，電梯門打開，他們已經順利抵達目的地。
吧唧吧唧。
正前方，一位西裝革履的男士踩著深灰色地毯迎面而來，此時，西裝外套應該在位置上，只是穿著深褐色襯衫搭配黑色西褲，一條酒紅色的領帶看起來應該有九成新，但歪歪扭扭地拉扯開來略顯隨意。
瑞凡悄無聲息地從傑夫身後繞過去，進入羅伯特的工位，簡單掃描一圈，信息量洶湧而來，根本不知道應該從哪裡入手。
一個身影就從旁邊切了出來，伸出右手和*圖*書，嘴角的笑容上揚起來。
真沒意思。
「NYPD，諾曼。」
瑞凡：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呀，難道他沒有說清楚？
一般來說，攝影記者需要和文字記者配合，偶爾互幫互助，偶爾互相提供素材或者線索，既然羅伯特－里德死亡的時候隨身攜帶攝影機並且還在運作，那就意味著他很有可能正在追蹤一個具體新聞。
顯然，傑夫完完全全沒有理解柯克表現出來的好奇與親昵是怎麼回事。
「傑夫－明格拉。」
「我推薦橘子口味的，整個口感和味道非常特別；如果你不喜歡的話，基礎口味是牛奶的，也非常不錯，我有些遺憾，沒有多買一些黑巧克力，他們家的黑巧克力應該非常不錯，又絲滑又濃郁。」
當然，他們依舊不能排除「紐約時報」派出傑夫糊弄警察瞞天過海誤導調查的可能；但短短一個照面，還是能夠得到諸多信息，柯克能夠推斷出來，大概率上應該不是什麼獨家，至少現階段還算不上。
眼前男士微微愣了愣，看了一眼柯克的右手，似乎沒有反應過來，但遲疑著和-圖-書，還是握住柯克的右手。
簡潔大方，四個工位為一組排列，當街一面是整面的落地玻璃；裏面一側則是一個個完全開放式的玻璃會議室兼工作間，空氣里洋溢著一種隨性散漫的自由氣息，但無論做什麼，每個人都特別專註——
「柯克－赫爾。」
吧唧吧唧。
畢竟，有人頂著傑夫的名號在特別調查司招搖撞騙的事情，稍稍打聽調查一下就知道，史蒂夫沒有意識到柯克披著傑夫的皮就算了，傑夫作為記者自己全然沒有察覺，這就怎麼都說不過去了。
柯克眼睛里的笑容明亮而輕盈地閃爍起來，「非常高興認識你，明格拉記者，非常高興！」
老實說，柯克有些失望，本來他還期待著真假傑夫的碰面來著。
柯克眉尾輕輕一挑，「你不知道他昨晚前往哪裡，也不知道他自己在調查什麼，顯然，你對他一無所知。」
瑞凡不由愣了愣。
臉上沒有特別的表情，稍稍有些分神，似乎腦海里有數不勝數的思緒在洶湧，即使踩著地毯也能夠聽到腳步聲。
叮！
地球，果然是一個圓。
「這不是他的個hetubook.com.com人財產，而是公司的。電腦裏面可能有各種新聞來源、各種保密信息，除非你們有搜查令。」
得知此事，「紐約時報」點頭同意了羅伯特合作文字記者接受警方的例行詢問。
「也許。」
自「流浪漢案」的爆料后，傑夫－明格拉應該得到一些機會卻也面臨一些壓力，但最終，他還是收穫了矚目，特別是NYPD順利破案之後，傑夫的系列報道為他贏得了一些名聲，在報社提升了一些地位。
柯克故意停頓了一下，尾音上揚。
稍稍有些意外，「紐約時報」方面沒有推三阻四，展現出合作姿態。
不僅不危險，而且缺少社會深度，對於這些記者來說，要麼走獨家路線，要麼就走深度報道路線，但傑夫所說的兩則新聞都缺少這樣的維度。
「我挑選了一些稀奇古怪的口味，但也有一些基礎口味，怎麼樣，你要嘗嘗看嗎？」
瑞凡出示自己的證件表明身份，正準備繼續往下詢問的時候。
傑夫一個腳步橫跨過去，就封堵在一張辦公桌的前面——
看來，這就是羅伯特的工位了。
柯克內心輕輕搖頭，這和_圖_書位記者還是缺少一點挖掘精神，這樣怎麼能夠挖掘到獨家呢？
「……我們正在做上東區門房罷工的新聞。」
一遍還不夠，後面又重複了一遍；而且柯克還重重地握了握傑夫的右手，通過手掌傳遞情緒的力量。
「嗯。」傑夫嘴角牽強地揚了揚，而後就看向瑞凡，配合警察的問詢——
忍耐了又忍耐，壓抑了再壓抑，視線餘光瞥了柯克一眼，瑞凡終究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你到底在吃什麼？」
柯克看了瑞凡一眼，一副「分享好物」的表情又繼續說了下去。
柯克細細打量傑夫的神色，見縫插針地拋出一個可能性，「也許，他在調查自己的新聞，尋找獨家。」
瑞凡徑直離開電梯，稍稍詢問一番，大步大步走在前面帶路。
「另外一則是關於少數族裔計程車司機的報道。」
本來，他還有些鬱悶，柯克打斷他的問詢，不知不覺就改變了調查節奏；但緊接著，他就注意到傑夫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柯克身上，而且傑夫的動作還指明了羅伯特的辦公桌。
瑞凡注意到了。
「沒有什麼危險新聞。」
瑞凡腦海里湧現一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