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凡心滿意足地輕輕頜首，和柯克轉身揚長而去。
如果他們現在回去，等待犯罪現場司檢測證據、重新梳理情況、而後根據證據向法官申請搜查羅伯特公司物品的許可，這一系列動作沒有十天半個月估計困難。
唬。
瑞凡眼底也浮現出一抹笑容，「對了，我只是想說一聲，如果電腦里有什麼發現，記得及時通知我們。」
後面的話語也就沒有再繼續下去，可以看得出來，瑞凡應該沒有少因為行事作風的粗糲遭受批評。
話音還沒有落下——
這廂，瑞凡在分散傑夫注意力，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往外拋。
傑夫看著柯克嘴角輕輕上揚的弧度，不由自主就開始心底發毛，吞咽一口唾沫，下意識地就想要稍稍拉開些許距離，緊接著就發現自己陷入左右夾擊的困境里，他有些慌張地摸了摸後腦勺掩飾情緒。
傑夫有些應接不暇，轉頭看向瑞凡，從瑞凡手裡將那個銘牌拿下，又重新放回桌面上，「我不知道，我猜應該是吧。」
隨便掃視一下，瑞凡順手拿起羅伯特辦公桌上的一個銘牌，「『如果hetｕbooｋ.com.cｏｍ你的照片不夠好，那是因為距離不夠近』，羅伯特－卡帕（Robert－Capa），戰地攝影師，這是他的座右銘？」
繼「流浪漢案」之後，機會又再次出現，嘗過甜頭的傑夫應該無法控制自己，那種雲霄飛車的滋味會上癮。
「哦。」柯克滿臉不在意的表情，全然沒有在這方面繼續糾纏的打算，而是隨手拿起桌面上的一疊便利貼，一張張翻閱開始起來，「我可以看到他媽媽昨晚給他發了一堆留言，不少記者同僚為他留下記錄。」
瑞凡差點被自己的香煙嗆到，「什麼來了？」
原因，當然不是為了「紐約時報」，而是準備自己專訪獨家。
「KG？」
才剛剛停好車就又要出發了，這算是什麼事兒？
電梯門，緩緩關閉。
「不，什麼都沒有。」柯克搖搖頭，「也就是母親關心孩子的安危罷了，沒有什麼特別，純粹就是為了擾亂那個記者心緒。」
但傑夫沒有開口。
反正，等待都是一門必修課。
「你確定？」柯克說。
但記者畢竟www.hetubook.com.com是記者，傑夫也不至於亂了章法，「這是什麼胡言亂語，你的邏輯不對。」
柯克輕輕聳了聳肩，「不，我沒有發現，但那位記者未必。他，有所隱瞞。」
柯克輕輕抬起下頜，示意了一下手裡的便利貼，「你應該不介意我們拿走這些留言，對吧？」
所以，他們只需要保持耐心，稍稍等候一下，傑夫就會指引他們發現全新線索。
「對，昨晚，前晚，每晚，這孩子和父母住在一起，如果加班的話，他的媽媽幾乎每晚都會打電話來。」
「幼稚園（Kindergarden）。」
瑞凡毫無預警地就往前邁了一步，突然拉進距離，然後就可以看見傑夫閉上眼睛，整個人竭盡全力地貼著辦公桌，上半身不斷後仰、後仰、再後仰，那瑟瑟發抖的模樣似乎下一秒就可能出現失禁現象。
如此明顯的事情，難道看不出來嗎？
瑞凡遲疑了一下，視線餘光瞥了柯克一眼，故作漫不經心地說道，「剛剛那事兒，你不介意？」
傑夫被殺了一個措手不及，完全沒有預料到警察居和_圖_書然如此無賴，一時半會居然沒有能夠轉過彎來。
於是。
「目標。」柯克示意了一下街道對面。
而現在則不同，長則幾個小時、短則幾十分鐘即可。
瑞凡想，也許他們可以打一個默契配合，就好像籃球的拆擋掩護一樣。
「那我們就先回去，等待犯罪現場司那裡檢測結果出來之後再繼續。」
傑夫試圖阻止柯克，但視線餘光瞥了一眼如同泰山一般的瑞凡，雙手就插|進口袋裡，表示自己不會動手。
柯克正準備尋找一下附近的食物，慰勞自己辛苦的胃，左右打探之際，然後就看到了停車場出口方向的一個熟悉車輛。
本來還以為，他們需要等待一會兒，結果卻發現，傑夫已經按耐不住。
柯克沒有掩飾自己的意外，「威脅？你們DEA管那樣的動作叫做威脅？你確定不是KG嗎？」
畢竟，獨家不等人，對於記者來說，時間就是生命。
「查閱電腦。」柯克滿臉理所當然的表情，還瞥了傑夫一眼，那眼神分明在抗議：
「來了！」
細節，這不是瑞凡的強項，但剛剛在長島的犯罪現場，柯克卻htｔｐs://wｗw.hetubook.ｃｏｍ.ｃｏm展現出自己對細節的敏銳觀察能力。
瑞凡調出傑夫個人檔案，查詢到車牌號碼，順利在地下停車場尋找到目標；而後，他們又花費一些時間，在停車場出口的街道對面等到一個停車位，好不容易安置下來。
瑞凡可以聽出柯克話語里的打趣，歪著腦袋瞥了柯克一眼，「怎麼，你有發現？」
瑞凡歪了歪腦袋，也不意外，謀殺案的調查從來都不簡單，他們還是需要等待更多證據，然後申請搜查令。
他應該知道羅伯特正在拍攝什麼，也應該知道羅伯特昨晚的行蹤，並且意識到，那件事和羅伯特的死亡有關。
傑夫已經重新找回鎮定，應付瑞凡越來越自如，畢竟，作為記者，問答對談就是他糊口的看家本領；整整慢了一拍，傑夫才意識到，身後還有另外一個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卻顯得過分安靜。
「作為新聞媒體，告知公眾真相與事實，這是『紐約時報』的基本義務，我就是公民，我有權利了解真相，我認為，這屬於公眾財產，我完全可以進行查閱，你不能阻礙我的知情權。」柯克滿臉義正嚴辭https://www.hetubook.com.com。
瑞凡略顯拘謹，「威脅證人。」聲音微微壓低，自己說出口之後就有些不自在，下意識地轉移了視線，「以前在DEA的時候，粗手粗腳習慣了，轉來NYPD，城市裡的這些居民一個比一個精貴，隨便一點小事就要起訴。」
「……」
一個回頭，然後就看見柯克的動作，頓時魂飛魄散，「嘿，你在做什麼？」
「當然，當然當然。」
嘴角完全上揚起來，瑞凡咳嗽了兩聲控制住自己，「所以，母親的留言，還有電腦，你發現了什麼？」
瑞凡試圖控制一下，但終究沒有控制住，噗嗤一下就笑了出來，嘟囔了一句，「這笑話很好，但以後別說了。」
「我想，他的媽媽應該不是他的新聞來源，也應該沒有隱藏什麼勁爆的秘密，你說呢？」
那廂，柯克就站在傑夫身後，視線快速掃描桌面一番，而後拿起鍵盤，現場就開始掃描電腦桌面。
傑夫，點頭如搗蒜。
從神態、動作和反應就能夠看得出來，傑夫沒有說實話，至少不是全部。
「什麼？」
傑夫不由一噎，「我剛剛說了，這是『紐約時報』的財產，你們不能隨意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