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有比這更合適的形容詞了。
奧利維亞輕輕頜首，似乎一切都得到合理的解釋。
大衛沒有回答，只是輕輕聳了聳肩。
年輕人有些慌，看向柯克的背影，不由撓了撓頭，「嘿，柯克，那個，我是……呃，FBI探員盧卡斯，請問我哪裡出破綻了？你，你是怎麼注意到我的？」
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FBI探員。
他還是想要掙扎一下。
也許，這輛車純粹也只是迷路而已？
拉起風衣外套，柯克站在公寓門口稍稍等候片刻，然後就看到那輛黑色轎車唰地一下從自己眼前經過，輪胎卷帶起一片水霧，沒有停留，就這樣揚長而去。
柯克有些不太確定自己的位置——
柯克離開屋檐，來到車門旁邊，雙手支撐著車窗，展露一個笑容，「需要我提供一些附近外賣的電話嗎？」
柯克並沒有轉身離開，站在原地，不一小會兒，那輛黑色轎車繞了一圈又重新回來，眼看著就要再次從柯克眼前經過，卻在稍稍過線的位置踩下剎車，在公寓斜前方停下，從車尾撲和-圖-書
閃撲閃的紅燈似乎可以看出些許委屈。
話里話外就能夠感受到，眼前這位「賈巴」，絕對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可是，柯克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就邁開腳步離開了。
「一個是FBI二把手，一個是你上次狠狠鄙夷了一回的那個傢伙。」
當柯克第三次在後視鏡里看到那輛車的時候，他用車廂裏面的室內燈打了一串摩斯電碼：
大衛張開嘴巴自顧自地剔牙，全然沒有顧及任何形象，一邊剔牙還一邊說話，咿呀咿呀地口水都淌了下來，明明話語內容非常嚴肅也非常緊迫，但氣氛一點都緊張不起來，甚至還有一些莫名的荒謬感。
他發誓，他沒有故意繞圈圈。
今天一整天，紐約的天氣都不好，輪胎碾過積水的沙沙聲響和車載電台里的優美旋律交織在一起。
「下雨小心」。
保持耐心，多轉幾圈，就能夠順利到家了。
滑動的喉結暴露了他的秘密，落在柯克眼底，流露出一抹笑容，輕輕拍了拍車門，「如果持續下雨的話，今晚夜裡https://m.hetubook.com.com溫度可能會比較低，待在車裡就沒有那麼舒服了，你知道我的公寓號碼，隨時歡迎你上來喝一杯熱茶。」
柯克和瑞凡快速交換了一個視線。
一次。兩次。三次。
所以，猜錯了？
「反正都是盯梢，在室內就近盯梢，安全係數還高一些。」
「歡迎哦。」
「上帝，錄音里的兩個人到底是誰，那麼愚蠢，被跟蹤被監視被監聽了也沒有意識到嗎？」
但今天，繞著繞著，就有意外收穫，後視鏡裏面可以看到一輛低調的黑色轎車，始終在尾隨自救。
然而，柯克的腳步沒有停頓，只是舉起右手，輕輕揮了揮，身影就這樣被朦朧的雨霧和燈光吞噬。
柯克倒是不著急也不慌張，他相信地址應該就是這一片區域，似曾相識的景象間或在視野前劃過。
奧利維亞毫不避諱地翻了一個白眼。
柯克嘴角的笑容輕輕上揚起來，卻沒有理會，「這附近有不少美食，如果是盯梢的話，我強烈推薦中餐或者披薩。」
一直到此時，瑞凡抬起頭https://www.hetubook.com.com看向大衛，終於找到自己的聲音，「如果行動失敗的話呢？」
嘩。嘩。嘩。
「不過，我想，你現在在執勤，FBI應該給予報銷吧？和NYPD比較起來，FBI就沒有經費的困擾了，儘管吃、放心吃。」
咕嘟。
「另外，還有一間手工漢堡也特別好，他們家用料紮實，而且沒有花里胡哨的醬料搗亂，肉餅的口感和肉汁的飽滿是一大特色，晚上盯梢的時候也能夠在車廂里享受米其林的待遇，但價格稍稍貴一些。」
也不知道那位FBI探員是否接收到信息。
這樣，真的好嗎？
不確定是否下雨的關係，外出工作的人們都還沒有來得及回家，公寓門前難得還有停車位，沒有花費力氣尋找，乾脆利落地停靠好車輛。
「制服那群人，又愚蠢又傲慢。」
年輕人自己也沒有意識到，吞咽了一口唾沫。
從大衛說出「行動不變」的那一刻開始，大腦就停止轉動，胃部一陣翻滾，有種想吐的衝動，後背冒出一層薄薄的冷汗。
車窗以慢鏡頭回放的節和_圖_書奏緩緩搖了下來，露出一張寫滿無奈的臉龐。
FBI二把手，這……
左轉右轉、繞來繞去，但神奇的是，柯克最後還是找到了公寓，除了多消耗一些汽油和時間之外，一切順利。
果然，地球是圓的。
年輕人：……
「我現在就可以斷言，如果行動失敗，他們第一反應就是拉我們墊背，明明是他們自己愚蠢地走漏風聲，但他們不會承認錯誤，到時候肯定要我們背黑鍋，所以，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證據需要留好。」
……
儘管沒有明亮燈光，也還是能夠看出那張臉孔的青春與生澀，看起來也就二十五六歲而已，應該初出社會沒有多久。
奧利維亞的重點卻稍稍不對，「我鄙夷的對象太多了，哪個？」
看來，即使大衛給予保證，FBI也依舊沒有完全相信，不僅是他，瑞凡那裡應該也有探員一路跟蹤。
「噢，那蠢貨。難怪。」
「也許，就在接下來幾天。」
「所以，他們需要提前行動，儘可能在未知因素擴散開來之前，執行任務。」
辦公室里，一片寂靜。
那位年輕https://www.hetubook.com.com人又慌張又鬱悶，神情有些拘謹，「……你認識我嗎？」
大衛又繼續說到。
瑞凡，著實有些跟不上。
柯克倒是不介意，就當作私人保鏢好了——
反正，過去這段時間，他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
大衛並不介意，不僅不介意，而且還點點頭表示贊同。
愚蠢。
奧利維亞微蹙的眉宇依舊沒有舒展開來，輕輕搖了搖頭，「可是……即使他們現在將格里芬的信息源全部控制住，也可能來不及了，也許風聲早就已經走漏，也許在格里芬之外還有其他人聽到了對話。」
年輕人：？？？
「史蒂夫－加拉格。」
夜幕，徐徐降臨，車窗之外可以看到星星點點的斑斕霓虹在濛濛細雨之中氤氳開來，模糊的光暈徐徐滲透到孔雀藍的暮色之中，朦朧的絢爛勾勒出城市的輪廓，紐約的喧鬧與繁忙短暫地安靜下來。
雨夜之中，視野難免遭受阻礙，相似的街道相似的景象，粗粗一看區別不大，稍稍不注意就多走一條街，等意識到街景陌生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正在遠離公寓，不由在附近兜兜轉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