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
普拉默不明白這個問題的意思，但還是回憶了一下，「洗東西？」
「怎麼可能是我？我最後一次看到安德魯－喬納尼的時候，他還活著，正在打理花園，和皮考克一起。」
瑞凡看著將手機塞進褲子口袋裡的柯克，儘管有些好奇，但公私分明，他還是儘可能避免混淆界線。
瑞凡認真想了想，然後也注意到一個關鍵信息，「不對，喬納尼的死亡證明上是你的簽名。」
「抱歉，今天一整天都忙碌得不行，一直到現在才有時間。」
「不……讓我想想，刀具？我也不確定，我沒有看向水槽，只是可以聽到一些聲音。抱歉，幫不上忙。」
柯克從普拉默手裡接過瑞凡的手機——
原理非常簡單，如果普拉默已經完成一個簽名，撕掉上面一層紙，下面一張紙上就會留下一個印子，用鉛筆刷黑簽名區域就可以看到簽名輪廓，然後再將另外一張紙放在上面，一筆一畫進行臨摹即可。
普拉默，「啊？」
前台助理面帶微笑地走了過來，做出一個邀請手勢。
「小河。」柯克呼喚了一聲，而後將自己和_圖_書的手機遞給瑞凡。
一前一後，兩個人推開辦公室大門，迎面就可以看到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普拉默醫生，他主動站起來表示歡迎，慈眉善目、如沐春風，初印象就能夠察覺到他是一個沒有稜角的性格，至少隱藏得很好。
瑞凡看向柯克：？？？
此前在克洛伊－莉莉斯那裡，隔著電腦屏幕，他沒有注意，只是粗粗掃描了一下，因為他們沒有聯想到醫生這裏，自然也就沒有考慮到簽名可能是偽造的。
問題就在於，這是官方歸檔的死亡證明，普拉默怎麼可能簽名之後又當著警察的面否認自己簽名呢？
瑞凡負責主動談話，而柯克……依舊在閑逛。
嗡。
有那麼短暫的剎那，產生些許誤解，彷彿置身於邁阿密，而不是紐約。
「普拉默醫生不是喬納尼的醫生。」旁邊，傳來第三個聲音，赫然是柯克。
這是假的。
「柯克？」
「紅酒杯？」
普拉默非常坦然，「確實。當時我準備離開莊園，因為還有一個預約，我前往廚房，詢問懷特他們在那裡，懷特告訴我他們在花園，我看https://m.hetubook.com.com到喬納尼和皮考克正在打理花草，我簡單問候了一句就離開了。」
瑞凡依舊沒有轉過彎來。
普拉默認認真真檢閱了一下，「是，這是我的簽名。」
普拉默腦袋上的問號不比瑞凡少，他看向柯克，點點頭表示肯定，「他是正確的，我不是喬納尼的癌症醫生，我只是給予他一些心理建議以及臨終關懷，你知道，癌症晚期，並不是那麼容易接受的事情。」
「謝謝等候，普拉默醫生和病患的面診已經結束，你們可以進去了。」
普拉默露出一個微笑，「但我們的計算能力是遠遠不如的。」
瑞凡接過手機，在柯克的注視下低頭閱讀了一下，眉宇和眼睛里的困惑越來越多，幾乎就要漫溢出來。
柯克抬手示意了一下，「給我三十秒」，而後，柯克就掏出手機，快速編輯了一條簡訊，發送了出去。
瑞凡：……
瑞凡沒有注意到柯克的動作，繼續自己的提問，「但周日上午，他死亡的時候，你也在澤菲勒里莊園。」
瑞凡，「你一直在重複使用『顯然』這個詞，作為他和-圖-書的醫生，你應該清楚他的情況，但你的語氣卻不確定，帶著一種猜測和揣摩。」
柯克正好走了過來，在瑞凡旁邊落座，「眼前這位普拉默醫生，是心理醫生，不是癌症醫生。這是一間私人心理診所。」
剛剛在外面等候的時候，圖書角陳列的書籍和雜誌就顯得「不專業」，和癌症沒有任何關係，他隱隱覺得奇怪，現在進入辦公室瀏覽和觀察之後才進一步確認——
瑞凡心領神會，「沒有了情感體驗，我們和機器人的距離就越來越近了，對吧？」
普拉默輕輕頜首，「喬納尼前往泰國，就是因為如此。有些手術，美國不太支持，但泰國依舊支持。他在那兒切除了很大一部分癌細胞，但顯然還是不夠。」
柯克毫無預警地插話進來，「你抵達廚房的時候，喬安－懷特在做什麼？」
瑞凡，「那又是另外一個領域了。」
此時，再細細瀏覽一番，柯克就能夠確定：
但現在則不同，當事人就在眼前，要麼簽名是假的，要麼普拉默在說謊。
波光粼粼，霞光萬里。
目前為止，他們所遇到的每個人都稱呼普拉默為「醫ｈｔtps://ｍ.hetｕｂoｏｋ.ｃom.com生」，當然，心理醫生也是醫生，再加上所有的情況引導，他們自然而然就將普拉默對號入座地認為是喬納尼的癌症醫生，卻從來沒有真正深入確認。
先入為主。
從一開始，從懷特和皮考克的證詞，他們就始終有一種印象，普拉默就是喬納尼的醫生，負責治療他的癌症。
瑞凡也不奇怪，順勢接過話頭，「所以，你的意思是，死亡證明上的簽名是偽造的？」
嗡嗡嗡。
——「普拉默私人診所」。
現在，輪到普拉默滿頭問號了，如果不是檢查過瑞凡的警徽證件，他幾乎要懷疑眼前兩個人在惡作劇了。
證人和證人之間的證詞，對不上號，所以，誰在說謊？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簡訊。
瑞凡，「顯然？」
普拉默微微愣了愣，但很快就收回視線，專註地看向瑞凡，開始解釋喬納尼的情況，「癌症顯然影響了海馬體，但人類大腦就是如此神奇，就算切除了至關重要的部分也不會喪失基本功能。」
柯克對著普拉默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容，低頭打開簡訊，快速閱讀起來。
瑞凡停頓一下，從口袋裡摸出手機，翻和圖書找了一下，而後將手機遞給普拉默，「這是歸入檔案文件的死亡證明，上面是你的簽名嗎？」
不是一家醫院，而是一家專門為貴賓服務的私人診所，獨門獨棟的建築位於科尼島東北角，環境清幽、安於一隅，環繞在綠樹和沙灘之間，西面就可以看到一望無際的海洋，此時正是夕陽西沉的時刻。
普拉默堅定地搖搖頭，「不，當然不是。」
準確來說，這不是偽造簽名，而是臨摹簽名。
瑞凡，「所以說這是你寫的？」
普拉默，「什麼？」
其實，柯克也一樣。
瑞凡站立起來，正準備邁開腳步，卻發現柯克站在圖書角里發獃，不由對著助理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容。
這也是一個關鍵原因。
瑞凡注意到普拉默的視線，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容，「我的同事喜歡觀察室內裝潢，沒有必要理會他。」
「因此有一段時間非常流行腦葉切除術，直到他們意識到如此做是慘無人道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柯克剛剛給帕托發送簡訊，拜託帕托查閱一些東西。
普拉默點點頭，「這是唯一解釋，因為我沒有簽過任何死亡證明。」
室內裝潢……？
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