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發現了什麼？

「我知道，我也知道你們知道，死亡證明是需要上報並且經過檢驗，一旦被查出來，我協助偽造死亡證明，我就可能被吊銷執照，我為什麼會做如此愚蠢的事情？如果我真的準備參与，我會選擇其他醫生的名字。」

「柯克。」

儘管有些困難，但普拉默醫生終究還是開口了，在沒有律師的陪同下。

「懷特？還是皮考克？」

柯克，「人品問題。」

瑞凡，「她們兩個人？」

但是——

柯克，「你的無名指，留著婚戒的痕迹，但沒有佩戴戒指，而且暫時沒有晒黑，應該是最近摘下來的。」

瑞凡已經提前一步掛斷電話，「律師辦公室確認了你的猜測，我要求了工作日誌，他們會傳真到總部。」

從普拉默醫生那裡得到名片之後，瑞凡匆匆轉身追上柯克，坐上駕駛座之後，瑞凡的表情有些奇怪。

普拉默沒有任何遲疑，「她們說謊。」

不需要話語就能夠看得出來，柯克猜中了。

柯克嘴角輕輕上揚起來，「周日，十點，你應該是在碰面離婚律師吧？」

ｍ•ｈｅtubｏoｋ•ｃoｍ•cｏｍ「周日上午的預約，本來以為是病人特別預約的時間，但你沒有說是病人隱私，也沒有提出遞交診所的工作日誌確認時間線，而是不斷強調這是私事，所以唯一解釋就是這確實是私事，和斯嘉麗無關。」

「……安德魯－喬納尼沒死。」

手機開始震動，柯克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帕托，我委託他調查的事情應該有進一步結果了。」

「柯克，我就只有一個疑問，我為什麼要冒著吊銷執照的危險偽造死亡證明？」

「醫生，請給我一張律師名片，我們還需要確認一下工作日誌。」

柯克的注意力卻在另外一個線索上，「周日上午，十點？」

「什麼？」

停頓一下，瑞凡正準備啟動引擎，卻想起另外一件事，「所以，這意味著懷特和皮考克兩個人說謊？」

普拉默滿臉鬱悶，甚至忘記了防禦姿態，重重地靠向椅背。

普拉默一愣，「我需要諮詢我的律師。」

但瑞凡沒有著急，儘管如此，他們還是需要進行確認。

普拉默，「對，兩個ｍ.hetubｏｏk.ｃoｍ•cｏｍ人都說謊。因為我的預約就是上午十點；而且我是一個守時的人，我不喜歡等待也不喜歡讓別人等。」

瑞凡非常無奈，他試圖幫助普拉默，也試圖相信普拉默，但普拉默不配合，所以他還能怎麼辦呢？

「等等，誰攔下救護車的？」

「周日早晨呢，你大約幾點起床？」

難怪柯克不震驚，又或者說比起震驚來說，更多還是好奇，現在看來柯克應該早就已經有了猜測。

瑞凡也馬上反應了過來。

即使做好心理準備也還是被驚嚇到了，瑞凡大腦微微停止運轉片刻，「也就是說他從來沒有動過手術。」

瑞凡坐在原地，對著柯克的背影翻了一個白眼，掏出律師名片，也開始撥打電話。

說著，柯克就打開車門，重新回到大自然里，接通電話。

瑞凡再次看向柯克，卻發現柯克歪著腦袋，滿臉興緻勃勃地上下打量普拉默——

普拉默有些無奈，下意識地看向柯克，「警探。」

死亡證明上面的簽字時間是十點三十五分，當時普拉默已經在律師辦公室，所以應該不是和-圖-書他簽字的。

還有很多？

柯克卻不著急，「耐心一點，我們還有一些事情需要確認，普拉默律師那裡是否能夠證實我的猜測？」

普拉默，直接驚呆。

「我起得很晚，大概是九點，洗澡，然後九點四十五左右離開澤菲勒里莊園。」

瑞凡：……

瑞凡轉過頭就可以看到柯克眉眼之間閃爍的雀躍，「帕托那兒有什麼發現？」

瑞凡微微愣了愣，而後察覺到柯克眼神里的光芒，細細思索一下——

「九點四十五？」

瑞凡也意識到柯克的策略，於是乖乖地閉上嘴巴，避免自己再激怒普拉默，心安理得地扮演壁花。

「對。」

脫口而出之後，看向柯克的眼睛，得到確認，腦海里剎那間掀起山呼海嘯的衝擊，越發荒謬越發震驚，特別是看到柯克眼睛里的雀躍和亢奮，雞皮疙瘩就瘋狂往外冒，但認真想想，瑞凡又快速冷靜鎮定了下來。

「周六晚上，你心不在焉、興緻缺缺，前面看病歷，而後玩遊戲，再回去看書，一切都顯得心煩意燥。」

短短一小會兒，柯克就再次回到車廂，坐進副駕駛座里。www.hetubook.com.com

普拉默非常篤定——

柯克沒有回應。

瑞凡眉宇也緊蹙起來——

的確，這是一個重點。

瑞凡的提問沒有得到答案，他看向柯克，柯克才說出一個完全意外的名字，「格林牧師。」

柯克沒有再繼續停留，站立起來，轉身離開。

「至少，一個腫瘤醫生的名字？」

「現在已經是2012年了，離婚又不是什麼大事，為什麼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

「耶穌基督。」

瑞凡有些困惑，「等等，為什麼帕托給你彙報，而不是我？」

呼。

長長地，普拉默吐出一口氣，腦袋和肩膀耷拉下來，如同傷疤被揭開一般——

普拉默重新看向柯克，點點頭表示肯定，但是，「那是個人私事。」

那些莫名其妙的線索、那些自相矛盾的說詞，全部串聯起來。

柯克沒有再繼續咄咄逼人，「醫生，我們今天的問詢就暫時到這兒了，謝謝你的配合。」

普拉默攤開雙手。

瑞凡表示懷疑：二對一，他還是傾向於相信兩個人的一方。

瑞凡不相信，儘管他提醒自己應該靠邊，但還是忍不住參与起來，「但喬安－懷特https://www.hetubook.com.com和海莉－皮考克都記得，你是在喬納尼倒地之後、急救車到達之前離開的，也就是說，剛剛過十點。」

瑞凡：？？？

兜兜轉轉一圈，又繞了回來。

一切，現在就說得通了。

「什麼！」第二次，「你是說，救護車沒有進行急救，甚至沒有見到過屍體？」

嗡嗡嗡。

柯克沒有再繼續賣關子，「安德魯－喬納尼從來不曾前往泰國，事實上，他從來不曾離開過北美大陸，因為他沒有護照。」

柯克看了瑞凡一眼，這些瑣碎的日常詢問，本來是瑞凡的工作，但現在……他需要一杯奶茶潤喉。

柯克繼續往外拋重磅，「不止如此，前往澤菲勒里莊園的救護車表示，他們在大門口就被攔了下來，被告知醫生已經來過了。」

瑞凡嘴角無奈地上揚起來，「普拉默醫生，我們現在正在確認時間線，如果你一句個人私事就拒絕配合，那麼時間線就無法得到證實，我們也無法確認你是否說謊，我們就只能相信懷特和皮考克的證詞。」

柯克卻毫不在意，「一個假設，妻子嫌棄丈夫在卧房裡表現無力，所以起訴離婚，你覺得丈夫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