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微微有些緊繃——
瑞凡眉宇微蹙，「所以，我們就沒有辦法了嗎？」
「這是事實，沒有必要辯駁，但現在，輪到我們反擊了，怎麼樣，準備好了嗎？」
奧利維亞始終沉浸在思緒里——
柯克注意到凱莉的視線，「檢察官，請不要用那樣的表情看我。」
「反擊，怎麼反擊？從莉婭－佩拉的聯繫人以及公寓開始調查嗎？如果奧黛麗和莉婭建立親密關係，估計會留下蛛絲馬跡，我們可以從這裏入手。」
「奧利維亞？」
「那只是一個短期策劃的謀殺，奧黛麗就知道如何撇清自己，儘管存在合理懷疑，卻沒有直接證據，哪怕到陪審團環節，她也依舊存在爭辯的餘地。」
而柯克剛剛已經提到了莉婭－佩拉、喬－魯伯恩，他們還忘記了一個人。
柯克的笑容依舊懶散依舊隨性，依舊玩世不恭隨心所欲，即使嚴肅也沒有丟掉骨子裡的瀟洒不羈，這番話語卻輕而易舉就戳中內心，平淡卻堅韌。
「這個案子，有漏洞，當然，我還需要進一步驗證，並且需要帕托的一點幫助；但現在，我們的m.hetubook.com.com第一步需要她前來警察廣場一號配合調查。」
「等等，」凱莉示意放慢節奏，「你的意思是，我們用瑪德琳－索恩的案件逮捕奧黛麗－福斯特，然後再調查莉婭－佩拉和喬－魯伯恩的死亡事件，是這個意思嗎？」
柯克爽朗地笑了起來：血緣上，是；靈魂上，不是，現在這幅皮囊里的這個人，確實不是內特的哥哥。
有那麼一剎那，瑞凡只想轉身逃跑，如同鴕鳥一般，只要看不到就能夠暫時遺忘，假裝沒有事情發生。
但是……
柯克嘴角上揚起來，發出低低的笑聲，「當然不是。也許完美犯罪是存在的，但至少我可以肯定，不是奧黛麗，她很聰明，只是她的天賦並不在此。」
其實，線索就隱藏在柯克的話語里。
「對此，我絲毫沒有懷疑。」
奧利維亞卻直接看向柯克，四目交接之間，她就在柯克的眼睛里看到了心有靈犀的光芒，一閃而過。
「一方面，我們缺少證據申請逮捕令，要求奧黛麗前來警察廣場一號協助調查，特別是發生魯伯恩和*圖*書
的事情，現在所有法官都是風聲鶴唳的狀態，他們肯定會要求更多證據來簽署逮捕令。」
她就知道，君子所見略同。
凱莉歪了歪腦袋，「你和內特……確定是兄弟嗎？」
「我們需要整理一下情況，奧黛麗－福斯特為什麼一直堅持使用瑪德琳－索恩的身份，僅僅只是因為擺脫過去嗎？」
「為了逃避一個罪行，於是犯下另外一堆罪行，這就是她的困境。」
瑞凡有些悲傷也有些煩躁，還有無法控制的失望和憤怒，錯雜的情緒在胸口翻湧著，幾乎喘不過氣來。
「但是，幾率多大？難度多大？」
「更何況是這次？」
雁過留痕。
完美犯罪，也許不存在，終究還是會留下蛛絲馬跡；但奧黛麗追求的並不是完美犯罪，而是「無法被判刑」的犯罪，借刀殺人也好，蠱惑人心也罷，奧黛麗總是能夠找到在陪審團面前脫身的辦法。
凱莉認為，她需要一個更加理智的意見。
奧利維亞眉宇微蹙，「但我們還是應該從案件入手，否則一切理論都只是推測，凱莉根本無法使用。」
「所以，這就是一和-圖-書個悖論，我們根本就無法完成任務。」
柯克剛剛提到了，只要存在親密關係就必然留下痕迹。
「安東尼奧－福特。」
瑞凡有些狼狽。
「當然，在這裏，我想討論的不是完美犯罪是否存在，只要奧黛麗和莉婭－佩拉、喬－魯伯恩接觸並且殺死他們，就必然留下痕迹，我們可以發現線索。」
凱莉搖搖頭，「不，我並沒有完全理解。」
「另一方面，你又說奧黛麗的漏洞就在她身上，我們需要邀請她面對面交談才能夠迫使她露出馬腳。」
低垂腦袋，掩飾表情里的錯雜，然後清了清嗓子，就這樣轉移了話題，比起口號來說，行動總是更加具有說服力，他想著，也許留下比逃跑更好。
信息量，有些大。
視線，全部看向奧利維亞。
「奧黛麗，算計到了你，也算計到了我。」
凱莉沒有能夠解讀出柯克笑聲背後的含義，「你聽到自己的話語了嗎？」
「不，因為奧黛麗清楚，一旦她成為奧黛麗－福斯特，她的過往犯罪記錄就會成為污點，不管是耶什華大學的兩起謀殺案，還是這次情況不httｐs://ｗww•hetuｂｏok•ｃｏm.ｃｏm明的兩起死亡事件，進入庭審階段之後，她都將陷入不利局面。」
「你看，奧黛麗－福斯特精心策劃了自己的閃亮回歸併且給予致命一擊，你們認為，她會留下痕迹嗎？」
「提醒一下，耶什華大學那兒還有兩宗謀殺案呢，一直到現在也沒有能夠找到確切證據起訴奧黛麗－福斯特，所以即使她重新出現，我們也不能逮捕她。」
柯克搖搖頭，「不，我不認為奧黛麗會留下線索。」
所以，柯克是怎麼說的來著？
柯克明白，當然明白，但現在，他們需要一點私家偵探視角。
凱莉一時半會沒有跟上，畢竟，奧黛麗－福斯特和瑪德琳－索恩的真假身份事件，她剛剛才知道而已，還沒有來得及消化，現在就再次被捲入一個更複雜的因果關係之中。
凱莉的表情有些奇怪。
「安東尼奧－福特，就是一切的答案。」
奧利維亞脫口而出，一下就抓住了重點。
奧利維亞嘴角上揚起來，「正確，看來，你已經完美理解我的意思。」
「瑪德琳沒有那麼聰明，她的犯罪留下了線索，而且還是鐵證，隨時可以定罪httｐs://m.ｈetｕbｏok•com•ｃoｍ
，只要返回澳大利亞就將定罪，所以，她需要留在美國，並且繼續扮演瑪德琳－索恩的角色。」
那張臉上，滿滿都是嚴肅，顯然，凱莉沒有開玩笑。
「哪怕沒有直接證據，陪審團也不願意相信一個殘忍血腥的連環殺手，所以，她需要成為瑪德琳－索恩。」
「雙重身份！」
「我們應該從安東尼奧－福特入手。」
自然而然，每一段關係的建立過程中，就必然留下蛛絲馬跡——
她了解柯克，儘管平時看起來嘻嘻哈哈沒個正經，但柯克對案件的敏銳是毫無疑問的，他不會無的放矢。
奧黛麗的真正天賦是在於操控人心，她總是能夠識破弱點拿捏人性，從威廉－卡爾到喬－魯伯恩全部都是如此，這也就意味著她必須和人建立關係，只有關係形成才能夠展開後續操作，這是一切的前提。
「我們會調查莉婭－佩拉和喬－魯伯恩，百分之百，我們需要從頭梳理他們的人際關係，尋找出他們和奧黛麗的聯繫，但與此同時，我們需要抓住奧黛麗－福斯特的軟肋。」
「而現在，瑪德琳－索恩也面臨麻煩。」
然後，奧利維亞才看向凱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