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J案子的壓力確實超乎想象，如果瑞凡追蹤的線索沒有發現，這也意味著他們可能又要回到原點。

瑞凡一下就緊張起來，「沒事，沒事。怎麼，他找我有事？」

如果這位BBJ通過電視台在整個北美大陸直播殺人，那恐怕就不是NYPD能夠掌控的局面了。

那麼，這就意味著柯克這兩天應該也是忙碌到腳不沾地，應該沒有注意到他的迴避。

然而，在一片混亂和謊言之中，大概方向保持一致：

其中三個都在監獄，一個剛剛從監獄出來，只有兩個人遠離了賭場。

柯克的神情與肢體都非常輕鬆，「他的慾望一直被壓抑，釋放出來的剎那就好像掙脫牢籠控制的野獸，就連他自己也不確定應該如何滿足自己，撥打電話給911挑釁警方，這就是新動作，他渴望更多刺|激。」

瑞凡悄悄吐出一口氣。

坦白，並沒有那麼容易。

這兩個人，一個成為停車場管理員、一個成為清潔工，儘管糟糕，但至少，他們擁有相對規律的生活。

當然，柯克和-圖-書注意到了瑞凡的異樣，但這並奇怪——

瑞凡馬上就意識到自己太過敏感，「不，我只是擔心調查進度，上帝，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媒體的大驚小怪。」

身後傳來一個回答，瑞凡和帕托雙雙朝著聲音來源看過去，然後就看到拿著一根熱狗和一杯飲料的柯克，神清氣爽地出現在辦公室。

一個轉身，柯克就看向瑞凡，「所以，你那裡的調查結果如何？」

也許，新的發現也就出來了。

畢竟柯克那傢伙就是一個人精，他也不明白柯克是怎麼做到的，總是輕而易舉就能夠看破別人的偽裝，比測謊儀還靈驗，此前看柯克和犯罪嫌疑人鬥智斗勇，自己站在旁邊看好戲就行，現在輪到自己就不一樣了。

帕托隨口問了一句，「怎麼，你找他有事？」

本來，他已經下定決心，如果看到柯克，就主動坦白——

這，也是一項工程。

帕托點點頭，「就是當年中學的那些學生，包括死者的朋友以及克里斯的朋友，試圖整理當年的ｈtｔｐs://m.hｅｔubｏok•ｃｏｍ.ｃｏm情況。」

「但是，現場有隨身物品，一個背包。」

瑞凡猛地抬頭看向柯克，心臟一緊，幾乎以為柯克就要看穿自己了。

最後的最後，還是回到那枚戒指上，這就是目前的最好證據，他需要詢問柯克，是否能夠認出戒指。

「證人？」瑞凡眉宇一蹙。

「但不代表以後不會。」

帕托不由吞咽一口唾沫，「不會吧……」

「也許，下一步就是撥打電話給媒體，在新聞節目里直播殺人。」

帕托：？？？

這些人滿口胡言說謊成性，更何況距離現在十多年的那個夏天，記憶模糊，腦海里的時間線完全被打亂，每個人的故事版本都不一樣，1998年或者2001年的事情被當作1999的故事說出來也並不意外。

所以，既然已經提到了這裏，柯克也就順勢分享自己的收穫，調查需要互通有無，這樣才能夠避免一些盲點以及誤區，並且能夠在信息碰撞之中收穫靈感。

柯克輕輕聳了聳肩，「這隻是我的一個猜測和_圖_書。」

輕描淡寫之中，柯克就拋出一枚重磅。

克里斯，當年手氣糟糕，幾乎沒有贏過，至少沒有贏過一把大的；但克里斯就是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堆現金，用各式各樣的借口搪塞，這些賭徒們關心的是自己是否能夠贏錢，卻不關心來源是否清白——

此時，聽到柯克也不在辦公室，自己不需要立刻坦白，緊繃的心弦放鬆下來，瑞凡才意識到自己的真實想法。

帕托沒有多想，「嗯。柯克昨天也說，他擔心BBJ按耐不住，忍不住想要挑釁NYPD，忍不住想要向媒體炫耀自己的功績。」

順著他們的證詞，瑞凡找到了兩間當鋪，當年這些賭徒們就是常客，各式各樣能夠典當的物件都測試過，甚至還曾經扛著馬桶圈前來當鋪詢問是否能夠換一些硬幣。

儘管調查繁忙，但全然看不出來柯克的狼狽與窘迫，甚至可以想象，他昨晚應該好好休息了一個晚上。

瑞凡隨隨便便丟出的話題，卻得到一個意外的答案，「可是，他以前始終不曾招惹過媒體。」

「帕托，柯和圖書克呢？」

僅僅只是腦補一下，太陽穴就開始狂跳不止，一陣一陣抽痛。

且不說當鋪是否願意在沒有搜查令的情況下配合調查，即使他們願意，1999年的檔案記錄也已經消失。

在BBJ和NYPD之間選擇立場的話，對柯克來說不是難事，他也期待著看到BBJ臉上挫敗的沮喪和頹廢。

奧利維亞說的對，他應該相信柯克。

當瑞凡重新回到警察廣場一號的時候，距離他和奧利維亞的那次談話已經過去整整四十六個小時。

毫無預警地，瑞凡就覺得有些口乾舌燥，唇瓣乾燥得厲害，他不由抿了抿嘴唇，「我還在整理線索。」

卻沒有想到，柯克順勢說了下去，「我這裏的情況反而比較簡單。中學生嘛，事情並沒有那麼複雜。」

但真正來到辦公室，事到臨頭卻還是忍不住猶豫起來。

兜兜轉轉一圈，似乎調查到了一些東西，卻又好像什麼都沒有調查到，一點實用性的東西都沒有。

柯克看了瑞凡一眼，黑眼圈幾乎就要耷拉到嘴角了，眉宇之間透露出一抹疲倦，wwｗ•ｈｅtubook•ｃｏm•coｍ他微微蹙起了眉宇，「情況非常複雜嗎？」

那群賭徒們現在依舊是生活失意者，賭博並沒有能夠改變他們的人生軌跡一夜暴富，卻將他們推向另一個方向，通往地獄通往黑暗的方向，一個比一個落魄、一個比一個掙扎。

於是。

柯克他自己是吃好睡好心態平和，但瑞凡那個正義感爆炸的傢伙卻不是這樣，他估計整夜整夜睡不著。

與其瞞著柯克等待柯克發現，還不如自己主動開口。

畢竟，這些賭徒們，哪個人沒有一些不幹凈的現金來源呢？

可惜……

「樹林里發現的屍骨，對比牙齒之後證實，就是失蹤的三名女生之一，但已經成為骨頭，表面判斷不出太多東西，沒有明顯傷口，我們需要耐心等待屍檢報告才能夠知道死亡原因。」

帕托的視線離開電腦屏幕抬了起來，「還沒有過來。但是，這並不意外，這兩天他一直在州立公園那裡，並且詢問證人。」

調查結果，不容樂觀。

深呼吸一口氣，邁步進入辦公室，快速搜索一番，卻沒有看到柯克的身影，瑞凡不由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