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誅心。
奧黛麗？
眼前這一幕，令人於心不忍。
「我，我沒有辦法忘記，那張照片就好像烙印在我腦海里一樣，怎麼都忘記不了。」
「和喬治婭－海斯一樣。」
「嘿，克里斯。」
柯克掃視一圈，依舊弔兒郎當，嘴角的笑容上揚起來，然後就接通了電話。
「……好吧好吧好吧（well，well，well），看來，某人終於解開了謎題，恭喜恭喜。不過，終於還是需要依靠我的一點點提示才行，略顯遺憾呢。呵呵。」
說著，柯克就離開會議室，走向瑞凡的辦公桌，準備接聽電話。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被綁起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爸爸的車廂里藏著那張照片，我知道我不應該偷看的，但我忍不住……我，我忍不住……」
聽筒里傳來的呼吸聲明顯急促些許，然而，他還是控制住了自己，「呵呵，早就聽說，柯克－赫爾牙尖嘴利，現在看來名不虛傳，就連NYPD的同僚也一樣攻擊，卻不知道，他們聽到這番話，又做如何感想？」
看來，克里斯也沒有預料到，一句話就暴露自己的行蹤，但沉默停留的時ｈtｔｐs://m•hｅtｕbooｋ•ｃom.ｃom間並不長，他馬上就反應過來。
「她被綁著，她很害怕。」
簡……也好不到哪裡去。
怯生生地說了兩句，博就抬起頭看向柯克，投去詢問視線。
柯克一下就明白過來：簡－亨德森。
然而，她，不知道，甚至沒有任何察覺。
一時之間，她不知道應該震驚自己的枕邊人居然是一個連環殺手，還是應該震驚自己從來沒有意識到兒子的傷痕。
「我看到了爸爸對她做的事情，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想呼救，但是……但是……」
「後來。」
這次，奧利維亞並沒有阻止柯克接聽電話，而是來到索菲的辦公桌旁邊，也做好準備，先給了帕托一個視線，然後才看向柯克輕輕點頭示意。
博的表情有些掙扎，記憶栩栩如生，卻又帶著些許厭惡，因為他知道，自己喚醒回憶的話才發生什麼。
整個辦公室里，一片安靜，所有人都暫時停下自己手裡的工作，視線全部朝著柯克和奧利維亞聚集。
「BBJ。」
看來，克里斯心情不錯——
柯克那話，其實就是在暗示NY和-圖-書PD比不上FBI，克里斯還算敏銳。
然而，柯克保持住冷靜，「什麼照片？」
但是，問詢還沒有結束——
分秒必爭，他們需要儘快逮捕克里斯。
嗡。
「後來，我又跟爸爸出去，然後我就看到了喬伊斯……」
柯克一下就明白過來，看向奧利維亞，輕輕搖了搖頭，「警督，你知道，我們沒有選擇。」
簡抬起頭來，看向柯克，視線焦點潰散開來，發出一種無聲的求救：怎麼辦，她應該怎麼辦？
終於，博－亨德森開口了——
「一條藍色尼龍繩。」
「哈哈。」克里斯笑了起來，似乎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哈哈」，又笑了兩聲，「儘管奧黛麗警告過我你的狂妄自大，但沒有想到，你比我想象得還要誇張。我？害怕？你覺得呢？」
博咬住下唇，再次掙扎了一下，然後才開口。
「讓我猜猜，BBJ非常厲害，非常非常厲害，但還是不夠厲害，也就是戲弄一下NYPD而已，根本就不敢挑戰FBI，是吧？」
成長過程中的那些膽怯那些懦弱那些離經叛道，現在全部都能夠得到了解釋。
但這次，他還是開口說了和圖書下去。
開場，就不一樣，柯克並沒有稱呼對方為BBJ。
洋溢在空氣里的緊繃與焦慮如同疾風驟雨一般跳動著，但柯克反而滿臉笑容，似乎再平靜不過了，「警督，放鬆，放鬆，不過就是一個小丑罷了。」
「哦，所以，你依舊在紐約？看來你對這座城市愛得深沉呀。」
傑西的腦袋探了進來，臉色焦慮而緊張。
一個名字，就已經足夠。
空氣，微微凝結，明明沒有聲響，卻依舊能夠感受到滾燙而緊繃的熱浪幾乎就要將會議室的玻璃炸開。
奧黛麗－福斯特？
他，需要這樣的讚揚與認可，彰顯自己的強大。
說著說著，博就彷彿回到了自己孩童時期，懵懵懂懂、天真浪漫，不小心看到了照片，然後就以為自己做錯事，開始惶恐不安；卻又無法控制自己的好奇，回家之後偷偷地在玩具之上模擬，結果又被母親呵斥。
「我，我在車裡發現了一張照片，勞拉的照片……」
從戒指到DNA，再到證人，BBJ的面目正在一點一點變得清晰起來，那些猜測和推斷全部演變為現實。
「呵呵，時刻關注你們的工作，NYPD就是如此令人操ｈetｕｂｏok.ｃom.com心，對吧？」一次反擊。
嗡嗡嗡。
難怪。
她居然是一個如此糟糕的母親。
「……」
聽筒另一端停頓了一下。
「她……其實她被捆綁為不同的姿勢，但我看到的第一張里，她的脖子和左腳踝被綁起來……」
奧利維亞卻搶先一步，沖了出來，「柯克，等等。」
一個名字，宛若深水炸彈一般，讓整個會議室的空氣完全凝固下來。
全部，準備就緒。
但是，克里斯怎麼知道簡－亨德森在警察廣場一號？
那種恐懼，那種慌亂，那種迷茫……讓博整個人瑟瑟發抖起來。
克里斯似乎非常滿意自己拋出重磅的方式，「夥計，新聞沸沸揚揚，了解你根本就不需要花費什麼功夫。太簡單了。」
奧利維亞不賣帳，「我們還有選擇，柯克。」
「聽說？看來，你還專門打聽過我，怎麼，因為我靠近真相，所以害怕了嗎？」
「叩叩……」
柯克輕輕點頭，投去一個鼓勵的眼神。
正當柯克準備繼續開口的時候，會議室門口傳來敲門聲，也不等同意，房間門就直接被推開。
「對不起，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可惜，柯克並沒有賣帳，m.hetubook.com.com「所以，NYPD和FBI的話，你會選擇哪一個？」
那些記憶，已經成為一種恐懼一種本能，深深地烙印在博的靈魂深處，這也成為這些年博一直背負的枷鎖。
不過，提示？
「她穿著白色的內衣，她的右肩上有一個胎記，一個月牙般的胎記。」
簡牢牢地抱住博，卻說不出話來，所有的安慰都變成一種虛偽的自我狡辯。
這通電話，不能讓柯克接聽，他們不能隨便聽從克里斯的擺布，他們不能被牽著鼻子走。
瑞凡也已經沖了出來，來到德萊尼的辦公桌旁邊，右手放在聽筒上面。
柯克需要詢問克里斯和簡－亨德森的最後一次碰面，希望能夠捕捉到蛛絲馬跡，追查出克里斯的下落。
電話聽筒里一片沉默。
沉默。
「柯克，你的電話。」
奧利維亞看了柯克一眼，「柯克！」
抬起頭來，柯克就可以看到辦公室里紛紛豎起的一片中指，嘴角反而越發輕盈起來，但他的重點不在這裏。
聲音，漸漸低了下來，演變成為呢喃，含糊不清地在口腔里涌動著，再也沒有繼續支撐身體的力量，整個人緩緩滑落，癱倒在簡－亨德森的懷抱里。
她，試圖阻止柯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