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嗡——
當柯克恢復平靜重新抬頭的時候，短促而急切的呼吸已經恢複原樣，面色如常，彷彿什麼事情都不曾發生，但那雙微微泛紅的眼睛里卻蒙上一層薄薄霧氣，朦朧的水光之中折射出一抹冰冷而尖銳的殺氣，令人不寒而慄。
「手機關機，無法追蹤信號。」
但是，柯克卻沒有繼續停留，轉頭再次看向帕托，「剛剛克里斯－克萊門斯的電話，追蹤到定位了嗎？」
奧利維亞馬上就警覺起來，「我們現在就前往佩勒姆灣公園。」
「woods」，一般理解為樹林，難道其實應該是森林？
「草！」
柯克眉宇緊蹙，「不，也許是珍妮被弓雖女干懷上克里斯的地方，所以珍妮非常排斥厭惡那個地方。」
「也許，那就是一切開始的地方，珍妮可能一次又一次告訴克里斯那裡發生的事情。」
傑西正好掛上電話，滿臉嚴峻，話語已經到了嘴邊，卻不知道是否應該開口，她看了奧利維亞一眼。
一個抬頭，看向傑西。
柯克依舊沒有說話，沉默得可怕，只是再次拿起固定電話的聽筒，撥通ｈetｕｂｏｏk.ｃｏm.cｏm那一串爛熟於心的電話號碼。
整個辦公室，鴉雀無聲。
帕托那張總是掛著笑容的臉龐，此時再也尋找不到任何笑意，迎向柯克的目光，艱難地輕輕搖搖頭。
索菲心領神會，「我馬上通知SWAT隊。」
「中學畢業后，克里斯也曾經在佩勒姆高爾夫俱樂部工作過。」
柯克冷笑一聲，「呵，你確定不是因為不相信我嗎？」
克里斯瘋了，他們都知道，窮途末路的瘋子多麼可怕。
一遍，再一遍。
瑞凡第一個就脫口而出，「佩勒姆灣？他到底在做什麼？」
呼喚過後，聲音就卡在喉嚨里。
奧利維亞，無言以對。
否則，此前佩勒姆灣公園怎麼從來沒有進入他們的視野？
「佩勒姆灣公園的一個公共電話。」
在寸土寸金的紐約，如果想要享受不受打擾的私人高爾夫球時間，這裏就是一個不可多得的選擇。
柯克擺擺手，臉色嚴峻，「等等，不對，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他為什麼要吸引我們前往佩勒姆灣公園？」
柯克的怒火猛地竄了起來，「但是和-圖-書內特可能在那裡。」
但電話依舊是語音信箱，無法接通。
時間緊迫。
柯克大腦高速運轉起來，「森林！」
奧利維亞深呼吸一口氣，「柯克……」
卻沒有想到……
終究，奧利維亞還是做出了決定。
一個眼神，就足以掐斷呼吸。
柯克面無表情，轉頭看向帕托。
反而是柯克已經找回理智，嘴角的弧度輕輕上揚，「還有一個連環殺手等著我們逮捕呢，警督。」
瑞凡靈光一閃、一點就通，馬上就給出了答案，「『不要在樹林里』。」
「嘿，這裡是內特，現在暫時無法接聽電話，請留言，我會回復的。」
眼看著柯克還準備反駁，奧利維亞卻已經不給他機會——
柯克的耳膜之上一陣轟鳴，怒火滔滔不絕地洶湧著，然而他還是控制住自己，竭盡全力地保持冷靜。
「草啊啊啊啊啊！」
奧利維亞收回視線，看到抓起外邁開腳步的柯克，連忙出聲制止，「柯克，你留下。」
柯克沒有理會奧利維亞，靜靜地聽著聽筒里傳來的聲音，「嘿，這裡是內特，現在暫時……」
就在此時，和*圖*書帕托的聲音恰到好處地給出一個重要信息，「在珍妮年輕的時候，她曾經在佩勒姆高爾夫俱樂部當過侍應生。」
「也許，那裡就是克里斯完成轉變的地方，此前都只是嘗試而已，一直到佩勒姆灣公園發生了什麼事情促使他完成了最後轉變。」
因為BBJ，這幾天柯克都是早出晚歸，和內特根本沒有碰面，他已經不記得自己幾天沒有看到內特了。
可是，她應該說什麼呢？她還能說什麼呢？
一遍，又一遍。
「你的意思是，那就是克里斯隱藏屍體的地方嗎？」
一個關鍵詞就已經足夠。
奧利維亞表情微動，但還是咬牙控制住了自己，「柯克，這個案子，你已經卷進去太深，我不能讓你冒險。」
奧利維亞正準備再次開口呼喚一句，卻沒有想到，柯克毫無預警地爆發了——
柯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警督！」
話音才落，奧利維亞就已經轉身看向索菲投去一個眼神。
奧利維亞也是心臟一縮，再次輕聲呼喚了一句，「柯克……」
丟下一句話，奧利維亞就已經雷厲風行地邁開腳步離開了辦和-圖-書公室。
然後，傑西這才開口，看著柯克那雙宛若汪洋大海一般深邃而平靜的眼睛，聲音卻控制不住地顫抖。
目前為止，他們只是針對克里斯作為保險調查員的工作展開調查，還沒有來得及進一步往前面追溯。
在心悸與恐懼的最後，一個兩個紛紛避開了眼睛，終究沒有人敢正面直視柯克的怒火，迴避開來。
時間不等人。
短短兩句話，卻讓辦公室的氣氛越發緊繃起來。
但問題就在這裏，以克里斯的級別，不可能成為高爾夫俱樂部的會員，那麼他在佩勒姆灣公園做什麼？
「嘿，這裡是內特，現在暫時……」
奧利維亞寸步不讓，「就是因為內特可能在那裡，所以我才不能讓你一起過去。而且，這個陷阱的目標就是你，那個瘋子想要的就是你，我不能讓你冒險。」
「但是，我們還錯過了什麼？」
奧利維亞非常堅定，「不，你不能過去。」
視線，全部聚集在柯克身上，卻又於心不忍地轉移開來，滿嘴苦澀，語言根本不足以形容此刻心情。
奧利維亞看了柯克一眼，「也許，這就是一個陷阱，但我們現在m•hetubｏok•com•cｏm必須過去，即使是陷阱也要踩一踩。」
「草！草！草！」
奧利維亞輕輕頜首。
佩勒姆灣公園，位於布朗克斯的東北側，三面環海，不僅有一片人跡罕至的沙灘，另外還有一片面積堪比中央公園的濕地和森林，卻不是人消遣娛樂的好去處，更多還是因為北面的佩勒姆灣高爾夫俱樂部聞名——
「柯克，這是命令。」
「為什麼是現在？為什麼暴露自己的隱藏地點？」
內特，失蹤了。
空氣，隱隱響動，眾人全部進入警探模式。
「比布魯克林那片州立公園更廣袤更原始更隱蔽的森林，還記得嗎？珍妮在陷入困境時候的那句話。」
帕托能夠感受到熙熙攘攘的視線朝著自己蜂擁而至，但他沒有傑西的猶豫，直接就給出了答案。
線索，全部串聯起來。
一下，再一下，狠狠地將電話聽筒砸得稀爛。
終於，負面情緒瞬間爆發，是憤怒是憋屈是痛苦是煎熬也是瘋狂。
「檢察官辦公室說，今天內特沒有上班，漢普頓檢察官也一直在找他。不久前，漢普頓檢察官還曾經給你打電話，但你的手機也是語音信箱，她也正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