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很黑，夜風還是和那晚一樣的冷。或許寂寞並不可怕，不知道自己寂寞才可怕，可我呢？我到底寂寞不寂寞？

所有的變化都太快、太直接。對我而言，這是一種傾斜的感情，傾斜得有些搖搖欲墜，或許這隻是一種寂寞吧，至少我是。

女孩的心事，三月的天氣。

「雪，我真的瘦和-圖-書了嗎？改天去看看伯父伯母，讓他們幫我補一補。當然，更想嘗嘗你的手藝，呵呵。」緊張地按下了發送鍵后，我感到一種從沒有過的如獲重釋，至少，我的心靈不必再面對兩個女人的審判了。

事實上，和雪的相識，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兩家的關係也算是世交，和_圖_書或許我對雪的關注實在是太少了，直到收到她這些連珠炮彈似的簡訊。在我的思想中，她還是當年的印象。一束馬尾小辮，一襲青純的學生裝，或許還有角落裡蹩腳的布娃娃。

「哎，豪情不復當年了！」我覺得心情豁然開朗了。

剛剛刻意地給妻打了個電話，依舊是輕鬆客和圖書氣又略帶調侃的談話。我知道我是在尋求一種答案，但顯然，我沒有達到目的。我很了解妻是忠誠的，忠誠得甚至讓我常常忘記了去想她，或許我的心已太老，思念也已離我遠去，熱戀時那種激|情燃燒炮火連天的歲月不過是青春荷爾蒙分泌過剩的產物。

又是一個沒有應酬的晚上，我仍是和-圖-書最晚離開的一個。步出公司的時候，我向著那讓我尷尬又讓我失落的門望了一眼。黑黑的，已人去室空。我平復的心情又有些悵然，想快走幾步，腳步卻變得有些沉重。

整整一個下午，我的心情很好，至少虛榮心告訴我，我還是一個男人，我的道德是高尚的。儘管間或也曾有意無意地看看手機，但它和_圖_書像一個熟睡的嬰兒，非但沒有簡訊，甚至於破天荒的連一個電話也沒有。我心下又有些狐疑，不知道剛發出的簡訊是一場災難，還是一次誘惑？是一個和平的號，還是從此怨毒的目光。

「是要有個決斷的時候了。」我又一次拿出手機，編輯簡訊。我想到了那句曾擊碎我所有的尊嚴的而又最普通不過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