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潮湧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夜空 炙火

不過,顯然,他們有些小覷了這顆巨大的火球的威力——
「有的東西能吃,有的東西不能吃!不過,很快就會有無數的能吃的東西出現在你面前了……」
這位苦修士顯然是想到這些,他絕對不想面對這樣的場景——因為,根據那個傳說,被夢魘捕獵后,他連神國都沒有機會前往,只能夠是在夢魘構造的煉獄中,苦苦掙扎,直到那隻夢魘死亡的時刻。
轟!
在格羅寧的心意一動下,那在對方身上燃燒的烈焰,立刻猛烈了數倍,之前看似能夠與烈焰相抗衡的聖火,瞬間就被吞噬殆盡。
由戰場誕生的夢魘,其能力也是適用於戰場嗎?
「罪人,你知道……」
尤其是看到對面的那匹「馬」,靈動的雙眼中閃過濃濃的戲虐時,這種惶恐達到了一個極限——死,有的時候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貓玩老鼠般的死亡;受盡折磨后,死亡是一種解脫。
而,第一次,往往都會是那樣的震撼。
葉奇拍著格羅寧的脖頸,抬起頭雙眼望著那在盪起的濃煙中,越發朦朧的月亮,聲音緩緩的猶如回憶般的說著。
想到這樣的問題,葉奇下意識的拍了拍自己坐騎的頸部,而這種親昵的舉動,令格羅尼更加的得意,它四蹄舞動間,就衝到了低空處,而後做出了一個明顯的吸氣動作,立刻下面的烈焰就是一頓,好似時間停止了、定格了一般,一動不動。
一具具懸挂在十字架上的屍體或者重傷頻死者,被聚集到了一起,木柴開始在下面堆積,火焰帶著翻滾的黑煙,吞噬著這些本地的居民,沒有哀嚎,只有身體在烈焰下肉脂與骨頭變形時的呻|吟或者幾乎微不可聞的咒罵——對於一個個屍體或者重傷頻死者來說,這已經是最大限度表示著自己的不滿與怨恨了。
「格羅寧,你知道嗎?老師曾經和我說過,平凡並沒有什麼不好;而在相當長的時間里,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平凡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個月領著能夠糊口的工資,周末和朋友在酒吧吹牛喝酒,總的來說是非常愜意的!」
「哦,格羅寧,你也準備參一腳?」
格羅尼扭動了一下脖子,黑溜溜的大眼睛,裏面全是疑惑——雖然有著不俗的智慧,但是此刻的格羅寧顯然無法理解自己的主人再說些什麼;畢竟,在它的心底,除了自己的主人外,誰敢用皮帶抽它,它就將對方燒成灰。
「那不是吃的東西!」
嘩啦啦……
並不是偽善,只是底線。
「有著武裝成獅子的能力,那麼就一定要擺出獅子的樣子來,不然,依舊是被當做綿羊殺掉!」
而後,隨著最高政府的出現,這座名義上還屬於無林區的提卡堡,也歸入到了夏林區內;也就是說,一馬平川、寬闊的能夠眺望三大地區的無林區,根本是一個無險可守的地方——而實際上,即使給無林區一個城堡要塞,他們也www.hetubook.com.com守不住;居住在無林區的人,絕大部分都是一些喜好機械或者對於機械改造有著狂熱想法的人們,他們厭惡戰爭,討厭爭鬥,基本上對於三大勢力都沒有好感,尤其是教廷。
做為一個還算合格,甚至某些時候能夠稱之為優秀的獵魔人,葉奇無法想象該如何對手無寸鐵,能力弱小的平民下死手——即使被誤會的獵魔人,在面對扔過來的爛番茄后,也可以邊跑邊笑,絲毫不在意這樣的行為,除非是一些抱有惡意的存在;而無林區機械鎮,說句難聽的話,或許因為研究各種各樣的機械,他們會變得冷漠、刻板,一切以數據說話,但是卻完全屬於無害的人群。
當初的迪凱斯·柯爾特大師,在指導他改造自己的槍械時,偶爾說過的一句話,猛的浮現在葉奇的心中,而後他的嘴角微微上翹——一抹說不上是感悟還是無所謂的微笑出現在了他的臉上,兩縷火焰憑空出現,圍繞著葉奇抬起的手掌旋轉著,只是一個呼吸后,一顆直徑足有一英尺的火球就這樣憑空的出現在葉奇的手掌上,高速的自轉著,而且火球越發的大了起來。
不過,這樣的時刻,基本上就是無窮無盡的——因為,夢魘的壽命,還從未有人知道過。
「不過,當我在這個世界睜開眼的時候,那猙獰的一幕,卻又在告訴我,想死的話,就平凡下去吧!在不知不覺中,雙眼一閉就是永遠的離去,這就是平凡的代價,由不得你做主;所以吶,我希望強大起來,起碼能夠掌控自己的生死,最不濟,在危險的時刻我也能夠逃跑,或者比別人跑得快一點!」
而能夠令人受盡折磨的方法很多,各種的酷刑數不勝數,不過,傳說中被夢魘盯上的生物,才能夠明白絕望是怎麼回事——一場場數之不盡的惡夢,好似無盡頭的酷刑,沒有死亡,但卻生不如死。
葉奇坐在格羅寧的背上,漂浮在空中的高度大約是一百碼左右,脫手而出的火球,直徑最開始也就一英尺多,不到兩英尺的模樣,但是隨著經過了這一百碼左右的距離,這顆火球的直徑已經達到了三十英尺,熱浪翻滾,夜空驟然大亮,猶如太陽墜落般的壓迫感,令下方的黑衣執事們高聲疾呼起來。
甚至,葉奇可以想象,在面對教廷的軍隊時,這些無林區的人,一定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繼續研究著,直到對方闖入后,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是質問對方;而後,迎來了他們生命中的最後一刻——
一道道在樹上燃燒火焰,令這一顆顆的樹就好似變成了一個個的大型火把般,照亮了周圍的大地,同時反印著漆黑色的夜空——天空中朦朧的月光,地面上嗤嗤燃燒的烈火,灰白色赤紅色的交織中,一人一馬,清晰的顯現出來。
葉奇的聲音隨之傳出,格羅寧一m.hetubook.com.com怔,不解的看著自己的主人——雖然不解,但是動作並沒有繼續,火焰騰空而起,鑽入了格羅寧的兩個鼻孔中,就和周圍其它的烈焰一般。
耳邊響起的慘叫、哀嚎,沒有令葉奇有任何的異樣,他反而是略顯詫異的看著自己的坐騎,彷彿是第一次認識自己的坐騎一般,而面對自己主人這樣的目光,格羅寧則是高高的揚起了馬頭,那副滿滿得意的模樣,簡直是溢於言表。
鏘!
「等等!」
沒有所謂的仁慈或者憐憫,對於異端來說,任何的手段都不需要自責,那是「神」賦予的權利——再撕下了虛偽的面具后,人本身比任何存在都要恐怖,尤其是在多出了另外一份「直指本心」的名義后,他們將無所顧忌。
翻身下馬,葉奇徒步的向著那三個早已經熄滅的火刑架走去,一直將這裏圍城了一個大大的圈,沒有受到任何外界烈焰燃燒的火焰,徑直的給葉奇讓出了一條通路——格羅寧或許無法理解自己主人心底最深的感受,但是對於自己主人想要干點什麼還是清清楚楚的,最起碼,它知道這裏的屍體不適合做「燃料」,哪怕這些「燃料」在格羅寧看來根本和其它的「燃料」沒有什麼區別。
「夢、夢魘!」
就像是現在,三個巨型的火刑架上,堆積的屍體或者重傷頻死者人數超過了五百——幾乎超過了無林區半數以上的人口;無林區,是一個僅靠春林區、夏林區和聖林區的小地方,連城鎮也就只有一個:機械鎮;因此,如果認真的說,是被三個大區包裹在內,它和每一個地方都有著連接,屬於是一個交通樞紐般的位置。
「實際上,從小我就是一個很膽小的人,我記得有一次,我去砸別人家窗戶的時候,還沒動手就兩腿打顫,手心冒汗了,而在硬著頭皮砸完之後,更是被人一嚇唬就說了個清清楚楚,然後,老師一頓罵,回家又被一頓打;說真的,那頓皮帶,抽得我生疼啊!」
沒有墓碑,只有一個巨大的墳包隆起在那,葉奇在這裏默立了大約大約數秒鐘后,就不得不伸手放在內揣口袋中,將那按耐不住的「巫師之冠」掏了出來,血色的晶體,剛一出現就被葉奇死死的抓在了手中。
葉奇非常可觀的評價著自己的坐騎——不同於【陽炎】觸發后,太陽之火的霸道,但是面前的火焰,卻有著難以想象的吞噬力,尤其是在血肉的支撐下,幾乎就是星火燎原之勢,一發不可收拾。
事實上,當火球從葉奇的手中飛出、下落,直徑達到了五英尺的時候,下面的黑衣執事就已經察覺了,而後一道道神術的光輝,就這樣的阻擋在火球前進的道路上,不過,不論是哪一種神術,在這顆火球的面前,都是無用功,連稍微阻擋的作用都辦不到;至多,是那散發出的月輝讓夜空更加的亮一點罷了。
看著自己和_圖_書坐騎不明白的眼神,葉奇卻是微微一笑,摸了摸對方額頭上的那一縷鬃毛,並沒有停下,繼續的說道:「但是挨完打后,我心裏卻沒有了其它彆扭的想法——是啊,我砸了人家的玻璃,然後,挨一頓罵,再挨一頓打;這是一個還算公平的等價交換,沒什麼不好,最多就是我前期緊張了,沒有佔據更多的主動罷了;而且事後,大家見了面,還是面帶笑容,雖然虛偽之極,不過,起碼我們都活著!」
「他們的死,是付出,必然需要收穫;他們自己已經無法執行這個權利了,我覺得我們應該幫他們一把;你覺得呢,格羅寧?」
而,今天只不過是重演一遍而已,和三百多年前並沒有任何的分別,當然,如果硬要說分別的話,那麼就是還有半數的人逃脫了一劫——因為,自身對於機械的敏感和培養,無林區機械鎮的工程師很受最高政府的歡迎,在高薪的聘請下,不少人都會樂意的前往;甚至,在夏克也有機械鎮的人。
葉奇再次看了看頭頂的夜空,神情冰冷,但是心底卻有一股炙熱,好似火一般再燃燒——做為一個獵魔人,葉奇並不是沒有見過生死,甚至他屠戮的人、黑暗生物,都不知凡幾了;但是面對平民被屠戮的景象,卻還是第一次。
在格羅寧的面前是一個苦修士,潔白的麻布長袍此刻早已經破爛不堪,全是燒焦的痕迹,而身上冒出的聖火也在那看似普通的烈焰中節節敗退,苦修士的臉上滿是絕望——就和他下令屠殺那些異教徒時,那些異教徒臉上浮現的神情一模一樣,只不過,當時的他心中滿是神聖與快意,此刻卻是惶恐。
「罪人,你……」
在方圓十公里內的大地顫抖中,巨大的火球徑直的砸在地面上,焰浪隨之而起,湧向四周,那些逃離中的黑衣執事們,連慘叫聲都沒有發出,就被火焰吞噬了;而在更遠的地方,灼熱的高溫,將空間都扭曲著,原本的花草樹木,在這高溫中發黃、乾枯、扭曲,而後「呼」的一聲無火自燃。
格羅寧看著面前「燃料」的絕望,品味著對方身上的恐懼,它異常的舒服,如果不是感知到自己的主人正想著自己走來,它恐怕會愜意的品嘗一下這種滋味,但是既然主人來了,雖然不舍,但是遊戲還是該結束了。
灼熱的壓迫感下,黑衣執事們放棄了原有的進攻,而是開始四散逃離——他們顯然也明白,在阻止下去,也不過是螳臂擋車而已;對於自己的逃跑,每一個黑衣執事並沒有感到羞澀,因為在《神說》中,他們的「神」曾經告訴過他們面對更大的危難,只有有所準備才能夠將其戰勝。
泥土從半空落下,夾雜著一些碎石,徑直的落入到了深坑中,淹沒著那些本不該存在的屍體。
當然,那是必須接觸到對方的鮮血才可以,不然,也就是一顆血色的水晶罷了。
葉奇感受著www.hetubook.com.com「巫師之冠」躁動的平息,不由轉身向著四處噴火的格羅寧走去——混沌之火燒焦的屍體,無法引起「巫師之冠」的注意,被改造的身體也同樣無法引起「巫師之冠」的青睞,而那些無辜死去的平民中,雖然還有不少殘存著血液,但是相較於前兩者而言,後者即使引起了「巫師之冠」的渴望,葉奇也不會允許。
葉奇再次的拍了拍自己的坐騎,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這並不是嚇唬,而是一個事實;格羅寧雖然有著夢魘的血脈,但是這血脈只是一絲而已,並不是真正的夢魘那種沒有形體的存在,是有著血肉的;而對於此刻被刻錄了《鮮血轉化符文》的「巫師之冠」來說,除去他以外,但凡是有血肉的存在,都是天敵般的存在。
烈焰的紛灼,世間的一切都在其中化為灰燼,不論是生前的快樂還是哀愁,還是不甘於仇恨,都統統的化作了塵埃,以及那靈魂——葉奇的【盲斗感知】中,那些帶有聖光氣息的波動消失的非常徹底,沒有任何的殘餘,就像是這些人之前所做的那樣,葉奇徹徹底底的還給了他們。
站在「巫師之冠」前,看著自己的坐騎張嘴衝著「巫師之冠」咬去時,葉奇輕拍了一下對方的額頭,而格羅寧立刻委屈的看著自己的主人——對於格羅寧來說,能不能吃,只要吃過才知道;像這樣還沒有吃,就挨打,實在是太虧了;以前,起碼是等到它吃完,才會挨打的。
畢竟,在那個被愚昧掌控的年代里,教廷樹立而起的火刑架上,燒死的可不只是女巫、黑暗巫師和黑暗生物,一些對機械感興趣,甚至本身就是機械先驅的存在,也被當做是異端送上了火刑架。
肌肉分明,健壯不已,黑色的鬃毛,飄散而下,時不時打起的響鼻令人渾身發顫,好似看到了山嶺間馳騁的凶獸般;而在這樣存在的背上,卻端坐著一個人影;黑色的風衣,在上翻的熱浪中,獵獵作響,模糊不清的面容中,散發著刺骨的寒意,令被爆炸引起的騷動的黑衣執事們下意識的抖了一下。
葉奇伸手一指,在火刑架的不遠處,一個已經搭建完成的祭壇,正在緩緩的亮了起來——這是一個以神術【凈化邪惡】為基礎的魔法陣,而以教廷的說法,自然就是神術祭壇了;它最主要的作用就是分解負能量,而,靈魂最基本的構造就是負能量。
當然,者更多的是因為迪凱思·柯爾特這位機械鎮的大師在那裡的緣故——探究與學習,機械鎮的人,總是有著這樣良好的習慣;而不管因為什麼,這些人在這次的戰爭中逃得了一命,只是不知道他們得知家鄉被壞、親人、朋友被殺害后,又會是什麼表情……
幸運的是,從他決定這麼干開始,帶有鮮血的屍體,就會絡繹不絕的出現。
看著有別於以往的【火球術】,葉奇掃了一眼在他面前得意洋洋的坐騎,而後,手中www.hetubook.com.com的火球扔下。
天亮前的一個半小時,葉奇坐在格羅寧的背上,懸浮與空中,隱去了全身烈焰的格羅寧如同一隻黑色的精靈在葉奇的安撫下,靜靜的沐浴著朦朧的月光,沒有一絲的聲息;下面,一眼望不到邊,屬於教廷宗教裁判所的黑衣執事們,正在忙碌著——
他們現在就是去準備,又怎麼能夠說得上是逃跑呢?
戰場的惡靈,只要有戰爭的存在,它們就是不死的。
對於火焰的控制力很強,而聚集火焰的能力更強!
呼!
閻魔刀的出鞘,好似一道霹靂閃過,哪怕在這烈焰的包圍中,也是明亮異常,璀璨的無法直視;翻轉著手腕,刀劍衝下,閻魔刀的刀刃,徑直的沒入到了地上的泥土中——嗡,由刀刃無數次的顫動帶起的嗡鳴中,地面的泥土隨著刀刃的拔出而飛起,一個剛剛好能夠將眾多屍體淹沒的深坑出現在了那裡。
當吸氣的動作完成,吐氣動作開始的時候,原本的烈焰就如同是澆上了汽油一般,噌噌的竄起了十幾英尺,而追逐教廷剩餘人員的速度,也是快了數倍不止;至於威力?之前教廷的神職人員還能夠發出一聲慘叫、哀嚎,表示自己生命的逝去,現在則是無聲無息的。
之所以是交通樞紐,而不是堡壘要塞,那是因為洛蘭特三方最大勢力妥協后的緣故——事實上,在曾經大約六百年前,黑暗年代結束后的相當一段時間,這裏曾經有過一座城堡:提卡堡;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王權的旁落,神權的崛起,提卡堡早已經搬離了這裏,坐落在了離原本位置向南三百公里的地方。
「它不是你以前咬爛又吐出來的地毯、桌子、沙發、水杯……如果你把它吃下去,絕對會消化不良的!」
一個帶刀祭司大聲的喝問著葉奇,只不過,還沒有說完,格羅寧就是一個響鼻;而後,地面上還在燃燒的烈火,就好似活了過來般,將這個帶刀祭司吞噬了;不只是這個帶刀祭司,剩餘的那些但凡屬於教廷的人,都進入到了被烈火的追逐的節奏中,而勝利者自然是烈火。
死裡逃生的苦修士,有些獃滯,而後,他本能的指著葉奇大聲的喊道;不過,一抹刀光結束了之後的宣言,鮮血飛濺中,「巫師之冠」飛躍而起,歡快的暢飲起來;那種歡快的節奏,甚至令整個晶體上都產生了一道道的波紋。
裹扎著濃郁臭味的煙塵,悠然直上,令原本就朦朧的月光徹底變得灰白;葉奇端坐于格羅寧的背上,看著下面,支起的三座超大的火刑架,他微微的低下了頭,雙眼睜的老大——在得知了無林區失去了聯絡后,他就明白,那裡的居民會是什麼樣的下場,畢竟,對於教廷的人,尤其是宗教裁判所出身的來說,眼中只有兩種人,信徒與異端;前者需要在相應的規則中,接受虔誠的處罰,後者則是必須以各種冷酷的手段去清除。
「不像是他們,死,都無法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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