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潮湧
第一百七十七章 夜空 衝殺

「神威浩蕩!」
咔、咔、咔!
雖然在之後的戰場上糧食也會隨著後方神之門扉的搭建,而絡繹不絕,但是做為騎兵的他們可不會像他們的「同僚」一般等待後邊的供給——騎兵本身就是來去如風的存在,他們要做的就是讓那些異端,感受到神的威嚴與怒火。
吼!
一群被打敗后,就知道推卸責任的膽小鬼!
這就是龍威嗎?
做為一個獵魔人,葉奇非常慶幸自己在書籍中看到了一絲絲的「真實」,而這一絲絲的「真實」不至於讓他在面對全部「真實」的時候,吐到連握刀的力氣都沒有——在之前的高空上,這支已經開始集結、出發的隊伍,顯然是要去卡特鎮會合先前的部隊,然後一同前往提卡堡。
巨大的身影狠狠的撞擊在了地面上,顫抖中,大地發出了不堪重複的呻|吟聲,而一道道璀璨的刀芒,在下一刻籠罩全場。
而這把屠刀的最大作用,就是清除異端。
畢竟,他們所建立的政權,某些時候也是需要教廷的「輔助」來「教化」麾下的平民——王權看似高貴,神權貌似聖潔,但是歸根結底,將那一張遮羞布完全扯下來的時候,那種污穢,足以令人噁心的連連作嘔。
雖然最高政府的腐朽已經是世人皆知的,但是軍隊中一些力量還是再努力著——雖然杯水車薪,但是這樣的努力,依舊會收到一絲效果,然後,帶動更多的人;不論是雄獅軍團、雄鷹軍團,還是海龍軍團的三位軍團長都是這樣想的;而後他們總是竭儘可能的留下一些名為「希望」的種子。
同樣的吼聲出現在這些懲戒騎士身上,他們匯聚在一起,猶如一道鋼鐵洪流般向著葉奇發起了衝鋒,誓要將葉奇淹沒、碾碎。
沙漏一般的眼帘微微抬起,巨大的龍目中,赫赫威勢徑直壓下。
打掃戰場進行的並不快,甚至是遇到了一些麻煩,甚至費羅hetubook.com.com塔不得不親自拆除了數個異端留下的機關后,才能夠進行下去;而這讓這位騎士統領感到了羞怒,對於自己部下無能的羞愧,以及對於那些異端的怒火,在他看來這些異端的布置完全就是對神的污衊——什麼天外的世界,什麼大氣層,整個洛蘭特都是神的「牧場」;看著那些好似珍寶一般放在那些機關后的東西,費羅塔徑直的做出了將這些異端全部燒死的命令。
當然了,這樣的謹慎也不過是相應的,對於最高政府的軍隊,教廷骨子裡依舊是帶著蔑視的,以所謂的「科技」帶動著火藥武器的軍隊,面對以神術和種種特殊力量做為支撐的部隊面前,勝利完全可以靠著碾壓般的方式獲得。
費羅塔高聲的喊著,提醒著自己以及自己的手下;不過,他們的盾牌才拿到手裡,還沒有舉起,巨龍巨大的身影已經到了。
而那些受傷不太嚴重的懲戒騎士重新站了起來,他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被空中巨大的身影所吸引著——月光下,時光巨龍好似暢遊一般,逐漸升到了半空中,而後細長的脖頸微微彎曲,龍頭向下,連帶著整個巨大的身軀也陡然間掉個,好似轟炸機俯衝般而來。
騎士統領安撫著身上的戰馬,看著面前的人,朦朧的月光下對方的模樣若隱若現,武器也守在了一遍,不過,僅憑著那窺視的到的一絲情景,還是令面前的騎士統領隨即做出了一個肯定的猜測——這樣肯定的猜測,實在是建立在這位騎士統領無數次的對著葉奇畫像的入微的觀察,面對著令己方蒙羞的敵人,這位騎士統領要將對方牢牢的記在心底,並且有朝一日洗刷這樣的恥辱。
騎士統領帶著對自己那些同僚們的不滿,他抬起了自己右手握著的騎士長槍,在他的身後整整一千人的隊伍,以同樣的姿勢抬起了騎士長hetubook.com.com槍——對於自己的實力,費羅塔心知肚明,相較於那些敗在對方手中的同僚,尤其是其中的幾位大人物,他根本算不上什麼,但是他可不是一個人,在他的身後有著整整一千精銳懲戒騎,他們合力之下,他有信心將面前這個被誇大了的夏克之龍「審判」!
這位騎士統領感受著身上的壓力,不由冷哼了一聲——傳聞中對方的龍威會讓你看到一頭真正的巨龍出現,對此,這位生活在「神」之光輝下騎士統領是根本不會相信的,而事實證明他是對的。
而後,夜空下,只剩下了金屬被切割的聲音,血肉被切割的聲音。
轟!
而現在,顯然是機會到了——
所以,在面對最高政府的軍隊時,做為教廷也是有著相應的謹慎——不像是那些政客,金錢、權利、美色三樣中的任意一樣、兩樣或者三樣齊管而下,就能夠讓他們卑躬屈膝,忘了自己的姓氏和職責。
以這樣的想法,做為動力,這位騎士統領放下了右手的長槍,平舉在胸前,槍尖直指對方,大吼道:「神威浩蕩!」
想必,對方在火刑架上的哀嚎,一定是悅耳動聽的吧!
事實上,因為那股戀戀不捨,這位騎士統領和他手下的那些懲戒騎士走出了還不到十公里的距離;這對於清一色騎兵的隊伍來說,根本不是問題,他們調轉了馬頭,帶著高昂的戰歌向後急沖——這樣的戰歌,依舊脫胎于《神說》,講述的是神戰勝那些惡魔、魔鬼的故事,而在此刻面對異端的時候,做為神的僕人,他們當然是要以同樣的事迹來激勵自己了;同時,戰陣的啟動,一道圓形的光芒出現在每匹戰馬的四蹄之下,令這樣的戰歌出現了一股好似庇護、戰無不勝的意思。
不過,與鋒銳的如同閻魔刀一般的一刀兩斷不同,這個「斷」更多的是以配重球帶起的慣性「砸」出https://www•hetubook•com.com來的——騎士的衝鋒,之所以被人稱之為鋒銳,除去本身的力量外,劍柄下的配重球也是功不可沒的。
希律律!
「持盾、防禦!」
子彈打不|穿力場護盾,槍械就連燒火棍都不如。
在徹底的將那位苦修士的鮮血以及飽含鮮血的臟器都「吞噬」之後,「巫師之冠」本身的顏色又濃郁了一分,但是根據《鮮血轉化符文》的描述,距離其能夠成為真正的「符文」還差了相當遠的距離。
戰馬的嘶鳴連連響起,任憑馬背上的懲戒騎士怎麼樣的安撫,都是無濟於事;兩隻前蹄猛的跪倒在地,立刻,在馬背上的懲戒騎士們就被甩了除去;一排接著一排,猶如多米諾骨牌般,上演著名為「人仰馬翻」的情景。
再次看了一眼那猩紅的外表,葉奇又一次的將其放在了他的內揣中,翻身上了格羅寧的馬背,向著已經成為了一片廢墟的機械鎮外走去,而一陣陣金屬摩擦且整齊的前進聲,早早的就傳入到了葉奇的耳中——
葉奇得了便宜又賣乖般的想著——誠然,以一個日耀級存在的「精華」而言,不要說是一般的鮮血轉化的「符文」,即使是以吸血鬼大公的牙齒製作的符文,也差不多可以煉製完成了;畢竟,吸血鬼大公本身也就是日耀級的存在而已。
因此,在完成了一次清除異端的戰場后,做為這次行動的騎士統領費羅塔徑直的派出了先行的前鋒,前去佔領卡特鎮,而他帶領後續的部隊進行打掃戰場的任務,約定天明時分在卡特鎮會合,而後一切攻佔提卡堡——畢竟,他們出發時,身上所帶的乾糧只不過是兩天的,能夠找到補充糧食的機會,這位騎士統領可不會放過;按照以往的經驗,這樣的戰鬥會持續很長的時間,就如同上次的那場大戰一般,一直持續了八個月之久,沒有足夠的糧食可不行。
之前,那些機械鎮的www•hetubook•com.com平民身上大部分的傷口都是騎士十字劍,而不是一般的十字劍——相較於普通的十字劍,騎士十字劍的劍刃要更加的寬厚,所造成的傷口自然是要更加的寬大,和一般重劍砍過後的傷口,相差無幾;不過,因為劍柄下的配重球的緣故,這樣的傷口卻是深淺不一,根據使用者所使用的方法,造成的傷口不是前淺后深,就是前深后淺,或者乾脆就是一劍兩斷。
一隊又一隊的懲戒騎士,騎著各自的戰馬,昂首挺胸,手中握著的長槍,在一字排開的隊伍前,就好似是一片槍林一般,不僅寒芒四射,而且還威懾逼人;相較於,那些習慣性在暗處出現,負責處理「後事」的黑衣執事們而言,懲戒騎士無疑就是戰場上的屠刀。
噗嗤、噗嗤、噗嗤!
他的那個副手,當即樂意之至的選擇了接受——對於跟在自己身後的這些黑衣執事,費羅塔雖然沒有好感,但是事情的劃分和指派,卻令他沒有選擇的餘地;這是從神聖年代開始前就定下的戰場規則,他一個懲戒騎士的統領,根本無法違反。
力場護盾、厚重的盔甲,以及那些被拿在手中的盾牌,在刀芒一閃而過的時候,就都好似是紙糊的一般——
因此,雖然非常希望親手將這些異端燒死,但是費羅塔卻不得不先行離開——帶著不甘的費羅塔帶著自己的部隊在機械鎮外集合,然後,按照計劃的前往下一個目的地會合;但是,當那天空的火球猶如星辰般墜下后,他馬上就調轉了馬頭,帶領著自己的部隊再次的沖了回來。
由懲戒騎士組成的軍隊攻伐,黑衣執事組成的隊伍審判,最後再由一些身穿白袍的神父前來傳播「福音」收納信徒,這基本上就是教廷對一塊地區採取攻擊的步驟;當然了,非常自然的,最後一個步驟是重中之重——在一些神術與必要物資的配合下,那些水深火熱的平民會非常容易的投和*圖*書入到教廷的懷抱,哪怕是當時一些的大公和國王也是有心無力,只能夠任由教廷這樣干。
夏克之龍?!
一縷皎潔的月光從那被一掃而空的煙塵后,灑遍大地,在月光之中一頭巨龍已然振翅翱翔;灰白色的身軀,沐浴在月光中,多出了一絲別樣的聖潔,如同日晷般的背脊帶著一根根彷彿時針般的尖刺,開始顫動、舒展;而後……
急速的衝鋒,令所有衝鋒中的懲戒騎士根本無法有更多的動作,就被掀倒在地,和自己的戰馬、戰友滾到了一起;哪怕有著力場護盾、堅硬的盔甲做為防護,不少懲戒騎士依舊是骨斷筋折,甚至倒霉一點的直接摔斷了脖子,一命嗚呼。
震天的龍吟聲,陡然出現在了場中,那聲音穿透了雲霄,震碎了煙塵,掩蓋了那千軍萬馬的衝鋒。
大地在一千匹戰馬的衝鋒中,跟著一起發出了震動,地面的石子被彈起,草芥被踩碎,帶起的塵土更是高高揚起,好似為這些懲戒騎士們披上了一層異樣的盔甲;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那麼的威武雄壯——
材質過好,有的時候也不全是好事!
哼哼,不過如此!
但是「巫師之冠」可不同,雖然其並不完整,但依舊是一個年代的結晶——因此,對於這枚「巫師之冠」徹底煉化成「符文」后是什麼樣,葉奇可是有著相當的好奇;畢竟,當初那些巫師製造它的目的,可是為了成「神」。
而這些懲戒騎士們就是這樣想的,他們感覺到了力量的存在,涌遍了全身,讓他們的身體更加的有力、速度更快、反應更加的靈敏——因此,他們鬥志昂揚;不過,當看到了一人一騎的身影時,猶如潮水般的衝鋒卻是愕然而止了,一股無形,但卻令他們無法喘息的氣息壓抑著他們,就好似一塊巨大的石頭猛的砸在他們的胸口一般,而他們的戰馬也同樣如此,甚至是更加的糟糕,不安的刨著蹄子,時不時的發出一聲嘶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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