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公堂之上,本官自有法度!

劉子勻這紈絝子弟,是要將蘇賢和林川置於死地啊!
大堂外,羅掌柜等鄰居們心裏七上八下,此刻已經顧不得說話,只睜大了眼睛盯著大堂內局勢的發展。
「誠然,劉公子被蘇賢毆打之事,也十分緊迫,但劉公子認為,這兩件事熟輕熟重?」
「明府請下令吧,依照我大樑律法,無論是何緣故,只要蘇賢和林川毆打了劉公子,就該挨板子!」
縣衙大堂。
二十大板……蘇賢和林川也不一定能夠承受。
五十大板?
大堂之上沉默了一會兒后,縣丞忽然面朝唐矩,作揖道:
到底打不打?
「唐縣令向來秉公守法、明察秋毫、名聲在外,大堂外的百姓們,無不對你交口稱讚……但是這次,唐縣令莫非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徇私不成?」
劉子勻和縣丞的面色齊齊一變,冷聲問道:
唐矩面不變色。
「……」
剛才在大堂外帶節奏的那個聲音,似乎就是戶曹陳參軍!
「……」
劉子勻頓時啞口,最後揮袖和*圖*書怒道:「行,此事本公子暫且擱置一邊,還請唐縣令立即懲治蘇賢敗壞風俗之事!」
「公堂之上,本官審案自有法度!」
大堂外,羅掌柜等角樓街的街坊鄰居們,紛紛搖頭,有的還背過了身去,不忍相看。
這個人的聲音有些耳熟,但一時間想不起來是誰。
他唯一擔心的就是蘇兄……
按照大樑律法,平民傷及官宦及其家屬,無論有沒有緣由,只要是到了衙門公堂之上,都是先打二十大板再說。
「本官到這大堂之前,聽說此案乃是審理風化之事。」唐矩好整以暇,端正了坐姿,一板一眼的說:
唐淑靜瓜子臉乾淨,明眸清澈,面色略有擔憂,蘇賢雖討人厭但她並不想蘇賢挨板子。
「……」
「噓!」
「唐縣令,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不同意!」
蘇賢依舊不為所動,輕輕拍著柳蕙香越握越緊的小手。
「這……」
然而,當所有人都認為唐矩即將下發令牌之際,唐矩的手,剛剛碰到令牌卻和圖書猛然縮了回去。
唐矩嘴角狠狠一扯,一手握著驚堂木青筋墳起。
只要令牌落地,杖刑就會即刻執行。
縣丞也幫腔道:「是啊明府,劉公子可是使君之子,還是先審理此案吧。」
他的壓力不僅來自於大樑律法,還來自衙門大堂外的百姓,那可是悠悠之口啊!
唐矩咬著牙,慢慢將手伸向小圓筒,去拿裏面的令牌。
「蘇賢和林川糾結一幫人傷我在先,我要求先審理此案!」
唐矩好整以暇,看著劉子勻說:
「既然如此,那本官當先行審理風化之事。至於其他的小事,應該放在最後再行審理!」
唐矩眼角隱隱抽動。
縣衙大堂中一時間落針可聞,縣令唐矩更是感到十分棘手。
聽了這話,在場眾人齊齊鬆了一口氣。
一臉得意的劉子勻上前一步,雖然鼻青臉腫、衣衫襤褸,但他卻語氣高亢,傲慢的問道:
但陳參軍聽了這話,心中卻是一動,幫劉子勻謀劃了這麼一個陽謀,專門針對蘇賢。
「誰知道呢和*圖*書,你們還不知道吧,這個蘇賢啊,是明府昔日同窗之子呢!」
林川泰然自若,他是世家子弟,雖然是庶支但在家族中有一定的話語權,待會兒亮出身份便能免受處罰。
聽了這話,劉子勻當即火冒三丈,大聲的說:
縣學大門前。
劉子勻說的五十大板,雖然誇張了一些,但按照一般流程,蘇賢和林川等人二十大板是少不了的。
蘇賢則是心中一凜,想起數日前受邀前去縣衙參加宴會,當時就察覺縣丞和戶曹陳參軍對他不太友好。
蘇賢心裏微微一動,其中明顯有個人在帶節奏。
通過「風化」來針對蘇賢,是他早前幾天就想出的毒計,只是迫於唐矩的威壓,沒有付諸實踐而已。
「如劉公子所說,風化之事十分嚴重,上可驚動蘭陵公主!」
「是啊,按照律法就該挨板子,明府不會徇私吧!」大堂外,有百姓的聲音傳來。
大堂內。
昨天上午。
蘇賢心頭頓時瞭然,看來這場針對他的陽謀,參与者不僅僅只是劉子勻hetubook.com•com,還有縣丞和戶曹陳參軍!
劉子勻浮腫的臉鐵青一片,就差點指著唐矩的鼻子大叫大罵:
他覬覦臭豆腐的秘方,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時刻都在關注著蘇賢的動態。
……
劉子勻拂袖離去后,便去了縣衙,找到縣丞和陳參軍大倒苦水。
聽了這話,唐矩和蘇賢一起看向縣丞。
見此,劉子勻笑容滿面,扭頭輕蔑的看著蘇賢和林川。
尤其是柳蕙香,剛才蘇賢感覺她小手都快僵硬,如今終於放鬆。
柳蕙香心裏萬分焦急,籠罩在白紗中的腦袋轉過去看著蘇賢,兩手不由抓住了他的兩手,手上傳來清晰的力道。
劉子勻接著說:
大堂內,自縣丞發話后,又陷入了沉默。
「……」
眾人齊齊看著蘇賢和林川,以他們二人瘦弱的身板,五十大板下去焉能還有命在!
唐矩或許是不滿劉子勻的威脅,聽了他的話后,當即針鋒相對的說:
大堂外,觀審百姓們的議論聲,清晰無誤的傳入大堂。
因為,劉子勻的話並非沒有依據。和*圖*書
等等!
「還有這一層關係?」
「剩下的話,就不用我多說了吧,唐縣令?」
「就算唐縣令不顧惜名聲,當眾徇私。但是請唐縣令不要忘了,蘭陵公主已在瀛州城,周記室也即將返回樂壽縣!」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唐矩的身上。
縣丞只是同仇敵愾而已。
大堂外,觀審百姓們的議論聲斷斷續續。
蘇賢的猜測其實沒有錯。
但是現在,劉子勻找上門來,讓陳參軍看到了希望。
「這還不止,前些時日明府解決城牆命案,據說也是因這蘇賢之故……」
「明府向來明察秋毫,應該不會徇私。」
「劉公子非官非民,乃是本案原告,論理來說,沒有本官的允許,劉公子不能發出一言!」
「我是受害人,我爹還是瀛州刺史,而你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縣令,安敢讓我閉嘴?!」
蘇賢輕輕拍了拍她的小手,以示安撫。
「……」
唐矩眉頭緊皺成「川」字型,他現在不是十分棘手了,而是萬分棘手!
驚堂木之旁,便是裝在一個小圓筒中的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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