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四章 陳可妍獻寶

「呃……」
陳帝對這個公主非常喜愛,不僅將內衛交給她打理,還特許她隨時可以入宮,且不用通稟。
陳帝並不認為陳可妍可以幫他解憂,但能有這份心意就很不錯,他非常滿足。
厲王微微蹙眉,感覺十分不可思議,心中想不明白。
厲王府。
低眸一看,瓶中似乎裝著白色的東西,裏面光線較暗,看不真切,只能看出那是流沙狀的一種物體。
他雖是與恬王爭奪太子之位,但從未小覷過陳可妍,因為陳可妍掌控著直屬於陳帝的暗衛!
「這是什麼?」陳帝狐疑。
厲王吃了一驚,手中毛筆不受控往外一撇,不僅毀了正書寫的這個字,更毀了整副書法。
這是身為皇帝的他需要頭等考慮的大事。
「不像你那兩位兄長,整天只知道爭權奪利,好生令朕頭疼。」
「如此甚好!」
「是。」舞姬們同時停止舞蹈,齊齊柔聲答應,提著斑斕的舞裙一一退出花廳。
曬鹽之法成功后,嘗到甜頭的她,已在心中默默盤算,得想個法子多從蘇賢身上榨取一點好處才是。
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一道甜甜的聲音:「父皇,父皇,女兒回來了,父皇……」
可是……為什麼?
「大樑欺人太甚!蘭陵那賤人更是卑鄙無恥,將我大陳當做什麼地方了?挖不完的『金礦』?」
陳帝表情微變,側頭看著陳可妍,略有期待。
……
聊了一會兒后,陳帝嘴角的笑容忽然微微一收,拍了拍龍椅的扶手,長嘆一口氣。
莫非陳帝看出了某些端倪?
不可思議。
吱呀!
因為……她都下定決心要娶蘇賢做未來的「皇夫」了!
御書房的門被推開。
要不然,蘇賢身上的好東西全都便宜了蘭陵那個賤人。
陳可妍依舊神秘兮兮,明眸賊亮,獻寶似的說道:「父皇倒出一點,仔細瞧瞧便知。」
「此言有理。」
絲竹悅耳,餘音繞梁,十數位花枝招展的舞姬正翩躚起舞,綵衣如蝶,玉臂香肩酥手粉腿,滿世皆春,靡靡的氣息緩緩流轉。
「嗯……和圖書」厲王繼續書寫下一個字,他全神貫注,似乎並未受「吳國公主回京」一事的影響。
陳帝嘆氣。
「……」
「憑藉此物,可以讓父皇出一口惡氣!父皇打開看看吧。」
「父皇,大樑不是利用白糖在我大陳『巧取豪奪』么,我們就用雪鹽予以反擊,鹽才是百姓必需之物,我們大陳必定財源滾滾!」
陳可妍撒嬌道:「女兒不嫁,永遠留在父皇身邊!」
因為皇后家族的支柱產業之一,便是粗鹽。
陳可妍略有尷尬,這話怎麼感覺是在「敲打」她呢?
陳帝表情猛然一變,吧嗒兩下嘴,睜圓了兩木震驚道:
據他所知,陳可妍很不喜歡大樑,尤其是與大樑的蘭陵公主更是兩看相厭,暗中鬥了數次……
陳帝剛剛又咳出血了。
陳可妍見陳帝笑容滿面,便發揮了自己的專長——撒嬌。
「其實也不是什麼要緊之事……」
陳帝依言,傾斜瓶口,倒出一點流沙狀物體在掌心。
陳帝看著這個寶貝公主,高興得哈哈大笑,玩笑道:「妍兒宛若朕之左膀右臂,朕已有些捨不得讓你嫁人了。」
剛入皇城,迎面就遇到一位皇子,排行十六,乃陳帝某位妃嬪所出,在地位上比不過貴妃所出的陳可妍。
但他並未抬頭欣賞美麗舞姬們優美的舞姿,而是端坐在那,一絲不苟,低垂眼瞼,手執毛筆正認真……寫字!
陳可妍神秘一笑,小心翼翼從貼身的口袋裡取出一隻小瓷瓶,寶貝得緊,用兩手輕輕捧著送到陳帝身前,鄭重說道:
「此外,方才父皇不是說,滿朝文武對白糖泛濫一事不發一言么?」
陳可妍領命後接著說道:
「這是……鹽?!」
「誒!」
「是的,這便是女兒耗費數十日精心曬出來的海鹽!」陳可妍驕傲,笑容滿面,一幅等待陳帝誇讚的模樣。
「父皇為何嘆氣?可是遇到煩心事了?不妨說給女兒聽一聽,女兒可以為父皇解憂。」陳可妍察言觀色,並立即進行反饋。
某座花廳之中。
花廳正上方hetubook.com.com,厲王坐在那裡。
「父皇……」
「另外,我們還可以將雪鹽遠銷南楚、蜀國、遼國,甚至西域、海外諸國等,雪鹽必將為我大陳換回源源不斷的真金白銀!」
未來南陳的女皇陛下,將只有蘇賢一個「皇夫」,而且還與好幾個女人共享,這樣的犧牲難道還不夠大么?
「拒絕大樑的提議,坐山觀虎鬥,坐收漁翁之利,是整個朝堂上下包括父皇的共同決定,她……為何……」
「哈哈哈……好!妍兒果然不愧為朕的寶貝女兒,曬鹽之法居然成功了!還是妍兒能幹,知道替朕分憂!」
高興過後,陳帝趕緊吩咐道:
陳可妍高興過後繼續說道:
「妍兒所求,朕無有不允,是什麼事?莫非我們家妍兒看上某個幸運的小伙了?」陳帝呵呵笑道。
「回稟王爺,公主入宮求見陛下,目的是為了……勸說陛下改口,答應大樑使者『合作抗遼』的提議。」
可是這次讓他意外了!
「我大陳素以仁孝治國,恪守綱常,不是大樑那種荒唐之國,女子不好好待在閨中竟跑去坐龍椅……」
要不然,陳可妍不可能掌控暗衛。
陳帝聽到動靜剛好起身,他面色上的愁容早已消失不見,轉而換上慈祥的微笑。
「王爺儘管放心,拒絕大樑使者的提議,是滿朝文武與陛下的共同決定,陛下金口已開,豈是那麼好更改的?」太監道。
兩姐弟關係還算不錯。
「奴婢遵命。」
陳可妍已經笑開了花,有了陳帝此話,她與蘇賢談定的計劃便成功了一大半,此舉不僅可以斂財,還能動搖南陳皇后家族的根基。
他也自信對陳可妍的行事風格了如指掌。
十六皇子主動見禮道:「三姐何時回來的?父皇剛剛還在念叨你呢,三姐這是要去見父皇么?」
「曬鹽之法列為我大陳最大的機密,與神雷相當,妍兒你需嚴防死守,此法切不可被他人竊取。」
聲音由遠及近,伴隨著奔跑的腳步聲。
尤其是那什麼白糖,據傳還是蘭陵公主鼓搗出https://m.hetubook.com.com來的之後,她更是怒上加怒,大聲斥道:
啵!
這時,御書房外有人稟道:「啟奏陛下,吳國公主求見。」
陳帝之所以寵愛這個公主,並不僅僅只是因為陳可妍會撒嬌賣萌的緣故,她有時候真能為陳帝解憂。
「什麼?」
「父皇莫愁,女兒有辦法,可以讓父皇出一口惡氣!」
父女相見,兩人都格外開心。
在滿朝文武,包括陳帝都拒絕了大樑使者的情況下,陳可妍反而同意此事,還入宮去求陳帝改口?
「……」
「如此細鹽,如此雪白,如此純凈!我大陳的官鹽與之相比……完全沒有可比性!妍兒,此鹽果真是你曬出來的?」
陳可妍沒好氣的錘了十六皇子一拳,心下暗暗思忖一番,並不隱瞞,笑著說道:「我想求父皇改口,答應大樑使者『合作抗遼』的提議。」
她也沒有絲毫的愧疚。
陳可妍高興過後笑道:
比如大樑這次鼓搗出的白糖,她心中比誰都明白,白糖其實出自蘇賢之手,並非蘭陵公主!
十六皇子吃驚不小,他這位三姐歷來對大樑不喜,尤其是大樑的蘭陵公主,她們暗中一直都在較勁兒呢。
「父皇放心吧,女兒曉得厲害,早已在鹽場周圍安排了暗衛把守,可確保萬無一失!」陳可妍笑道。
「父皇不用擔心,我們有了雪鹽,足以對他們進行打壓,到時父皇將是大陳最大的豪族,再也不用看他們的臉色!」
太監點頭,躬身退出花廳。
仔細看去,此物白如雪,細如沙,一粒一粒的泛著晶瑩光澤,非常純凈,沒有任何雜質。
陳可妍聽罷,當即大怒。
厲王點了點頭,「她此次入宮面見陛下雖必然失敗,但她的陰謀本王必須要搞清楚,此事你親自下去安排。」
陳可妍沒有理會目瞪口呆的十六皇子,錯身徑直趕往宮城去了。
「好!此事也交由妍兒去辦。」陳帝大叫一聲。
「對了父皇,女兒此次入宮,是有一事相求,還請父皇恩准。」陳可妍開始進入正題。
御書房。
「妍兒和-圖-書你終於回來了。」
嗯,要將他榨乾……最好一滴也不剩!
陳帝擺了擺手:
「什麼?」
「哦?妍兒有什麼辦法?」
曬鹽之法,雖是蘇賢傳授給她的,但此舉本就是為了讓她積攢功勞,順便大肆斂財,此功自然要算在她的頭上。
兩父女拉著家常,宛若普通父女,陳帝始終帶著笑容,喝著陳可妍親自沏的茶,享受著這難得的天倫之樂。
「啟稟王爺,吳國公主回京了。」
「不對,三娘不是糊塗之人,今日這般異常必有陰謀……不管是什麼陰謀,本王都要阻止!」厲王沉聲道。
一口一個甜甜的「父皇」,叫得陳帝笑容滿面,方才咳血的愁緒瞬間消散,仿若整個世界都光明了起來。
數息後方才問道:
陳可妍入宮去了。
陳可妍大喜。
「好!此事妍兒你親自去安排,朕要一雪前恥!」陳帝高興得合不攏嘴。
陳帝爽朗大笑。
陳帝狐疑,看了陳可妍一眼。
他面不改色,瞥了眼這幅字,隨手將毛筆往筆架上一擱,抬手對舞姬們擺了擺,吩咐道:「都退下吧。」
「王爺,公主入宮面聖去了。」太監說道。
陳可妍暗中搖頭,她如此小心謹慎,與以前一般無二,陳帝應該沒有「敲打」她的意思,只是拿大樑女皇做反面例子罷了。
他倒是想直接下令,在整個南陳範圍內封殺白糖。
當下,陳帝便將「大樑傾銷白糖」、「大樑商賈嘲諷整個南陳」以及「群臣不作為」等事一一道來,講給陳可妍聽。
「嗯……嘶……這是……」
……
不可能!
不一時,一位太監模樣的人躬身進入花廳,對靚麗的舞姬們視而不見,徑直走到厲王書桌前,小聲稟道:
「嗯。」一說到這個,陳帝的笑容便慢慢消失。
他的書法蒼勁有力,筆鋒宛若刀劍,字體的氣質與花廳中的春意完全相衝,但厲王卻將兩者巧妙融合在一起。
他必須維持朝堂的平衡以及局勢的穩定。
但是不行,治大國如烹小鮮,可不能按照「爆炒」的方式來辦事,不然非出更大的亂子https://m.hetubook•com•com不可。
宮城。
「這是何物?」
「妍兒有心了。」
剛才那番對話,陳可妍並未有意遮掩,這宮中的太監與宮女往來奔走不斷,自然被有心人聽了去,並迅速傳至宮外。
「父皇嘗一嘗便知。」陳可妍自個先激動起來,不過拚命忍著,獻寶似的在旁攛掇,明眸亮晶晶。
「……」
他雖是南陳的皇帝,坐擁整個江山,但有些事……也不能獨斷專行。
陳帝不疑有他,接過小瓷瓶,神秘兮兮的陳可妍感染了他,對這隻小瓶子也升起了無限的好奇。
陳可妍笑道:「不錯,有一事想求父皇恩准。」
「妍兒此言有理!」陳帝聞言大喜,想到其中的妙處,一時竟紅光滿面,整個人似乎都年輕了十歲。
帶血的手帕雖已投入火盆,燒了個乾淨,可那副猩紅的畫面始終常駐腦海,揮之不去,陳帝輕輕一嘆,面帶愁容,以手扶額。
陳可妍含羞撒了會兒嬌,給予否定答覆,最後話鋒一轉:「女兒想求父皇,同意大樑使者『合作抗遼』的提議!」
「她入宮去做什麼?」
「什麼事?我可以知道嗎?莫不是……三姐有了意中人……呃,三姐別瞪我,我這不是關心三姐的終身大事么。」
厲王手執毛筆,一個字正寫了一半,聞言頓了頓,繼續書寫,隨口淡然道:「去蘇州待了那麼久,鼓搗什麼曬鹽之法……如今終於失敗而歸了?」
「多謝父皇誇讚。」
「女兒不才,的確是女兒曬出來的,女兒將之命名為『雪鹽』!」陳可妍湊近了一些,等待誇讚的臉就在陳帝眼前亂晃。
十六皇子天生就是一個好奇的性子,見狀忙問:
陳可妍放下心來。
拔開小瓷瓶的軟木塞。
「女子終究是要嫁人的,朕可不能耽誤你的幸福……」
單單這一項優勢,就足以與聲勢浩大的他斗個旗鼓相當。
陳可妍見此,暗惱一陣,忽想起此行入宮的目的,當即雙眸一亮,一臉認真的看著陳帝說道:
陳帝沒有任何猶豫,將小瓷瓶遞還給陳可妍,用手指沾了一點雪白的細小顆粒,慢慢送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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