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悶的陳海寧，靠在椅背上，望向了車窗外。
陳海寧愣了一下，雖然急於將自己的想法，全部告訴陳舟。
這不是兩全其美的好事嗎？
由熊浩開車，載著陳舟和陳海寧，直接出了燕大。
至於熊浩嘛，只好象徵性的，端起了自己的白開水。
這時，店裡有人喊道：「李老闆，陳教授的烤魚好了！」
這位李老闆走後，陳舟這邊就又陷入了沉靜。
這件事，還是等陳海寧到了再說吧。
隨著時間的推移，陳舟已經完全沉浸在規範場理論的研究之中。
老闆連聲應道：「沒問題，您這邊請，我去給您拿啤酒，烤魚馬上就好，您稍等一會！」
只是，陳舟不希望有任何外在的因素，會影響到研究機構的運轉。
他想到陳舟房間門口的事，就又不敢主動去說了。
烤魚館老闆一見到陳舟，立馬便熱情的迎了上來：「陳教授，來來來，裏面請！」
自己這烤魚店也配不上人家的身份。
陳舟想要籌建單純的研究機構，也不是不可能的一件事……
陳海寧看了看又把頭轉向窗外的陳舟，默默的嘆了口氣。
倒也沒有去別的地方，還是上次的那家烤魚館。
將杯子里的啤酒，一飲而盡，再次倒滿后。
從他角度來看，這絕對算是一個成功的商業案例呀？
陳舟對著電話那頭的陳海寧說道：「你現在在哪？在燕京，還是在廬州？」
陳舟才又說道：「海寧，現在想清楚了嗎？」
陳海寧接過啤酒瓶，想了想，說道：「這是，我們上次來坐的位置？」
以前他還想著，在陳舟讀大學時，怎麼就沒把握住機會，跟這麼一位學術大佬，合個影什麼的。
陳海寧不解釋還好，他這樣一解釋，反而令陳舟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不過，還沒等陳舟問出自己的疑問，陳海寧已經開始解釋道：「陳哥，關於資金的事，你不用擔心，當我在廬州進行研究機構選址的時候，當地的政府部門，還有許許多多的企業，全都慕名而來，和*圖*書希望跟我們進行合作。」
有了楊－米爾斯規範場存在性與質量間隔假設，這一千禧年大獎難題的答案后。
沒錯，熊浩想的是陳舟，而不是陳海寧。
這也是這位李老闆，做生意的一個原則。
陳海寧微微一愣，但還是端起了酒杯，與陳舟一起，再一次一飲而盡。
等到烤魚店老闆走後，陳海寧幾次想要主動說出自己的想法，可都被他憋了回去。
據他的了解，陳舟不像是會把話憋在心裏的人啊？
本來一臉興奮，準備乘高鐵返回燕京，向陳舟報喜，順便邀個功的陳海寧，此刻卻是一臉的懵逼。
陳海寧有些想不通。
「但是，我為什麼選擇在燕京，我為什麼選擇這樣一種方式，你想過沒有？這些外在的因素，難道就沒有解決的辦法嗎？」
但最終，還是把到嘴邊的話，又給咽了下去，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現在人家成為了天天上新聞上報紙的人，肯定不會再來自己這小店了。
廬州尚且如此，燕京又怎麼可能單純的成立一個研究機構呢？
他認為，可以有條件的，去藉助這些外在人員的力量。
如果是這種資金幫助，再加上戰略合作的方式。
也因此，每次陳舟來，這位老闆都親自接待，熱情的招呼著。
一見到陳舟，陳海寧便說道：「陳哥，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
將紛亂的思緒拋出腦外，陳舟開始繼續查找規範場理論的相關文獻資料。
「當然了，這件事我肯定不敢自己做主，還是得等你這邊拍板，我才能繼續進行後續的工作，也才能給他們這些人準確的答覆。」
聽到這句話的陳海寧，再也不用把話憋在心裏了。
烤魚鍋的分量，明顯是被額外增加了不少的。
坐在一旁的熊浩，也有點奇怪。
在陳海寧看來，陳舟是完全反對，藉助這些外在力量的資金幫助，來籌建他心中的研究機構的。
這下子，是真的明白了。
「可能你會說，這些事沒有我想的那麼m•ｈｅtｕbook.coｍ•coｍ
嚴重。但是，我要告訴你，在我眼裡，任何事情都只有一個確定的答案，沒有什麼可能或不可能。」
電話那頭的陳海寧，嘿嘿笑道：「陳哥，我還想賣個關子的，你怎麼就知道了？」
這可令烤魚店的老闆開心壞了。
面對陳舟的三連問，陳海寧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笑著回道：「陳哥，我倒沒有完全答應他們，只不過，我向他們表示了可以合作的意向，然後就在他們的幫助下，進行了研究機構的選址。」
所以，陳海寧在跟陳舟倒豆子的時候，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多時，一個烤魚鍋便被李老闆端了上來。
「他們承諾整個研究機構所需的資金，都可以由他們提供，只要我們能夠與他們達成戰略合作就行。我也就順水推舟的，一邊應付著這些人，一邊把廬州那邊的研究機構位置，給選好了……」
將書桌上的資料，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陳舟起身去開門。
陳海寧聽著陳舟的語氣，似乎變了一些，他趕忙說道：「我在回燕京的高鐵上，晚上能到。」
「沒錯，還是原來的位置。」陳舟點了點頭，也給自己開了瓶啤酒。
怎麼就突然掛斷了電話？
被稱為李老闆的烤魚店老闆，滿臉笑容的說道：「陳教授，您這是哪裡話？這不是應該的嗎？」
這不就是把話憋在心裏的表現嗎？
到陳海寧說話，被陳舟打斷。
聽完陳海寧的話，陳舟沒有表達自己的觀點，他反而再次端起了酒杯：「來，海寧，再喝一個。」
倒不是說學術性質的差別。
陳舟這時，也終於對陳海寧說道：「海寧，還記得這個位置嗎？」
到目前為止，也只有這一句話。
「陳哥，我想清楚了。」
陳舟微微皺眉，他記得跟陳海寧說過，先期計劃中，只選擇作為數學和物理學等理論學科研究的機構總部。
至於能不能與這些企業，達成戰略性的合作。
他好像明白了。
陳舟的到來，為他的生意，帶來了不少和_圖_書的客人。
「陳教授，啤酒我就先放在這了，烤魚還有三分鐘，馬上就好！」
陳海寧連忙也端起杯子。
因為他現在沒有那麼多資金，去支撐自己同時進行理論研究機構和實驗應用研究機構的發展。
這不是省錢的最佳辦法嗎？
熊浩看了看望向窗外的陳舟，他覺得這個人，今天真的有些不一樣。
陳舟自然也微笑著說道：「好的，老闆，還是老樣子，一條草魚，一箱啤酒。」
施行起來的難度，是十分巨大的。
「即使目前來看，華國的學術環境，因為不少事情，已經發生了一些改變。而且，是朝著我所希望的那個方向，去改變的。我也不能這麼去做。」
那陳舟先前的所有設想，也就全被推翻了。
陳舟笑了笑，沒有說話。
而在華國，想要達成這一目標。
雖說這個世界上，惦記著他的男人，應該也有不少……
放下杯子，陳舟緩緩開口說道：「海寧，你所說的，你所想的，其實我也都想過，我也曾覺得，可以那麼去做……」
「這件事所指向的答案，一定是我不希望看到的，你明白嗎？」
再通過篩選，達成一些特定的條件。
說完，不待陳海寧再說話，電話便被陳舟掛斷了。
陳海寧正色道：「陳哥，關於你先前讓我尋找的，適合做研究機構的地方，我已經找的差不多了。一個作為理論研究基地，就在燕京的科春社區，一個作為實驗應用基地，在皖省廬州的經濟技術開發區。」
當然，因為陳舟的關係，這家烤魚店的生意，也被帶起來不少。
陳舟倒沒管這兩人看自己的目光，他又說道：「像你說的，在燕京成立數學和物理學這些學科的理論研究機構，一定會受到外界因素干擾的這一點，我承認。」
這啥情況？
陳舟又給自己倒了杯啤酒，然後仰頭喝完。
那陳舟來吃烤魚，他自然得多照顧一些。
頓了頓，陳海寧又補充道：「我覺得這是一個挺不錯的合作方式，既有當地政府部門的htｔps://ｗww•ｈeｔｕｂook.com.cｏm照拂，又可以為實驗應用方向，找准合作的企業，可以說是兩全其美的事。」
陳舟這邊，掛斷電話后，只輕輕的嘆了口氣。
將陳舟三人帶到位置坐下后，烤魚店老闆也便去拿啤酒了。
李老闆連忙應道：「好，我馬上來，你放著哈，我親自給陳教授搞！」
門打開后，站在門口的，不是別人，正是剛下高鐵，便直接打車過來的陳海寧。
陳舟點點頭：「好，不急。」
陳舟直接說道：「到了直接來找我。」
卻沒想到，陳舟回國之後，還是偶爾來他的店裡，一如他在燕大上大學時一樣。
直到他房間的敲門聲響起，陳舟才從沉浸的狀態，醒轉過來。
被陳舟這麼一問的陳海寧，瞬間呆立當場。
畢竟，慕名而來，希望一睹陳舟那帥氣模樣的人，可是有不少的。
陳舟對於規範場理論的研究，也來到了攻堅戰的時刻。
陳舟也早就說過，他想要籌建的，是像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那樣的研究機構。
他可不想自己被一個男的給惦念著。
因為，在陳海寧看來，陳舟的心裏想要籌建的研究機構。
說著，李老闆沖陳舟笑了笑，然後便快步朝著聲音的來源走去。
陳舟笑著說道：「這麼長時間沒打我電話，忽然來個電話，除了我交代你的事，難道還能是想我了，特意給我打個電話？」
他希望建立在新的學術環境之上，目標是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的研究機構，也就從一開始，走錯了路。
繼而陳舟只說了一句話。
坐在陳海寧旁邊的熊浩，也是緊盯著陳舟。
沒辦法，他現在完美的承接了克羅斯的「工作」，成為了陳舟的專職司機。
陳海寧於是把自己憋了這麼久的話，如竹筒倒豆子一般，盡數倒給了陳舟。
「而不是，在它朝著我所希望的那個方向去改變時，我反而中途做出一些，阻攔這個改變的事情……」
沒等陳海寧把話說完，陳舟便打斷道：「走吧，我們先去吃飯，邊吃邊聊。」
陳舟出聲問道：「和-圖-書你接受了他們提供的資金幫助？還是答應了他們，進行戰略合作的想法？還是說，你兩個都選擇了？」
熊浩則是看了看陳舟，又看了看陳海寧，頗為納悶。
陳海寧看著陳舟，雙眼之中，閃爍著一些不一樣的光芒。
因為陳舟始終望著窗外，看著路過的行人。
沒答應就好。
對於陳舟的到來，這位老闆不可謂不熱情。
「不為別的，我只想單純的籌建一個，能夠媲美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的研究機構。我想在華國的學術環境發生改變時，再去推一把。」
忽然，陳海寧瞳孔微張，他知道了！
不是以往的華國，所擁有的這些研究機構。
「呃……也不是不行啊，陳哥……」聽到陳舟的話后，陳海寧促狹著說道。
陳舟收回望著窗外的目光，扭頭笑著對烤魚店老闆說道：「好，謝謝李老闆了。」
陳舟夾了塊烤魚肉，放到碗里，輕聲問道：「那你說說看吧。」
倒不是說不能答應，但絕不是以這種方式去答應。
而不是這種，藉助資金幫助的情分，一竿子上的模式。
陳海寧不由得抬起頭，看向了陳舟。
陳海寧怔怔的看著陳舟，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陳舟這般模樣。
放下烤魚鍋，李老闆又招呼了兩句，才滿臉笑容的離開。
烤魚店老闆的話，打破了陳舟這邊的沉靜。
陳舟微微一笑，繼續說道：「但是，從我回國之前，到我回國以後，發生的一系列事情，明明白白的告訴了我，在當前的學術環境下，我不可以，也不能那麼去做。」
陳海寧覺得，還得通過陳舟的進一步篩選才行。
「少耍貧嘴，趕快說事！」陳舟沒好氣的說道。
但隨即，陳海寧又搖了搖頭。
聽到陳海寧的話，陳舟悄悄鬆了口氣。
說話的同時，陳舟也打開了啤酒瓶，順勢遞給了陳海寧。
沒錯，廬州的情況，在燕京這裏也是一樣的。
陳舟倒了一杯啤酒，端起杯子：「來，先喝一個。」
壓根沒有扭頭，看過他一次。
從陳海寧來到宿舍，敲響陳舟房間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