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覺得很開心。」
少年推門走進了麵包店。
說完，他給程瀟和朴智妍分了一些，自己開始吃蛋糕。
腸胃的嘔吐痙攣反應，讓他的臉和脖子都憋得通紅。
「浩彥！浩彥你聽我說。」
那三巴掌，雖然是打在少年自己的臉上，可震動的卻是朴智妍的心，徹底摧毀了她長期以來形成的錯誤執念。
「今天……要補起來……」
他接受不了已經分手的現實。
她們終於意識到少年不正常。
「第一次過生日很簡陋。就在我們現在坐的這個位置。只有我和她兩個人。」
朴智妍看不下去了。
她是個聰明的孩子。
易浩彥點了點頭。
少年一邊拆蛋糕包裝一邊說。
朴智妍抓住易浩彥的手，看著他的眼睛，語氣有些激動。
易浩彥很快就吃完了。
「你看！我現在也過得好好的！T－ara也還在！我們雖然沒有以前那麼紅，但是收入反而增加了。而且我現在還有了solo舞台，評價還不錯呢！不要這樣折磨自己，你會好起來的。分手就分手了，還有更好的人等著你！」
當年T－ara出事，事業一落千丈的時候，她也有過同樣的感受。
可是在易浩彥的世界里，這裏和和圖書以前一樣。
走著走著，三人來到了一家麵包店前。
那只是一種選擇。
她的確很珍惜自己現在的生活，也很感激易浩彥。
「你們要不要一起嘗嘗看？」
說實話，朴智妍和程瀟覺得今天易浩彥有一點反常。
「首爾還有好多好玩的地方我沒去過，以前T－ara當紅的時候太忙了，都顧不上這些，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你可不可陪我一起？」
「好，我陪你。」
朴智妍堅持要送少年回家。
於是又要了一個蛋糕，繼續吃。
沒有變化。
「我第一次和女朋友過生日，就是在這裏。」
這樣也很好啊！
偶像事業還在繼續，個人solo成績也很好，甚至收入還增加了，有什麼不好的呢？
恩菲以前經常在這裏打工。
六寸的生日蛋糕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還在這家店裡一起做過巧克力。
少年站定，上下打量著這間熟悉的小店。
表情也很平靜。
她們很努力，效果似乎也很好。
這種懷念和執拗是一種無法排解的痛苦。
「恩菲只是個普通高中生，沒有什麼錢，我的生日蛋糕是她打工攢錢買的。」
似乎眼前的蛋糕是什麼絕世美味。
連眼淚hｔtｐs://www•ｈｅtｕboｏk.ｃoｍ.ｃom都憋出來了。
兩女收起了各自的小心思。
T－ara現在確實完全不比當年，可T－ara還在舞台上，還有粉絲在堅定地守護她們。
易浩彥是因為和她分手才抑鬱複發的。
朴智妍疑惑地跟了上去，瀟瀟也亦步亦趨。
小姐姐和小丫頭各自心思複雜，但易浩彥其實什麼也沒想。
「我一個人搶了大半部分，恩菲吃得很少。」
「從那以後，每年生日她都給我買巧克力蛋糕。」
現在是她要幫他的時候了。
他一定要完成這一步。
一直吃一直吃，吃到吃不下還要吃。
一灘黑色的嘔吐物伴著難聞的味道從他嘴裏湧出來。
外面的行人來來去去，世界喧鬧又瞬息萬變。
可他無論怎麼吃，也填不滿……
缺了這個，易浩彥就感覺自己的生日沒有過完。
……
三個人一起玩到很晚才散。
少年怔了怔，眼神有點空洞，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
……
嘔～哇～
他的動作很用力。
沒想到兩個人之間還有這些甜蜜的過往。這樣的小細節，他如此念念不忘，當初一定愛得很深。
兩女有些沉默。
他的心思不再這些事情上面。
「我知wｗｗ•heｔｕｂook•ｃｏm.ｃom道你現在很痛苦！但是沒事的，能過去！我以前也經歷過完全不能接受的打擊，也一度逃避現實，可是最終還是過去了！T－ara的事情你都知道的！最後還是你幫了我！」
程瀟在一開始的猝不及防后，很快就搞清楚了情況，主動地配合朴智妍。
他只是想說。
這裏並不是指易浩彥安排T－ara去天朝發展的事。
他好像並不在乎別人怎麼想，只是執著地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有點我行我素。
「當然是真的，我每次過生日都要吃巧克力蛋糕，今年沒吃到，所以要補。」
「一樣也很開心。」
「我們點了蠟燭，她給我唱了生日歌。我們一起吃蛋糕。」
最重要的是，基本上每年易浩彥生日，恩菲都在這裏買蛋糕。
易浩彥依舊自說自話。
「誒？你說真的嗎？」
他當年幫過她。
女孩盯著易浩彥，表情很認真。
回憶著細節，易浩彥臉上扯出一絲久違的笑容。
「有時候她行程很忙沒時間陪著一起，我就自己吃。」
哪怕生理上已經完全飽了，可心理上始終覺得還不夠。
少年的陳述很平靜。
「那一次我們甚至還因為這個吵架。」
「昨天，我的生日宴會有很多人參加，也很熱鬧。可是……我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丟下還在發獃的程瀟，她伸手打掉了易浩彥手上抓的蛋糕，一邊招呼店員過來打掃，一邊用紙給少年清理。
朴智妍和程瀟愣愣地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個時候的少年，根本不在乎這些。
「一定是……因為沒有巧克力蛋糕……所以我感覺不到開心……」
心裏似乎有一個怎麼都填不滿的空洞，需要一直吃蛋糕來填補。
她們一起逛街，說話，聊天，玩遊戲，總之就是要熱鬧起來。
狼吞虎咽。
於是，吃完第二個，又叫了第三個，第四個……
程瀟想見他，他就直接見面。
朴智妍和程瀟都看傻了。
可兩個人都聽出了一種莫名的悲傷。
易浩彥終於吃吐了。
「你別吃了！」
「走吧，我們一起過生日。」
原來那個女孩叫權恩菲。
可吐完之後，滿臉狼藉的少年依舊下意識地還要去繼續拿蛋糕。
她只有一個目的，讓易浩彥擺脫這種陷在裏面出不來的狀態。
至此之後，朴智妍才真正獲得了新生。
他並不在乎兩人的反應。
可他並沒有感受到預想中的開心。
到了樓下，小恐龍主動邀約。
巧克力和*圖*書這種甜食，吃多了容易膩。可易浩彥還是不停地狼吞虎咽，用力往嘴裏塞。
真正讓朴智妍徹底改變的，是易浩彥當時的態度。
公園，商場，遊樂場，還有所有人多的地方。
如果不是程瀟在旁邊，情緒激動的朴智妍可能衝動之下就直接表白了。
這裏承載著太多的回憶。
「也是這樣六寸的小蛋糕。其實不是很夠吃。」
這五年，過生日吃巧克力蛋糕已經成了易浩彥的一種習慣和生日的固定儀式。
在T－ara遭遇絕境，朴智妍覺得自己人生事業無望的時候，是易浩彥拉了她一把。
經歷過的朴智妍很能理解易浩彥現在的狀態。
朴智妍和程瀟都是第一次聽說她的名字。
兩人交往以後的第一次生日也是在這裏過。
T－ara一直都有這種選擇的機會。
都是巧克力蛋糕。
易浩彥臉上重新又帶上了笑容。
「明天，明天我們也出去玩怎麼樣？」
三人離開了麵包店，朴智妍帶著易浩彥和程瀟去了很多地方。
認識易浩彥這麼多年，她見過他驕傲的樣子、溫柔的樣子、虛弱的樣子，如今也第一次看到了他的狼狽和無助。
說著，少年去櫃檯點了一個六寸的蛋糕。
「她叫權恩菲。」
朴智妍約他，他就答應一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