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書越的瞳孔猛地縮成了針尖，心中震駭非常。
許崇挑了挑眉，「剛剛發生的事情，你已經完全忘記了？」
【靈源：15824】
許崇也不催促，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
不過，不滅是不滅，不代表不死。
這一點，同樣導致了萬數以上的浪費。
「當然，就算能救，我也不會救。」
「三百六十天的時候，春秋堂的規則強度也會開始衰弱。」
方書越顯得暢快無比，「我說的對嗎？」
換句話說，掌握道心種魔神通的，應該是姬慶之才對。
「長生，長生……」
而距離洞天徹底崩毀，還剩三百八十天的時間。
方書越咬牙切齒，「我會在地下，帶著數萬條厲鬼等你！」
至少對方家而言，方書越是善的。
【靈源：1012】
「先有逆轉魔種，解除道心種魔之法，現在又有不滅神的神魂自主……等提升完，也該與永泰帝見一見了。」
「我知道了。」
「在洞天崩毀之前，春秋堂最多能提供三十年的歲月。」
許崇的語氣平穩且冰冷，「之所以在方顯鈞和你的身上嘗試，只不過是為了尋找對付道心種魔的辦法罷了。」
結丹一品……
雖然他不怕，但總要知道才好提前準備。
這還沒完。
攻擊者判斷不出目標快死，瘋狂的補刀。
方樂中的大腦徹底陷入混亂。
幾乎是在全身的血液即將流盡之時，方書越僵在臉上的瘋狂神色，才開始迅速消退。
「兩門神通么，好一個永泰帝……」
這個世界能否再誕生第二個不滅神都是個問題。
最後一個死在自己手上的，好像是方滿霞吧？
只要顯露人前，便能一眼被認出長生者的身份。
【姓名：許崇】
許崇若有所思。
剎那間，一幕幕畫面從他眼前閃過。
這裏面有三個因素。
這個期間，種道境的方家族人，基本上死的差不多了。
不到十個呼吸，異象匯聚完成，形成了一行巨字。
跟神魂預警的鐘聲不同，這種鐘聲並不急促，且無比的宏大、縹緲、莊嚴。
金蓮、紫氣，驟然匯聚。
「所以你一定是竇天淵！」
「這陣仗也太大了吧？」
方書越面色一沉，接著果然如許崇所說的，露出了滿臉的惡毒和恨意：「不管你是誰，你能解除我身上的神通，為什麼不救方家？為什麼？！！！」
只不過不到不滅神境，神魂就無法單獨存在，肉身死亡神魂也會跟著死亡，所以看起來肉身更加重要一些罷了。
可那又如何？
天降紫氣，地涌金蓮。
「……」
也不去管棺槨和棺槨中以石板為本體的春秋冢，直接縱身躍起，來到了海面之上。
最終，於十萬丈之上的高天相聚在了一起。
只手破天（初學乍練）——只手破天（初窺門徑）——只手破天（登堂入室）……
然而很可惜。
「幼稚。」
除了這些之外，神遊的速度，對禍福的操控力度，都各自獲得了大幅度的提升。
金身九轉的肉身力量，只是伸手穿過出口輕輕一挑，禁法棺槨的厚重上蓋便被打開。和_圖_書
這是一顆沾染血跡，布滿了褶皺和裂紋，縮小到只有牙齒大小的人族眼球。
【玉池：金身九轉】
第二個，收集的效率，與靈源消散的速度不對等。
「好一個永泰帝！」
方書越突然開口，「你是竇天淵！」
但到了不滅神境，這一點不再是問題。
「怪不得從沒有人能真正長生，也怪不得永泰帝寧願拿長生天去撞毀百草園，有這種東西在，無論誰得到長生天，都只會有一個下場。」
【黃庭：一品不滅氣】
——壽元。
「你能解除道心種魔，他們可解除不了。」
雖然靈源已經耗空，但他現在擁有了無盡的壽元，根本不懷疑自己能走到這一步。
方書越笑了起來，「哪怕你能解除道心種魔，又憑什麼在這樣的大混戰里活下來呢？」
許崇搖了搖頭，「早在最開始的時候，我就拿方顯鈞試過了，他對『太平無道，天地皆苦』這八個字，沒有任何反應。」
不是五萬方家族人只能提供這麼多，而是他只收集到了這麼多。
至於道心種魔神通……
「對於你們方家這樣，與永泰帝並沒有實質分別的存在，我認為還是死掉的好。」
不出意外，應該是整個世界都同時出現了異象。
「竇天淵不會放過我，不會放過方家，也不會放過他曾經到達過的方家樓船。」
方書越錯愕。
「……就算你猜對了，又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紫府：陽神九變】
現在，逍遙之外，更多了一份慾望……改變這個操蛋的世界。
而從他的口中，正有淡淡的光芒閃爍。
是自己？
方書越在聽到『太平無道，天地皆苦』這八個字的瞬間，渾身猛地一僵。
畢竟，種道一境是50點，種道二境是200點，這中間翻了四倍，三境最低也要翻四倍，甚至不止。
他完全無法理解，二房族老，自己的族兄，怎麼會變成長生規則宣告的長生者。
一連九聲。
兩個字上下排列，已經布滿了裂紋，看起來隨時都會徹底碎掉一樣。
許崇很是費解，「竇天淵就一定會放你一條生路嗎？」
一個又一個或熟悉，或陌生的方家族人，在這一招招直來直去的攻擊之下，被穿胸，被梟首，被分屍……
因為，他完全能感覺到，這種天地變化，並不只是在他所處的這片海域才有。
盞茶之後，一切歸於平靜。
——春秋。
說實話，許崇並沒有想過要對那些人做什麼。
「……方敬言？」
「不，沒有一百年。」
金身九轉，是許崇穿梭戰場之時，消耗靈源不斷提升而來的。
他許崇又不是方家人。
「好，好！」
原本，分佈在那些墓穴中的規則，是可以操控強弱變化的。
原來，壽元的本質是作用在神魂上，而並非肉身上的。
從現在開始，任何易容的手段對他來說，都不再有任何效用。
相較於陽神境界，不滅神境新增了兩種能力。
「這……」
而慶五是姬慶之的近衛。
許崇的嘴角微微勾起，打開了面板，「姬慶之，你可真是送和_圖_書了我好一筆大禮。」
「可以聯絡樓船的血脈道具？」
除開激活長生不老的那一萬靈源要預留出來，還剩四千余靈源可供支配。
還有『神魂自主』這一點也是。
當！
別的論點暫且不提，但有一個精氣神合一……
「剛剛……」
整個混亂的戰場，是同步進行的。
還有第三個，實力的限制。
「現在，我的嘗試有了結果，你可以去死了。」
許崇自己看著自己，很快便洞悉了不滅神境的一切奧妙。
神魂歸體，比神魂出遊更快。
精、氣、神的說法，在前世自古有之。
【黃庭：結丹一品】
許崇雙眉微揚，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面板隨著意念浮現。
怪不得那些人對待『負』的屍體，是啖其肉，飲其血了。
按照方書越一個人就提供了將近400點靈源來看，這個部分同樣有萬數以上的損失。
另一邊，身在京城的『方樂山』，也同時笑了笑。
【玉池：九轉不滅精】
甚至，就連四肢骨骼，也都寸寸碎裂。
這一點，許崇已經有所預料。
剎那間，身在不同之處的三個許崇齊齊一震，神魂離體而出，扶搖直上。
真正讓他沒有預料到的，是只獲得了兩萬五千余靈源。
許崇邁步，出現在了海底。
如果生活在一個讓他厭惡之處遠遠多過欣喜之處的世界，何來的逍遙？
「你是那個長生者？！」
許崇看著一朵又一朵漂浮出海面的金色蓮花，看著被完全渲染成紫色的天空，忍不住一陣愕然。
自冥冥之中而來，直接響徹在神魂之內的鐘聲。
不過，也夠了。
這個很好理解。
許崇平靜的說道，「永泰帝的分身，是姬慶之，不是我。」
而後更是用朝廷的力量，將散落的百草園收集、修復，交予姬慶之，讓姬慶之較為順利的當上太平道道主。
剛剛這麼想，天地就告訴了他答案。
這行字，擁有無法想象的色彩和光芒，且大若彌天，大到足以被所有生靈所觀望到。
然後，他就聽見了鐘聲。
這就是新的面板。
在這之前，他的陽神可以不懼白晝，不懼物理傷害，但遇到法相境操控的雷電，仍舊會受損，甚至湮滅。
然而，他並沒有去質疑。
「要麼你得是法相九品，要麼你得是金身九轉並同時掌握只手破天。」
方書越虛弱的搖了搖頭。
在經歷了那麼事情之後，他對長生仍舊渴求，但已經不再像最開始那樣單純了。
所以……
方書越咳出兩口血，看向許崇，「那麼你呢？你又是何方神聖？」
瘋狂的提升，讓許崇周身的空間都開始出現扭曲。
被攻擊者不知道自己快死，努力的掙扎。
大房族老，自己的親妹妹。
【規則：長生不老（消耗一萬靈源激活）】
一層境界，消耗1000點靈源。
畢竟剛開始的時候，許崇的玉池種道只有鐵骨九轉，很多種道強者互毆之處，根本不能涉足。
是了……
所以，最終他只收集到了兩萬五千余靈源，與最低預想的五萬之數，相差了足足一倍。
這和-圖-書是長生規則，在宣告長生者的出現，邀天地同賀，眾生瞻仰。
他此時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方書越屍體所吸引。
方書越的歇斯底里瞬間消退，死死的盯著許崇。
許崇伸手撫上。
當……
的確。
如果是開竅境，甚至所有碎片加一起連1點靈源都吸收不到。
自己是最後一個活下來的。
從方書越認清現實開始，所有的表現都不像是一個親手滅絕族群的人，所該有的樣子。
準確的說，是屍體上漂浮的那兩個灰色大字。
為了這個目的，甚至寧願犧牲自己也在所不惜。
沒了嫡脈這個大靠山，方家旁支只有兩個結局，要麼改頭換面。
僅僅數個呼吸，三具不滅神就各自歸位。
哪怕許崇已經將只手破天用到了極致，仍舊無法兼顧所有地方。
「這怎麼可能！！！」
這方家人的想象力真是有一出是一出。
「嫡脈滅絕後，想讓旁支復讎，而當復讎的希望破滅后，又設法儘可能的保全旁支？」
跟之前那個方顯鈞的反應完全不同。
【旁術：只手破天（初學乍練），分光化影（初學乍練），守真（初學乍練）】
「怪不得你從始至終都那麼淡定，原來你早已掌握了道心種魔這種神通。」
偏偏，方家族人完全喪失了理智。
「那就長生吧。」
「哈哈哈哈！」
許崇淡淡回應，「這種小兒之語，連我都嚇不到，更別說嚇唬永泰帝了。」
至於樓船上的方家旁支。
之所以從洞天內出來，回到外界，就是為了更清晰的觀察這種天地異動。
守真……
許崇淡淡道，「你眼中的怨毒，不是那一點點硬裝出來的希冀所能掩蓋的。」
而如果方敬言不是永泰帝分身，那他是誰？
因為他明白，這才是最合理的解釋。
這兩點加在一起，從某種意義上，的確實現了『不滅』。
分辨不清是血還是汗又或者是淚的紅色液體，從他眼角不斷滑落。
一來方家的存在，整體上仍舊是惡者居多。
許崇一臉問號，下意識的四下看去。
陰神和陽神兩境，不會被法兵道器還有洞天規則所迷惑，但面對與天地規則同級別的神通之力時，仍舊無法避免。
著實是可惜。
方書越回過神來，接著勃然變色：「永泰帝！！！」
在鐘聲之後，緊接著便是天地變色。
許崇財大氣粗，此時也毫不吝嗇，意念連連落下，點在旁術和黃庭兩欄后的加號上。
許崇搖了搖頭，嘴角一點一點勾起，「可惜，我不一樣。」
首先，便是對於外來傷害的免疫。
「畢竟在最開始的時候，你是被我方家十名族老給圍了起來的。」
然而，整個族議總堂仍舊是死寂一片，並沒有任何動靜發生。
三個許崇相視一笑，同時往下方墜落。
包括演戲，包括對自己的試探，包括最後的嘶吼。
「你……不是永泰帝？」
方書越的所作所為，都只不過是在謀求方家的傳承罷了。
「現在，重心該回到京城了。」
原來在徹底中招后，再解除控制，需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和_圖_書。
在他的面前，方樂中正滿眼震駭，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比如，不滅神和不滅神之間，是可以對彼此造成神魂本源上的損傷的，真遇到了就只能拼誰的不滅神境更高。
「三百八十天，百倍歲月就是一百年以上。」
浩浩蕩蕩的紫氣自天而降，密密麻麻的金蓮鑽地而出。
說完，許崇抬手欲落。
「你也不用試探。」
「拙劣的演技。」
許崇有些惡寒，同時也明白過來。
瞬間，春秋二字消失不見，一股奇妙的感覺湧上心頭。
「且先看看，那所謂的不滅神，究竟有何神妙？」
他想要尋找還活著的方家族人。
但隨著洞天瀕臨崩毀，規則也陷入了遲滯，只會按照既定的方式，一層一層逐漸收縮、減弱，無法再精確操控。
不過這一點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方書越驚恐大喊。
「三十年，也夠用了。」
許崇屈指彈出一道勁力，將那散發光芒的物事卷了出來。
「來，殺了我吧。」
最開始，長生是為了逍遙。
「呼。」
分光化影（初學乍練）——分光化影（初窺門徑）……
再看面板，果然靈源減少了1000，而紫府一欄則成了不滅神一變。
許崇的動作微微一頓，有些莫名其妙。
——天地有竭，唯吾長生。
其次，到了不滅神境，神魂可以脫離肉身而單獨存在。
很明顯，那是在身外化身之前，就已經被永泰帝掌握了的。
方書越瘋狂的慘笑起來。
也就是說，數萬族人，已經徹底死絕了？
寫著長生不老的規則一欄，徹底從面板上消失，與許崇融為了一體。
許崇扯了扯嘴角，面露不屑之色，「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那個滅絕人性的大反派呢。」
此時，方書越的眸子已經沒了任何光彩，顯然是氣絕身亡了。
「救不了。」
不過紫府、黃庭、玉池三個種道的境界，自動更改稱呼這一點，讓許崇微微有些詫異。
這裏面，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
下一刻，他的雙目猛地瞪圓，用盡最後一口氣，聲嘶力竭。
而金身境對靈源的消耗之大，讓他花很長時間才提升到足夠應付一切的程度。
只有真正成就了不滅神，才能知道成就的條件有多苛刻。
當！
也就是說，方書越的那句話，並不是說給這裏的人聽的。
許崇靜靜的看著，神色中有瞭然，也有淡然。
一旦激活長生不老，天地之間就會出現什麼異動。
有禁法棺槨的存在，即便是他這個洞天掌控者，也仍舊無法直接穿梭去外界。
「你對我做了什麼？！」
許崇看著面板上的那一欄，心緒不由得飄飛到了剛剛穿越那會兒。
許崇若有所思，再次看向方書越。
那個方向……
「莫非，將三道都走到頂峰，然後合一，可以突破到種道之上？」
「而你之前廢掉我的力量，很明顯是金身境。」
除此之外，真正能限制不滅神的，只有一個。
春秋堂、練功堂、議事堂……全都是空無一人。
【紫府：一變不滅神】
【姓名：許崇】
別說還站著的人了，連ｈeｔuboｏｋ.cｏm•ｃom一丁點兒喘息的聲音都找不到。
而這拳掌腳的主人，好像……
現在看來，五倍的消耗增幅，尚在接受範圍之內。
白衣、黑衣、綵衣。
一拳、一掌、一腳……
第一個，屍體的完整，與靈源的汲取密切相關。
單是這個因素，就最少讓一萬以上的靈源徹底消散開，無法被面板汲取。
許崇咧了咧嘴，「意義何在？」
他能清晰的感知到，所有被斗轉星移規則所籠罩的墓穴。
即便是無相衣。
不知道為什麼，在靈源積攢超過一萬之後，他心中就一直有一種預感。
「！！！」
而現在，無論是玉池種道物理意義上的攻擊，還是黃庭種道操控天地之力類似法術意義上的攻擊，都不再會他的神魂造成任何損傷。
林狂受控于道心種魔，被動的傳授了身外化身，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一會兒永泰帝，一會兒竇天淵。
都是做給樓船上的方家旁支看的。
往往在他收集了一個人的靈源的同時，會有更多靈源消散掉。
不出意外，這就是春秋冢的控制樞紐了。
「快逃！！！」
這行字，是長生規則的一部分，無法避免的一部分。
許崇心中明悟。
神通是慶五來引動的？
許崇緩緩吐出一口氣，一步跨出，直接出了族議總堂，來到春秋冢的出口。
「我？」
然而就在他想要暴起動手之時，卻猛地發現，黃庭也好，玉池也好，居然已經完全無法調動。
一旦屍體被撕碎到一定程度，分佈在各個碎片之上的靈源將會大幅度減少。
畢竟，穿梭空間是要時間的，而面板汲取靈源，也是要時間的。
很早很早，永泰帝就得到了林狂的身外化身，以之製造出姬慶之這個獨立的身份。
二來……
許崇看著面板上的紫府一欄，念隨心動，落在了其後的加號上。
雖然八個大字里，沒有提到他許崇分毫，但卻讓所有人都能感知到他。
？？？
緊接著，全身每個毛孔都開始往外滲出血珠。
【旁術：只手破天（無上），分光化影（無上），守真（無上）】
方書越偏過頭，用盡所能去看，去聽。
剛剛的那般模樣，根本就是他裝出來的。
「嗬嗬嗬……哈哈哈哈……」
不過也不是太麻煩。
這些細密的血珠連成一片，泛著詭異的幽綠光澤。
「看來我猜得沒錯。」
過了好半晌，方書越才停止了歇斯底里，帶著絕望和怨毒看著許崇。
從他的角度，無論往哪個方向看去，都只有殘破的屍體，凌亂的血肉。
是大慶的京城。
「想要在十名種道三境的混亂中活下來，並且連身上衣物都不破損，除了不被神通影響神智外，實力手段也是必要的條件。」
「我方家滅於你手，不冤。」
許崇的意念落下。
方書越一愣。
哪怕肉身橫死，神魂也可自如無礙，且完整的保留不滅神的種種能力。
許崇笑了笑。
如果方敬言是永泰帝的分身，那他憑什麼能夠避開神通的控制？
因為有一點他始終想不明白。
而無論是多少倍歲月的規則，都顯得有些死氣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