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不是對手,退走應該是沒問題的。
永泰帝有什麼手段,能做到這種程度?
這是身外化身嗎?
雖然眼前這張臉看著比畫像要年輕一些,但確確實實就是許崇無疑。
曾經的許崇一直想不明白。
那個三十歲都不到的許崇?
「也不是特別簡單。」
所以才有了合力主導下的雍州慘案。
然而,就在他生出這個念頭並準備實施的瞬間,神魂示警出現。
話還沒說完,男子的胸骨就被踩的徹底塌陷下去,剎那沒了聲息。
有警惕,有猶豫,有無奈……
可惜。
對於方樂中來說,這張面孔他並不陌生。
「一年後,所有的真相都會水落石出,所有的問題都可以解決。」
許崇搖了搖頭,「想要解除神通,還有個前提條件。」
緊接著,所有門窗桌椅,都化為了齏粉。
「!!!」
諸如此類的細節還有很多。
「而這次的麻煩,遠比之前的都要大。」
他想起了當初,在吉祥天主持皇嗣大考後的那一幕。
「就比如身外化身。」
這是身外化身吧……
結合最後出現的那個夢境,許崇只能想到一個。
首先,是圍繞著二人旋轉的大風驟然散去。
竇天淵的瞳孔猛地一縮,表情凝重了起來。
竇天淵正站在池塘邊,臉色凝重無比。
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棄車保帥,狼狽而逃。
『像這種割裂了神魂的分身,一旦離開本尊太久,或者太遠,有可能會脫離本尊的掌控,徹底成為單獨的個體。』
竇天淵的目光,在許崇的臉上,和自己的拳頭上來回遊移,始終有些身在夢中的感覺。
許崇也是。
如果能知道道心種魔的破解之法,那麼京城將會重新變得安全。
那就是三爺,許佑安。
永泰帝,也是無法種道紫府的!
第三境對靈源的消耗,以及激活長生不老后無限的壽元,讓春秋冢的性價比,超越了所有修鍊方式。
許崇面無表情,伸手往身後探去。
在突破到不滅神后,他能通過示警,清晰的感應出危機程度。
「另外,想要自己給自己解除神通,就必須要在神通被引動之前實施,這個你應該明白。」
「一定是我看錯了,一定是……」
男子一邊咳血一邊求饒,「我沒有騙你,真的!」
「道心種魔……」
兩門神通不至於,兩道巔峰也不至於。
方書越的瞳孔猛地縮成了針尖。
「是的。」
咔嚓。
『短期內,三身性情不同,但記憶共享。』
永泰帝無法種道紫府,那就只有一個神魂。
別忘了,永泰帝和姬慶之,聯合主導了雍州的慘案。
「方家沒……你什麼意思?!」
「你在騙我,你在騙我……」
眼前這個剛剛掌握長生規則的年輕人,真的是許崇?
結合所有,一個完整的,且能對應上時間的脈絡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分出身外化身,必然會像林狂演示的那樣,善惡分離。
竇天淵扯了扯嘴角。
當年,永泰帝以道心種魔之力得到身外化身,又以身外化身,分離出許佑安和姬慶之兩個身份。
「金身九轉,真的是金身九轉……」
方樂www.hetubook.com.com中臉色蒼白,語氣艱澀無比。
金屬碰撞之聲后,竇天淵連退三步,在後院踩出來三個大坑。
「殺光……」
轟隆!!!
惡身姬慶之去往太平道。
既然許崇說方家沒了,那方家肯定就是沒了的。
「三爺是三爺,永泰帝是永泰帝,先往壞處想。」
「沒必要了。」
「跟你一樣。」
之前的那股天地異象,他自然也是注意到了。
再出現時,已經到了空無一人的方家樓船之上。
可他想不明白,許崇得到長生規則才多久?
連最利於玉池種道的方家都沒有!
許崇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擺了擺手,「總之,你們知道了這個能安全不少,永泰帝那邊,再給我一年時間。」
「光是這個限制,就阻攔住了絕大多數人。」
「而解除神通的手段,我稱之為逆道之言——太平無道,天地皆苦。」
「你……」
明滅不定的灰色,滿是細密的裂紋……
這次順帶查探一番,有問題解決問題,沒問題他也能安心潛修。
李向學喃喃的重複著這幾個字眼。
許崇是真的擁有無相衣。
「天地共誅,眾生覬覦還差不多……」
永泰帝,分出了幾具身外化身?
『如果割裂兩次,那麼就會分出善身和惡身。』
也無怪乎許崇這麼在意,因為這裏面有一個重要的問題。
許崇解除方樂山的假相,露出了本來面目。
這次的危機示警,代表他如果真的去見永泰帝,死是不會死的,但會失去很重要的東西。
竇天淵點了點頭,瞥了一眼地上的方樂中,「你怎麼不殺他?」
門窗緊閉的室內,突然颳起了大風。
許崇無所謂道,「整個方家嫡脈,已經被姬慶之整個摧毀,只剩下他這麼一個人,生也好死也好,意義不大。」
聲音響起,許崇緊隨其後跨步而出,「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隨你處置吧。」
明明兩具身體同樣都是血肉之軀,卻毫無阻礙的融合到了一起。
竇天淵鬱悶的問道。
不僅不明白,許崇還一次又一次的,懷疑三爺根本就沒死,而是因為某種更深沉的用意假死脫身,隱藏在了暗處。
「破解的方法?」
為了尋找長生規則。
「族長死前通知方刃大人,讓樓船上的旁支各自逃離。」
「好吧。」
畢竟,長生規則的下落,他的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許崇眺望著一望無垠的海洋,默默想到。
這不正是春秋冢的控制樞紐嗎?
剛剛那一拳,他幾乎是沒怎麼用力的,單純就是以金身九轉的強度,去接許崇的拳頭。
他並沒有去質疑許崇。
也就是說,這個不知名洞天的規則,是目前的他,還不足以對付的。
許崇搖了搖頭,一拳打出。
至於怎麼達成……
「不是說不說的問題。」
整個推論,唯一的疑點,就是許佑安還是永泰帝的時候,親自去往民間的目的。
嘭。
竇天淵的老臉有些扭曲。
可問題來了,長生天不是永泰帝親手打碎的嗎?
或者說,不是純善。
太平無道,天地皆苦?
要知道,哪怕是割裂神https://m.hetubook.com.com魂,分身被分出來的一段時間內,仍舊可以和本體視為同一人。
「百年時間,純以勁力硬修道種,差不多也夠我九變不滅神,以及九品不滅氣了。」
如果只分出姬慶之的話,那麼哪個是善,哪個是惡?
可許佑安還是永泰帝的時候,去往民間幹什麼?
好吧,這個先不管。
血衣衛總衙。
跟乾王分開后,他總覺得自己忽略掉了什麼。
直到現在……
相比起其他人,他幾乎都不用想,就知道那長生者是許崇。
「雖然春秋堂只能提供三十年歲月,但三身同時入內,便是接近百年。」
方樂中目眥欲裂,「不會的,你人明明一直在這裏,怎麼可能跨越數萬里,掌握春秋冢的樞紐?」
「吹吧你就,我……」
結合對永泰帝和姬慶之所言所行的了解,許崇認為,至少這兩個,都不是善。
「嗯?」
竇天淵挑著眉看過去,一眼將昏迷的方樂中認了出來:「這人,是方家的那個……嗯?!」
許崇的額上,顯現出兩個灰色字元。
「我們只是其中一隊罷了……」
所以,林狂所說這些細節,他一直都沒有當回事兒。
也太可笑了吧?
「算了。」
為什麼許崇在王鶴之,也就是水鬼的身上,能感受到一股知行合一的味道?
空氣就這樣安靜。
其餘數十人,已經在他的手下變成了屍體,散落四周。
竇天淵一拳迎了上去。
許崇淡淡的說了一句,而後用力一握。
正想著,噗通一聲,一道人影突然從虛空之中跌落出來,將他給嚇了一跳。
許崇自顧自說道,「僅僅是施展神通的話,即使中招,也不會受到影響。」
「大權旁落,自身又出不了天極殿,就只能放任我成長。」
「哈哈哈哈……」
竇天淵有些鬱悶。
永泰帝沒有林狂那樣的閒情逸緻,自然也不知道後來才被林狂試驗出來的細節。
如果三爺,是永泰帝用神通分離出來的善念之身,那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是他沒錯。」
——吱!
憑什麼?
方樂中心神巨震。
這是林狂在詔獄第七層演示神通時,對許崇所說的話。
在當時,許崇完全被『太祖轉世』所吸引,忽視掉了一個極為重要的信息。
「而一旦我進入天極殿後殿,他便會全力對我出手……」
「而一旦被引動了神通,就會瞬間喪失理智,化為只剩本能的野獸。」
再後來,許佑安赴死,永泰帝和姬慶之的聯繫被重建,重新化為一體。
「……沒什麼,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方樂中一連說了三個好字。
長生規則,對永泰帝究竟有什麼用處?
頓了頓,竇天淵問道:「是道心種魔?」
而就是這種情況下,他被擊退了三步。
然而還不等他把話說完,一道剛猛無比的勁風突然襲來。
許崇對竇天淵笑了笑,一步跨出。
方樂中終於明白,原來他一開始的方向是對的。
……
下一刻,帶著無窮恨意的三個字,嘶吼而出。
『善身至善,惡身至惡,本身無情。』
但真正能達到只有善沒有惡和-圖-書的,他只見過一個。
許崇點了點頭,道:「我也差點中了招,好在關鍵時候,找到了破解的方法。」
但現在,他信了。
許崇負手而立,靜靜的看著方樂中,「雖然我對方家,對你,都沒有任何好感,但看在方家已經沒了的份上,我允許你在詔獄內度過餘生。」
這個問題的答案,許崇不想去想。
那麼問題來了。
因為他早就猜到,許崇練成了身外化身,並且其中有一個去了方家。
「真正擁有強者之心的人,都是相當自我的,比如我,比如竇天淵,就算得到了身外化身,我們大概率也不會去修鍊……呃,你怎麼了?」
而隨後與竇天淵的對話,更是讓他猛地驚醒。
雖然他及時用氣流護住了身體,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但剛剛那一握拳的力道,毫無疑問是金身九轉。
要知道,姬慶之跟永泰帝是一個人,姬慶之會道心種魔,永泰帝也會。
而沒有情感的永泰帝,在登基后沒多久,就將絕大多數權力,主動交給了能力出眾,且背景簡單的樓有知,自己退居幕後,漠然的俯瞰眾生。
『我只剩下了一具陽神,用神通分割之後,這具化身繼承了我全部的惡念,雖然記憶都是一樣的,但這麼做的結果,便是一定程度上的喪失自我。』
也不知是何原因,當時的花弄月仍舊處於冰封之中,且以他的陽神根本看不透內里。
「狗屎!」
「金身九轉……」
成國公告訴了他『許崇』這個名字,他自己搜集來了畫像。
有不滅神的神魂自主和免疫傷害,有化為九轉不滅精的金身巔峰,還有無上級別的三門旁術,他自認為已經無懼永泰帝了。
許崇雙眉微揚,「怎麼說?」
『而剩下的兩具身體,會因為這個變化,重歸一體……』
——『春秋』。
竇天淵出現在許崇身邊,帶著狐疑上下打量,「我沒記錯的話,這個人雖然泡了幾天化道湯,但至少還有法相一品……你什麼境界了?」
至於方樂山是什麼時候被殺的……
是許崇的拳頭。
另外……許崇能突然變這麼強,應該跟這件事有關。
因為水鬼一直在效仿許佑安。
空氣爆鳴。
瞳孔散漫,面色僵硬。
許崇做出決定,開始操控樓船。
「好小子!」
「之所以到現在都沒有任何針對我的舉動,並不是因為他不想針對我,而是因為他尋找長生規則這件事,不能被其他人知道。」
現在更重要的,是怎麼保全許崇。
而許佑安的知行合一,是因為善惡被分離,從根本上達到了『為善去惡』而形成的。
這林狂在教授神通之前說過的話。
「摧毀……」
「這小子,消停多久,又開始給我找麻煩了。」
許崇揉了揉眉心,「永泰帝知道長生規則在我這兒,同時,他十分需要長生規則。」
許崇的那一拳,同樣也沒用什麼力氣,很大程度上跟他一樣,以肉身強度來對碰罷了。
金身九轉啊……
而在教授神通之後,壽元耗盡之前,林狂還補充了不少關於身外化身的細節。
毫無疑問,就是在自己被竇天淵突襲,失去意識的那段時間。和*圖*書
善身許佑安去往民間。
自然而然的,許崇就想到了後殿那個未知的洞天。
可它卻固執的出現在了許崇腦中。
「不,不,不……」
結果告訴他,是他想多了。
許崇笑了笑。
「——長生規則!」
竇天淵挑了挑眉,正打算問清楚些的時候,池塘嘩啦啦轉動起來。
按照之前的推論,從許佑安死的那天開始,永泰帝就得到了許佑安的所有記憶。
姬慶之去太平道可以理解,為了當上道主掌控反賊勢力……後來也的確做到了。
三個許崇在這裏重為一體,于樓船觀星台迎風而立。
『時間久了,善惡之身會成為單獨的個體。』
「道心種魔,有施展神通,和引動神通兩步。」
「只手破天?這是許崇乾的?」
「不可能!!!」
世界上哪兒有這麼蠢,這麼聖母的人啊?
一年?
方書越的眼神混亂無比,周身的警惕架勢也都完全鬆懈。
方樂中猛地瞪大了雙眼。
李向學一腳他在一名男子的胸口,雙目赤紅。
「字面意思。」
所以許崇很果斷的放棄了現在就找永泰帝的打算。
都是林狂在枯燥無比的詔獄生涯中,一次又一次試探得出的結論,被拿來與許崇閑聊。
哪怕再多證據證明三爺已經死了,許崇仍舊有些懷疑。
大風圍繞著二人旋轉,既沒有損傷更遠處的門窗,也沒有對二人造成干擾。
上次在春秋冢之時,方書越為了證明洞天即將崩毀之時,曾向他展露過一次。
「你在詔獄裡頭做什麼?」
其實上次偽裝成林狂,誤打誤撞碰見花家樓船的時候,就已經超過他跟花弄月的三年之約了。
只不過,他的眸光無比複雜。
因為他並沒有親眼的見過。
……
「春秋冢有那麼多方家族人,誰能對付?」
砰、砰、砰。
竇天淵看著許崇,意味深長道:「不到紫府種道,紫府種道不到陽神,分出分身就會割裂情感……這還是你從詔獄里出來那會兒說的。」
這兩個字,他記得。
現在他知道了!
只有剛好處於風勢之中的傢具,被攪成了齏粉。
若非這是位於地底的密室,頂上和底下都是石頭,只怕這間屋子,都要因此而垮塌。
正如竇天淵所說的那樣,擁有強者之心的人,是不會選擇喪失自我的。
甚至……
——鏗!
許崇聳了聳肩,「如果你也能用的話,告訴你也無妨,可惜這個法子只有我自己能用。」
擁有之前身為永泰帝的記憶,但人格卻獨立的人。
旋渦出現,一個人從中飄身而出。
所以,後殿那個未知的洞天,傷不了許崇,但能剝離他身上的長生規則。
然而,有句話說的好,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那麼永泰帝這個人的善,去哪兒了?
意思就是,在少於兩具神魂的情況下分出身外化身,會導致情感的剝離。
一陣極其刺耳,如同金屬剮蹭般的聲音響起。
畢竟,他不相信許崇有那麼強,本就佔了肉身優勢,還用力的話,把許崇打廢了怎麼辦?
乾王說,皇族先天紫府殘缺,是無法種道的。
毫無防備的方書越倒飛而出,身形撞入虛空消失。
單看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一條的話沒什麼,可若在加上身外化身……
在激活長生不老后,他的三具身體都同時回到了剛穿越那會兒的狀態,也就是差不多二十左右。
「長生者,天地同賀,眾生瞻仰?」
許崇沒有回答,而是就這麼當著竇天淵的面,自己走向自己。
「再結合不滅神的預警,我此時進入後殿會失去什麼,就顯而易見了。」
其後,又在察覺到兒子的死志后,毅然決然的選擇了赴死,來成全,或者說保全兒子。
竇天淵漸漸定下神來,如同看怪物一般看著許崇,「我就不問你是怎麼做到的了,反正你也不會說。」
竇天淵有些納悶:「就這麼簡單?」
「怎麼說呢,大概就是從心底否認太平道的立道之言,更傾向於逆道之言。」
「姬慶之藉以施展神通的手段,是太平道的立道之言——太平有道,天地無苦。」
從再清醒之後,那個跟自己一起泡在缸里的方樂山,就已經被替換了。
本來,將方樂中交給竇天淵后,許崇有想過直接去找永泰帝的。
無論是存身洞天汲取靈源,還是身在外界以天地之力修鍊,都遠遠比不上春秋堂的百倍歲月了。
「我當著你的面兒成為長生者,又當著你的面兒露出真容,你憑什麼覺得,你會是我的對手?」
『割裂了神魂的分身,會承載全部的善念或者惡念。』
「……」
善人,許崇見過很多。
竇天淵正說著,卻發現許崇的表情有些異樣。
「連情感都割裂了,自己還是自己嗎?」
說實話。
以一己之力,保全一方百姓,即使被百姓詛咒,被兒子誤會,都從未有過動搖。
「我猜也是。」
『有意思的是,如果善身和惡身脫離本體掌控后,其中一具身體先死,那麼這具身體的情感會以分攤的形式,記憶會以共享的形式,傳遞給剩下的兩具身體。』
為什麼不惜親自出動,也要找回?
「饒命,饒命……」
竇天淵雙目一亮。
「好,好,好。」
也就是說,永泰帝並不知道割裂神魂形成的身外化身,會徹底脫離掌控,成為單獨存在的個體。
唯二的例外,是太祖姜妄,和許崇。
哦不,不能說見。
「不過在這之前,先去趟花家吧……看看到底出了什麼變故。」
「你是我第一個接觸的方家嫡脈。」
還是許崇。
竇天淵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看來,神通越強大,限制它的東西就越簡單。」
這麼短的時間,是怎麼修復長生規則的?
「——姬!慶!之!!!」
結果……
於是許崇思慮再三,決定等三道都達到巔峰再說。
說完,許崇頓了頓,又道:「如果你之前中招了的話,現在已經被我解除了。」
如果許佑安是知道長生規則在他身上的,那就代表了永泰帝也知道。
就在許崇操控著樓船,往更遠的海域駛去之時,李向學在荒無人煙的海岸,遇到了分散逃離的方家旁支。
這是他所遇到的方家旁支里,最後一個活口了。
所以許佑安和姬慶之,都成了獨立的人。
「春秋冢已經死完了,所有的方家人都被道主用一種叫道心種魔的手段,給殺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