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最要命的是，航校老闆得到的消息是這般低迷的市場行情會持續好幾年。這個市場預期直接擊破了航校老闆的心理防線。
這一舉動相當於事實上承認了佳速航空的相當的獨立性。
「他們會同意的。」徐蒼篤定地說道：「你只管堅持這兩個條件，他們只要不答應，那就不要推進合併。」
然而，只要訂單一收緊，首當其衝的就是鳳凰航校。
「沒錯，機長這個職位對我來說並不算什麼，但是我需要機長資質還獲得另外一個運行資質。」徐蒼眼中掠過一絲憧憬：「試飛工程師！國產第一架大飛機的試飛工程師必須是我！」
如此心態下，徐蒼反倒是有些看戲的感覺了。
隨著後續自己航校和模擬機培訓中心的建立，徐蒼可以建有一套完全自有的飛行員培訓體系。這套體系不僅可以自用，還能為別的航企培養飛行員，從中賺取極大的利潤。
一個億是徐蒼可以接受的價格，但是也得派專人看看鳳凰航校到底有沒有相應價值的資產，至少差別不能太大。
岳笙沒有徐蒼的眼界，顯得有些拿不準：「這樣不會讓談判談崩了嗎？」
而且，跟國內不一樣，徐蒼不會免費提供改裝培訓，而是先行墊付，後期在工資里按照一定比例扣除出來，用來償還培訓花費。
徐蒼搖了搖頭：「我需要的特許鑒定偏離得更多。國內地特許鑒定是有限制的，比如不能履行機長職責。但是，我希望我的體檢合格證沒有這方面限制，那就需要ICAO航行委員會對我的情況進行特別鑒定授權。」
可到目前為止，已經到最後一個季度了，收到的明年的委培學員數量只有十一個，這對比直接讓鳳凰航校的老闆心態爆炸。
「DC系列和MD系列的飛機現在還沒有完全退出市場，完全可以賣掉，想來是有航空公司會接手的，不管是客運，還是貨運。」徐蒼說道：「除了飛機，也允許相關機型的飛行員自由流動。不過，要是有人願意改裝73和*圖*書7或320，可以以先行墊付的方式提供改裝訓練。」
當然，最重要的是徐蒼怕半年之後，航校老闆瞧見行業開始復甦。要是價格壓得太低，怕不是要恨得跳樓自殺？
「嗯。」
到時候，就算徐蒼不怎麼需要藍天航空，可藍天航空最終還是要落於自己囊中。
雖說民航行業前景暗淡，但畢竟有過好時候，早些脫手或許價格還能高一些。
不過，那種大型的飛行學院受到的影響就小一些，無非就是賺多賺少的問題。
王瑄這一被抓，整個藍天航空都要接受審查。這藍天航空又不是什麼清白身，只要是仔細查，怎麼都能查出些問題來。
岳笙一愣：「什麼？」
本來藍天航空之前就因為A380的宣傳造勢花了不少錢，然而被空客放了鴿子，藍天航空一下子就成了小丑了。
之前兩三億買一個牌照，那絕對是當冤大頭。現在一個億買下所有，徐蒼認為是可以接受的。
「蒙特利爾？」岳笙猜測道：「ICAO總部？」
另外，不僅僅是宿務航線被取消，其餘東南亞的國際航線也全部被暫停運營，西南局在查藍天航空此前的東南亞航線審批上是不是存在漏洞。
按照祝明說的，航校老闆出價一個億。不僅僅打了對摺，而且是包括航校硬體的。
因而，除了還需要外招一部分成熟飛行員，徐蒼也願意接受佳速自身的飛行員接受機型改裝的培訓。
沒錯，如果沒什麼意外，這場所謂的民航大蕭條並不會持續很久。半年以後就開始有復甦的苗頭了，一年後基本就能恢復到原先的水平了，之後就是黃金十年。
徐蒼指了指自己的左肩：「如果按照航空醫學標準，我的左肩估計是不適航了。所以，我需要找ICAO的航行委員會討要一個東西。」
DC系列和MD系列飛機完全推出歷史舞台還需要大約十年的樣子，佳速航空的這些老舊機型或許不能賣著賺錢，但是大概率不會虧多少。
業內不少和-圖-書人在得知這個消息后，議論紛紛，甚至有的質疑藍天航空會不會因為這次打擊而破產，畢竟在之前藍天航空的資金流就不算很健康。
在這方面，岳笙是很尊重徐蒼的意見的，完全沒有反對：「嗯，這個我會提前讓紀川一心拿出方案的。」
前年的時候，航校老闆其實就想著找下家了。不過，行情突然好轉讓他絕了轉讓的念頭。只是，現在想來那段好日子當真如夢幻空花，現在夢醒了，該做以前就應該做的事了。
徐蒼瞥了一眼岳笙：「你只需要記住一點，是日航需要佳速，不是佳速需要日航，這就是最大的底氣。」
這段時間，除了美國那件事，就屬王瑄被捕的事情最被熱烈討論了。
這些旅行社主營東南亞的旅行團，那都是自帶航線的，藍天航空就負責出飛機和機組就可以了。
「特許鑒定？」岳笙思考了下：「你可以跟民航總醫院的專家委員會申請特許鑒定，何必去一趟ICAO總部？」
不過，鳳凰航校兩個基地機場都不是自己的，只有使用權，沒有所有權。因而，每年都要給機場交錢的，這筆錢是比較大的支出，在每年年末交給機場，差不多就是兩個月後。
可鳳凰航校就不一樣，它在飛訓市場上本來評價就不高。設備老舊，教官水平也一般，還有就是位置太偏了。
也就是說，這筆錢不包含在這一個億里，徐蒼需要額外再交一筆機場使用的費用。
「第一個條件想來日航是可以同意的，第二個條件就不說了。」
岳笙瞧見徐蒼的小動作，不由擔心起來：「感覺你身子還有些虛啊。」
不過，由於語言問題，除了韓亞航空里部分懂英語的飛行員可以外調到佳速航空，其餘人是無法調配的。這就造成佳速航空在機型革新后，機組人員依舊缺失的事實。
結果，藍天航空出事了，連帶著這些旅行社自己的航線也要接受審查，那可得虧不少錢呢，損失不得由藍天航空來賠？
之前，徐蒼跟鳳凰和圖書航校的老闆提出過收購意向。不過，那時候正值民航繁榮期，那老闆張口就是兩億還是三億來著，還不是買下整個航校，而是單單一個航校牌照就這麼貴，其餘硬體還要另算。
自己活，也讓別人活，這不是兩全其美？
未來總局會收緊航校和模擬機培訓中心牌照發放的標準，在民航黃金時代到來前，這兩年是徐蒼最後的機會了。
徐蒼記得就算沒有自己這番操作下，前一世，日航都成立了國內航空公司，用來專門負責國內市場，其主幹實力就是佳速航空。
這下才剛剛有了起色的東南亞航線被一棒子干懵了，錢沒賺多少，說不定還得給人家旅行社倒貼錢。
岳笙有些奇怪：「你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嗎？」
這些航線中有一部分是藍天航空自己的，這些航線暫時停運損失小一些。可還有一部分是旅行社的航線，這些就要被牽連了。
如果是在以前，徐蒼或許還有些幸災樂禍。原本他是打算將藍天航空收入囊中的，因為他需要鞏固自身在西南的影響力。不過，隨著總局那邊願意將蓉府機場交予他，他一人獨佔兩大西南樞紐機場，根本就沒有對於藍天航空的迫切需求了。
這就是大企業的好處之一，可以進行更加合理的資源分配。
實際上，如果一個億賣了航校，那還是有的賺的。不過，要是徐蒼鐵了心壓價，再晾個一段時間，保准價格還能往下降。
「我知道，這個已經跟紀川一心提過了。」岳笙沒有反對：「不過，佳速航空的那些老飛機呢？」
岳笙有些不明白了：「你已經功成名就了，無法機長職責對你來說不算什麼吧？你還需要機長這個職位來證明什麼？」
「你去那裡幹什麼？」
「飛行員特許鑒定。」
不過，藍天航空就算撐過這一劫，等A380交付了，面對這麼個吞金巨獸，以藍天航空孱弱的資金估計還是撐不住。
掛了祝明的電話，徐蒼又是緊了緊衣服，晚上對他來說的確有些冷了。
另外就是清和圖書查一下鳳凰航校的債務。他要是買下了鳳凰航校，也就意味著承擔相應的債務了，徐蒼可不能接受當個冤大頭。
「我需要先回國內主持蒼青集團成立的事宜，另外就是要去一趟歐洲。」徐蒼說著，動了動左肩，痛感讓他微微蹙眉：「可能還要去一下蒙特利爾。」
至於機組人員，徐蒼有打算是從韓亞航空調一部分出來到佳速航空。韓亞航空現在還在低谷期，恢復還需要一段時間，這就導致機組資源過剩，而佳速航空就能幫忙消化掉部分韓亞航空過剩的機組資源。
如今在徐蒼的操盤下，佳速航空的價值大大提高，還弄不來一個聽調不聽宣的地位？
說是半年後應該會有復甦的苗頭，但是在此之前應該會有些許苗頭。要是再往後拖，拖得航校老闆後知後覺了，那說不得價格又得漲上來了。
且不說會不會查出什麼要命的東西來，光是走完所有核查流程，那都要花上不少的時間。在此期間，所有東南亞的航線都要停下來。
這是航校老闆耍的一點兒小心思，徐蒼跟祝明倒是看破不說破。
這航校此前就沒怎麼賺錢，才過了一年的好日子，立馬又打回原形。
之前是因為大型的飛行學院實在是消化不了那麼多學員訂單了，漏出來的湯汁就夠鳳凰航校喝得飽飽的了。
現在航校老闆也不想著等什麼行業復甦了，趁早賣個好價錢，趕緊撤。
這已經不是可以用獅子大開口來形容了，根本就是屬於狂到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於是，徐蒼當時就跟祝明約定回國後派人去審核一下鳳凰航校的資產。
「這是當然。」徐蒼說道：「除此之外，在不久后與日航的談判，還是由岳總你來主導。」
在費用全部償還完之後，這個飛行員就是處於可以自由流通的狀態了，而不是像國內民航飛行員跳槽極其麻煩。
而且，說是徐蒼有壓價的空間，實際上也不好掌握。
藍天航空的飛行部總經理王瑄因行賄被抓了，好像是給劍川機場集團的某個高管ｈｔｔｐs://www.hetuｂｏｏｋ•ｃom•ｃｏm行賄的，為的是劍川—宿務的航線，再具體細節就不得而知了。
「大病初愈，虛一些正常。」徐蒼不以為意：「等全日空同意了，當即宣布佳速航空的機型革新計劃，在這個關口，社會輿論是極大地偏向于佳速航空的，我們必須讓社會看到佳速航空的改變，這樣才能抓住這個機遇期。」
現在民航大環境不好，算是共識，主動權是在徐蒼這邊的。
岳笙有些詫異：「你不去嗎？」
結果，沒過幾天好日子，受到美國劫機撞擊事件影響，世界民航都受到牽連，一下子就蔫吧下來了，連帶著航企對於未來學員的預期也少了不少，航校的好日子瞬間就跌落谷底了。
不過，依據重生前的記憶，鳳凰航校應該是沒有大面積的壞賬的。就算沒有徐蒼的收購，鳳凰航校在聽過這段時間的低谷后，未來發展得也還行，在他重生前，鳳凰航校都是存在的，只不過始終不溫不火而已。
除了帶來鳳凰航校有意出售的消息外，祝明還給徐蒼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新聞。
岳笙嘴巴張了張：「還是你看得清楚。」
「因為我站得更高而已。」徐蒼將上衣紐上：「再稍微安排一下日本的事情，我就要離開了，岳總後面就你在這邊坐鎮著吧。」
跟之前春夏旅業集團與藍天航空簽訂的包機合同一樣，還有一些別的旅行社也會跟藍天航空合作的。
「不用了，日本這邊大局已定，我沒必要再在上面花費太多的精力。在與日航的談判中只需要遵守兩條底線，一是獲得日航董事會的兩個席位，另外就是保持佳速航空的獨立性。」
然而，徐蒼沒打算壓價，總得是讓人家賺些錢的。
今年鳳凰航校的委培學員足足有兩百來個，這對於鳳凰航校的體量算是相當不錯了。
DC系列和MD系列飛機的一個巨大問題就是經歷時間不通用，想要改737或者320就需要從頭開始，這個不是所有飛行員都願意的。
也就是說，佳速航空雖然併入日航，但是有些聽調不聽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