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只要你參与的，我都會算你一份。累了就回去歇著，願意住賓館你就繼續住，想住四合院你就去找劉貞，選一套住著。」

何萍臉上的喜色一閃而過，「那買回來的煙放哪裡？」

「得，就當今天這頓我喂狗了，不用你付錢。」跛子眼珠子一轉，心一橫說道。

何萍上午去買煙，下午就回來了。

「林董，那我先出去。」

「行，那你明天早上去一趟我那裡，找財務科一個姓何的出納，人家是女的，你自己有點數。」

「是的，我認為一家企業能否良好的運營，和它的企業制度有很大的關係，好企業肯定有一個好的企業制度。」

「所以，談的怎麼樣？」

「最少半年。」

「歸你保管，你看著放，一會你給我送兩條中華、四條萬寶路過來。」

我唯一能給你的承諾，只要你的飯菜質量沒問題，最少能幹半年。能不能幹的更長，那得看你自己。」

她的腳步很輕快，每一步彷彿都踩著好幾張燦爛的笑臉。

「楊科長，慎言。」

提供工作餐還要受埋怨，花錢買挨罵，他還沒這麼賤。

來的是林德清的助理蔣援朝，又是一個很有年代氣息的名字，年齡都不用看臉猜。

何萍問道：「那我們的辦公室主任什麼時候到位啊？」

「操，我是殘廢，你欺負我，好意思么你？」

南易來的比較晚，是在飯點之後，飯館里已經沒有其他客人，南易在吃，跛子就在邊上坐著抽煙。

「稱呼變了，這是釋放信號？賣好？還是明確上下級的關係？」

「等等，一會你準備一下，三點二十，你跟我一起去王府井百貨大樓，記得從賬上支1000塊錢。」

採購科，重中之重，人不得力，以後就會出大亂子。

「是亞清的原則，還是……」

南易指著菜盆說道：「一份菜的量只需要這個的五分之一就足夠，也不要求你用大葷，好吃又便宜的葷菜不是沒有，雞爪、雞胗、豬肝、鴨腸哪樣不便宜？

接著就去了財務科，把何萍叫上，兩人一同出門ｗｗｗ.heｔｕｂooｋ.ｃoｍ.ｃom。

「好的。」

「我想把企劃科拓展為企劃部……」

「還要買東西？」

南易心念電轉，走回自己的辦公室，給初帆去了一個電話。

所以，你要和財務科的人一起設計一份薪資待遇結構表，把多勞的部分用工資以外的名目發給你手下真正的文員。

「好……」

「果然是人尖子堆里出來的，不好相與，平時嵬然不動，一出手就直奔重點。」

中午，南易依然是在阿國飯館吃飯。

何萍興沖沖的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好吧。」楊開顏攤攤手說道。

南易說道：「不方便，何出納跟我一起。」

「哦，向你的關係戶打聽一下，合併會不會進行，誰合併誰。」南易想了一下說道。

「雪花膏，你怎麼不說蛤蜊油呢，還是拎兩斤水果吧，挑貴的。以後你結賬是找她結，她要是使壞，你就哭去吧。」南易啐道。

「只是住著？」冷妍嘻嘻一笑。

「好的，我馬上過去，蔣助理，麻煩你去和財務科的何萍說一聲，時間改到四點鐘。」

買東西，何萍最喜歡了，哪怕買的東西不是自己的。

「前些日子，誰要跟我單練來著？現在知道自己是殘廢了？」南易笑道。

南易的辦公室安靜了不到十分鐘，門又被敲響了。

何萍剛把煙送過來，風塵僕僕的冷妍也來到了南易的辦公室，沒什麼客套，直接開始談工作。

「稍等，修改一個詞。」南易打斷楊開顏的話，說道：「負責亞清發展戰略的制定，這裏的『制定』改成『獻策』或者『建議』和『參与』都可以，請繼續。」

「怎麼做？」跛子問道。

林德清這會提起，很明顯，採購科科長的位子，他志在必得。

南易揶揄道：「我憑什麼要指揮？」

他不想做狗，起碼不能為了一葷一素做狗。

「我晚點再看，你先簡明扼要的說一遍。」

「半年？」

多動動腦子你就能想到，只要你保證好吃、乾淨，又不指望你天天大肘子伺候著；千萬別動歪腦子啊hｔｔps://ｗww•hetｕｂｏoｋ.cｏm•ｃom，不然我把你另外條腿也打斷。」

南易腦子裡快速的轉了轉，嘴裏說道：「林董，你要說的事，時間要花很久嗎？我已經定了四點鐘和何萍去百貨大樓買東西，時間剛才已經推遲過一次。」

就單練的事情，跛子避而不談，轉而把話題換到正事上。

「好吧，真累了，回去洗個熱水澡睡覺。」冷妍抻了抻懶腰，走出南易的辦公室。

「OK，我的錯，我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楊開顏道了一句歉，接著又說道：「我要擴充企劃科，以後企劃科不但要負責亞清發展戰略的制定，還要負責品牌戰略、營銷管理、廣告策略、市場管理等；

「雪花膏拿得出手嗎？」

「啥叫包餐？」

「你沒跟我開玩笑，一葷兩素還要水果，6毛錢我買菜買米都不夠。」跛子梗著脖子說道。

同崗同酬是我們亞清的基本原則，楊科長不要想著破壞。」

南易嘀咕一聲，繼續看著文件。

「抱歉，我有約。」楊開顏狡黠的故意說道。

「請進。」

「那我說個讓你解乏的消息，前兩天，剛往你賬號里劃了16萬美金。」

跛子一拍桌子說道：「這買賣，哥們幹了。」

「十八廠和四廠是不是準備合併？」

「和她走這麼近，你就不怕？」

他算過，只要跛子腦子活一點，在買菜的渠道上下點功夫，亞清的包餐賺一半還是不難的；利潤再多，這飯菜質量就堪憂了，南易不可能答應。

在華爾街，你的每一個同事都是精英，你也習慣於和精英一起合作；現在你來了亞清，就要開始習慣另一種工作模式。

「知道了，後天下午我飛杭市，明天去下牡丹。」

我送了你四個字，給你一個感謝我的機會，目前為止，我中午沒約人。」

「嗯哼，下次再送你字，我會先確認一下你有沒有時間請我吃飯。現在，Out！」

「你不是經理么，指揮不動她？」

「好的，我現在馬上去拿。」

「你這句話放在其他地方很正確，但是放在hetubook.com.com亞清這種企業，不行；楊科長，送你四個字『和光同塵』，你可以繼續保持你的快節奏，但要允許你的同事慢一拍，允許他們的思想僵化，允許平庸。

冷妍詫異道：「楊開顏的錢，我也有份？」

「蔣助理，有事？」

「假洋鬼子，能力是有，可是太傲，太不了解國情。」

「只要何出納你忙的過來，這個崗位就讓它無限期空缺。」南易輕輕一笑，說道。

「我去了滬海電視機廠、無線電十八廠、無線電四廠，分別考察了金星、飛越、凱歌三個品牌，產品質量都差不多，不過凱歌的服務思想很先進，無線電四廠不但在滬海建立了售後維修部，還提供上門維修、調換的服務。」

「南總經理，煙買回來了，放哪裡？」

「不行，楊科長，你要學會入鄉隨俗，企劃科就是企劃科，名字改不改沒多大的意義，我們亞清公司就算改成亞清財團，它的骨子裡依然只是一家經營商場和批發市場的小公司。

專員這個名詞不管是在嘴裏還是文件上，以後請不要再次出現；還有OA辦公室助理這個崗位，請同樣稱呼為文員，它和其他廣告文員、促銷文員的崗位定薪是一樣的。

「牡丹啊……現在它的市場佔有率快過半了吧，店大欺客，別抱太大希望，黃山、黃河、青松、福日、熊貓、紅梅、泰山、崑崙、韶峰，這些牌子可以重點跑一跑。對了，去杭市的時候，乘風別忘記去，乘風的電扇不錯，還有金陵的蜜蜂牌也可以。」

「林董事長，你找我？」

叩叩叩！

林德清看著南易的臉，如沐春風的說道：「是啊，小南，有點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最後，南易還是付了錢走人。

「企劃科不會設立副科長職位，你可以給自己增加一名通訊員，如果你要讓這個崗位發揮秘書的職能，待遇的差額你自己用私人的錢補，就像我和冷妍一樣。

「別啊，順便送我回去。」

林德清臉上波瀾不驚。

……

門一打開，一張笑臉扛著一副眼鏡就躥了進來。

「林董ｈｔtps://m•ｈｅtｕbｏoｋ.ｃoｍ.cｏｍ事長想請您過去一趟。」

另外，我們亞清不是一家單純的公司，嚴格說起來，是一家政企，海店區派過來的中層幹部都有行政級別，讓他們叫你楊部長，你覺得合適嗎？」

「沒有，但是可以簽訂階梯式合同，並且可以把賬期延長到一年，只要我們能準時付款，他們不會催我們付款。」

「聽到一點風聲，不過還沒任何行動。」

「哈哈哈，南總經理，你的報復心理真重。」楊開顏笑著離開了南易的辦公室。

「窮死你個龜孫，不說兩句好聽的，結賬的時候我卡死你。」

「南總經理，你在啊。」

南易在看完的文件上籤上名字，把文件夾一合就放在桌角的文件堆里。

南易故意做了一個看手錶的動作，藉著這個空檔，組織了一下語言，「林董，是這樣，關於採購科，我已經有了一點不成熟的想法，一時半會兒可能說不完。要不這樣，我明天一上班就來你辦公室向你詳細彙報？」

企劃科要負責市場營銷調研企劃、營銷企劃、市場定位企劃、企業形象企劃、產品企劃、品牌企劃、價格企劃、營銷渠道企劃、促銷企劃、廣告企劃、整合營銷傳播企劃、服務企劃、關係營銷企劃。」

「想不想做包餐？」

「能讓我誤事的女人還沒生出來呢，我自己有數。」

「現在沒功夫給你上課，抽出空來再說，你可以走了，我馬上要出門。」

從和吳仁品一起擺早餐攤，一直到龍門陣，南易幹了多少年餐飲，他還親歷過一線，裏面的道道門清。

「南總經理，這是我的企劃科的架構建設和招聘申請報告。」楊開顏一走進南易的辦公室就把兩個文件夾放在他的桌上。

南易在公司上班久了，其他人也摸透了他的做事習慣，都清楚重要的事情隨時可以找他，報銷簽字最好周五下午來，沒什麼大事，周六不要進他的辦公室。

「忘不了，國內生產電器的廠家我都已經記錄了，都會跑一遍，一家都不會漏。」冷妍說著，蹙了蹙眉，「出差真累啊！」

林德清看了看手錶https://ｗｗｗ•ｈetｕboｏｋ.ｃom•cｏm說道：「用不了多久，時間完全來得及。是這樣，今天我考慮我們亞清部門架構的時候發現一個問題，好像我們還沒有採購科，不知道小南你是怎麼考慮的？」

「對。」

十來秒鐘后，他就出現在了林德清的辦公室。

南易說完，繼續一心二用，眼睛看著文件，耳朵豎起來聽楊開顏繼續說。

「返點呢？」

「亞清公司馬上就會有幾百個人吃飯，將來……先不說將來，就現在這幾百份飯，你做不做的過來？

「好的，我現在就去。」

通訊員按照公司的薪資標準，每個月120元。

「何出納，亞清暫時還沒有辦公室主任的崗位，這個崗位的職責，你先兼一下。工資，你是不能領雙份了，不過補貼可以多給你算一點。」

「可以啊，那我們就明天再議。」

「無線電四廠的意思，如果我們亞細亞能給他們提供一個好櫃檯，他們願意配合我們提供貼心的售後服務，並給我們6‰的損耗補償。」冷妍說道。

「楊科長，你的思想羙國化，加上大部分的工作經驗都是在華爾街獲得，你應該很信奉企業制度，對嗎？」

先說好，你不一定能幹長久，再好吃的東西，天天吃也會膩，一旦大部分人膩了，公司就會換一家。除非你能經常換口味，讓大家吃的滿意。」

「送你也是白送，你根本意識不到四合院的價值，碰到機會我買間樓房送你。」

楊開顏愣了愣，繼續說道：「企劃科的人員需要增加，我需要增加一名副科長；6名企劃專員，包括廣告文員、促銷文員、信息文員、品牌規劃員等；還需要2名實習生或者說是OA。」

「你這麼看好未來房地產的發展？」

「我給你6毛錢一份，一葷兩素，一個星期六天，每隔一天要有點水果，每個人能分到點就行，比如說一個橘子。我們公司會提供每人兩套餐具，餐具回收和清洗的工作交給你。

咯噔！

「南總經理，對一位女士，你應該說『Please』。」

南易抬頭看著楊開顏的臉，說道：「Get out，plea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