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逗了幾句咳嗽，就把一件幾年後要發生的大事給敲定。
聽到消息的胡潤呵呵一笑，「又來一隻肥羊。」
眼鏡樂滋滋地說道：「去年底去買房的時候，正好碰見有優惠，我一咬牙，按揭了七套，每個月房貸要十四五個，現在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好了好了，當我沒說，你總有理。」宮雪翻了個身，生起了悶氣。
姦夫基本不可能在圈裡混飯吃了，敢睡「帶資進組」，誰敢用啊，要是他再犯，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嘛。
黃三兒跟風退休，也不無成了一名公眾人物，不堪其擾的原因。
「三到四年。」
「能幹的多了，跟南爺說一聲，開幾家便利店……」黃三兒回憶了一下說道：「上次聽南爺說了一嘴，在出租屋集中的地兒開幾家投幣洗衣店也是個風口，趁著現在沒人干，掙上一波走人。」
面瓜譏笑一聲，「自打我有了孩子，南爺每年正月都會上我這來，吃的喝的穿的，一個大紅包，年年不落，六爺，呵，大老闆，牛得不行，攀不上。」
「不早了，我不想搞財務造假那一套，為了讓財務指標好看一點，往裡堆了不少短期可以盈利的項目，三年光鮮的數據，第四年上市水到渠成。」
聽了一段網上各種梗縫合起來的段子，南易啐了一口，轉臉對徐雲磊說道：「我有個新買賣將來想在國內上市。」
「不打算融資？」
南易幽幽地說道：「十年前你提出要孩子，我大概會答應你，現在，真不要胡思亂想，父母年紀太大對孩子是一種壓力，還有，你未必能活到孩子成年……真稀罕的不行，領養一個吧。」
面瓜，https://m.hetubook.com.com也是個人名，當初黃三兒的手下，黃三兒開保齡球館的時候給了面瓜還有眼鏡（嚴進）兩人一點股份，眼鏡被南易放到了傳承公司，面瓜干起了燒烤的營生，算是走了甲亢的老路。
黃三兒晃了晃酒瓶說道：「這事沒什麼門檻，有兩三萬就能開一家店，等跟風的一多，就把店盤出去，利潤的大頭在轉讓費。」
黃三兒那邊，剛一註冊英格麗徐，就鬧出點動靜。
「你有病，孩子是玩具啊，你想要就要，問過卵子了嗎？它能不能變成一個聰明健康的寶寶？一把年紀了，不要胡思亂想，也不要這麼自私，生下來是要養的，還要替孩子考慮他的孩子、孫子，他們……」
但是手藝不靈，只能常年弄火鍋。
南易把手裡的書放到床頭柜上，身體往下一滑縮進被窩裡，「最好跟投，免得別人誤會我們要去搶電影的食。」
「沒領養資格。」宮雪沒好氣地說道。
「南哥！」
聽過相聲，兩人又上了徐雲磊那裡，弄了一個鍋，一邊喝，一邊扯淡。
「不，繼續撲騰，只是先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免得空忙活一場。」南易捻起果肉放進嘴裏，嚼巴兩下又說道：「上市的事情你來，給你兩個點，再給四個點的購買權。」
「洗衣店？」眼鏡走心了，「怎麼搞？」
在面瓜里，面瓜親自上手烤了一些串，用一個托盤端著進了一個小包間。
「活該，這對狗男女都拎不清，張玉泉是他們的衣食父母，他們也好意思。開個新項目吧，把張玉泉帶上，爭取利潤高點，算是給他賠罪。」
和*圖*書人以群分，能跟南易玩在一塊，脾性中都有相似的點，徐雲磊也是生活比較簡單的主，只喜歡上網咖打遊戲，捎帶氪點金，其他娛樂場所很少主動去，不喜歡在外面吃飯，只要條件允許都會擱家裡自己弄。
黃三兒擺了擺自己的大花臂，「別，這買賣我不摻和，你倆自己商量。」
黃三兒淡淡地說道：「沒怎麼買，就入股了幾個地產項目，不要分紅，只要房子。」
打從上世紀九十年代中期，也就是十來年前，黃三兒已經是京城商界有一號的人物，這跟她的性別和做開門生意都有關係，等到去年新光陰在納斯達克上市，就更了不得了，黃三兒這個大股東之一暴露了出來，有好事者挖呀挖呀挖，很快又挖出傳承公司和飛龍網咖大股東的身份。
宮雪貼緊南易，輕聲說道：「我們要個孩子吧？」
啵啵啵，連續三聲響，眼鏡起開三瓶啤酒，給另外兩人一人遞上一瓶，三人碰了碰瓶，先來上一大口。
面瓜，燒烤店的名字，有那麼四五個分店，算是連鎖。
現在，時代進步了，男女平等了，說葷段子不趕女客了，甚至有些說相聲的藝人就用葷段子吸引女客，有些女客呢，也是專門奔著葷段子來捧的場。
宮雪欣然答應，為了表達歉意，姦夫很快就被開除，又給幾個友商打了招呼，交代一聲這人是怎麼被開除的，潛台詞就是封殺。
「高什麼高，去年一年一共26億出頭，就算把製片方的分成全給我們才幾個錢，一堆腌臢事，沒必要去蹚這趟渾水，守著那幾家權仙影院，手裡有一點話語權就行了。」
南易雙手對著hｔｔps://ｗｗｗ.ｈｅtubｏｏｋ.ｃoｍ.cｏｍ抹了抹，抹掉手上的渣，「可以這麼說吧，給我侄女搞個實驗室，十五六個億，我不得想辦法掙點填補虧空啊。」
面瓜和眼鏡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黃爺，你牛逼大發了。」
面瓜豎起大拇指，「南爺真牛掰，一步步都算好了。」
黃三兒狐疑道：「有故事？」
「還能怎麼搞，弄一批投幣的洗衣機，把投幣器改造一下，讓它精確計數，然後租房子鋪出去就成，每天晚上收一次鋼鏰，和胡建佬擺蘋果機差不多路數。」
眼鏡點點頭，「成，我合計合計，下回再聊。」
眼鏡搖頭，「快有七八年沒見了。」
黃三兒一聽就知道怎麼回事，「買房買得挺勤快啊。」
「揍性，你丫還沒磨破皮，我就得上街要飯。」
宮雪跟著縮進被窩裡，頭枕進南易的臂彎，「現在的票房變高了，我們真不進去？」
「南爺不牛還有誰牛。」黃三兒附和著，又冷不丁問道：「哎，你倆最近見過六子嗎？」
相聲有說古談今，有針砭時弊，也有葷段子，到了如今，古已經說得差不多了，時政又不太好談，只能在葷段子方面繼續深挖。
「拍部電影？」
黃三兒接過烤串擼上一口，嘴裏嚼著肉，含糊不清地說道：「干餐飲忒累，還是換個營生。」
相聲、二人轉過去都是撂地攤的玩意，太高雅是不可能的，講究的就是俗里來俗里去，硬往高雅里抬也沒多少年，何況高雅還沒站穩，又賦予了教育意義的重任，想看點能讓人發笑的，還得往小劇場和茶館鑽。
眼鏡是傳承家政的老總，對人間煙火之地的那些事都門清，稍稍琢磨，就覺得和圖書這是一門好生意，「黃爺，我參一股。」
過去天橋地下聽相聲的觀眾其實就愛聽點葷段子，說葷段子之前，男觀眾都會把婦女兒童轟走，一旦見著有人在說相聲，邊上卻是清一色男觀眾，不消說，肯定在說葷段子。
《北漂》不播是不可能的，已經被電視台買走了，這會去追回來多得罪人，於是宮雪就和張玉泉商量了一下，張玉泉表示理解，這個就算了，《鏗鏘閨蜜》一定要刪戲份。
「南哥，多遠的將來？」
「平輩不管用，跪下磕頭叫叔。」
離開徐雲磊的住處，南易去了百萬庄，靠在床頭，宮雪給他講述張玉泉和林莎的故事。
眼鏡調侃道：「真有錢，我把藏地磚里的私房錢都算上，也湊不齊五十萬。」
快五十的人了，又是一個富婆，有的是精神親戚替她操心遺產的繼承問題，也有人一跺腳、一咬牙，拿起鋼絲球在那擦呀擦呀擦。
「行，你牛。」面瓜豎了豎萎靡不振的大拇指，又看向黃三兒，「黃爺，你買了多少？」
「得了便宜賣乖，房價都漲成啥樣了。」面瓜比較保守，房子是悠著買，等房價蹭蹭地漲，他腸子悔青了，現在聽眼鏡說起房子，他忍不住要刺一下，「你只有五十萬，怎麼做生意？」
「開除的第二天，他被人打了。」
「不融，可能會賣掉一點，你就別惦記了，不會賣便宜。」
一邊的眼鏡扶了扶眼鏡，尬笑一聲，「我也是被逼的，肚子里沒墨水，下邊的人根本不服你。」
「面瓜，這一段生意還成？」
「現在說這個早了點。」
徐雲磊琢磨了一會，說道：「南哥，你的新買賣就是奔著賺快錢去的？」
「一個頭十五和圖書億？」徐雲磊調侃道：「要這價，我真磕，把頭蓋骨都給你磕出來。」
南易閉上眼睛，「我不想動彈，你想要自己坐上來。」
「我只拿錢，份子可以少算點，店裡忒忙，白天我要補覺。」
「怎麼不去國外？」
「操！」
「不自己拍嗎？」
買了票，付了茶錢，想笑就笑，不爽就操，沒人追著你問有沒有領悟到今日幸福的來之不易。
之後，張玉泉又給宮雪打了個電話，《北漂》壓下不播，還有現在拍的《鏗鏘閨蜜》關於林莎的戲份全刪了，他包賠。
「還行，啤酒打得熱鬧，返點漲了，這一段酒水多掙了幾個。」面瓜拿起幾個烤串遞給兩人。
聞言，眼鏡看向面瓜，「你怎麼說？」
「前景不明朗，盈利空間有限，我打算把未來十五年的利潤先套回來。」南易拿起一個碧根果，手指一捏變成兩半，把其中一半遞給徐雲磊。
「胡說，你已經夠資格了。」
面瓜笑道：「除了干這個，我也幹不了其他，不像眼鏡，能靜下心來讀書，戴副眼鏡，瞅著就像一個知識分子。」
「更年期啊？」
「是，我更死你。」
「拿房本去銀行抵押貸款啊，一張不夠兩張。」眼鏡嘚瑟道。
面瓜擺手，「沒，就是有一回撞見，沒聊兩句就把我打發了，生怕我向他借錢似的，老子混得再差，也能隨時掏出兩三百個。」
那天張玉泉得知消息，火急火燎地趕到劇組，確認自己被戴綠帽子，對男的秋毫未犯，只是給了林莎一個大逼兜，撂下一句「我們完了」，隨即離開。
徐雲磊接過，「變成死股？」
「嗯，後天上班后讓望北資本把市面上的電影項目清單發來，我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