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喋血關帝廟

「好的蛋。噁心死人了。一身蛇皮,第二天起來,被褥上全是麩皮一樣銀屑,我看著都嘔吐。好傢夥,他的那玩意就像燒火棍,被我一腳踢斷了。」
「小紅,小紅。」
她從水缸里舀來一瓢水,用汗巾將小紅雙腿間的血污洗去。把她的衣服穿好,放在稻草上。
看著,笑著,回味著剛才的情景,疲憊來襲,他頭一歪,就靠在廊柱上睡去了。
「嘭!」慌亂中,頭部撞到廟裡的一根廊柱,他感覺不到疼痛。
兩人不再吱聲。
秋楓辰拿過來細看,上面有三個綉字:「探空幫。」
秋楓辰聽見謝長海的喉嚨里呼呼作響,一隻手若即若離的貼在她後背上,心裏很饑渴的樣子。
她轉到灶台的後面,那裡有一堆亂稻草。
秋楓辰怒聲問道。
謝長春見有人進來,呼啦一聲,將一把剔骨刀拿在手裡。
謝長春試探著提示道。
「要不,打完這仗,你就去輕鬆一下。或者,看看胡大虎的女人,你喜歡的,就辦了——」
「大哥,你不會有什麼事吧。咋,身子這麼涼。把手給我。」
她心裏一軟,那一種情愫就像火苗一樣一竄一竄的上揚起來。
「主公,請放心,在下保證完成任務。」
「是啊,我從交城縣出來,就沒有打算活著回去。孩子他媽被一名鄉紳搶走了。」謝長春低著頭,面色羞愧:「說白了,就是嫌家窮,到哪個鄉紳家當長工去了。」
「在下遵命。請主公吩咐。」
「我躺下,秋姐細品嫩肉的,這上面硌得慌。」馬臉一手拿刀,身子一歪,睡倒在雜草上。
「大兄弟,閉上眼睛,你會更加享受的。」沒等馬臉解開褲帶,秋楓辰伸手拾起馬刀,說時遲,那時快,在馬臉的脖頸上只是一劃,一道深深的長口子汩汩冒出血水來。
「大哥,開弓沒有回頭箭。你已經揭竿而起,就是忤逆之罪。忤逆就要被夷三族。你死了,這些弟兄姐妹都要陪著,就是官府網開一面,你讓這些戴上盜賊之名的人往後如何生存。」
這年月死個人還不如死個雞,死雞爭著有人要,尼瑪死人,半個月就沒人埋。
「姐,你說話不算話——」馬臉剛想起身,她猛地和圖書一刀插在他的胸膛上。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馬臉問道。
謝長春的頭上冒出冷汗,伸在秋楓辰身後的手哆嗦不停。
「姑姑,你去吧。我在這裏休息一下,現在肚子不像先前那樣難受了。」謝小紅稚嫩的臉上露出一片紅色,精神狀態也比先前好多了。
「球員外不好嗎?」
「幾位小弟,你們有沒有姐妹啊?」
剛才自己還說相依為命來著,這一點事,怎麼能袖手旁觀。馬上要打仗了,也不能讓大哥揪心的去攻城掠地。
秋楓辰見謝長春有點沉悶,知道他心裏也很難。
秋楓辰咽下一塊老鼠肉,小聲對謝小紅道:「孩子,你睡一會,我去和你爹商量點事。晚上有一場戰鬥,你要好好養足精神。」
秋楓辰大方地伸手解開第一個上衣紐扣,看著馬臉後生眼睛冒火。
「這不就是小紅嗎,你怎麼啦?」
沉寂的旮旯里,只聽到摔西瓜似的一聲悶響。
說有要事商量,所謂的要事,其實主公已經深思再三了。
「對對,你跟老謝的事,有人發現了。聽說,你很受用,還哼哼唧唧的叫喚。」
媽的,是一個黑幫會所為。
顯然,任務至關重要,要是一般人都能完成,主公也不會千里迢迢把自己招過來。
尼瑪,想將屎盆子扣在咱哥幾個頭上,沒門。
「別磨嘰,自己躺下吧……」
「小紅,是誰害了你啊!」
「這孩子,睡得這麼沉?再沉,我的聲音你也該聽得到啊。」
「慢,我問你們。好漢做事好漢當。這小姑娘是不是你們害的?」
謝小紅沒有回答她的話。
「遠井解不了近渴。」謝長春看著秋楓辰白皙的面龐,一顆黑痣貼在濕潤的嘴唇上面,自己的身子一陣顫抖。
她咬了咬豐腴濕漉漉的雙唇,低聲道:「隨你怎麼看我,這是我自願的……」
「媽的,賤婊子還罵我們。」一個十八九歲的馬臉後生,伸手就要去抓秋楓辰的右手。
「大姐,你得到答案了吧。給,這還有一個旱煙袋,就是那幾個賊人落下的。」馬臉遞給她一個滿是油絮的旱煙袋子。
忽然,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三個面色黝黑的漢子,手和圖書裡拿著一把長刀。
「啊!」謝長春差點叫出聲來,腹語道:「我的小乖乖,你也夠狠的。男人的命|根|子都被你一腳踹斷——難道秀姐還是個原裝貨?」
「謝,主公。」
秋楓辰進入西面的一間隱蔽的廂房,聽不到一點聲響。
「我對這場戰鬥,沒有多大把握。」
「姑,告訴爹爹,我不能陪他了。小紅要到另一個世界去了。」
謝長春嘆息一聲,這場廝殺,不知道又要死亡多少人。
謝長春趁著亮光,看見秋楓辰眼裡閃著點點淚光。「唉,也是個苦命人。」
他正在琢磨著主公會安排什麼樣的任務的時候,忽聽李績低聲道:「明日放粥,這裏已經安排好,你的任務就是南下買糧。銀子已經湊齊,明日拂曉,劉公就出發。我已派人聯繫祁縣縣令祁黎陽,有什麼難處,讓他幫忙即可。」
「你承認就好。我需要知道是誰所為,否則,我就不答應你們。」
「今晚攻打胡集鎮,不知道是死是活。反正,坐著也是餓死,不如先攻下胡集鎮,讓大夥歇歇腳,享受幾天好日子,搶點糧食再說。」
李績的眼神里充滿信任和堅定,劉文靜聽后,他並不吃驚,密信上已經說地很清晰:速來晉陽,有要事商榷。
「我和他這樣,那又算是什麼呢,如果他的婆姨知道了,會怎麼想?」
「秋姐,我們等你半日了。兩條路,乖乖地配合我們,保你不死;如果死扛著,結果還是讓我們滿足一下,不過後面就是死路一條。」
「秋姐,你咋來了。」謝長春將刀具收在身底下。
「好,秋姐。到時,出發前,我讓駝背小子通知你和小紅。你也去睡一會。夜裡還要戰鬥的。」
秋楓辰說著,就挨著謝長春的身旁坐下來。一股鬱金香的味道傳來,謝長春詫異,秀姐身上哪來的這種香氣。
「秋姐,我難受——」
秋楓辰一陣驚慌失措,呢喃道:「大哥,你的頭不疼嗎,撞擊的那麼厲害,別變成腦震蕩了。」
她低頭看著鬍子邋遢的謝長春,伸手按住他的手背,低聲安慰道:「還沒有嘗試,怎麼就沒底氣了。」。
「小紅,你在哪?」
當她轉過灶台的後https://www.hetubook.com.com面,忽然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
小紅說完,眼睛一閉,雙手一撒。
謝長海看著腰身一扭的秋姐,心裏發出一聲暗嘆:「姐的肉真緊。比那死婆姨的松垮樣子,真像一隻肥天鵝啊。」
「採購好后,即可聯繫漕運,沿途不得長時間停留。」李績語氣逐漸嚴肅起來:「我安排兩名親兵,沿途負責你的安全。糧食採購好,直接從水路北上。到時會有護衛隊護航。」
她扣好上衣的扣子,將幾條黑黑的棉絨線從衣襟上捏掉,起身拉上底褲,套好長裙。
馬臉看見秋楓辰衣服裏面的紅肚兜了,早已靈魂出竅。
「大哥,等有了有錢了,還愁婆姨不回家。再說了,你們都有孩子了,她能狠心把孩子丟了,不問了。」
這商量的結果,就是按照主公的意思去完成一項任務。
「哪裡也別去,現在很亂,就是這支隊伍里也是魚龍混雜,好人壞人難以分辨。」
他把馬刀放在灶台的底下,伸手去解自己的腰帶。
馬臉嬉笑著:「姐,你只要真心待我,你怎麼說,怎麼來。」他一邊說,一邊抱過來一大團乾草,鋪在灶台的這一邊,那邊已經有血水。
一場廝殺,避免不了死亡。
一個個飢腸轆轆,肚子里發出轟隆隆的響聲,似乎天要下雨的陣陣悶雷。
「龜兒子,你們也配打姑奶奶的主意。」她腹語道。
另外兩個後生,很聽話,哧溜一聲躲到矮牆的後面去了。
「大哥,你可別辜負我——」她的嘴唇開始哆嗦著。
劉文靜一愣,并州明日就要放粥濟民,主公為何還要把我派到遠方去?
「好吧,你們一個一個進來,馬臉弟弟,你先來。」
……
「還要戰鬥?」秋楓辰看著大口喘氣的大哥,面色羞紅,腹語道:「你真是一條餓漢子。差點把你姐的腰椎弄折了。」
她沒等謝長春出聲,就翻身躺平在破舊的棉絮上,開始解開上衣的第一粒紐扣。
她伸手握住謝長春的左手,身子往前靠了靠,幾乎趴在謝長春的胸前,鬱金香味道越來越濃,謝長春身子哆嗦一下。
難道還有比賑災還重要的事。
「大哥,我是秋楓辰。」
秋楓辰臉上露和圖書出一絲苦笑:「大哥,我就是逃婚出來的。那個球員外被我一刀宰了。夫家已經報官,你說我到哪去?我只能躲在難民營里。」
「大姐,謝舵主的千金,我們不敢起那個歪心。我們來的時候,看見幾個穿著裘皮外套的人正在作踐著小紅。」
「噗!」
劉文靜和兩個倉督鄧琬和張誠,帶著兩個扈從,五個人乘著兩輛馬車,帶著銀子,連夜趕赴祁縣。
「姑姑,你放心,我就待在這廂房裡,別人很少過來。」
「女人要是狠起來,比毒蛇還狠。」謝長春看看身材凸凹浮現的秋姐,諾聲道:「當然,不包括你。」
一個少女躺在地上,衣衫不整。
秋楓辰仔細檢查小紅的身子,發現謝小紅的脖頸有明顯的掐痕:「她,被人害了。」
這座關帝廟,竟是他媽的藏著牛鬼蛇神的爛地方。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沒了。
「大姐,你已經知道答案了。那就按照我的意思辦。別讓當弟弟的動粗。」
「我知道——」謝長春不知道哪來的一股力氣,直接拽去她的她的長裙,一雙秀美勻稱的大長腿暴露無遺。
「大哥,你剛才睡了嗎?」
「劉公,如果眼下沒啥私事要處理的話,我想讓你出一趟遠途。」
秋楓辰看見王樓鎮的幾個饑民,不知道從何處弄來的片刀。
謝長春嘆了一口氣:「現在不說她了。反正走了,就比跟著我強。」他看著秋楓辰鼓鼓山包,嘴裏不由得泛起酸水。
她一驚,看見一件粉紅的肚兜掛在灶台的風箱拉杆上面,隨著門外的微風吹過,一搖一晃的。
「木叉當然一下子戳不死人。」秋楓辰輕聲嘆道。
「你們?」
「大哥,我出去了。我去看看小紅睡醒么,眼看太陽就要落山了,等天一黑,咱們就向胡集鎮靠近,立刻攻打胡大庄。」
「我說大兄弟,實話不瞞你,剛才舵主給人家弄得兩腿酸麻。要不,你可憐可憐姐,你在下,我在上。」
秋楓辰一愣,難道另有他人?
謝長春笑笑,伸手扶著秋楓辰的左臂,輕聲道:「秋姐,我擔心啊。」
半個時辰后,謝長春心滿意足的將腰板靠在廊柱上,口裡不停的流著口水。
她走過大殿,進入後面的一道暗m.hetubook.com•com門,裏面有點暗淡。
秋楓辰心裏也清楚,這年月永遠不知道下一時辰會發生什麼事。她往謝長春的身上靠靠,感到謝長春的身子有點發冷。
要是一戰而死,或者被清源縣援軍逮住,他不就枉為男人了。
冰冷的刀刃進胸半尺。
她用手一絞,一顆血淋淋的心臟被挖出胸腔外。
秋楓辰將一件外衣披在小紅的身上,起身走出廂房,又將廂房的門輕輕的虛掩一下。
男人的樣子,如此痛苦。她心道,要不就給了他。謝大哥也不是壞人一個,面相怎比那個球員外好看的多。
「秋姐,我鬱悶的要死了。那個死婆姨貪圖富貴,半年不回家,也不想孩子。賤人。」
「秋姐,你現在脫身還來得及,找一戶好人家嫁了過日子。」
「大哥,今後咱們就相依為命。江湖上多個朋友就多個幫手。先把隊伍拉起來,佔領一座城池,當大王。」
擔心,就是心中沒底的表現。就像趕考的人心慌一樣,複習不好,底氣不足,考試當然心慌。
「哪能睡得著,滿腦子都是饑民的慘狀。你說,我們這支隊伍能打多久?一個個手無寸鐵,都是木叉、燒火棍,你說木叉也能戳人嗎?」
「問題就在這裏。一下子沒有把對手致死,對手反過來還擊,這些饑民十有八九就要遭殃。」
來到大殿,看見地上躺滿了饑民,她低頭瞅著空隙,低一腳高一腳的向後面的房間走去。
「大哥,我看你有點悲觀情緒。這才剛剛開始啊,第一步你都不踏實,這以後的路長著呢。」
秋楓辰看了垂頭喪氣的謝長春,心裏頓生憐憫之情:「女人是水做的,需要滋潤。你家裡窮得揭不開鍋,女人怎麼依靠你。依不得靠不得的男人,女人早晚都會離你而去。」
「大兄弟,你還拿著刀,怪嚇人的。乾脆放在一邊,你害怕你姐嗎,外面還有你倆弟兄看著。我又不會跑。」
「我的腦袋是鐵打銅鑄的,哪裡那麼嬌氣。」
「啊——可憐的孩子啊——」秋楓辰發出溺水般窒息的哭叫,半天才緩過一口氣來。
馬臉露出一絲痞笑,對著另外兩個人吼道:「老子害羞,你們兩個都到那邊矮牆後面蹲著,等我完事了,我過去叫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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