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新鮮的果蔬、果品和瓜桃李棗之類,分別裝入銀盤內。
自顧風前影,誰堪月下儔?
樓頂上,靠東邊位置,有一處石桌,四周擺著石凳子。
一股清香撲鼻而來,他伸手在她的手臂上一捏,柔弱無骨。
王麗質一身水洗綢紗裙,隨著腰身搖動,似流水般蕩漾起來。
「少喝點!」李績話未說完,蓮花三口就將壺裡的酒水喝下。
「第二個因素,就是變民起義死灰復燃。據說祁縣、交城、清源等地,相繼出現盜匪作亂現象。清源縣的謝長春之流,雖然已被打散,還有一批變民在胡集鎮附近流竄。擾亂治安,搶關奪隘,無惡不作。匪首謝長春的頭顱已經被人偷走。女匪秋楓辰的身體至今下落不明。」
李績看著堂堂駙馬爺被嚇成這個樣子,心裏想笑,又笑不出來。
同安公主面色溫和,眼睛里滿是柔情,她對李家的事一直很關心。
李績心裏一盪,竟然脫口而出,「小姐,你真美。」
「殿下,消消氣。我這個大都督也有責任。要怪,就怪我沒有親臨一線,沒有靠前指揮。」
王家別墅。
「我一定照辦。不過,我怕和太子之間鬧出不愉快來。聽說他經常在背後打擊報復那些規勸過他的大臣和老師。」
「郡主的身體雖不是鐵打的,也不是金枝玉葉般嬌貴。她從小就跟紫荊山一位道姑習武,如今也是一身的硬功夫。後來,又隨駙馬出征過幾次,有一定的征戰經驗。」
「王爺,這個事,你就不要遲疑了。李二的脾氣你是知道的,恨鐵不成鋼啊。接班人培養問題,是壓倒一切的頭等大事。你還是收下太子,就在你的行營里歷練歷練。」
他起身來到同安公主面前,彎腰施禮,雙手將玉如意遞給她。
王裕起身出去準備趕赴祁縣。
「王爺,你說。」
「第一個因素,就是薛延駝進攻東突厥部。東突厥已經臣服,按照皇上的旨意,已經在定襄北部區域重新建國。薛延駝真珠可汗背信棄義,趁著皇上東行,趁著中原大災,開始發動挑釁。」
屋裡只剩下同安公主和李績。
「王爺,別再站著了,坐下來一起喝幾杯。」王裕已經給李績的酒杯倒滿酒。
「公主,賑災這件事由駙馬爺親自督辦。」
風向說變就變。
同安公主每說一句,王裕就點點頭。
「王爺,咱們走吧。看看蓮花可備好了。」
「哦哦,王爺鬆開手,咱們先上樓賞月,你看今晚的夜色多美。何必心急啊。」
李績此時,已有七八分酒意,狂興不禁,乃對月寓懷,口號一絕雲:
「我派人打探了,靖王爺剛從忘憂閣出來。說是就往這邊來了。」
李績又把紫檀木方盒打開,裏面一顆夜明珠閃閃發光。
「這個辦法很好。不過,要有專人跟進。」
「他忙什麼忙。你問他一天上班多長時間。大小事都推給別駕、長使、主薄那些人,自己到落個清閑。哪像靖王爺,就是鄉下的一頭驢,從來也不敢這樣歇過。」
「賑災、剿匪和徵兵是眼下三件大事。祁縣的糧食已經運來7800石,各州縣已經領回。明天繼續放粥放糧。等祁縣的第二批糧食過來,就基本上解決https://www.hetubook.com.com饑民問題了。」
同安公主看看丈夫王裕,立即發問:「第二批糧食什麼時候到?」
「不會的。李二也是個明白人。文有魏徵,武有王爺,你倆齊心協力,就不怕太子不學好。」
「會不會是謝長春的手下乾的?」同安公主擔心地問道,又吩咐海棠,「給我倒酒。」
未卜三生願,頻添一段愁。
他猛地動一下鼻翼,笑道:「駙馬的酒量大有長進,晚上連喝幾場,我看沒問題。」
那邊石桌上,茶水已經倒好。
同安公主端起大壺,與李績的酒壺碰了一下,「李二信任你。我同安公主力挺你。好好乾!」
王麗質渾身一軟,一下子癱坐下去,李績左手就是一用力,就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裡。
她急促地喘息,剛要說話,就看見蓮花露出一張銀白的圓臉,蓮花驚訝一聲,「唉,我可啥也沒看到。」
「殿下,請轉告皇上,前面就是萬丈深淵,我李績也會跳下去。為了帝國的穩定,就是赴湯蹈火,我也在所不惜。」
王麗質看見李績悶悶不樂,心想,王爺是遇到難題了。
并州。
蓮花也在一旁手舞足蹈,不甚理解詩中的涵義,笑道:「王爺真是出口成詩,妙語連珠。我說啊,你和小姐有一比。」
「你是負責督辦的,可不能沒個頭腦。什麼估計不估計的。你要時刻知道具體的行程。并州各州縣的災民都在等著救命的糧食,這可不能大意了。」
蓮花哈哈笑著,連忙躲到李績的身後,一股香氣直撲李績的脖頸,嗲聲嗲氣道:「好王爺快救我,我可喝不了一壺。到時,我就下不了樓了。」
同安公主心裏高興,端起酒壺,笑著道:「王爺,你對太子不吝賜教,我替李二敬你。」
「盡量安穩一些。雖然你是朝廷命官,事事不要過於張揚。到了祁縣,就住在縣衙里。多和祁縣令商量,儘快將糧食起運并州。」
李績忙忙站起來,讓海棠把大壺倒滿,端起大壺,一飲而盡。
「第三個不利的因素,就是并州的災情越來越重。交城一帶地勢低洼,聽說已經全淹了。大批居民外逃。」
同安公主自己又倒了一壺酒,面色緋紅,眉頭緊蹙。
一股香氣撲來,李績分不清是房間里的花香,還是老君眉的香氣,還是海棠身上的體香。
蟾光如有意,先上玉人樓。。
公主的脾氣這麼大,這駙馬平日里是如何挺住的。
同安公主已經坐到八仙桌前,海棠把她的水杯倒滿水,端到桌子上。
「丫頭,哪裡聽來的。你這不是亂點鴛鴦譜嗎。」
李績看著王裕,提高聲調,「駙馬都尉,并州的安全當前有三個不安定的因素。」
同安公主把筷子猛地摔在桌子上。
這可不是小事啊。
來到後院,王家到處宮燈高掛。
同安公主表情嚴肅,看來她是認真的。
「小姐,你不冷嗎!」
他的手沒有立即離開,她也沒有急於擺脫,兩人就這樣依偎著走上樓頂。
同安公主一看,眼睛一亮,嘴巴半天沒合攏:「這個太貴重了,王爺,還是您自己留著吧。」
風鈴在秋風裡發出陣陣響聲,給寂靜的夜和_圖_書
晚帶來天籟般韻律。
同安公主蓋上紫檀木盒的蓋子,交給海棠收好,「當然了,我是李唐的近親,你能為李二效力,就是為我同安效力。我不關心你,誰關心你。」
心道,公主這夸人用詞真搞笑。
王麗質又笑,用手指著蓮花,身子一探,催促道:「他不喝,你喝了。」
王麗質面色一紅,剛要勸阻,李績已經端起酒壺,咕嚕咕嚕,喝下一半。
「我該謝謝你。你保唐王江山穩固,我們李家不會心中無數。王爺,天也不早了。我讓郡主帶你到後院休息。」
同安公主甩手就是一巴掌,這一掌打得很重,王裕白凈的臉上頓時現出五道血紅的指印。
蓮花腳下不穩,繡花鞋哧啦一聲一滑,身子直接前傾,一雙玉兔壓在李績的背上,李績心裏一軟,嘆道,又是絕妙的人兒。
李績喝下一杯酒,吃了一顆水煮花生米。面色陰沉。
「駙馬,你也準備一下。還是走水路吧。王家班的人麗質已經給你安排了,你帶著親兵先上船,路上小心,遇到劫匪要注意處理的方式方法。能殺的,一刀致命。不要存什麼仁慈之心。」
她喝掉大壺裡的酒,低聲提醒道:「不會出問題,就好。并州的事向來都是複雜多變,一百零八家頂級大族,可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別被他們揪住什麼把柄。到時身首異處,你還不明白是誰背後捅了刀子。」
「還能有誰,就是靖王爺。」駙馬爺王裕看著一身薄衫的麗質,輕聲道。
「殿下,你不知道,明天就要公開徵兵,王爺晚上事多。京城又來了好幾批人,王爺正在忙著接待。」
王裕抬頭看見公主眼神犀利,嚇得渾身一陣哆嗦,喏喏道:「斥候來報,船隻已經離開祁縣,估計已經到達交城地帶。」
「好啊。這半壺酒,難不倒我的。」
「那麼長時間都等了。還是再等一會吧。這個王爺是不是忙昏了頭。」
「蓮花,回去準備幾樣果品,搬到樓頂去,我和王爺賞月看景。」
「啪!」
「公主,我已經派人持續打探,這幾天交城暴雨直呼下,你叫我又有什麼法。」
「晚生初到并州,有什麼差池,還請公主殿下多多提醒,多指教。」
「好,帶王爺去休息吧。」
「事實上就是忙。別說那些表面的,你做的事大家都能看到。新官上任,這幾把火都要燒好。不能有輕有重。」
看剛才的局面,李績差點愁哭了。王麗質也一直為他擔心。
駙馬爺王裕眼睛發紅,坐在一張八仙桌前,桌上擺著四個小菜,倒滿一杯酒,若有所思的品著。聽見海棠提到他,馬上點頭應和。
不一會,蓮花和王麗質走了進來。
駙馬王裕連忙起身,這時李績已經走進正廳。
「這府衙的事就是多。平日里駙馬爺不也是這樣忙的。」海棠笑道。
李績一愣神,同安公主的話裡有話。「是位好姑娘。加上公主你教育有方,郡主德才兼備,文韜武略堪稱一流。」
李績嚇了一跳。
李績看著風姿綽約的麗質,心裏一陣驚嘆,真是絕色女子。
李績再次彎腰施禮,一臉的虔誠。
「不好意思啊。這麼晚了,你們一家人還沒休息?」
須臾茶畢,https://m.hetubook.com•com早已設下杯盤。那美酒佳肴自不必說。
王裕一口酒噴在地上。
王麗質面色發紅,大聲道:「你說錯話了,來來,罰酒一壺。」
她身子一晃,月色忽然一暗,頓時覺得來了酒意……
「這個,請王爺放心。你盡可大胆的管教。該打,你就打,該罵,你就罵。嚴師出高徒。棍棒之下出孝子。出事,我和駙馬爺為你撐腰。只要不打死,怎麼體罰都行。」
蓮花急了,她也怕李績喝醉了,急忙從後面伸手去奪酒壺,「王爺,你不能再喝了。這酒是罰我的。」
駙馬爺王裕早已起身恭敬地立在同安公主的面前,「殿下,我連夜前往祁縣督辦。」
「那是,那是。在下一定謹記殿下的吩咐。」
駙馬立即大聲應道,「殿下請放心,我手裡的長劍也不是吃素的。殺幾個盜匪不費吹灰之力。」
祁縣的糧食全部走水運,按道理每天都會有糧食船過來,第二批的糧食十天沒到,這中間一定是出了岔子。
「哦,剛喝了白酒,渾身發熱。哪裡會冷呢。」
「我很高興。殿下捨得,我李績就帶著郡主深入大漠。」
「公主,您還是回房休息吧。」駙馬爺催促道。
那是并州全境數十萬饑民啊。
同安公主欠欠身,聲音微弱,「王爺一上任,就這麼忙,一個人在并州,也要注意小身板。要是累垮了,對并州的百姓,也不是什麼好事情。」
李績無心繼續喝酒,伸手在紫袍里鼓搗著,掏出一把玉如意,還有一個紫檀木方盒子。
同安公主揮揮手,示意李績坐下。
李績端起酒杯,「公主殿下,下官敬你一杯。」
李績回到自己的房間,換了一身月白色晚禮服。又在水盆里洗把臉,口念咒語,激活系統,吞服一顆聚元丹。
「好!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你是皇親國戚,理應為帝國的安全、黎民的疾苦奔波。」她看看女兒王麗質,輕哼一聲,「急令王家班沿途護駕,執行我的命令,代號『猛龍過江』。」
李績心裏更加慌張了,他看看王裕,「駙馬都尉,我實在走不開,三日之內,大軍就要完成集結。還是請你多費心。督辦劉公買糧的事,就拜託了。一定要速辦速決。并州受災面積較大,各縣饑民太多。賑濟的進度一定要快。」
「殿下,晚生的一點心意。我也不知道殿下喜歡什麼,就從邊貿市場上,給你淘寶,你看這玉如意如何?」
同安公主坐在房間的軟榻上,丫鬟海棠拿著羽毛扇子輕輕地給她扇風。
「殿下,馬上就是子時了。太晚了,要不,我扶您進屋睡去。」
數十萬饑民,幾萬石糧食,北境戰區還需要軍需保障,哪一點都不能出現紕漏。
「我知道。各縣府庫的糧食也都投入賑濟了。看來天氣不好,還有雨水,估計短時間里災情還會繼續蔓延。」
「公主,我會注意的。只是這幾天好幾樣事疊加在一起了,顯得很忙。」
「是,媽媽。」
「那我從明日起,就把他帶在身邊。請公主回京城給皇上說說,我要是體罰太子,請他不要怪罪我。」
「媽媽,你錯怪了誰?」王麗質一腳進來,就聽見同安公主的話,急忙問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
。
王麗質鬆口氣,笑道:「丫頭,你說啥呢。我們可什麼也沒做啊。」
她眼睛里突然冒出寒氣,李績感到渾身冰涼。
出乎意料啊。
唉,難道近期的公務就這麼多。
那女匪不是被張山帶到晉陽了嗎,為何又不見了。這裏面很有名堂。
「好詩啊。」
「呼!」
駙馬爺王裕喝了一杯酒,眉頭一皺,心裏打了一個寒顫。匪首的頭顱日夜都有城守兵看著,竟然不翼而飛。
劉文靜啊,劉文靜,你是老臣,可不能出現什麼差錯啊。白花花的銀子一旦打了水漂,倒霉的可不是你劉文靜,也不是靖王爺,更不是我同安公主和駙馬爺,那是當今的皇上李二。
王麗質一見李績忽然來了情趣,心道,謝天謝地,難得今晚王爺能有個好心情。
「王爺,你也是李氏家族成員,李唐的江山社稷,需要熄火相傳。這就需要一位文武兼備的儲君,為太子擇師,也是你我的職責啊。」
「媽媽,爹爹已經出發了。王家班第一批人馬36人,已經隨同護駕。」
「哦!這件事駙馬爺在府衙已經給我說了。我擔心郡主的身體。」
「太子沒事,只是有點不對勁。蛇毒這麼厲害,他竟然自愈。簡直是不可思議。」
「哦,我的天啊。這麼神奇。那我老太太就收下了。」
同安公主抬起頭,海棠扶著她坐正身子。
蓮花將鋪墊放在石凳上。
蓮花帶著兩個小丫鬟,一陣小跑,來到后廚。
靠南側的飛檐處,有一座亭台。
王麗質聽了,大叫:「妙哉!吾每謂王爺必非久居人下者,今所吟之句,飛騰之兆已見,不日可得接履于雲霓之上矣。可賀,可賀啊。」
「王爺過謙了。你的能力我還是了解的。我的哥哥給我說過,是你治好了李二的眼疾。從一個小相師一步一步成長起來,如今就是大唐的柱國,北境的安危全靠你一人支撐。」
她轉身吩咐丫鬟蓮花,「去看看郡主安排好了嗎,儘快回來,王爺要休息了。」
李績看看同安公主,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此時,已是花好月圓之時,街坊上家家簫管,戶戶歌弦,當頭一輪明月,飛彩凝輝,二人愈添豪興,酒到杯乾。
「我想讓她隨你出征。」
頓覺神清氣爽,一股熱流在周身運轉。
這時,王裕插話道:「王爺有何打算?這三件事都是急事,哪一件也不能往後拖。」
「噗!」
頓時,整個房間如同白晝。
「時逢三五便團圓,滿把晴光護玉欄。天上一輪才捧出,人間萬姓仰頭看。」
「王爺啊。你啟用劉公,我沒有意見。不過,劉文靜的腦子很靈活,當初他與裴寂爭寵,我哥哥就是煩他這一點。如今,你啟用他,還是要謹慎一點好。」
同安公主的話一落音,李績心裏一驚,難道劉公會出事?殿下為啥要我慎重。
高手在民間啊。
李績說著,顫抖著接過麗質手裡的一壺酒,「要不,小姐給我一個面子。我替蓮花挨罰。我喝。」
同安公主立即想到昨天王家班的報告,在汾河沿岸發現不明身份的黑衣戰隊,當場打死十幾個流竄犯。
「王爺還沒到?這都什麼時候了。」她眯著眼睛,忽然問道。
「那就謝謝啦。」和*圖*書
李績納悶,這麼好的家世,人又長得絕色俊美,何必跟著大兵舞槍弄棒的。
亭台里有一條長長的背靠紫檀木椅,一個鞦韆懸挂在亭台的一角。
李績雙手捧著夜明珠,恭敬地說道:「殿下,這顆夜明珠是神蟒的眼珠子。那蟒蛇少說也有千年,這蛇瞳乃是神物,既可照明,又可辟邪保命。可遇不可求。」
悶來時斂額,行去幾回頭。
王麗質的話剛落音,門外傳來腳步聲。
「王爺,要不是等你,我早就睡了。再說,公主能放任自流。我都是拉王爺的風。」
王裕端起酒杯,「王爺,事情都辦妥了,太子沒事了。」
李績在八仙桌前坐下,丫鬟海棠放下羽毛扇,過來給李績倒了一杯香茗。
二人歸坐,先是款斟慢飲,次漸談至興濃,不覺飛觥限斝起來。
她的香氣襲來,李績竟然再一次呢喃:「郡主的身上好香。」
丫鬟蓮花在門口高聲喊道:「靖王爺來了。」
郡主王麗質啪哧一聲,彎腰施禮:「孩兒遵命。」
二人一邊說,一邊沿著西側的樓梯上樓。
從公主的房間里出來,李績驚得一身汗水。
王麗質走後,同安公主讓丈夫王裕坐到位子上去。
在樓梯間的拐角處,他忽然伸手攬住她的細腰,右手剛要拉住她的纖細玉手,「啊!」忽然聽到王麗質輕嘆一聲。
蓮花玉手一抬,塗滿口紅的小嘴就往酒壺邊靠去。
王麗質渾身一震。手臂處忽然酥麻。
李績仰頭望月,隨機吟詩一首:
丫鬟蓮花急忙向門外走去。
「長詩我可不會,只能說一兩句的。花好月圓之夜,我心裏有一個願望,祝願你和王爺『在天願做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殿下,劉公這個人我還是了解的,辦事一向膽大心細,何況我的親兵營正在汾河沿線巡視,應該不會出問題。」
「哦,看來,我是錯怪了他。」
「王爺啊,你看你,還費心為我淘寶。」她將玉如意接在手,仔細把玩幾下,面上皺紋一展,微微一笑,「很漂亮。」
李績的三句話一說完,同安公主喝了一口酒,低聲道:「這三件事,件件都馬虎不得。要做到件件有落實,還需要王爺煞費苦心啊。」
李績頓覺脖頸一陣酥|癢,笑嘻嘻安慰道:「小姐,丫頭說的不算數。我自知配不上你這個名門閨秀。再說了,沒有同安公主發話,這些丫頭私下裡亂講,你就當做一陣風。何必頓生煩惱。」
「我知道。今天又出現令我措手不及的事。魏徵帶著李承乾來到并州,說是皇上旨意,要我做太子太傅。」
「王爺,你看我家王麗質咋樣?」
她們將果品放入食盒,又提了三瓶酒,徑直上樓。
同安公主面色一沉,心道,這個李績的面子怎麼這麼大,一大早就給他說過,晚上見個面,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是啊,是啊。」
王麗質也是酒到濃處,竟然將脖子上一條絲巾解下來,笑道,「丫頭難道也要作詩嗎。」
李績走出房間,月光下,一身白衣的王麗質顯得更加嬌羞可人。
李績渾身顫慄。
哦,李績忽然心裏一嘆,按自己的大腿一掐,腹語道,怪我想歪了。我還以為公主要將小姐嫁給我呢。自我感覺,往往不是感覺。跑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