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同安公主看著身材高大魁梧,精神抖擻的王定襄,心下歡喜。她也無法入眠。
「姐,這次是中路軍統帥,要親自指揮千軍萬馬。不過,王爺一直在她身邊,媽,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姐絕對毫髮無損的歸來。」
未等夏德仁還手,李孝恭左拳猛地一抬,「砰!」冷不防又給夏德仁一個下勾拳。
「我乃遠征軍聯勤保障部副官,誰敢動我。我們接到大都督軍令負責戰備運輸,如果你們耽誤大事,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夏副官,你清楚嗎。武器裝備以及戰備物資可是你親自過問的。」
三百鐵騎,一看代州城守兵手持長槍短刀,個個怒目圓睜,嚇得紛紛收起馬刀。
那邊的夏德仁,也沒有閑著,喝著喝著,就和王躍進喝起了大壺。
長長的指甲,塗滿五顏六色的油彩,金樽美酒,加上美人飄香,他大有漸入佳境之妙。
「我還是少喝一點,要不司馬和夏副官你們幹了。」
王躍進給王定襄倒了一杯水,雙手遞上去,低聲道,「小叔,這不太可能。大凡想做賊的,事先會把事情做得天衣無縫。除非,天災人禍,瞞不下去,露餡了。」
「鞭下留人!」
「現在還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夏德仁從堂案上端起一杯水,一邊喝著,一邊心有所思地敲敲案板,「現在,恐怕王爺騰不出手來。聽說中路軍已經抵達臘河谷,就等左右兩路軍到達,他就要下令向薛延駝大營發起進攻。」
「司令,你不知道嗎,出了這麼大事,一個縣的糧食都泡在水窪里,有的霉爛,有的化成污泥,大部分隨著水流衝到河裡去了。你說,下面這些具體負責的,他們沒有責任嗎。」
「慕容君,我的信息有點不暢,請問你可知曉,從宋州發運的火炮已經達到多少門。」
慕容君走後,王定襄立即起身,怒喝道,「夏副官,你馬上出去給我落實清楚。立即通知裝備部,起運火炮。」
王定襄酒杯端到嘴角,聞了一下,又放下了。
「他們人多,你要吃虧的。」
話音一落,他調轉馬頭,向另一條大道疾馳而去。
難道非得靠天災才能真相大白?那人的眼睛就分辨不出來。
喝了一杯,換一個少女,又是一杯。
王躍進看第一杯酒就打鐵,心裏也很不爽。怎麼啦,我的酒不香嗎?
要是被督察官查到,我喝得臉紅脖子粗,一身酒氣,那不就是鐵證。
王躍進搬來一個紫色的唐三彩酒器,造型綺麗,就像一個不倒翁。
一雙細長的手腕纏繞著檀香串珠,發出淡淡的檀木香味。
王定襄心裏明白,這小子確實是出於真心。有朋自遠方來,又是一個家族的,不喝確實對不起人。
王定襄看著同安公主愁眉苦臉的樣子,心裏一陣心酸,安慰道:「媽,我們是集體出行,是一支聯勤保障戰隊,加上支前民工,少說也有二十萬人。人那麼多,我怎麼能走單啊。」
大唐開國以來,李淵就令堂侄李孝恭駐紮雁門關。
司馬王躍進話一落音,站在第一位的微胖少女,微微一笑,走近王定襄,雙手將酒杯舉到齊眉處,柔聲道:「將軍,我娜扎敬你一杯。」
「啊!」
「是!」
一名城守兵手持朴刀,只聽咔嚓一聲,砍斷馬腿。
「閃開!」
王定襄親手倒了一杯水,遞給斥候慕https://www.hetubook.com.com容君,「快喝了。坐下來吃飯。」
何況,我是一個軍中的副職,說起來,在戰隊里副職能有多大本事,一沒有靠山,二說話沒有分量,萬一出了事,副職的肩膀可擔當不起來。
一身翠紫色短袍打扮,左手捧一隻紫貂,右手掌里握著一把松子,悠閑地磕著。
李孝恭也不管夏德仁如何耍賴,厲聲道:「反了你了。違反軍紀,還敢頂撞本府,押下去。」
還帶著一位武士過來。
「王司令,大都督有令,命令你部務必與今天日落之時將桑乾河畔一百零八門火炮,以及後到的一百七十二門加農炮運抵源子河東岸,臘河谷戰地沿線,不得有誤。」
「啊!幸虧我從晉陽的十幾家大戶哪裡加了碼,否則,這次供應就有問題了。」
王定襄大喜,笑道:「夏副官,看不出來啊,你原來是個美食家。沛縣的狗肉那可是出了名的。劉邦從小就吃不夠,皇帝的最愛,如今送到陣地上去犒勞將士們,好啊,這件事辦得漂亮。」
「都別說了!」赤紅臉都尉一打馬,一桿長槍鐺啷啷擋住府兵的亂棍。
雁門關乃是兵家必爭之地,自古以來,就是就有「戰爭咽喉」之稱。
王躍進面色一黑,眼睛里露出疑惑,「小叔,你應該明白,這大凡做買辦的,如果不是自己的人,你就很難控制住他不鑽空子。比如,以次充好、缺斤短兩的,虛報損耗,倒買倒賣的等等。」
王定襄大喜,「李將軍,眼下有急事,遠征軍八十二門火炮下落不明,煩請協查。」
李二登基后,提升李孝恭任代州刺史,轄管雁門關軍務。自此,雁門關成為大唐抵禦外敵入侵的第一道山門。
四名虎狼獄卒一起動手,舉起狼牙棒,「呼呼」兩下,夏德仁頓時滿臉是血,呼愣一聲,再次摔倒在地板上。
老太太忽然面色一驚,帶著哭腔問道:「那你姐姐會不會很危險?」
「實不相瞞,交城的地勢太窪,全縣百分之八十的村落淹沒。所有儲備糧庫均進水,所以,村民家的儲糧可想而知了。縣令高德氣得將水文司、度支、主薄、糧督等人,揍了一頓。」
要不是看待王氏家族的面子上,要不是看待同安公主的威勢上,別說我司馬的職務不大,就是一個平民百姓,我也不會去主動招待你們。
「報!」
斥候的話如同驚雷,王定襄身子一顫,「桑乾河陣地的一百零八門火炮我知道,那後續到達的一百七十二門火炮,現在在哪裡?」
黑袍將軍飛身下馬,面色沉穩,盯著夏德仁醉醺醺的臉,「代州兵團驍騎尉李飛虎。」
過年吧,就給你把媳婦娶回家,及早的給我王家生下子嗣,我眼一閉、腿一蹬,也就心安了。
赤紅面都尉越殺越勇,一桿槍大戰二百府兵,竟然渾身毫髮無損。
「瞎眼東西,你睜開眼睛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了。靖王爺發來急令,讓你部速將雁門關外的火炮運抵臘河谷沿線,你們倒好,躲在司馬府吃酒。押下去,等候軍法處置。」
看見王定襄在房間里來回的走動,同安公主顫巍巍的走近,「襄兒,此去朔州路上要注意安全。一個人不要落單了。」
同安公主頓時老淚縱橫,泣不成聲,「襄兒,別惦記著家裡。好男兒就要保家https://www•hetubook.com•com衛國,戰場殺敵。我晉陽王氏數代忠良,你的曾祖父、祖父都是戰場上的英雄。」
一路上山風陣陣,一陣噁心,他猛地吐出一口黃湯。
「你拿大唐的安危當兒戲。」他忽然眼露寒氣,一聲令下,「給我將夏副官拿下!」
好手難敵雙拳。
「司令,軍情緊急,臘河谷戰役馬上打響。現在距離申時還有三個時辰,還是從速落實火炮問題吧。耽誤了大事,那可是要軍法處置的。」
再說了,自己的職位比夏德仁高,自己不喝,那副官更不敢喝了。這酒場不就淡了,你叫司馬的面子往哪擱。
夏德仁心裏早有準備,一到朔州地界,他就提前做了安排。
九節鞭方向忽然變化,一道鞭花對著都尉的腦袋凌空而下……
人們正在觀望,噗噗聲落,松子殼如飛沙走石,箭雨般打在腳下花崗岩台階上。
同安公主一會兒摸摸王定襄的臉,一會兒又捏捏他的衣服,拍拍這,看看那,生怕哪裡出了差錯。
天快亮的時候,一切出發前的準備事宜,都已整理完畢,王定襄啪哧一聲,雙膝跪地,「娘,兒就要出征了,你在家多保重。等著我和姐凱旋歸來。」
「躍進啊,你奶奶身體好著哪。他讓我給你帶來一見貂皮大衣,說是朔州的天氣冬天冷,怕你挨凍。」
「兒啊——」
夏德仁一愣,轉身就要跑,府衙兩位獄吏反手一抓,啪哧一聲,將夏德仁按在地上。
李孝恭看著滿身酒氣的夏德仁,心道,簡直是胡鬧台。大戰在即,你怎麼還能有閑心喝酒。
廊道上站著一位芳華少女,年方二八,鴨蛋臉,娥眉粉黛,烈焰紅唇,形體嬌俏,顧盼生情。
戰前,我和山神廟的火器廠已經簽訂了供貨合同。李艾絕不會少發或者不發,那途中發運,就在前三天,探馬來報,火炮已經運到雁門關。
王定襄心裏想笑,媽媽還真的很信任神仙。
王定襄覺得酒喝得差不多了,正要起身,忽然,門外一聲通報。
「你們是哪部分?找我家司令有何事?」
「還是少關心我,你去看看祁縣和交城的運糧隊伍跟上來嗎,立刻督促親兵護衛隊,加強督辦。」
聯勤保障戰隊司令長官王定襄,一身古銅色的鎧甲,頭上戴著黃金打造的頭盔,在秋日的艷陽下,熠熠生輝。
他走出門外,點齊三百飛騎,攜帶弩箭刀槍,與代州城守兵向雁門關方向飛奔。
「好好,第一杯喝完。」他舉起杯,微微一笑,便一飲而盡。
赤紅臉騰地一聲飛身躍起,一桿槍如龍蛇飛舞,與城守兵戰在一處。
夏德仁一見王定襄帥氣的臉,忽然變色,馬上換了一副尊容,謙恭的應道:「遵命!司令。」
李飛虎剛要問話,只聽「噗噗噗——」一陣脆響,密集的堅硬松子迅疾飛來。
獄吏提起夏德仁,來到李孝恭的面前,「啪!」李孝恭對準夏德仁的眼睛,就是一拳。
正在都尉遲疑之際,只聽咔嚓一聲,長槍斷成三截。
定襄城外,王定襄坐在一匹棕色戰馬上,一路上想起媽媽的話,不禁淚眼婆娑。
李飛虎鋼鞭就要犀利墜落,只聽身後一聲高喊,眾人回望,大吃一驚。
「小叔,你這就沒意思了。你少喝,我沒說不讓你少喝,那也不能第一杯就打起鐵來。你說下面還怎麼喝?」
https://www.hetubook•com.com「鐺啷啷!」
李飛虎等人打馬而行,不一會,到達雁門關外。守軍一看是李飛虎,立即拉起關門,放他們一行進關。
他一拍胸口窩,信誓旦旦的嚷道,「司令,別把那禁酒令當回事,你想想看,王爺在前線指揮,咱們負責軍需後勤保障,只要保障不出問題,他能拿你怎樣?」
不多時,后廚已經擺滿一大桌子菜肴,王定襄一看,心裏大驚。
這時,房間的側門啪嗒一聲響,從裏面魚貫走出三位絕色少女。
乖乖,還很有特色的。他仔細的瞧瞧,只見餐桌上擺著朔州的大雁,代州的野兔,桑乾河的嘎魚,馬邑的野驢肉,善陽的草雞。
王司馬一看小叔主動喝完,頓時心花怒放。唉,還是叔叔疼我。
一進門,夏德仁忙忙介紹,「這是代州府衙驍騎尉李飛虎將軍。」
一股草原的奶香撲鼻而來,王定襄是出了名的晉陽闊少,又在京城和晉陽之間來回的逗留,領略各色女子的美色,自然是家常便飯。
他一高興,手指往嘴裏一放,「唧唧——」發出一聲嘯音。
身邊的隨從副官夏德仁,看見司令的眼睛紅腫,心道,王司令是不是有什麼心事,難過了。
王定襄酒醒大半,尼瑪,凈出幺蛾子。丟了這八十二門火炮,可不是鬧著玩的。
「拉出去,打入死牢!」
眾府兵忽然聽到一聲厲喝:「給我亂棍打死!」
還有野山菌燉豬蹄、猴頭燕窩湯。
王定襄沒等王躍進把話說完,急忙勸道,「別別,靖王爺定了規矩,外出作戰期間,一律禁酒。這禁酒令可是他親自說的,誰要是違反了禁令,輕則挨軍棍,重則……」
眾人後退,一道弧光圍住李飛虎,都尉一看,竟然無法近身半寸。
王定襄大步走出門外,當他來到道路口,一轉臉,看到同安公主還在門口目送他遠去。
小杯換大壺,這是酒桌的大忌。
他正在疑惑,副官夏德仁急忙跑進來,附在王定襄的耳邊嘀咕幾聲。
南側是句注山,北側是夏屋山。
「我知道,那我心裏還是空落落的。你姐也要走了,你看我能不難受嗎。」同安公主說著,眼睛垂下淚來。
李孝恭微微一笑,轉眼之間又面如秋霜,「好小子,有種。一個小小的騎兵都尉,敢用這種口氣和本府對話,好!」
「沒有,可能是塞外的風沙大,迷眼了。過一會就好了。」
「嘩啦」一聲響,九節鋼鞭滑落地下……
王定襄詫異道,「高縣令你發火,你怨天怨地可以,你打人干甚?何況,這些人都是你的手下。」
王德仁漸漸地來了酒意,眼睛也就寸步不離娜扎三姐妹的身體了。
那斥候咕嚕咕嚕將一大杯水喝完,胡亂的吃幾口胡餅,急忙地就要往外走。
此時,九節鋼鞭,戛然停在半空。
「司令,你的眼睛不舒服嗎?」
夏德仁雙手一帶勁,只聽咯吧一聲,一個鯉魚打挺,甩掉獄卒的牽絆。
王定襄和王躍進都吃了一驚,這夏副官出去一刻鐘不到,怎麼又回來了。
「都尉,你保重!」
夏德仁迷迷糊糊的,與王司馬寒暄一下,便走出房門。
夏德仁迷濛著雙眼,就像呆了一樣,半天才回答,「我和餘生都尉聯繫過,先期到達的火炮我知道,後續的可能已經到了吧。這樣,等會我去看看。」
一個時辰過後,王定襄來到朔州防和*圖*書區。
一個斥候一身夜行衣打扮,已經顯得極其疲憊。他跑進司馬府,幾步跨進正廳,撲通一聲雙膝下跪。
從昨夜子時開始,他就沒有合上眼過。一度的興奮,讓他激動不已。
夏德仁帶來三百飛騎,一看長官被扣,一個個騰地一聲抽出馬刀。
山體地勢險要,藏龍卧虎。
朔州司馬王躍進一見是自家叔爺帶的隊伍,立刻跑過來,給王定襄牽馬。
夏德仁猝不及防,呼愣一聲,以頭搶地。
一名赤紅臉都尉,大聲問道,「敢問刺史,你扣押夏副官,一旦靖王爺怪罪下來,你能擔當得起嗎?」
聽說兒子要提前出發,她又不免擔心起來。
「小叔,奶奶身體可好啊。」
「嗖嗖!」
李飛虎一見眾人無法降服都尉,他一聲大喝,早已將一條九節鞭耍得呼呼炸響。
「都尉,認個錯吧。懇求刺史饒你——」
「已經送去了,這次我們還單獨從淮南道的沛縣、蕭縣採集一部分狗肉和羊肉,從彭城、下邳弄來干烤魚、煎餅、鹽豆、香腸等特色食品,一併送到前線去了。」
忽然,用眼睛掃了一陣子美味,咽咽吐沫。
「媽,你就放心吧。我是在後方。最危險的就是騎兵戰隊,那是要衝進敵營,與敵人面對面的砍殺。」
「娜扎,你帶個頭,給兩位尊敬的客人端一杯。」
話又說回來,這飯菜和酒錢,又不能公款支付,全是我省吃儉用省下來的。
……
朔州司馬王躍進趕緊站起來,一把按住夏副官的手,笑道:「唉,夏副官,你這就客氣了。到了朔州,我是東道主。這小酌一事就由我來安排。再說了,王司令是自家叔爺,招待他也是應該的。不過,這個地方的酒都是高度伏爾加,性子烈,咱們不能喝的太多。等到晚上,咱們再接著喝就是了。」
三位侍者走過來,彎腰施禮,舉止低回秀媚多。
「請問,王定襄將軍在何處?」黑袍將軍坐在馬背上一聲高喊。
不知不覺,已是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這可好,本以為不會出岔子,過了雁門關,就是朔州境地,怎麼會下落不清。
皆藍衣藍裙,腳踏登雲鞋,白色的筒襪遮掩著半截小腿,裸|露在外的半截酥腿,膚色雪白,恰似錦緞。
「媽,我記下了。我要走了。」
「沒有啊,這不又到祁縣去督辦賑濟糧了嘛。今天夏秋,并州雨水多,大面積受災。那個劉文靜本來辦事還算利索,不知道這次咋了,第一批糙米運到晉陽后,下面就沒了下文。」
夏德仁笑笑,「那就好,風沙大是大了點,不過,你是嬌貴之軀,哪裡能受得了長途顛簸。」
「哦,李將軍。我是通漠遠征軍聯勤保障部副官夏德仁。」
王定襄面色一沉,微微愣了一下,「夏副官,你可不要把我看扁了,我的身體素質不比你差。你雖然是個練家子,拳腳功夫了得,這耐力和韌勁不一定比我強到哪裡去。」
未等王定襄問話,李飛虎朗聲道:「王司令,代州刺史李孝恭令我們前來接洽,看看,有什麼幫忙的嗎。」
呼愣一聲,馬失前蹄,長嘶著倒在地上。
「哦,王爺的行軍速度真快。簡直是神速。」王定襄吩咐道,「快速通知聯勤保障各部,將足量的大餅、乾麵、乳酪送到戰地去。」
遠遠地看見一隊人馬飛奔而至,領頭的是一位黑袍將軍,夏德仁一看,頓時嚇了一跳。
和-圖-書
王定襄來到司馬府,心裏有點堵得慌,試探的問道:「你這麼一說,那我爹這次去督辦,會不會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下跪的斥候,咽一下吐沫,張著乾裂的嘴唇,大聲稟報,「報司令,據我打探,二百八十門火炮,已經到達一百九十八門,其餘的下落不明。」
王定襄說著,從馬背上拿下一個布袋子,遞給王躍進。
「你想跑,往哪跑。」
眾鐵騎紛紛拔刀。
「拿我開刀不至於,只是這軍令難違啊。我也是一個戰隊的司令官,不能帶頭犯錯誤吧。橫豎在這裏喝酒不太妥當。」
雁門關,東西山岩峭拔,中有路,盤旋崎嶇,南北兩側皆有山。
兒行千里母擔憂。
一行人來到府衙,見過刺史李孝恭。
王躍進也幫襯著勸道,「是啊,別說他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你是同安奶奶的兒子,這靖王爺不過是個軍閥,你別怕,量他不敢拿你開刀。」
李飛虎面無表情,諾聲道:「好,請王司令派人與我們共同勘察。你放心,只要火炮依然在代州境地,我們就會找到它們的下落。」
「當然難辭其咎。」
「那當然,我只是關心、關心。」
「小叔,駙馬爺還沒退下來嗎?」
只聽赤紅臉一聲高喊,「都別動。違背軍令之罪,由我一人承擔,你們都給我退後十米。任何人不得動手。違者斬!」
隨即他的背部著實挨了兩鞭,頓時刺痛難忍。
夏德仁忙道,「我帶人和你們一塊去。這裏必定你們熟悉地形。」
「哎呦!」
王定襄心裏嘆氣,猛地一拍大腿,「你說這禍不單行,邊境急需要糧食,那邊又水災不斷。這下好了,交城的百姓可如何生活呦。王爺要是知道了,他可能會一刀宰了高德。」
顯然,具有異國風情之態。
眼前的娜扎,金髮碧眼,蜂腰蟻臀,一頭藍色的長發垂落而下。
夏副官一看王定襄有點端架子,心裏有點不悅,你怕禁酒令,難道我夏德仁就是局外人。
夏德仁稀里馬哈的,心裏不當回事,微笑著問道,「這重則咋了,難道還能掉腦袋不成。不就是喝幾杯酒嗎,又沒耽誤事。」
「哦,跟在王爺身邊,我這心裏就踏實了。王爺,都說他是位戰神。既然是神,那就有神仙們護著。」
「你放心,咱們意思意思就行,等打完仗,咱們再放開量,一醉方休。」王躍進看著王定襄態度很堅決,就只好讓步。
「好樣子的。將來定是一員虎將。」李孝恭看著頑強迎戰的都尉,心裏升起一股欣慰之感。
李飛虎厲聲呵斥,「都給我收起來。馬刀只能砍向蠻虜,決不能對著自己的同胞。大戰在即,誰敢火拚,就地斬首。」
王定襄忽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趕緊的又拿話蓋住。
他沒等王定襄回話,便一個縱身,人影已至府門外。
兩人握了一下手,隨後,來到朔州司馬府。
王定襄一臉的懵懂,他見斥候沒有回應,急忙轉頭看向夏德仁。
他親自給王定襄和夏德仁的酒杯滿上,恭敬的雙手端杯,「小叔,夏副官,難得在這朔州地界喝酒,來來,咱們這第一杯都幹了。」
夏德仁一臉的燦爛,靠近王定襄,悄聲道,「等我看看所有供應送到前線后,我弄幾道小吃,咱們弄幾杯,反正後續糧隊已經全部到達定襄一帶。」
城守兵如狼似虎,手持長槍、棍棒,對著那位都尉就是一陣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