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晉陽往事

李績沉默一會,給裴寂添酒。
事後嚇個半死。
王麗質和李績把書桌往中間挪動一下,三個人坐下來,開始喝酒。
「我爹是變了,一下子脾氣變暴躁了。動不動吹鬍子瞪眼睛,怪嚇人的樣子哦。」
太上皇當時血氣方剛,又是烈酒焚身,哪裡矜持得住。
郡主王麗質面色一白,心裏一緊,暗罵,「這個壞蛋,這麼晚了,還游屍晃蕩……」
「我猜想,這裏面有貓膩。」裴寂把燒雞的一隻大腿撕下,放在郡主的面前。
側目看看郡主,不由得暗嘆道,「靖王爺真是艷福不淺。一個郡主生死不離,真是難能可貴。有福之人,必能遇難成祥。」
「不會是王煥章回來了吧。」
李績給裴寂的酒杯倒滿,又給王麗質倒了一杯酒,「世事難料。我在并州的時候,駙馬爺就是一位紳士。說話辦事,有規有矩。這次,就像變了一個人,連同安公主的話也不聽,還差一點殺了郡主。」
「我也是聽人說說而已。裴公,事情過去這麼多年,且,如今是李氏當權,你就別擔驚受怕了。」
知道這是裴寂按照自己口味準備的。
她起身來到裴寂身邊,一抬手,朗聲道:「晚輩敬您一杯。」
「這說的和*圖*書哪裡話。最起碼靖王爺和我也是忘年交。老夫雖然不在朝堂,可江湖規矩還是懂的。你放心,晉陽裴氏家族也是望族大戶。用得著的地方,老夫也只是一句話的事。被說麻煩不麻煩的外氣話。」
李績的話一落語音,一旁的王麗質嘴角一揚,「大家閨秀、豪門千金又咋了。別把我看得那麼嬌貴,我能幹的活可多了。什麼縫縫補補、繡花除草的。」
「嘿嘿!」李績苦笑一聲,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裴公,這都是變異惹的禍。你讓我也不好解釋。說不定,過一陣子,又會變回原來的樣子。」
「大部分人,都說駙馬長本事了,其實,這裏的彎彎道,不好說。」
裴寂的話音剛落,門外傳來敲門聲。
王麗質往裴寂看了一眼,這老頭說的真神乎其神,精神病也能看出來。
「這個我信。除妖降魔是鎮魔司的職責,這件事一定要讓皇上明白,讓同安公主知曉。即使,殺了刺史,朝廷和殿下也不會責怪你。」
裴寂將飯盒放在書桌上,打量著長相兇狠的李績,差點笑出聲來。
「這也是正常的變化。老態龍鍾,正常人都會有這一天。」
「好好,你什麼hetubook.com.com都行。委屈你,我心裏難受嗎。」
裴寂是個過來人,當年楊廣南遊,留守晉陽宮,多少佳麗他都見過。
李績也不想惹郡主生氣,聽見王麗質話中帶氣,就趕忙轉移話題。
李績笑笑,裴寂真是火眼金睛,一破道破緣由。
裴寂把菜盤擺好,從飯盒底層提出兩瓶長安老酒。
三杯酒過後,王麗質面若桃李春風,煞是好看。
他一口悶,豎起大拇指,「想當年,我和你大舅也在這個房間里飲酒,那場景一輩子也不能忘記。」
「裴公不必擔憂,我已經將驅魔珠交給她了,只要她時刻戴在手腕上,妖魔就難以近身。」
「咚咚!」
「裴公,這次落難,就多麻煩您了。」
話又說回來,這也不能全是裴寂的點子,劉文靜和李二可都是串通好的。
裴寂見郡主腰肢亂顫、聘聘裊裊,忙忙頷首道:「郡主請坐。你這樣喝,可折煞老夫了。」
「你的事,老夫早已知道了。我的侄子裴仁,剛剛把酒菜送過來,我還不相信。這個駙馬爺怎麼會成了精神病?」
王麗質一開始也不太在意,就是拿劍要殺她,她就明白了,駙馬是不是得了什麼急症。
「誰啊?」
「我媽媽一直www.hetubook.com.com沒有怪靖王爺。可是,表哥那邊,就不好說了。要是能見到他,我會把事情講清楚的。」
「靖王爺,駙馬爺會不會是神經錯亂,或者是抑鬱症犯了?」
裴寂的眼神飄忽不定,郡主王麗質一下子發現了,心道,這老頭也真有意思,看人,不正眼看,還偷偷瞄過來。
「同安公主暫時是安全的。」
裴寂用筷子夾了一個兔頭,放在李績的小碟子里,「很香的,趁皮肉鬆,啃著吃,正得味。」
他把一盤豬嘴頭肉,放在靠近李績的地方,嘴裏嘆口氣,「我也老了。你看看我這手上的皮膚都成雞皮了,醜陋的很。小孩子看見,都不敢摸。」
「裴公,你的膽子可真大。竟然連大舅你也算計。後來弄什麼張王美人侍寢,好傢夥,讓大舅『雙飛』,虧你想得出來。」
本宮也不在乎看,樣子夠看的。
「誰能講的清楚。三頭怪是個隱形神,什麼時候現身,弄不清。修為級別不高的武士,很難看出妖魔的真身。除非這小子自己大意了,現出原形。」
「算啦,算啦。大舅說不定早就忘了。」
「咚咚——」
裴寂伸手打開飯盒,一邊將菜盤子往外端,一邊嘮叨,「靖王爺,這也沒啥。樣子https://m•hetubook•com•com看起來很兇,其實,你是個善人。再說了,你我都知根知底的,無論外貌如何改變,你我的交情都不會變。」
「這才是真正的美人,當年晉陽宮裡的三千宮妃,沒一個人能比得上眼前的郡主。」
王麗質看著裴寂盯著自己看,忙忙笑笑,端起酒杯,「裴公是晉陽宮的老人了,我大舅都誇你能幹。你是我媽的偶像,我媽是你的粉絲。」
李績看見書桌上擺著四個乾果盤,還有一隻燒雞,一個豬蹄膀,兩個鹵兔頭。
王麗質忽然想起什麼,她微微一笑,小嘴麻利的應道:
李績在一旁笑笑,還有意思提那段往事,你老不正經的,施展美人計,硬逼著李淵起兵。
裴寂又一次望美興嘆。
「難受,就多喝幾杯酒。喝醉了,一睡就不難受了。」
王麗質說著,自己已經笑得把酒水灑了一桌,渾圓的肩頭,顫抖不止。
「裴公,不瞞你說,別人看不出來,我能看得出。刺史的靈魂已經被妖魔打入禁域,無法出來。這個妖魔此刻已經附體,實際上,殼是刺史的身子,靈魂是個妖怪的鬼魂。」
裴寂拿著李淵的錯,李淵毫無退路,也就由著李二他們運籌了。
「不不!我剛才的解釋,裴公可能沒聽懂。駙和-圖-書馬既不是神經錯亂了,也不是得了抑鬱症。也就是說,不是精神病範疇。」
李績警覺地站起身,剛要去看個究竟,裴寂一把拉住,示意他坐下。
「來來!裴公,我敬您一杯。」
「卧槽!幾個月不見,你怎麼變成這幅尊容。膽小的,準備嚇破膽。」
拿出三個杯子,一個酒壺和三個小碟子。
「長安到晉陽,路途很遠,不知道唐公什麼時候到。反正,我也不急。可就是苦了郡主殿下了。一個大族千金,在家裡都是老媽子、丫鬟侍候著,這裏什麼事都得自己動手。」
李淵酒醉不省人事,裴寂硬是把兩個宮女推到李淵的床上。
「沒有的事,老夫找誰說理去。」
裴寂忙忙擺手,紅著臉辯解,「哪裡這回事。都是小說家使的梗,還有哪些江湖段子手,胡編亂造的。別信那一套鬼話。老夫可沒有這個膽子。監守自盜,誰能拿身家性命做賭注啊。」
「聽說長安的專案組已經成立了,這次是民部尚書唐儉領隊。等唐公來到晉陽,我設法把他引到晉陽宮來見您。」
……
「靖王爺,你要是確定駙馬爺不是精神病,而是妖魔附體,那同安公主會不會有危險?」
「靖王爺,這些菜不知道合不合適?下次,我再讓裴仁變花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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