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皇子遙領兩個州府,這也不是特例。可晉王尚幼,那誰來監管更合適?
「簫愛卿,你可聽到什麼傳言?」
他向簫瑀使個眼色,意思是,簫特進,舉賢不避親,我自己肯不能提攜自己的近親屬。
簫瑀有點懵懂,李二的一句話,引起他的警惕。「陛下,您說的傳言,指的是哪一方面的。除了各地上報的奏章已經上報的信息,大臣的廷議您也知曉,臣,不知道您還想知道哪些情況。要我說,齊州府衙一把手位置暫缺,希望陛下儘快選人上任。」
晉王李治年紀尚有,已經遙領并州都督,再遙領齊州,也未嘗不可。
「如師尊所說,太子如能恪盡職守,守住帝國北境大門,這也讓那些反對者無言可說。我一向不信謠言,傳說太子尋歡作樂的有之,說太子內外勾結的也有。我也顧及不暇,還是請靖王爺多家管教,也好順利登基坐殿。那時,我的心裏的石頭,才能真正落地。」
李績無奈,自己身在京城,李承乾獨居漠北和圖書
,鞭長莫及。給他身邊的隨從官員敲敲警鐘,還是必要的。
不一會,簫瑀進來。
齊王府長使權萬紀,整個李祐政變過程中,他剛直不阿,屢屢規勸。雖然,中間袒護過李祐,最終因遭嫉妒,顯現丟了性命。
奏報說,李承乾在漠北瀚海王庭,鑄造八尺高的銅爐和六隻腳的大鍋,讓逃亡漠北的匪徒偷盜牧民牛馬、綿羊和獵犬。
不過,此人已經被殺害。
常常與部下吹噓,「靖王爺,已經命我獨守漠北,一切大小事宜,均由我全權處置。誰不聽我的,我就立刻殺死他。」
宮女們又是掐人中,又是掐虎口,急得香汗淋淋。
「陛下,太子的過世,全在我一時疏忽。疏於監管,是我的失誤。我是太子師父,他不學好,我要檢討。」
李二委託李績代為監管。
李績思來想去,齊王府里的杜行敏功勞最大,可惜,他的職位太低,一個兵曹參軍,直接晉陞齊州都督,恐怕難以服眾。
「朕要下旨訓斥這些失職的hetubook.com.com
隨從們。」
李承乾是不是兩面人,重合性格,李績不敢定論。最起碼,將他放在漠北王庭,與長安的勢力勾結,多有不便。
李二覺得行。
公公王德帶著三個絕色宮女,急匆匆跑過來,扶住李績的後背,輕輕拍打。
「有朝一日,我統治帝國,定要率領數萬鐵騎,回到金城以西去打獵,然後把頭髮解開,當突厥人的後裔。」
李績一字一句看著,面色忽然發青,一口粘痰堵在喉嚨口,頓時昏厥過去。
李二眼睛一亮,微微一笑道,「靖王爺,你就說吧。這些親王的任用,可都是我自己說的。這次就有您來決定,看看齊州都督誰最合適。你有舉薦之責,但說無妨。」
「可讓晉王李治遙領。」
依據李二的意思,形成一份詔書,派快馬傳遞漠北王庭。
李二見李績忽然氣得昏厥,忙忙大呼。
「大家聽好了,我現在是漠北大可汗。是你們的大主宰。誰家有漂亮的女孩子統統的,給我送過來。」
和圖書
李二從堂案上堆放的奏摺中,翻檢出一份奏章。
「中郎將李安儼、駙馬程處亮和杜荷,還有侯君集女婿賀蘭楚石等人。」
并州大都督,原為駙馬爺王裕,自從他中了三頭妖怪的巫毒,就讓李治遙領。
他也不想讓自己的皇子們,為了奪嫡,互相殘殺。
李二看看簫瑀,本來想聽聽簫瑀對李承乾的看法,見他王顧左右而言他,也就暫不發問。
他自己親自下廚,燒火蒸煮。
李二嘆息一聲,當著李績的面,露出為難之色。
李承乾有時像死人一樣躺在地上,眾人圍著他的身體大哭,並依照突厥的風俗,劃破自己的面部,血流滿面。
李績沉默半晌,幽幽道,「賢弟,李承乾乃欽定儲君,雖然腿腳不好,也不影響他治國理政。從北境傳來的消息稱,太子在漠北王庭,親力親為,敢想敢幹,在極端的條件下,橫掃歐亞大陸,那些殘留的反對勢力,基本上被蕩滌乾淨。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馬,士不敢彎弓而報怨。突厥和薛延駝部,已和圖書經安居樂業,再無進犯中原之心。特別是陰山守夜人兵團,兵強馬壯,戰術優良,這支勁旅日夜守護者陰山沿線,帝國才有數十年的安穩局面。」
李績一通長論,聽的李二心花怒放,心中的陰霾漸漸散去,一下子笑容滿面。
到漠北時間不長,就學會說突厥語,喜愛上突厥服飾,從突厥人種中挑選身強體壯者,沒五人一組,自成部落,頭髮紮成小辮子,身披羊皮,在陰山北側的草地上牧羊。
簫瑀剛要離開,李二招招手,讓他坐下。
「這個不爭氣的徒兒!看來,漠北你是待不住了。」半晌,李績醒來。
簫瑀忽然明白李績的意思,忙道,「靖王爺已有合適人選,自古以來知人善任,舉賢不避親。」
李二心裏始終惦記儲君之位。
部落所用旗幟,上面畫著五個狼頭,裁剪長方形幡旗,架起帳篷,他親自入駐帳篷,捕捉羊羔,宰殺煮熟,拔出皇家佩刀,分而食之。
然後,又和這些亡命之徒共同吞吃,大快朵頤。
「大哥,我平和-圖-書日里都很器重您,您給老弟出出主意啊。」
「大哥,大哥,你醒醒!我就不信,你也不要輕信啊!」
慈父之心,不可言表。
「大哥,太子宮裡的官員遠離太子,沒有盡到監管之責,情有可原。我想問一問,現在太子身邊的官員,都有誰?」
遠水解不了近渴。
「靖王爺,簫特進的話你聽清楚了嗎?齊州你最清楚,看看誰能升任都督一職。」
要為李承乾改運,這一招,也許是最好的途徑。
李二剛要問話,只見簫瑀發出歡快的輕嘆,忙忙站立起來,雙手抱拳作揖……
急忙從齊州將李績召喚回來,也就是想快速解決這個懸而未決的難題。
他小心地遞給李績。
必定州府大權的治理,還在朝廷掌控之列,遙領就遙領。
「老哥,你的話,我堅信不疑。那,這份奏報,你還是要好好看看。」
自己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儲位之爭一旦爆發,定會危及李氏江山。
他每每看見這種場景,總是興高采烈,忘乎所以。
眾人山呼「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