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把麻繩往地上一丟,兩個扈從撿拾繩索,三下五除二,把個薛仁貴綁的結結實實。
薛家的孫媳婦柳葉去老井提水。
「還愣著幹嘛,捆起來,送到縣衙去。」
小童手指著小河畔的一個土堆。
「里正懷疑您家相公偷人的,讓我來叫您去證明一下。否則,里正就要將薛仁貴送到衙門去。」
胖子馬上嬉笑著,低聲下氣的出著主意,「老爺,我想您平日里不是惦記著薛家小娘子嗎。您去他家,顯然那老太太可不是饒人茬。」
可薛家媳婦,一直蒙在鼓裡。
「老爺,你可別冤枉好人。」
端人碗,服人管。
有的人,就是這個癖好。
薛仁貴就像待宰的野豬,頓時發出一聲嚎叫。
「師爺,你沒看到嗎,剛才,柳阿姨去河邊洗菜了。」
王懷中笑笑,「您答應了,就好辦。老哥去跑趟腿,沒什麼。不過,這錠銀子,我先拿著,不然,你家婆姨不相信。」
胡德滿顯得凜然正氣,手裡的銀子猛地落在堂案上,眼睛里露出一片賊光。
看著玲瓏浮凸的柳葉,胡老爺心生
和_圖_書羡慕,暗罵,一棵城裡的大白菜被豬拱了。
薛家門前有一條小河,水清見底,村民們就在河裡淘米、洗菜。
等薛仁貴倒地,胡德滿惡狠狠地用腳猛地一踢他的迎面骨。
「搶人,那就更是白說。別說是一個活人,就是一隻狗,您也輕易不好去搶。不過。」
「道理很簡單,薛仁貴說是貴人賞賜的,胡老爺去薛家看看,不就明白了嗎。可,老胡,不這樣看。他心裏有鬼,就不能爽快的讓薛仁貴過關。」
那個小童眼睛一翻,笑道,「您是里正家的師爺,叫『王壞種』。」
胖子當然不能揭蓋鍋蓋子。
「不就是一錠銀子嗎。有啥稀奇的。」
隔壁房間里,薛仁貴不服氣,大聲嚷嚷,「放了我。我沒有偷人東西。」
胖子又一想,老爺會不會想藉此把柄,實現另外一個陰謀。
一個肥頭大耳的漢子,二十多歲年紀,挺著大肚腩,手裡拿著一捆麻繩,走到胡德滿跟前,看著地上縮成馬蝦的薛仁貴,「老爺,這不是村西的薛家少爺嗎。」
和_圖_書凡事,都要問問胖子。
「啊!」
他急忙跑過去,「柳妹子,您趕緊的跟我去一趟里正家。薛仁貴犯事了。」
薛家祖上,那是北魏的英雄人物,雖然家道中落,但是多年來養成的家風,還是令人稱道的。
小孩子吐字有點不清,王懷中不在意,忙道,「去裏面,把薛家阿姨叫出來,我和她說一句話。」
他就像一隻哈巴狗,趴在胡德滿的耳邊,嘀咕幾句,胡德滿會心一笑,手一揮,「去去,好好審問。」
「呵呵!」
「狗日的,老子的眼睛又沒瞎。薛家公子,我當然認識。認識歸認識,如今他偷盜人家的銀子,那就得公事公辦。」
柳葉正在洗菜,一聽身後有人喊,急忙停住手,扭頭看去。
「王哥,您叫人去村西讓我婆姨來一趟,她來了,什麼話也都明白了。」
胖子自然身份不一般,高人一等不說,時常跟著老胡走街串巷,提人秤盤,踢翻人家水果攤,拿人家東西,騙吃騙喝的,沾了不少光。
胡老爺雖然是外放的小吏,家不在此地,可是花花腸子https://m.hetubook.com.com還是有的。
這叫蘿蔔白菜,各有所愛。胡老爺就愛只一口,便心生愛慕,瞅著機會下手。
她一臉的菜色,衣著襤褸,怎麼也不會想到背後會有一隻大灰狼盯著自己的後背看。
「您們先把薛仁貴綁起來再說。」
他一把拉著胡德滿,走到隔壁的另一間平房。
他將堂案上的銀子裝起來,一溜煙向村西跑去。
王懷中放眼望去,果然,土堆東側,蹲著一位少婦。
有時,毫無公幹,就到老井台看景、乘涼。
再說了,胡老爺待他不錯。把他視為軍師,也就是里正府里的師爺。
胡德滿將那塊銀錠子拿在手心裏掂量著,「您小子不學好。薛家的臉面都讓您給丟盡了。窮,要有志氣。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志。」
胡德滿氣得面色紫脹,大聲喊道,「您家缸里有多少米,別人不知道,我一村裡正,難道不明白。來人!關起來,馬上報官。」
夜晚偷偷跑到人家院子里,檢查、巡察和暗訪,背後,幹了一些不可告人的壞事。
「老爺,您別胡說還不好。這銀子來www.hetubook.com.com路正當,您不要侮辱人格。」
一個悶熱的午後,胡老爺心血來潮,就在柳葉依依的井欄旁乘涼,那日,也是巧合。
膀子小眼睛一眨,走到胡德滿跟前,俯首帖耳,「老爺,按我說,如果將薛仁貴送官府去,無外乎,打一頓就放了。一錠銀子,也不是大事。」
「你看著這是什麼?」
他說著,將一把花生糖塊,放在小童的手裡。
「沒偷,您說了不算。胡老爺要找一個證人。這個人必須是您的親人。」
有時拿繩索綁人。
不一會,從西側的矮房子里走出來三個黑衣人。
也就是說,家規很嚴,不僅是老太太管的嚴,就是他家的婆姨,平日里也是嚴加管束。
胖子心裏琢磨著,按理講,薛仁貴不會走這條路。
隔三差五的去教坊司會會花魁,帶著弟兄們去勾欄打牌,他可從來沒有寂寞過。
「師爺,這大白天的您說鬼話啊。我家相公是去里正家買雞的,犯什麼事。」
「血口噴人。這銀子來路正當,就是報官,我們也不怕……」
有啥看的,一個鄉村野姑而已。
「你說咋樣?老子就www.hetubook.com.com
是惦記著而已,您又不能把人搶來。」
王懷中眼睛眯成一條線,「可以來個請君入甕。只要控制住薛禮,她婆姨肯定會自動來到府上。」
王懷中走到一棵老槐樹下,看見一個扎著總角的童子,「毛蛋,認識我嗎。」
胡德滿扭頭瞅著胖子的臉,「狗頭軍師,您想說啥。就趕緊說。」
薛仁貴心裏忽然明白了,這麼好辦。
剛到薛家門口,就看見門外蹲著、坐著很多閑人。
「王懷中,我說您小子今天怎麼婆婆媽媽的,有屁快放,老子還要睡一會午覺。」
別說他家沒有斷頓,就是餓死,薛禮也不會去偷人東西,偷雞摸狗的勾當那是二流子乾的,薛仁貴乃名門之後,這個臉面可拉不下來。
會不會冤枉了他。
總之,狗屁倒灶之事,這個胖子做了不少。
「呼!」胡德滿顯然不耐煩,伸手打了一掌。「說吧,不過啥。」
他也曾經給他單獨說過,薛仁貴的婆姨長得水靈,每次看見她到老井提水,看著那渾圓的部位,他心裏就像小蟲子噬咬一般。
這麼說來,今天他逮住了她相公的把柄,這個薛仁貴想脫身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