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你掉轉頭,跟著中書令去同州。等把物資運抵府衙后,你就直接回峽石縣給小姐回個信。」
「別愣著了。把車掉頭,跟著中書令走。」李績又催促一遍。
他不時的轉臉,找尋身後林楠的平板車。
他想到自己的處境,不禁黯然神傷。褚遂良心裏暗罵,嘴上卻十分謙恭,看見荷花和晴雯走過來,他忙忙彎腰施禮,「兩位小姐,老夫有禮了。這麼冷的天,還要換乘車輛,讓你們受凍了。」
林楠一頭霧水。這一天之內,事情變化也太快了。他有點摸不著白。
驢車在空中飄蕩前行,宛若大海里的一葉扁舟輕帆卷。
荷花看著破舊不堪的驢車,心裏煩難,「王爺,這車怎麼坐啊?空間小,車況差,這兩頭驢子,又老又瘦,什麼時候才能到達梁州。」
褚遂良心中得意,他把外面的棉袍子脫下,只穿著單衣。車內太暖和了,他有點昏昏欲睡。
人比人,氣死人。小相師的福氣比皇https://www.hetubook•com•com上還好。
晴雯俏麗的面龐在風雪中凍得通紅,她回禮道,「這樣的說來,老爺和中書令是世交。那,我說啊,你老別客氣了。靖王爺和你同朝為官,你如今落難,老爺不會坐視不管。馬車暫時交給你用,你也就別跟我們客氣了。再說啦,我們穿得厚實,一點也不覺得冷。」她低頭看看李績,「我們擔心會凍著靖王爺。」
她們倆驚奇地看見,一道道紫氣縈繞在李績的身邊,頭頂一輪旭日,光芒四射,宛若神人。
「哈哈哈——」李績看著兩個丫頭的狼狽相,笑得眼淚都出啦。
馬車的布幔掀開了,荷花和晴雯分別換上突厥部落的裘皮大氅,一白一紅,立在雪地里,宛若綻放的臘梅。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新冠,抬頭看路,不能老是沿著一條道走。要沿著洛水河岸東行一陣子,再轉頭向北走。」
「王爺,感謝你的盛hetubook.com.com
情款待。我真的要走了。」
荷花和晴雯上前攙扶李績,他「哧啦」一笑,「丫頭,你們先上去,要是沒有空間的話,我就在路上走。別說,我走的速度,說不定比你們車子快。」
老爺你也太心善了。哪有把自己的糧食物資直接送人的,那你老人家一路子如何吃飯。他沒好意思說,你喝西北風去。
李績伸頭看看風雪中的四匹馬,心疼道,「讓它們吃飽。前面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荷花掀開漏風的布幔,把脖頸伸出窗外,不住地嘔吐。
不一會,林楠把四匹馬餵飽。
「登善啊,我還是堅持我的觀點,你往北走,風雪大,道路艱難,你坐我的車,林楠的那車輜重物資也都給你,你到同州后,也省的去採購了。再說了,這麼大的雪天,物資供應也很緊張,恐怕府衙里備的也不足。」
雪白的肌膚,殷紅的唇線,一雙高筒皮靴,襯托出小腿細長而勻稱。
王響圍著驢車左看hetubook.com.com右看,不住地搖頭嘆息。「這老頭也太低調了,上任嗎,你也弄一輛馬車。這套個驢車去上任,這不是給皇上丟臉嗎。」
這種鬼天氣,別說拉著一車輜重,就是單身人走路,也不容易。
林楠走過來,「王爺,我想先喂喂馬再走。」
「王公子,你知道個啥啊。這是中書令故意這樣做的,人嘛,低調一點,有啥不好。」李績看出王響的心思,笑道,「王公子,別看了。再看,也是驢車。話又說回來了,人家中書令這麼大的官,就能坐,我們難道不能。上車,走一步,是一步。」
他感嘆良久,還是好車好開啊。
「開玩笑嘛。靖王爺,你走累了,就說一聲。」荷花說完,就和晴雯互相幫扶者爬上驢車,一股驢糞的味道,撲鼻而來。
李績張開雙臂,環抱住褚遂良,「老弟,就此一別。在同州遇到什麼困難,你給我說,幸許本府能幫上什麼忙。」
「登善啊,此去同州路途雖然不遠,但是https://m.hetubook.com.com必定是遠離京都了。我既然勸不住你,那你就趁早出發。」
他說著,就與褚遂良一起下車。
褚新冠吹著口哨,沒等褚遂良應聲,手裡的馬鞭一揮,馬車揚長而去。
趕車的小廝褚新冠不信邪,他大聲笑道,「靖王爺這個人真奇怪,這麼好的車自己不坐,甘願坐人家的驢車。嘿嘿,到終南山道口,看你驢車怎麼通過。那個王響,也是個憨貨,到時候,尼瑪,哭都來不及。」
晴雯笑道,「聽王爺說,這位想必就是當朝的紅人,皇上的輔政大臣中書令了。」
「哦,老夫就是褚遂良,字型大小『登善』,你家老爺和我是老交情,親如一家人。」
晴雯趴在右側的車窗上,對著外面大口吸氣,「我的娘,中書令的口味也太重了。這車上的味道,唉,一句話,『難聞』。」
李績「呵呵」發笑,「沒事的。我乃練武之人,這樣的天氣,正是修鍊好時機。來來,中書令,我們擁抱一下。」
李績從衣兜里掏出一張
和_圖_書符籙,點著燒了。一陣青煙飄起來,他人借風力,緊隨其後,腳踏一朵浮雲,護衛者荷花和晴雯。
二人分別上車。
褚遂良上了李績的馬車,沿著低洼的御道,向北方而行。林楠拉著一車物資,跟在褚遂良馬車的後面。
中書令褚遂良抬頭看見這一對絕色少女,心裏暗嘆,真是人間尤物。
抽時間,看看灰濛濛的天空,似乎想發現驢車的影子。
小廝褚新冠笑笑,「老爺,你放心吧。我趕了這麼多年的馬車,駕駛技術還是有的。再說了,這兩匹馬是老馬,識路的,人不說,『老馬識途』嗎。」
「坐好了,本府要施法了。」他輕輕擺動手裡的拂塵,口中念動咒語,那驢車竟然扶搖直上九萬里。
這個小相師,瑪德,真是艷福不淺。老夫在皇宮裡也走動過,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絕色的美人。
褚遂良剛走出數十步,轉頭看見驢車不翼而飛,大驚失色道,「我的娘嘞,靖王爺會魔術啊。一輛驢車,四個人,說沒了,轉眼間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