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此乃神童

「小少爺,你快念吧。」諸葛龍飛推了一下趙秀榮,心裏暗道,你快點啊,我們兩個的生殺大權可都在你手裡了。
「我不跪,我又沒把紀老師氣走,是紀老師自己要走的。」趙秀榮辯解道。
「近年來,全國各地又增加了幾個規模極大的茶園,再加上今年風調雨順,各種茶葉都可算大豐收。由於茶葉供過於求,導致價格不穩定,銷量自然隨之下降。」趙馮遠點點頭,喝了口茶,仰頭閉起了雙眼,好似再思考什麼問題。
「啊,我?」諸葛龍飛心猛然一跳道。
「確實是佳句好詩,秀榮,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趙玉兒雖有些驚異,但依舊神色從容。
「不,這樣不行。從市場規律分析,等到茶價穩定,至少需要半年以上的時間。要是等到那時,估計這些茶葉都已經報廢……」站在一旁的諸葛龍飛將一切聽的一清二楚,忽然搖了搖頭,插嘴道。
還沒等趙玉兒來得及問,趙馮遠已經猛拍了一下桌子,對著趙秀榮罵道:「你這個不孝子,非笑氣死你爹我,趕快給我跪下,向紀老師道歉。」
「紀老師,先等等……」趙馮遠說著,從衣袖間掏出一張銀票道,「這幾日辛苦紀老師了,這是趙某的一點心意,還請紀老師收下。」
諸葛龍飛迎到那眼神,不由地想抽自己耳丫子一下,他真笨死了,怎麼忘記趙玉兒在這呢?他可是秋楓院的人,怎麼知道小少爺的事呢?
其實,她剛才是想借諸葛龍飛的口,轉移她爹的注意力,若是秀榮的錯,她也好借題發揮,數落秀榮一頓就能讓她爹消氣,但沒想到諸葛龍飛卻又責任推給了紀夫子,這下不就更麻煩了嗎?
「對,對,就是這句,就是這句……」趙秀榮見諸葛龍飛替他解圍,頓時幸喜道,可是他哪裡知道此刻諸葛龍飛已經一身冷汗了。
「小姐,下個和_圖_書月正是茶葉二次收穫的季節,我想新採摘下來的茶葉已經無處可存,再加上現在是氣候變化最為嚴重的季節,氣溫悶熱潮濕,若是再將新舊茶葉同時堆放在倉庫中,很快就會受潮,慢慢壞掉。要是再等到茶價穩定,估計已經全部濕爛……」諸葛龍飛侃侃而道。
「這叫信手拈來……」諸葛龍飛再次苦笑道,他似是感到了說不出的麻煩。
「紀老師,我剛才一直問你為什麼走?你就是不肯說,現在犬兒來了,有什麼話就儘管說出來,若是犬兒的錯,我就用家法伺候他,讓他向你賠禮道歉。」趙馮遠激動道。
「乖,你先去玩,我還有事要吩咐阿飛去做,明天再讓他陪你玩。」趙玉兒柔聲道。
「小少爺,你不妨將那首詩吟給老爺聽下……」諸葛龍飛一聽,急忙幫腔道。
「就是我上次看中的那個奴才……」
「少爺,少爺,現在麻煩大了……」諸葛龍飛著急地說道。
「是啊,最近茶價十分不穩定,生意難作。」
「去吧。」趙馮遠立刻露出寵溺的神情。
「哦,那我先走了。」趙秀榮只能無奈地看了諸葛龍飛一眼,自己跑了出去。
趙玉兒舉止優雅地喝了口茶,看著一旁對紀夫子又是賠禮又是道歉的趙馮遠,不免搖了搖頭,尋思著,等會秀榮一來,估計爹又要動家法了,哎,這秀榮也真是的,為什麼就不能好好聽話呢?
「姐姐,可是我一個人玩的悶的,全府上下也只有阿飛一個人會踢……」趙秀榮道。
趙玉兒忽地將目光一轉,投向了諸葛龍飛,那眼神好似在說,你怎麼知道的?
「只有等了,等到茶價開始穩定,我們再賣吧。」
「爹,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趙玉兒繼續問道,顯然經驗不足。
趙玉兒你也太狠了點吧?讓我說,豈不是那炸藥包砸我嗎?這下不會粉和圖書身碎骨,也要落得屍骨無存了。諸葛龍飛暗自哀怨了一番,但很快地,他又靈機一動道:「老爺,小姐,其實這件事情很簡單,紀老師確實是要自己走的,不信你可以問問他?」說著,將目光投向了紀夫子,立刻將所有責任推給了紀夫子。
「爹,你先別生氣,先問清楚再說……」趙玉兒急忙走到趙馮遠的身邊,替他拍著後背舒氣,接著,雙眸眯起看向了趙秀榮身後的諸葛龍飛,柔聲道:「阿飛,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玉兒瞪了諸葛龍飛一眼,這個死阿飛,不是讓他解釋嗎?怎麼又把責任推給紀夫子了?這不是誠心讓秀榮挨打嗎?
「這是什麼徒弟……」諸葛龍飛哀怨地看著趙秀榮的身影,有股說不出的悲哀。
「這……」趙玉兒獃獃一愣,細想之下,卻是有些道理,甚至連一旁的趙馮遠都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諸葛龍飛,似是想不到一個奴才會有如此的能力。
「趙老爺,這下你也該明白了吧,老子素來自負勝高,沒想到小少爺竟少年得志,文采不凡,假以時日,必成大氣,老夫已經無可再教,就先行一步了……」紀夫子躬身道,轉身就走。
「好詩呀,好個月行卻與人相隨,妙,實在妙……」趙馮遠聽完,頓時愣了一下,面露喜色,拍案叫絕道,他畢竟是文翰院當過院士的,對於這詩詞也算有一番研究,乍聽之下,就知道此詩妙在何處了。
「我那就去踢球了。」趙秀榮見狀,自然興奮不得,管他明年什麼應試呢,先玩個痛快再說。
諸葛龍飛見狀,頓時舒了口氣,暗道,當然妙了,這隻是此詩的前四句,後面的更妙呢?還好沒有說出來,不然估計你們也不會相信是小少爺作的了。
「師傅,現在該怎麼辦呢?」小少爺更是不安地說道。
「不是。」諸葛龍飛https://www•hetubook.com.com搖了搖頭,應道。
趙馮遠心中大喜,老臉橫花,不由回身坐到位子上,頓覺的心神舒爽。他猛喝了兩口茶,情不自禁地嘆道:「哎,千愁萬苦,秀榮終於有出息了。」
「哦,那個……青天有月來幾時?我今……我今……」趙秀榮撓了撓腦袋,竟然只記住了前面一句,後面三句都給忘了,愣在原地,急得諸葛龍飛拚命地在一旁暗示他,哭笑不得。
「趙老爺太客氣了,老夫淡泊名利慣了,這還是免了吧。」紀夫子推塞道。
他懊悔地想著,猛然抬起頭,卻見趙玉兒那盈盈雙眸,帶著一絲猜疑看著自己,彷彿要看穿什麼,讓他心頭一驚,暗道,她不會是知道這詩是我教少爺的吧?若是知道,那我不就慘了。
當然,諸葛龍飛自然不知道趙玉兒一番苦心,因為他也怕惹火燒身,誰讓他是一個奴才呢!
「阿飛,你這話什麼意思?」趙玉兒異樣的看了諸葛龍飛一眼,有些不解道。
「犬兒明明性子頑劣,連三字經都背不會,怎麼可能會文採風流呢?」趙馮遠看了看紀夫子,又看了看趙秀榮,不解道。
就在此時,雲爺將趙秀榮和諸葛龍飛帶到了大廳,稟告了一聲,便退了出去,他心知老爺在氣頭上,還是先閃人為妙,免得惹火燒身,只能讓少爺和諸葛龍飛只求多福了。
「紀老師,這又是為何?我趙某應該待你不薄吧,怎麼突然要走呢?」趙馮遠露出驚異的神情。
「對了,剛才我們說到哪了?」趙馮遠放在茶杯問道。
「真的嗎?秀榮,你念來聽聽……」趙馮遠聽紀夫子這麼一說,也有些不太相信。
「什麼詩?秀榮何時會作詩的?」趙玉兒露出幾分驚訝的神色。
諸葛龍飛在一旁聽得苦笑,還狀元呢?就憑趙秀榮這副腦子,能記下東西都算不錯了。呼,還好涉險過關了,但hetubook.com•com願不會再出什麼岔子了。
「不用了,不用了,等明年你就應試去,替爹拿個狀元回來就行了。」
「小少爺,很早就會了,只是不願講就是了。」諸葛龍飛下意識的應道。
趙玉兒見到趙秀榮身後的諸葛龍飛,自然感到有些驚訝,有些不解為什麼這阿飛會跟秀榮在一起,他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好啦,爹,不就一首詩嗎?瞧你高興的……」趙玉兒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諸葛龍飛,笑了笑道。
許久之後,紀夫子這才開口道:「不瞞趙老爺,確實是老夫執意要走的,不關小少爺的事。」
諸葛龍飛見這樣也不是辦法,乾脆心一橫,拼就拼吧,總比小少爺念不出來的好,想著,推了趙秀榮一把,大聲道:「哎呀,少爺,你的記性就是不好,後面不就是我今停杯一問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卻與人相隨……」
趙秀榮點點頭,正打算拉著諸葛龍飛離開,卻聽趙玉兒叫道:「阿飛,你留下……秀榮,你自己先去玩。」
「就是我們茶園囤積下不少茶葉,但眼下又沒有辦法賣出去……」趙玉兒有些擔心道。
一旁紀夫子見趙馮遠執意讓他手下銀票,也就拜謝了一聲,拿著銀票走人了。
「那你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趙馮遠有些詫異。
「不會吧,這麼沒義氣,就這樣丟下我跑了?」
「阿飛,你先在一旁候著,等我和爹談完要事再和你說……」趙玉兒宛然一笑,轉頭說著。
「老夫剛才不是說了嗎?小少爺天資聰穎,文採風流,連老夫都自嘆不如,還有何資格教導小少爺呢?」紀夫子神情認真道。
「那爹,我以後是不是可以不用讀書了?」趙秀榮問道。
前院大廳。
「師傅,你真神啊。」小少爺驚嘆道。
「你還狡辯,你……好,今天我就家法伺候,我非讓你這個不孝子好好反省反省不可……」趙馮遠說得https://m•hetubook•com•com激動,不由胸口一悶,氣不打一處來,頓時猛咳了起來。
「哦,我記起來了。」趙馮遠這才記起自己見過諸葛龍飛一面,撫了撫須道,「你剛才的話很有道理?你家是種茶葉的嗎?」
諸葛龍飛在一旁看著,心裏挺不是滋味的,早知道就說是自己教小少爺的了,說不定老爺一高興還賞自己個千百兩,那不是什麼都不用做了,哎,居然讓這老頭子得了便宜,真是可恨啊!
「對,讓小少爺吟一下,趙老爺也是讀書人,一聽該知道老夫的難言之隱了。」紀夫子點頭道。
「還能怎麼辦?我現在再教你一些詩詞,到時也好應對,你給我好好聽著,能背多少算多少……」
「秀榮啊,好兒子,快起來,快起來,是爹錯怪你了。」趙馮遠扶起了趙秀榮,一臉興奮道。
一旁默默無聲的紀夫子先是嘆了口氣,然後起身,渡了兩步,又嘆了口氣,讓諸葛龍飛看得都有些著急了,心中暗道,你個死老頭,自己落跑,還要拖我們下水,快說啊,不然我和小少爺可就死定了。
這雲爺還溜得真快,看來事情真的不妙。諸葛龍飛看到雲爺的臉色,就知道大事不好,不免有些擔心起來,目光一轉,便見到了一旁坐著的趙玉兒,尷尬的一笑道:「小姐,好。」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諸葛龍飛有些無奈的背道。
諸葛龍飛見狀,苦笑一番,頓時想起心酸的往事。他曾在創業之時,就做過茶葉銷售的生意,也看過一些專業的書籍,自然懂的較多。
「玉兒,他是哪裡的奴才?」趙馮遠指著諸葛龍飛問道。
「這隻是我隨便作的罷了。」趙秀榮也只能硬著頭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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