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自己。
也是一個值得所有人去思考的問題……凡俗之人,渴望其他人來拯救自己,這樣的關係是層層遞進的,沒有覺醒超凡者,見到「破鏡重圓」之事,會認為這是神跡。
顧慎聽得一怔。
只不過這個念頭,轉瞬就被顧慎清出腦海。
至於光明城。
「這世上的事情,沒有絕對之說。希望與絕望,便是鏡子的兩面。」顧長志柔聲說道:「這世上的所有人都說我是英雄,是光明,是太陽,可在最大的那股浪潮下,我選擇了妥協。如果我真的站出來反對深海,揭露真相……或許,他們又會說我是虛偽的魔鬼,是邪惡的騙子。」
在那裡,有新一輩的年輕超凡者們,這一次的陵園之變,顧長志從這些人中看到了二十年前他渴求的希望……對他而言,世間的火焰盡數聚攏在一人身上,並不是燃燒。
人類的未來,自然也就堅不可摧。
「只是……每一個時代的思想都不太一樣,想改變一個人,總是困難的。」
可在顧慎聽來,卻是一件令人感到絕望的事情……這意味著,即便他未來成為【冥王】,想要進行掀桌子的行為,也無法破壞【深海】。
「長眠之前,我曾去了一趟神祠山。」顧長志說道:「我知道,神祠山的漫山黑花,總有一天,會派上用場。恭喜你,和褚姑娘終於相遇了。」
他輕聲說道:「這封信的內容,主要是說服。沉眠之前,我猶豫了很久,才寫下了這封信,這封信里有非常重要的信息,或許可以為東洲爭取到老師的全力支持……」
「剝離?」
被鎮壓在巨像遺迹下的冥王火種,的確滿裹著陰冷漆邪的m.hetubook•com•com力量。
顧慎聞言神情複雜。
這次反倒是顧長志怔了怔。
他眼中露出了欣慰,說到這裏,又望向身後,凈土之外的陵園,以及陵園之外的長野城。
如今的自己,將其帶在身上,會招致失控么?
顧慎深吸一口氣,笑道:「承過吉言。」
顧長志的這句話,無論被誰聽到,都會感到無比的安全。
分散開來。
得知了冥王失控的消息之後,他其實有些心悸,甚至有一剎那想過,不如把這把尺子深深埋葬。
「這封信,我希望你親自送去西洲,但不是現在。」
「地位……可與大公平齊?」
顧長志望向顧慎,道:「其實你和他在大都已經有過間接的接觸了。」
有很多人,都在關注東洲。
沒有時間限制的一封信。
莫向外求,反求諸己。
在油盡燈枯之際,站出來,只會把最後的希望撲滅。
只要顧慎不暴露秘密。
「陛下……」
顧慎皺眉問道。
那是……褚靈所在的方向。
顧慎認真點頭。
「送信的事情……非你不可。」
「不知為何……我就是相信,你不會被這把尺子的精神吞沒。」
千萬人舉火同燃,才可焚海。
那麼人類……早已輸得一敗塗地,因為他們盡數加入了錯誤的陣營之中。
「你手中的那把尺子,是邪物,也是光明聖物。要看誰來運用,心術如何。」顧長志緩緩說道:「就像是……你腳下的這片凈土,可以救人,也可以殺人。」
「那這封信……」
原來……這就是剝離!
如今北洲境內,才有幾位大公?!
燃盡的燈,並不能散發出更多的光。
顧慎和*圖*書
問道:「這封信,需要我親自送去西洲嗎?」
若是沒有顧慎,沒有褚靈,沒有今日發生的這一切……他不知道過往的真相,該對誰說,或許就會這麼淹沒在陵園的大寒風雪之中。
顧慎隱約猜出了這封信的簽收者,喃喃道,「這是寫給那位陛下的?」
顧長志目光柔和,說道:「這封信,恐怕只能由『冥王』來送,才能達到說服的效果。如果可以的話,請盡量修行到你最為強大的時刻,再前去送信。」
就連大成的神座,都無法抵抗墜落。
顧慎憂心忡忡。
旋即,他意識到……顧長志已經和圖靈先生在舊世界進行了攤牌。
北洲……中央城……林氏?
「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幫忙。」
顧慎稍稍鬆了口氣,不再那麼緊張。
而層層遞進之後,抵達神座,亦有無法圓滿之事。
顧慎微微一怔。
顧長志所做的這一切,並不是為了保留他的形象。
「第一封信,是留給老爺子的。」顧長志眼中有些愧疚,輕聲說道:「顧家之中,他老人家對我照顧最多,卻一直不知道我的消息,我不希望他被瞞在鼓裡,但卻不得不對其隱瞞真相。這封信,希望你能親自送到他的手上。」
「我們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總是要有希望的……對凡俗而言,那是神跡。對神而言,那又該是什麼呢?」顧長志認真問道。
顧騎麟老爺子說得沒錯,所謂的不祥,只要你足夠強大,便可以將其統統鎮壓!
如果是這樣的話,倒也不是緊迫的任務,他很樂意送信……那很可能是他與火種相融之後的事情了。
顧長志神情變得柔和起來,「我在沉眠之前,和-圖-書寫了幾封信,就埋在清冢陵園的內陵之下,我走之後,希望你可以幫我把信取出。」
顧長志收斂笑意,認真說道:「這封信,就是送給當今北洲境內女皇的。你送出之後,會立即得到她的助力,至少……整個北洲會把你奉為座上貴賓,地位可與大公平齊。」
光明與黑暗是截然相反的兩股力量。
顧慎眼神中的神情閃逝變化,被顧長志看在眼裡。
「等一等,這是否意味著,我不能踏入西洲了?」
顧長志看在眼裡,他輕柔地拍了拍顧慎肩頭,意味深長說道:「圖靈跟我說……他雖然沒能成功毀掉【深海】,但留下了希望。」
若是心生畏懼,不敢執尺,這樣的自己,又怎麼配得上「冥王」二字?
他微微一嘆,道:「要論五洲之中,最信任的神座,我定會選擇老師,他為人正直,浩然坦蕩,無愧於『光明』之名,只是以你的身份,如果動身去往光明城的話,必定會被他洞破秘密。因為火種的特性,他對於冥王的存在,一直持著厭惡的態度。我擔心你前去光明城,會引起巨大的麻煩。」
神跡對於神而言,便不再是神跡。
一晃,已是二十年。
「圖靈告訴我,他在這個世界留下了一把【秘鑰】,以及一串【源代碼】,終有一天,【源代碼】和【秘鑰】會相遇。這……就是他留下的希望。」
顧慎毛骨悚然。
他輕輕念著這古老而又陌生的兩個字,忍不住搖頭,感慨笑道:「我一直喊她林家小丫頭。」
顧長志輕輕接過一片飄落的樹葉,兩根手指發力,將其碾碎。
顧慎連忙問道。
顧長志笑道:「安心收下便是,這可和圖書是我親手寫的信啊……區區大公,算得了什麼?」
「第二封信,是寫給我遠在西洲的那位老師的。」
「最後一封信,我也是寫給一位故人的。目的地是北洲,中央城,林氏,這封信還是需要你親自送抵。」
超凡之路,看似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
光明神座……
若非必要情況,他是斷然不會前往的。
這兩枚火種,無法交融到一起去。
顧慎聽完之後,暗暗決定,從今天起盡量避免與西洲的接觸。
顧長志笑道:「幸運的是,我等到了你。」
如果這是一場戰爭。
顧長志認真說道:「如果你與冥王火種開始相融,那麼即便是老師,也無法改變什麼,否則的話……他可能會採用一些特殊手段,將你和火種進行剝離。」
他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不過。
「放心,老師雖然明察秋毫,但不至於目光銳利至此。」顧長志道:「如今你力量薄弱,身上只是沾染了些許冥王氣息,出了陵園,即便與其他神座見面,應該也只是往【使徒】方面猜測。若是你想去西洲,但去無妨,只要不是與老師見面,便不會出事。」
「既然,沒有絕對之說,又何談對錯?」
顧慎知道。
顧長志向著遠方努了努下巴。
如今的東洲,能夠遠離紛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那位未知的「冥王」!
全世界都被深海所鏈接,而深海不可被摧毀。
迄今為止,可能只有古文會認為,【深海】是需要被懷疑的。
「或者說……你們。」
那麼……冥王的生死,即便最高席的那幾位神座,都無法洞穿。
這些年來,為了維全大勢,他沒有與外界任何人聯繫。
那麼https://m•hetubook.com•com
【源代碼】的事情,也不算是什麼秘密了。
光明神座,天生厭惡冥王。
而是為了保護最後的「希望」。
但最大的敵人,其實根本就不是這些!
光明神座實在是特殊的存在,因為截然相反的特質,所以他對冥王氣息有強烈的感應……顧長志不敢讓顧慎前往光明城,去冒這個險。
如果能爭取到光明神座的支持,也便等同於爭取到了整個西洲的支持!
顧慎意識到了這封信的重要性。
「這封信……一定要我去送么?」顧慎苦笑道:「我有個朋友,還是光明神座的使徒,送這封信再合適不過了,想必他老人家也會喜歡。」
顧慎低下頭來,看著那把真理之尺。
「甚至……你可以毀滅整個中洲,卻無法毀滅【深海】。」
顧長志感慨說道:「你就當是,一位神座的贈言好了,我們的贈言,通常都很准。」
這一次,酒神座被擊斃,必定會傳出冥王還活著的消息……很顯然,五洲之內的所有大勢力,都會敬讓東洲三分。
「等你至少深海十層,或者與火種融合地更嚴密一些,再動身前去。」
順著顧長志的目光,顧慎望向簌懸木的那一邊。
顧長志笑了。
顧慎抬起頭來,喃喃道:「……希望?」
的確,光明神座無法殺死大成冥王,那麼在其未能融合之前,將宿主殺死,與火種剝離……的確是最好的辦法!
這是拋給顧慎的問題。
顧長志搖了搖頭,道:「有兩個原因,一是你與冥王火種完成適配的消息,目前不可以對五洲公開……第二個原因,頗有些難以開口。」
顧慎深吸一口氣,認真說道:「您所做的那些……並沒有錯。」
顧慎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