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帶了一盒呢,到了北方就沒這麼好吃的桂花糕了。」白鶴淮吃完了自己手裡的這塊,拍了拍手,「姐姐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蘇暮雨縱身一躍,再落地時已經站在了坐輦之前,細劍一揮,和長發男子的長劍相碰。蘇暮雨低聲喝道:「跑吧!」
兔面人笑了一下:「神醫倒是說笑了,我既然戴著面具,你怎能看出我的容貌是美是丑?」
蘇暮雨在空中翻了個身,隨後穩穩落地,他手中細劍輕旋,看也不看長發男子一眼便背過身去了。長發男子微微皺眉,正欲上前追去,可身下的坐輦在瞬間分崩離析,他點足一掠,退到了三丈之外,隨即低頭,發現一點紅心出現在了胸口的位置,隨即慢慢地蔓延開來了。
「在看月亮啊。」兔面人轉過身,看著面前這個自稱白鶴淮的醫者,「神醫剛行完針?大家長身體可好些了。」
空中的風在瞬間凝固了一下,隨後白鶴淮頭頂的和圖書瓦片突然碎了一塊。
長發男子長劍一甩,將蘇暮雨打了出去,冷笑道:「跑?你以為你能殺得了我?」
蘇暮雨轉過身,猶豫了一下:「昌河他想改變暗河?」
「姐姐你生得這麼漂亮,每日戴著一張面具,真是可惜哦。」白鶴淮幽幽地說道。
兔面人輕輕咳嗽了一下:「莫驚擾神醫,你本來就不好看。」
白鶴淮撓了撓頭:「都是我師父給我講得故事啦,對了,姐姐你叫什麼名字?」
這一次長發男子沒有任何猶豫,立刻轉身,朝前奮力奔去,只是片刻之間,便已經看不見身影了。蘇暮雨狠狠地握著傘柄,才將心中的殺戾之氣給強行按了下去。但是長發男子雖然離去了,那些個點燈的童子卻還留在原地,濃霧隨著男子的離去一點點地散去,童子們從地上艱難地站了起來,但一個個都受了重傷。他們彼此互視了幾眼,眼神中都充滿了恐懼,毫無疑問,他們和-圖-書都覺得蘇暮雨會殺了他們。
白鶴淮卻似渾然不覺,繼續自顧自地說道:「我覺得姐姐你和蘇暮雨挺配的,一個國色天香,一個清新俊朗,你們是一對嗎?」
「滾,暫時別跟著我們。」兔面人手一揮,打碎了屋檐之上的三片瓦。
「我會看骨相啊,我可是神醫。」白鶴淮從懷裡掏出一塊桂花糕咬了一口,「別說一個大活人站在我面前了,就算只看到一隻手,我也能想象出對方的容貌。所以你不用摘下面具,我就知道姐姐長得國色天香,你的那個同伴丑牛,我也不用看就知道,人如其名,丑得很嘞!」
兔面人咬了一口桂花糕,笑道:「好吃。」
兔面人點了點頭:「那便勞煩神醫了。」
「姐姐在看什麼?」身穿紅衣的女子從屋中走了出來,看著面前的兔面人問道。
「長得難看而無趣就是無趣,長得好看而無趣就是另類的有趣。」兔面人點了點頭,「是和_圖_書這樣,沒錯了。」
白鶴淮愣了一下,隨後笑道:「姐姐你說得好有道理。不過那位傀大人,是從一開始就這樣的嗎?」
「那未成婚,只是單純彼此喜歡呢?」白鶴淮又問道。
「傀大人會喜歡人嗎?我感覺他誰也不喜歡,誰也不討厭,很無趣,但又無趣得很有趣。」兔面人想了想,說道。
白鶴淮拍了拍手:「小意思,不就是天下第二奇毒嘛,我可是天下第一神醫……的小師叔嘛,沒問題的。」
「你是何時……」長發男子說話的語氣微微有些顫抖。
「為什麼無趣,又顯得有趣?」白鶴淮不解。
「昌河的意思是,當新的暗河出現的時候,不應再有點燈的童子,也不會有引魂的陰鬼。」中年男子緩緩道,「所以他安排了這一場刺殺。」
長發男子坐在坐輦之上,狠狠地盯著蘇暮雨,拔出了一柄長得離奇的劍。
兔面人揮了揮手:「我和傀大人自然不是一對啦。暗m.hetubook.com.com河中人若是成了婚,那就得退下來做一些內堂事務了,很少有在外執行任務的了。」
兔面人吃桂花糕的動作微微一頓,惑道:「你好像對我們暗河,了解很多?」
兔面人吃下了最後一口桂花糕:「我叫慕雨墨。」
「是的吧,至少在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是這樣了。他和那座煉爐中走出來的人不一樣,不對,應該說,他和整個暗河都不一樣。」兔面人回道。
蘇暮雨撐開傘,遮擋著那忽然落下的春雨,傘面微微下浮,遮住了他的眼睛。方才與他對弈的中年男子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蘇昌離帶著蘇紅息和蘇紫衣站在中年男子的身後。
「跨過暗河,便能到達彼岸,彼岸之處,應當不再是長夜,而應有光明。」中年男子沉聲道。
白鶴淮又掏出了一塊桂花糕,遞給了兔面人,兔面人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摘下了面具,接過了白鶴淮手裡的桂花糕。如白鶴淮所言,面具之和-圖-書
下的那張容顏確實擔得上國色天香四個字,雖然白鶴淮自己也是一個美人,但是面具之下的那雙眉眼,明顯更多了幾分讓男人無法拒絕的媚態。
白鶴淮微微皺眉:「煉爐?傀大人,他以前是無名者?」
蘇暮雨緩緩走上前,將手中的細劍直接插回到了紙傘之中,隨後他拔起紙傘,微微揚起頭,一滴雨點打在了他的臉上,他再次低聲喃喃地說了一句:「跑!」
白鶴淮挑了挑眉,又咬了一口桂花糕,聽著周圍一些地方也傳來了極為輕微的笑聲。
「哈哈哈哈,我們挺配的嗎?」兔面人似是無法自抑地笑了起來。
蘇暮雨止身,長劍猛地一掃,在自己身邊劃出了一個圓,那些童子手中的燈籠同時都被一道劍氣給斬斷,所有的小童都飛了出去,隨後蘇暮雨再朝前揮出一劍,直接將面前的濃霧給劈散了。
「彼岸,真的存在嗎?」夜空之下,一個戴著兔子面具的女子抬起頭,看著空中的月亮,幽幽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