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紹呆若木雞。
「自今日起,由你擔任火字騎騎校,務須要從嚴帶兵,不得有誤。」袁尚羽沉聲道。
「王騎校,恭喜您了。」護衛在旁輕聲道:「弟兄們一直都說,那塊鎮虎石只怕永遠都不會有人能搬起來,不成想王騎校今日技驚四座,小的真是欽佩萬分。」
蘇晁也是驚詫莫名,終於回過神來,道:「王……王逍獲勝!」
風灰、林綠、火紅、山黑。
「你當白虎營的規矩是兒戲?」袁尚羽皺起眉頭:「老侯爺當年立下的軍規,豈能任你胡來。既然擊敗了耿紹,那麼他的位置就是你的,而他也將替代你前往馬料場。」不等秦逍說話,已經沉聲道:「王逍聽令!」
秦逍知道若是當眾抗拒袁尚羽,那就是損了統領大人的威嚴。
秦逍還從沒有受過這樣的待遇,本想搶上前去扶起,但腳只踏出一步,便即停下,咳嗽一聲,道:「大家都起來吧。」
秦逍立刻道:「大人,小的絕無擔當騎校的心思。只是希望能正式成為白虎營的戰兵。」
秦逍一怔,有些尷尬,撓了撓頭。
秦逍做人很簡單,他會用內心直接去感受與他接觸的人對他是好是壞。
今日他前來搬鎮虎石,只是希望離開馬料場,不想在日後與何隊正那幫人繼續產生矛盾。
兵器脫手,那是敗的不能再敗了。
「你從哪裡來,我不管,你為何有那等身手,我也不管。」袁尚羽雖然嘴角帶著淺笑,但目光銳利:「你進了白虎營,就是白虎營的人
和_圖_書。以後你若是立功,我會賞你,可是你若犯錯,我也會罰你。」
當他右手發麻的那一瞬間,他就知道大事不妙,手中的木棍脫手而落。
幾人站起身,當先一人上前道:「騎校,火字騎五名隊正均已到齊,請騎校大人訓話!」幾人都是站直了身體,靜候騎校指點。
秦逍往火字騎營地走過去,還沒到大門,裏面數人已經搶出來,距離幾步之遙,那幾人卻都已經單膝跪倒在地,齊聲道:「屬下參見騎校大人!」
雖然只區區八百人,但井然有序,各營之間還有木珊欄作為界線。
「行了,沒別的事了,你回去吧!」袁尚羽打了個哈欠,揮揮手:「搬石頭白天不也一樣,幹嘛非要三更半夜?鬧的一營的人都睡不好。」
「不會騎馬,你不會學?」袁尚羽翻了個白眼:「不會射箭,營里別的不多,多的就是弓箭,你給老子去箭場,一天練它五六個時辰,我就不信你沒長進。」仰首又灌了一口:「至於帶兵,你也不用多想,白虎營攏共才八百人,四名騎校,你手底下也就兩百人,還有幾名隊正輔佐你……!」想了一想,還是很乾脆道:「也不用那麼啰嗦,訓練的時候,瞧誰偷懶用馬鞭子抽他,上陣的時候,你帶頭往前沖,也用不著你部署戰術,你不用自作多情。」
「對了,大人讓我去火字騎,聽說這白虎營除了我之外,還有三名騎校,那又是什麼騎?」秦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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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袁尚羽訓話。
「沒有實力,運氣屁用也沒有。」護衛笑呵呵道。
他沒有多說什麼,轉身向袁尚羽和蘇晁拱了拱手,這才轉過身,快步而去。
但所有人都看到,秦逍的招式再簡單不過。
護衛顯然也願意和秦逍貼近關係,解釋道:「騎校,四騎的訓練重點不同。雖說四騎都會訓練騎馬射箭,但風字騎以訓練騎術為主,他們的騎兵都是騎術了得,林字騎主要訓練箭術,山字騎平日里主要訓練刀法,至於你火字騎……!」
秦逍這話倒不是虛言。
秦逍只能硬著頭皮道:「遵令!」心下苦笑,暗想老子連騎馬射箭都不會,帶個屁的兵啊。
秦逍笑道:「僥倖,僥倖!」心想如果不是小師姑幫自己突破,再加上自己服食了那麼多的赤果,那塊鎮虎石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搬起來。
「騎校,小的就先告退了。」護衛拱了拱手,轉身離去。
大帳外的護衛立刻入帳,袁尚羽吩咐道:「你帶王逍去火字騎。」
天黑的時候,自己還在馬料場切料,是白虎營最卑微的雜工。
一閃,然後長棍出手,直直戳過去。
他到白虎營,是想低調隱藏,哪知道卻適得其反。
之前沒怎麼注意,現在再看,士兵營地果然分成了四片,而且各騎的旗幟顏色大不相同。
「都不要圍著了。」蘇晁揮手道:「各回賬歇息。」
「大人賞罰分明,小的欽佩萬分。」
秦逍無奈搖頭。
「王逍……!」袁尚羽念了一
和-圖-書下秦逍的名字,上前來,輕拍了一下秦逍肩頭,含笑道:「你是第一個搬起鎮虎石的勇士,也是第一天入營就直接晉陞為騎校的男人。」
秦逍心下頓時有些發虛,心想當官確實威風,可是打起仗來,那也是最要命的。
「騎校,那裡就是火字騎。」護衛領著秦逍走了好一段路,終於停下腳步,指著前面營地,營地木門前,豎著一面旗幟,夜裡也分辨不出顏色,但秦逍卻已經瞧見,大門裡面,人影晃動,卻有一群人站在那邊。
一營大將,最要緊的就是在兵士們心中的威嚴,自己要真的有損袁尚羽的威嚴,定是要惹他心中不快。
「火字騎最辛苦。」護衛道:「騎馬射箭刀法,全都要訓練,休息的時間比其他三騎都要少,四騎之中,火字騎被稱為精銳的精銳。」
自己進了馬料場,與何隊正等人有衝突,無非離開馬料場,要是讓袁尚羽心生不悅,自己日後在白虎營的日子恐怕不好過。
自己運氣真是太好,四騎之中,剛好選了火字騎,兵士們訓練的時間多,也就代表自己也不可能偷懶修習。
當下單膝跪倒在地,拱手道:「小的在!」
此時他異常懷念在甲字監的幸福時光。
「風林火山?」秦逍立時便想起來,當年自己和鍾老頭一起生活的時候,老頭子經常會拿出一些雜書讓自己閱讀,這風林火山好像在一本書中有記載,不過看書太雜,一時間也想不出到底出自哪本書。
這幾年他在甲字監悠哉樂哉,和-圖-書可說是舒服得很,如今突然要經受如此高強度的訓練,他實在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撐得住。
護衛對兵營顯然非常了解,一邊走一邊介紹,秦逍也逐漸明白了大致的情況。
圍觀的將士們覺得匪夷所思,耿紹自己也覺得難以置信,低頭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木棍,竟是脫口問道:「你……你這是什麼招數?」
「你是火字騎的騎校,當然回火字騎。」袁尚羽一愣,但馬上明白,笑道:「是我胡塗了。」叫道:「來人!」
袁尚羽也不廢話,轉身便走,秦逍忙跟在後面,直接到了中營大帳,跟著袁尚羽入賬之後,袁尚羽在一張案前一屁股坐下,拿起方才給秦逍的那隻皮袋子,仰首灌了一口,這才看著秦逍道:「找你過來,是交代你幾件事情。」
「王逍,你跟我來!」
轉眼之間,自己竟然成為了火字騎的騎校,如果這事兒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而是聽別人說,秦逍打死都不相信。
與耿紹比斗,也不是存了晉陞騎校的心思,只是不願意斷了其他人的前程,剛好與耿弘有些矛盾,那就讓他的堂兄耿紹付出代價。
秦逍將手中的木棍丟開,也向袁尚羽拱了拱手。
護衛拱手領命,秦逍也是深深一禮,跟著護衛退了下去。
其實就連秦逍自己也沒有想到會如此輕易取勝,感覺有些不真實。
「大人,小的回哪裡去?」
待他好的人,他也不負對方,可是若有人想要坑害他,他也絕對以牙還牙。
本以為偷偷摸摸地搬起石頭便可以,萬沒有料和_圖_書到竟然有驚鼓引來一大幫子人。
出了大帳,一陣夜風吹過來,秦逍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這世間的事情真是玄妙莫測。
袁尚羽雖然在白虎營地位無人可及,但他沒有架子,而且方才給了秦逍一袋酒,也算是鼓勵他,所以秦逍對他倒是頗有好感。
「上陣的時候,你是騎校,就要衝鋒在前,如果真的到了戰場上,我發現你比自己的士兵跑的還要慢,那就是畏戰。」袁尚羽聲音微冷:「對於怯戰畏縮之人,本將從不手軟。」
耿紹雙手握拳,臉上顯出不甘之色,但所有人都見證他落敗,他根本無話可說。
他一聲令下,將士們不敢多耽擱,迅速撤走,片刻間,營旗之下便已經沒有幾個人。
他甚至很清楚地看到秦逍出手,卻偏偏無法自救,電光火石之間,就被秦逍手裡的木棍戳中手腕。
秦逍苦著臉道:「大人,恕小的斗膽直言,我雖然有些力氣,可是……可是不擅長騎馬,更不會射箭,而且……而且從來都不曾帶過兵,您還是免了我騎校之職,讓我做個小兵就好。」
「火字騎訓練什麼?」
護衛道:「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動如山。這是建營的時候,老侯爺說過的話,從那時候開始,白虎營就分為四騎,分別是風、林、火、山四字騎,每騎二百人,騎校您的火字騎便是其中之一。」
「若是你的火字騎立了戰功,你居功首位。」袁尚羽繼續道:「但你的火字騎若是戰場上失利,我第一個要罰的也是你,你可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