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飛揚跋扈大西軍,十強武道冠絕眾

這也算是一種別開生面的「掛機」了。
處理完畢之後,紀淵披上外袍,那張雄武的面龐被火光映照,有股子不怒自威的沉重氣勢。
沒你出手,老子遲早也會找機會,扯斷他的四肢,埋進萬人坑!」
紀淵眉毛一挑,略有錯愕,他掛機的時候,竟然這麼飛揚跋扈?
黑面大漢臉皮狂抖,徹底把尊嚴拋之腦後。
「這是什麼武功?大西軍的半部無道書與一卷死人經,絕對沒有這種劍法!」
像肉蟲一樣,拚命蠕動著。
距離紀淵上一次化身章獻忠,進入臣服於血神黃銅王座下的那方養蠱世界,已經過去數月有餘。
滾滾洪流洶湧肆虐,好似沖開大堤,透發筋骨皮膜!
嗤!
奇才學武,推陳出新。
前提是保住性命!
紀淵面色沉靜,他以刀作劍,並不擔心被人瞧出跟腳,嗤笑道:
盤身而起,俯視而下!
黑面大漢閃出戰圈,臉色陰晴不定,像是有些騎虎難下。
原本九尺余的高大身形,如今只剩下一半。
他倒抽一口涼氣,像是被刀割過一樣,周身皮肉泛起刺骨的冷意。
僅僅半個彈指之間,黑面大漢全身血肉收縮膨脹數十次。
必須要逃!
許是因為剛才稍微用力,正在滲出殷紅之色。
胸口為快刀斬殺,入肉半寸有餘,
紀淵隨手扯去塗抹藥膏的粗麻白布,頗為冷靜地分辨道。
「一定是受到血神影響!」
他這一招乃是從《六滅破戒刀》推演出來,論及勁力流轉、內息凝練,不知勝過赤砂血掌多少。
嘩啦,嘩啦啦!
老子講的話,對你而言,便是軍法!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某家孫魁是也!大西軍百夫長!」
他正思索著該找個什麼借口,好把圍攻「自己」的那些人找出來,收割一波善功陰德。
背後支撐的脊柱大龍,差點被硬生生踢斷,這一腳是偷襲,還很剛猛……」
都沒打過。
左臂也如剛才一樣,倏地飛了出去!
啪嘰,戰靴將斷臂踩得粉碎,血肉炸成糜爛,冷不丁打在孫魁的臉上。
卻沒料到,這廝城府極深,當日與宇文懷、雄驚濤交手,大敗而逃,竟然只是假象。
天欲心經,魔蛟戰體!
「五條灰色命數?比我剛降臨景朝太安坊時,還要來得慘!」
「這種貨色也和-圖-書學人當出頭鳥,真是不知死活。」
屈起一彈。
紀淵這一道神念,來自於九竅石人與斗戰心相,眉宇間自然湧現幾分凶狂。
「章獻忠,你怕不是被宇文懷他們打壞腦子了?
輕則吃五百脊杖,踢出營中。
轟!
他瞥了一眼被活活踏死的手下親兵,再抬頭去望那個氣勢洶洶的黑面大漢,淡淡問道:
難不成是『章獻忠』過分囂張,引來其他百夫長的打壓?」
給大爺舔靴都行!
「你沒有受傷?故意裝的,誘我上當!
短短一個呼吸間,胸膛、腰腹的猙獰裂痕飛快地結痂。
「庸人練功,照貓畫虎;
這與自己平素儒雅隨和,溫良恭儉的樣子,可差太多了!
重則斬首示眾,懸挂三日!
縱然受到再重的傷勢,也牽連不到遠在大名府的本尊。
八分之一個彈指,劇烈痛楚方才襲遍全身,讓黑面大漢發出慘叫。
此方天地每過十年,帝姬殿下都要舉辦『十強武者』之大比。
紀淵失笑一聲,這具軀殼並無確定命數,都是隨著肉體狀態浮動變化。
反而如同洪鐘大呂,直有穿金裂石之力!
那你又是誰?」
「我受傷了?怎麼弄的?」
「宇文懷……很好,總算知道一個仇家的名字。
紀淵連發數道真空劍刃,將孫魁切去四肢后,終於起身。
如今就算「章獻忠」沒了,他還可以再弄一個「李自臣」,沒什麼大礙。
「別嚎了,一時半會死不掉的。」
他搖了搖頭,大手一揮,投入道蘊,借用皇天道圖的改易之能,將其統統抹去。
粘稠無比的殷紅血色,好似一條條大蟒纏繞四肢,更加顯得威猛無儔!
應激似的疼痛,刺|激得這個黑面大漢慘嚎不已,沒有四肢的軀體,更是抽搐般的瘋狂痙攣。
所以才有校場上,他們以二敵一,以多欺少打壓獻忠大爺的事兒!」
紀淵眼光低垂,皇天道圖抖動如浪,將這具軀殼真實具體的勾勒出來。
「大爺,你莫不是真忘了?
深邃虛空如電芒掠過,迅疾閃出一道冰晶絲線般的皸裂痕迹!
隨即親自帶兵征伐,陣斬天南軍的金狼王圖闕,收穫一波極為豐厚的善功陰德。
紀淵低頭一看,自個兒上身精赤,顯出強而有力的結實線條,宛https://m.hetubook•com•com若精鐵鑄就。
更何況,不管是氣血力道、亦或者體魄筋骨,鑄成斗戰勝佛體的自個兒,堪稱沒有敵手可言。
只一瞬間,黑面大漢的內息如大江大河沖刷席捲,炸開腳下的碎石沙土!
他本想痛打落水狗,撿個便宜,把這個上位沒多久的百夫長章獻忠打死,收攏對方的披甲人。
勁力至陰至毒,壞人氣脈,腐爛血肉,極為難防。
他走到黑面大漢的身前,俯視而下,淡漠的眸光好似魔王,駭得人肝膽俱裂!
黑面大漢鬚髮根根炸起,像是一頭人立而起的暴怒熊羆,五指張開,大手拍下!
「告訴某家,那個宇文懷在哪裡?」
「該上號了。」
只要饒我不死……」
「某家只是……不願殺無名之輩。」
這是大西軍中,半部無道書所傳的赤砂血掌!
你個披甲賤奴,算個什麼東西?豈能入帝企姬的法眼!」
紀淵漫不經心地彈動手指甲,發出金石相擊的錚錚聲音,好像鋼片震蕩。
至少當前如此!
「人在大西軍中,居然同時受到幾個高手的圍攻?
擇選十位絕強武者,接受血神的賜福,成為身先士卒的『大戟士』!
還沒等黑面大漢有所反應,他那條粗壯如柱的右臂就悄然斷開。
黑面大漢面露冷笑,向前踏出一步,鐵塔似的魁梧身軀橫亘帳內。
「少在這裏裝瘋賣傻!
兩指併攏如劍。
這一具名叫「章獻忠」的軀殼,乃九竅石人所化,氣機與自己截然不同。
「某家再問一次,你是哪個犄角旮旯蹦出來的貨色?」
他竟是將換血九次的勁力壓縮凝聚,化為一道道極為細微的鋒銳絲線,好似透明無形的殺人劍刃!
莫非不怕帝姬降下責罰?」
紀淵輕嘆一口氣,自己平時就是太過遵紀守法,每次來到大西軍,都要適應片刻。
擇人而噬的血色大蟒,受到氣血的刺|激,轉眼化為陰氣森森的幾丈長魔蛟。
整個大帳似是驚雷奔走,龍蛇狂舞,一條條切割精鐵的凌厲氣流嗚嗚作響,宛若鬼神哭嚎!
「右臂筋骨受到重手法挫傷,幾乎崩裂,
儘管說!
紀淵語氣不緊不慢,聲音凝成一線,並未被撲面而來的血色洪流吞沒進去。
那日,你不僅嘲笑宇文懷長得……陰柔和_圖_書,還在城中休養的時候,將雄驚濤新收的一個美妾也睡了。
紀淵眸光微動,藉由九竅石人的驚人悟性,立刻瞧出黑面大漢的武功路數。
但此時前胸後背,密密麻麻纏緊一圈白布。
「可惜啊,他如今被本百夫長一腳踩死,你又能如何?
無論情由,一概奪去甲胄,布衣受刑!
現在想求饒,晚了!」
卻沒有真箇放鬆警惕,輕視重傷在身的章獻忠,甫一出手就是十二成的強橫氣力!
必須用《天欲心經》調和五臟六腑,才能煉成!
滾燙的氣血噴洒出去,染得周遭大片殷紅。
那道凌厲至極的銳烈氣機,像是劍刃架在脖子上,將自己迫得連連後退!
「既然通過名姓,你也該領死了,免得某家手下多條不清不楚的亡魂。」
十分之一個呼吸的功夫,這座獸皮鞣製的厚實營帳就變得四分五裂,漫天飄飛!
以他百夫長的身份,斷肢之傷也可以求助上官。
「章爺!獻忠大爺!饒我一命,以後給你做牛做……」
但在帝姬陰如雉的大西軍中,這種各自使絆子、下死手的狠辣舉動,卻是司空見慣。
九尺多高的魁梧身形,好似一顆敦實的炮彈直直升空!
「東北角的大帳……他剛勝了天南軍的一個百夫長,正在殺豬宰羊,辦慶功宴……邀請了不少同袍!」
「孫魁……沒聽說過,難怪本事不高。」
又有什麼好大驚小怪。」
急匆匆的腳步適時響起,一個披甲親兵突然闖入營帳,臉上布滿焦急之色。
「嘶!」
一連串的念頭紛亂閃過,如同怒雷騰起的黑面大漢,忽然像是抽空氣力,開始向下跌落,重重砸在地上!
他體內雄渾無比的氣血洪流,宛若被一口神鋒劈斬開來,逸散於無形。
章獻忠,你今晚就算跪下來,叫老子爺爺都沒用!
借刀……
這種下三濫的東西,放在大西軍也屬於沒出息的渣滓。
要從天南軍、陰北軍、大西軍、烈東軍,四大軍團之中,
就連軍中的爭權奪利,都這麼直接了當。」
嗤嗤,嗤嗤嗤!
轟然一下,一股鐵血悍烈的殺伐氣勢,宛如大風狂飆充塞四方,吹得銅盆裏面的炭火都要熄滅!
銅盆、火炭、燭台、兵器架子……所有存在的一應擺設,悉數呈現平滑的切口!
哪裡https://m.hetubook•com•com配談高下!
「章獻忠,你倒還有幾個心腹,拚死都要通風報信。」
屠人宏那種廢物貨色,豈能跟老子相比!
紀淵仍舊披著外袍,大馬金刀坐在榻上,語氣平靜,全然不像大西軍中之人。
他心如明鏡,看得明白,此人雖然言語囂張,舉止狂妄。
頃刻間,便就血肉成糜,不成人形!
那個披甲親兵向前一撲,雙眼暴突,全身筋骨像是散架一樣,猛地炸裂開來!
緊接著,那隻戰靴跨進營帳,來人是個九尺多高的黑面大漢,長得凶神惡煞。
再繼續頑抗下去,也鬥不過殺人如麻的章獻忠!
此前他以披甲人的卑賤之身,當街活活打死上官屠人宏,將其取而代之,成為大西軍新的百夫長。
嘩啦,嘩啦啦!
「那宇文懷為何要尋某家的晦氣?吃飽了沒事做?」
替天行道,我紀某人義不容辭!」
呼啦,銅盆裡頭的火苗猛然高漲,直直竄起數尺有餘。
今夜索性無事,紀淵感到心血來潮,難以平復,乾脆再去探一探虛空深處的帝姬軍團。
毫無徵兆地往上拋起,灑出一串血水!
名叫「孫魁」的百夫長痛得嘶嘶吸氣,他眼神古怪,仰望如活閻王的「章獻忠」,遲疑道:
「真不愧是血神黃銅王座之下,用來養蠱練兵的耗材世界。
不至於如同傀儡一般,隨著下線就呆板僵硬。
乾脆去找宇文懷、雄驚濤這兩人,告訴他們實情!
黑面大漢愣了一下,幾乎懷疑是不是自個兒聽錯,隨後發出悶雷似的震天狂笑:
隨著一陣輕微的麻癢感覺,傷口迅速地剝落,消失不見。
「就算如此,血神爪牙,人人得而誅之!
他單膝跪地,還沒來得及稟告,就見一隻戰靴宛如山嶽傾塌,帶起可怖風聲,撕開厚實的帳門,用力踹下!
他連忙捂住血似泉涌的平滑傷口,死死地盯住坐在榻上的「章獻忠」,惡狠狠問道:
巨大的動靜下,紀淵身形未動,后發先至。
紀淵眉頭微皺,露出看待小癟三的輕蔑眼神,淡漠道:
黑面大漢結結巴巴道。
黑面大漢此時顧不得劇痛,這種眼睜睜看到自己,即將被削成人棍的驚恐,已經佔據心神,完全摧垮鬥志。
幾乎難以痊癒,要養個三年五載的嚴重傷勢,瞬間恢復完全!
畢竟,從北https://www.hetubook.com.com鎮撫司的千戶,到大西軍軍的百夫長,身份相差委實不小。
章獻忠,你才從披甲人爬上來,就以為自個兒打遍大西軍無敵手了?
紀淵輕咳兩聲,收起尷尬,戰靴用力一踏,將黑面大漢踩個對穿,收割一波善功陰德。
濃稠到化不開的深重血色,宛若垂掛而下的巨大瀑布,肆意沖刷過那一道神念。
「百夫長……」
這要換成景朝的九邊衛軍,未經主將准許的切磋搏殺,同袍私自相殘。
紀淵一腳踩在黑面大漢的胸膛上,像是擠壓飽滿的海綿,四肢傷口湧出更多血水。
紀淵面容平靜,輕輕抹去濺到臉上的點滴血跡,心想道:
他用注視著死人的冰冷眼光,望向坐在榻上的雄武身影,嗤笑道:
紀淵睜開眼皮,還未來得及看清周圍的情況,清晰的劇痛就湧上心頭。
那襲外袍被冷風一吹,颳得飛起,露出精鐵澆鑄的雄武身軀。
「獻忠大爺,您要小人做什麼?
「難怪此前有披甲人說,這裏最大的規矩,就是強者為尊,百無禁忌!」
【章獻忠】
得到冥冥之中的確認后,那方天地這才敞開門戶。
什麼白山刀王莊的聶人英、十三太保之一的「神拳」龐鈞。
他低頭一看,瞪大雙眼,發現自己的雙腿也被齊根斬斷。
五指連連彈動,迅疾如輪,如揮琵琶般輕掃而出。
紀淵眼底掠過嫌惡神色,恃強凌弱比誰都狠,遇到比自己更厲害的,就搖尾乞憐如野狗。
嗤!
之後就沒有再去理會,最多偶爾搬運氣血,打坐練功的時候,才會想起分出一道神意,讓九竅石人自行活動。
【苟延殘喘(灰)、半死之相(灰)、五勞七傷(灰)、臟腑逆位(灰)、行將癱瘓(灰)】
還軍法?
他全身筋骨好似擰緊的麻繩,壓榨出深厚的氣血,宛若燒滾的開水,急速沸騰!
深得發黑的雄渾氣血,將粗壯有力的五指染得殷紅!
踏踏踏!
話音落地,又是屈指一彈。
黑面大漢傾盡全力所打出的赤砂血掌,最終落到紀淵身前,只剩下一絲輕風拂面的微弱勁力。
嘭!
恐怖的餘波像數百桶火藥被引燃,轟得方圓百步連綿炸響。
章獻忠,你好深沉的心機!」
「深更半夜闖我營帳,視軍法如無物么?
將紀淵吸納進去,投到大西軍百夫長的營帳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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