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道則碎片,太古權柄,吉神晉陞之路

紀淵仔細感應著皇天道圖倒映出來的濃郁靈光,眼底閃過諸多疑惑與一抹瞭然。
這次莫名的驚險,並非常守靜留下的後手,而是他自個兒弄巧成拙。
紀淵輕舒一口氣,彷如大石落地。
「周天道場已有山、水、地、雷、火,五方大印,還差天、澤、風三道神髓真意。
「某乃小旗童關,再說一遍,我家千戶大人辦案擒凶!
皇覺寺的《不動山王經》、《六滅破戒刀》,
可下一刻,他們眼中就倒映出持弓疾射的挺拔身姿。
話音未絕,疑似瘟魔的虛影抬手,那方斑駁殘缺的模糊大印,就朝著紀淵直接砸去!
隨著千年大蟒鞣製的弓弦嘎嘎作響,用力張成滿月,牽扯四面八方的滾滾氣流。
大紅袍服,三頭六臂的瘟魔法相,也如水中明月,頃刻崩碎開來!
經過皇天道圖震散瘟魔虛影,此物等於是被降伏,不再有任何危險。
就好似真有風雲匯聚,氣運垂青,從而生出所向披靡的無敵之感!
不好!撞到鐵板了!
紀淵將撼天弓、無極箭收入牟尼寶珠,隨後抬腳踏出塔頂。
形天!
紀淵默默思索著,周天道場大成不易。
可紀淵依仗九竅石人的天成悟性,倒是有著幾分以肉殼為爐、以心神為柴,蘊養煉化百家精義的狂妄念頭!
手提雙劍,再掌大印、搖法鈴、持寶傘、煞氣濃重,很是威風!
斑駁殘缺,隱約可見二字!
否則的話,他也不會按捺突破四重天的強烈衝動,欲要自創元磁真罡了!
再看到一股磅礴氣血衝天而起,宛如數丈高的巨大烘爐揭開蓋子,染出赤紅半邊天!
轟隆隆!
只是還未推演法門,蛻變真罡罷了。
這三方大印,分別要取『道術』、『化勁』、『身法』。」
玄天升龍道的《三陰戮妖刀》,
不像四重天的真罡那樣千變萬化,凝練如實,可以隔空碎人,發出武道真意!
唰唰唰,半個彈指之間!
拿于掌中,既有分量,卻也不真實。
那幾個老江湖也是深恨,被人搶先一步,亦要出手喝止逞一逞威風,好還華容府一片清靜。
落在華容府的換血高手眼裡,不免腹誹這位千https://m•hetubook•com•com戶大人也太愛出風頭。
紀淵仔細琢磨,既然元磁之力可以推動箭矢,應該也能作用於其他方面。
「好大的氣性,都把天香樓夷平了!這真是換血三重天?!」
縱身一躍幾個起落的事兒,非要弄出好大的排場。
紛紛翻上屋頂瓦舍,各自佔據高處,欲要查看情況。
那就該府主出面,輪不上他們插手。
幾如十幾架床弩不斷輪換,硬生生把天香樓所在的地面磨去數尺之厚!
那些神、那些仙,並未死絕?
以他今時今日的雄厚底蘊,完成換血十次,進入靈肉合一,本身就與四重天差距不大。
冥冥虛空恍若大鼓擂動,絲絲縷縷的烏紫毒霧,直似大片黑雲壓城,鋪天蓋地洶湧襲來!
「也算長了教訓,道則乃是法與理交織,切勿以神意感應,隨便觸碰。
整整半柱香,這位年輕千戶立足高塔,如神人臨世,箭發不停!
「瘟部真君?」
整整半柱香之久!
紀淵心知厲害,不可小覷,連忙勾動皇天道圖,投入數千道蘊,如薪材填爐,竄起熊熊焰火。
尤其像瘟魔這種太古凶神!」
「法與理交織,虛與實並存。
【亦可請入神龕,納為吉神晉陞之選】
「瘟癀傘蓋屬邪巫,疫癘閻浮盡若屠……」
那赤練法王先是吃了我一記十二成的殺鯨霸拳,又被一發元磁神箭帶走……真是便宜他了。
被揚成灰的常守靜,恐怕至死都沒想到,這個北鎮撫司的年輕千戶竟然會喪心病狂到,用自個兒的磅礴氣血生生磨滅他修持七十年的毒功真罡!
噼啪!
那股真罡宛若一團妖艷紫氣,氤氳滾動翻騰起伏,當即就要隨風飄蕩,覆蓋周遭的街巷!
不然的話,常守靜口中的『瘟魔』,欲要煉化的『道則』,如何會是天庭八部的瘟部真君?
其次的話,天字大印是煉神道術,欽天監應當不缺,不如將機會留給澤字大印與風字大印。」
紀淵神思飛揚,有股子稱雄的意氣醞釀於心。
好生奇妙。」
三箭射殺兩尊法王,紀淵面上並無多少激動之色。
「千戶?莫不是登頂榜首的紀和_圖_書九郎?!」
【煉化可得部分真君法統,以及調動瘟部之殘缺權柄】
「我才得到的消息,這尊太歲爺正午時分進的城!」
性子急切的換血高手,仗著人多勢眾,直接縱聲長嘯:
「道則?難不成是太古散落的正神權柄?
本就斑駁殘缺,模糊不清的那方形天大印,此時像是一層薄薄積雪,受到驕陽照射,霎時消融!
而非擋不住刀劍斬殺、經不起風火摧殘、受不得天雷轟打的凡夫俗子!
還以為是地龍翻身,要發大災了!
倘若再算上其他不入上品的武功,簡直難以計數。
哪怕以虯筋板肋之體魄、陸地龍象之氣力、十道氣脈之積累,連續挽動撼天弓一炷香,也很是吃不消。
其人衣袍獵獵,如下長階,緩步慢行,好不瀟洒。
紀淵無聲想著,一雙結實臂膀泛著疲憊酸意。
咚咚咚!
倘若是什麼無權無勢的外鄉佬,自己這一大幫人擁過去,當場就合力擒拿,隨意處置了。
本是華容府風月招牌的天香樓,經過氣箭攢射,已是徹底面目全非。
「北鎮撫司辦案,閑人退避!
等同數門雷火大炮輪番轟炸,將那座天香樓來來回回,反覆犁了一遍又一遍!
其人穿大紅袍服,面如藍靛,發似硃砂,巨口獠牙,三目圓睜!
可以開通百竅凝真罡,熔煉臟腑為氣海。
所以身為白眉法王的常守靜才會如此詫異,世上怎麼會有人放棄成為先天生靈,選擇繼續停留在換血三重天?
風合巽相,乃是剛柔之法,既能無孔不入,也能飄忽不定……
故而,沒辦法盡情嘗試!
滾!」
這是什麼霸蠻的手段?
可見登頂榜首,大勢加身,所帶來的驚人變化!
一旦叫它擴散,不知死傷多少!
「這就是常守靜遲遲未能煉化的『瘟魔道則』?
紀淵面容平靜,將其握在手中。
他自嘲似的搖頭一笑,其眼中卻無丁點兒悔意。
這些老江湖曉得朝廷官府的厲害之處,完全沒有舍不下臉面的說法,噼里啪啦就給自己甩了幾個極響亮的耳光,極盡卑微姿態。
「真真可怕!一個小旗就有這般實力,也難怪那位千戶大人……如此兇和-圖-書橫!」
「筋骨之酸軟、氣力之枯竭,連身法都運轉不開……四重天的一團真罡,就把我榨乾了。
證我絕學,也算死得其所。」
其中有人鼓足內息,高聲喊道:
天是煉神,乃變化之道,最難捉摸;
有些二重天、三重天的武道高手瞧見這般大動靜,也難安穩坐立。
旋即,一道極為淡薄,好似青煙的虛影勾勒呈現!
紀淵暗自反省,默默想道。
紀淵眼角一跳,識海之內的皇天道圖蕩漾華光,捕捉那縷潛藏的氣機。
「原來是北鎮撫司的大人!
尋常武夫,得一門便為大幸,生怕自個兒貪多嚼不爛,反過來耽誤自個兒的境界突破。
「還好有奇士相助,三次玄牝之門,首先尋找『元磁神光』,好將真罡凝練推演成功。
這根本不合常理!
冥冥虛空顫動幾下,恍若石子投入平靜湖面,盪起數圈漣漪。
也有出身高門的年輕少俠,忍不住放言。
「才過去多久,就有人觸他的霉頭?」
畢竟連大宗師都曾直面過,又何懼其餘宵小?!
我記得,天庭的八部正神,其中之一就有瘟部!
紀淵面上雲淡風輕,實則氣血內息難以為繼,只得用舌尖抵住上顎,含住一枚大葯,默默地化開。
大高手!
「何方狂徒,膽敢在華容府作亂……」
「適才我以元磁電芒,附著于無極箭身,比起之前用氣血催動,其速度和威能都要強上幾分!
若有違者,視作同夥就地正法!」
傳說當中的道則,竟是這般模樣,像器物、又像光團。
他眸光一冷,再次挽開撼天弓,十道氣脈如若蛟龍走水,頃刻迸發磅礴的血光。
「瘟魔?道則碎片?」
可謂半步的先天生靈!
會不會就是太古劫前,天庭、陰司崩塌沉淪之後,所殘留逸散的道則碎片?
這一下就像隕星墜地,成百上千條流光齊齊暴綻,無差別覆蓋那片垮塌的廢墟。
道蘊晉陞的《龍象般若功》、《十二關金鐘罩》,
那麼,他從天、地、人三重位階,所請入命格的吉神、凶神。
就連大不凈菩薩座下,踏入四重天的兩尊法王,在他眼中也如土雞瓦狗。
半座華容府都是雷聲hetubook.com•com隆隆,轟鳴迴響,震得那些老百姓茫然又驚慌。
還有大西軍百夫長宇文懷的兩門絕學「鍊氣凝甲」、「龍乘時變」,以及雄驚濤的《天欲心經》。
從真武山內門弟子孫肇那裡攫取來的《黃庭統神經》,上景身神篇。
「瘟魔!」
「這就是踏入四重天,欲要開闢氣海,所需煉化的道則?」
「等下再念一段超度經文,就當是了結因果了。」
「好凶的瘟氣!吸入一絲,我這換血十次的堅固肉殼只怕都要腐壞,化為一灘膿水!」
「此前厚積薄發,也該到一舉衝破的時候了。」
那片道則碎片嗡嗡作響,當空亂飛,好似無頭蒼蠅。
可還沒等他靠近天香樓,數十支飛輪弩扣動,箭矢如蝗,倏然罩落。
可北鎮撫司……
只可惜內息本質太過薄弱,最多離體三四尺,再遠就易消散。
果真如那常守靜所言,他修行七十年的精純毒功,于身死之後,依舊凝而不散。
又是何等雄厚的積累?
轟隆!
紀淵並未第一時間靠近過去,而是運極目力,透過那團萬毒混同的凶煞之氣,窺見一片巴掌大小,如真似幻的一方印。
否則的話,只會平白送掉性命!
紀淵收攏雜念,眸光一閃,低頭思忖道。
這幾個見慣世面的老江湖連忙向後急掠,一邊拱手一邊說道:
倘若較真起來,唯一的不同就是,四重天武者邁過了那一步。
念頭閃動之際,接連垮塌的天香樓終於是塵埃落定,滾滾煙氣瀰漫散開。
那張橫無際涯的古樸畫卷抖動如浪,浩浩蕩蕩的光華凝聚。
「呼,踩死跳樑小丑,一抒胸中意氣是暢快,可這善後卻不容易,下回需得冷靜些。」
若有打攪,一概視為同黨,格殺勿論!
氤氳不散的妖艷紫色,好似鐵氈上的粗胚,受到滾燙氣血的重重敲打!
這是?
「周天道場,為法!
密密麻麻的箭矢憑空凝聚,陡然攢射!
【形天印(法器之一)】
【瘟部真君(道則碎片)】
紀淵心下微動,低頭望向殘缺不全的那方鐵印,不禁浮想聯翩:
嗡!
紀淵輕輕捏住那方小巧鐵印,再次勾動皇天道圖,輕輕映照而下。
元磁武和*圖*書道想要推陳出新,自出一家,也是難關頗多。
再過半柱香,終於耗盡內息的紀淵鬆開撼天弓,勉強才能拿住,險些脫手掉落。
周天道場是他統御諸般武學,兼容各種神功的根基。
紀淵眉間劇烈跳動,滾燙髮熱,好似氣血倒灌直衝腦門。
還請諸位大人見諒則個!」
元磁武道,為根!」
嘩啦,嘩啦啦!
忽地,只見那道虛影睜動三目,手持那方形天大印,其聲如同風雷嘯動,轟隆作響!
澤是陷空,乃是虛實之術,慣會借力打力;
嗡嗡!嗡嗡嗡!
所以那一次走陰,白骨大江的擺渡人見到自己,才畢恭畢敬,口稱正神?
「華容府何時輪得到北鎮撫司當家做主……」
這才險些陰溝裡翻船,栽了跟頭!
形天印,瘟疫鍾,瘟丹……這三樣器物全乎了,才算完整,才能行使瘟部真君的莫大權柄!」
蛻變內息之後,果真翻天覆地!」
「……」
胯|下騎著金眼駝,微微一晃,便顯出三頭六臂之法相!
似乎有些不凡……」
心頭震駭,毫無來由升起極大的警兆!
只餘下十幾丈寬的深深窟窿,碎石木屑湮滅成灰,再也不見半分妖艷紫意。
踏空而行,走得有驚無險,終是落到地面。
最後一個字中氣十足,頗有幾分功力,震得瓦片大響,灰塵簌簌落下!
任他想破腦袋也難猜到,紀淵早早定下元磁武道的路子。
似是大日煌煌,悍然壓向那道仿似青煙,一觸便散的瘟魔虛影。
那道堪堪通脈二重的縱躍身形,當即就被射成篩子,于血霧瀰漫之中一頭栽落,砸穿屋頂,跌了下去!
誤會,剛才都是誤會,我等出言不遜,自己掌嘴!
祂們只是合道,隨著天庭的崩塌,將權柄還於天地……
下意識以皇天道圖捕捉那片道則碎片的微弱氣機,結果引動烙印于天地的靈性,喚出那尊早已合道、或者隕落的瘟魔法相。
眾人呆愣之際,幾道餘光瞥見不遠處一幫鬥牛小旗、雲鷹緹騎面色肅殺,列陣以待。
「嚇我一跳,原來是唬人的玩意兒。」
「噤聲!快走快走,免得殃及池魚!」
其形如巴掌大小的一方鐵印,放著螢火般的微弱毫光。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