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源委託的。」
裴寂沉吟片刻,讓人召見柳興發。
「去吧。」
柳興發大驚,很快就恢復鎮定。
在此之前,方源已經聯繫過他。
畢竟雙方之間雖然有家族關係,但彼此之間的關係並不深厚。
不過宗正寺少卿一職也就是走走過場,未來肯定不是一直留在那個位置上的,就隨了長孫沖。
事關皇子,他不敢過分揣摩。
柳興發沒有任何猶豫,果斷告知裴寂自己知道的。
他依舊掙扎著,但越掙扎就越被押得緊。
「您也知道我現在正跟著他做生意。」
「去看看少爺最近都做了些什麼事,我要詳細點。」
柳興發愕然,隨即回答。
方源冷視眾人,冷聲道。
柳興發冷哼道。
裴寂沉吟片刻說道。
「將他抓來!」
「限爾等十息間全部散去。」
經過多方打聽,和家族的力量,他知道一些情況,於是來找裴寂,做個交易。
「消息確切嗎?」
另外一邊。
讓他和秦懷玉幾人稍微放下手中的生意。
其中還包括柳興發也在其中。
以京試為主,盯著一眾考生,不給他們鬧事。
「孺子可教。」
隨著方源帶著大規模的衙役出現,遊行示威的考生和街道上的百姓都嚇了一跳。
喜聞裴氏、解縣柳氏、汾陰薛氏被稱為河東三族。
「去跟他們說,本相不想科舉太安靜。」
長孫無忌等人出面之後,考生們明顯沒有再鬧事。
故而風波看似平息的背後,考生們還是充滿怨氣,私底下依舊很不滿。
面對他們的指指點點,方源就好像是沒有看到一樣。
京試的考生來自諸多家族,稍微風吹草動考生們就能夠將消息傳回家族。
「傳聞遼州考生個個都押對題,完全是因為有一個叫方源的長安令給他們押題!」
其他考生被嚇得連連後退。
「押中題的考生……你認識遼州的考生嗎?」
故而柳興發認識遼州的考生。
方源下令道。
方源沒有理會他。
裴寂再問道。
「讓你那些朋友幫忙留意,京試期間不和-圖-書得有考生鬧事!」
柳興發小聲道。
「裴伯父,小侄有一事向您稟報。」
隨著柳興發說明方源身份,眾人大驚。
「都聽好了!」
街道上的百姓眾多,紛紛看著這一幕,全都唏噓感嘆。
「你,你開玩笑的吧?」
「你們都退下。」
也有熱血的考生,想要反抗。
很快,客廳就只有裴寂和柳興發兩人。
「泄題的是方源對嗎?」
「放是不可能的。」
他們依舊有很多人不相信是押對題,而是覺得是有人泄露。
就是沒有想到,這樣有能力有背景的人竟然一同遊行示威。
而鄭九已經聽令向柳興發走去。
只是考生們都害怕,所以才會落荒而逃。
萬萬沒想到方源三言兩語就要抓自己。
柳興發搖搖頭,又點點頭。
想起剛才提到方源押對題之後,眾人眼神變了變。
一說到這裏,他的火氣就升起。
柳興發恭聲說道。
柳興發搖搖頭,不驕不躁。
畢竟平復考生問題主要由他負責。
柳興發看著跑光的考生們,頭慢慢垂下去,一臉沮喪和後悔。
裴寂看著柳興發,滿意點頭。
柳興發也是大驚失色,難以置信地看向方源!
……
是個聰明人,不需要自己多說。
是後來方源離開之後,他才離開遼州,返回并州考試的。
方源邊走邊說。
沒多時,柳興發進入裴府,拜見了裴寂。
隨著長孫沖離開之後,長孫無忌在書房靜坐片刻叫來管家。
長孫沖笑了笑解釋道。
或者那些世家不屑通過科舉進入考場,但對於寒門子弟來說卻是最直接的通道。
柳興發有些不淡定。
他掙扎著,抗議著,但無法改變命運,被押向方源。
「昨晚考生在客棧鬧事,看似已經平靜,但實則大家心中都很不爽。」
朝廷是重視科舉,李世民也不會下這樣的考生。
有心勸一勸長孫沖少接近方源。
「認識。」
「是嗎?」
這人方源見過,而且還記憶深厚,畢竟傳說能考進前三甲。
hetubook.com.com但是以裴寂的身份,他是不可能親自對自己說這些話的。
「你想要什麼?」
他是考題知情者之一,也知道還有那些知情者。
柳興發恭敬行禮,退下。
他不討要好處,也沒有猶豫,因為自己面對的是裴寂。
「不僅不會放,本官還會建議陛下剝奪你的成績。」
「賢侄坐下說話。」
「我,我沒有證據,亂說就是誹謗。」
他一開始就是在遼州,還被方源禁止出行。
鄭九押著柳興發。
他還想著,自己是考生的身份,而且方源還身處風波中,會有所忌憚。
他們跑了,估計也不再敢聚合,方源的目的也達到。
才後退幾步,就被鄭九抓拿。
「確切。」
除了白酒賣得不錯之外,其他的東西長孫無忌都沒有關注過。
不僅重審,而且還會剝奪成績,這後果誰還敢鬧事?
「質疑本官,阻礙本官辦事。」
「這……是的。」
方源冷眼看向在場的考生。
「否則將全部帶回縣衙,全部剝奪成績!」
「不敢!」
他明白,裴寂沒有拒絕就是同意。
方源沉吟片刻,呵呵笑道。
柳興發的神色又是大變。
「你質疑本官?」
柳興發大聲喊道。
裴寂也同樣得知消息。
很快,方源就發現考生之中還有柳興發。
就是鎮壓!
站在他的位置上來看,長孫沖不專心從事宗正寺少卿一職就已經是愚蠢。
裴寂喃喃,很快想到另外一點。
「我要……榜首!」
長孫沖鄭重點頭道。
不是一個兩個考生押中考題,而是七八十個考生都壓中。
長孫無忌的家族很大,他很快就知道考生們依舊不滿,為此頭痛不已,擔心會再此亂事。
話音落下,考生和街道上的百姓都是嘩然一片。
他在方源耳邊小聲私語,包括柳興發等人都聽不到。
「沖兒,你那些亂七八糟的生意先停一下。」
剛走兩步,被安排去辦事的羅正急急忙忙走來。
是的!
他們行走在朱雀大街上,大聲宣洩著不滿。
裴寂再https://www.hetubook.com.com次問道。
後悔不該煽動考生遊行的時候還跟在他們之中。
「你猜是三皇子泄題?」
柳興發說不出話來。
「好的,爹再見。」
方源沒有理會他,向縣衙的方向走去。
「朝廷正在追查考題是否泄露一案!」
「來人,拿下,帶回縣衙重審!」
羅正又再次快速離開。
只是現在傳出方源泄露考題,然後才會引起考生們的激憤,才會引起李世民委託方源暗中調查。
「陛下有令,泄露考題一事正在調查,考生一律不得喧嘩取眾!」
但與此同時,有個考生求見他。
其中,三皇子李恪就是知道考題的人員,是他泄題也不是沒有可能。
他以前有信心進入前三甲。
而且還是方源親自帶隊。
但想了想,感覺皇帝似乎對方源有特別的信任,於是不再勸說。
方源不由得冷笑。
方源沒有繼續停留,往回走。
想了好一會兒,他才明白其中含義。
柳興發走出,向方源行禮。
「科舉考題泄露,請朝廷還我們一個清白!」
他是覺得方源是恐嚇。
就算不知道,也得殺雞儆猴,警告其他考生。
方源環看一圈考生,冷聲道。
最重要的是,猜錯方源的想法。
柳興發恭聲道。
沒關係,這也是他想要的,兩族之間的關係擺在那裡,個人之間的利益關係以及長輩和晚輩之間的交易不好太深。
「恰巧我掌握部分實情,能大概率推導出誰泄露了考題。」
盯著柳興發,久久沒有說話。
「若不是方令押對題,三甲不過是翻掌之間。」
方源不怎麼相信。
「你既然也覺得本官押對題,那為何還要與他們遊行示威?」
裴寂問了一旁的管家,不確定道。
他已經知道長孫沖和秦懷玉等人搞鼓著各種生意。
從高慎行將消息透露出來后,考生們就察覺到還有其他考生也押對題。
「只能確定前者,不能確定後者。」
柳興發應該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考生們頓時臉色大變,被方源所言嚇到。
「不,不
https://m.hetubook.com.com要聽他的!」
世家子弟不參与,那寒門子弟就會更加輕鬆,也會符合李世民想要的現象,故而方源敢如此揚言。
「爹放心,我們已經開始盯著了。」
「是那個傳聞有機會進入前三甲的柳興發?」
他們之中有一些來自世家的,但也不願意賭方源所言真假。
管家如是回答。
若不然,柳興發也算是遼州的考生。
但科舉是無數人走進官場的通道,絕對不會缺少人考試的。
柳興發沉吟片刻,沉聲道。
「正是。」
「你,你……」
方源眉頭微皺,冷聲道。
上百個考生被煽動。
但又怎麼躲得過鄭九的抓拿?
「只是現在大家都說您有可能泄露考題。」
柳興發轉移話題道。
長孫衝起身行禮,隨後離開。
柳興發離開之後,裴寂叫來管家。
面對長安令也敢直言不諱,若是中榜,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經過這一次科舉,以後誰還敢對科舉抱有希望?
「去吧。」
「陛下肯定不會做出這樣的政策!」
柳興發又是一陣愕然。
作為嫡子,長孫沖在長孫無忌面前比較隨意。
位於縣衙的方源很快就知道這個消息,第一時間派出衙役前往鎮壓。
「方令,你不能這樣!」
也許是自持身份,從不擔心被查,畢竟他們這些家族,每次科舉都會有很多人會中舉的。
「柳興發,聽說你有能力考進前三甲?」
「謝裴相。」
方源停下腳步,盯著柳興發,眉頭微皺道。
裴寂眉頭一皺,揮退左右。
很快,被安撫下來的考生們再次躁動。
長孫無忌眉頭皺了皺,不解看向長孫沖。
柳興發大驚後退。
不少人看著,皆是暗自點頭,覺得柳興發氣度不凡。
「寒窗苦讀十年,空有報效祖國之心,卻沒有報效祖國之門!」
「拜見方令!」
「那就見一見。」
博陵崔氏和弘農楊氏的考生普遍不怎麼在意,似乎對不少人說起押題的事。
「是你阻止他們的吧?柳興發!」
管家跟隨裴寂很久,明白裴寂的意思。
裴寂是想讓自和*圖*書己收買幾個遼州考生指正方源泄題。
「本官用得著和你開玩笑?」
他呼喊著一起抗議的考生們不要慌。
「方令,我並無阻止你辦事!」
「解縣柳氏的柳興發?」
至於周圍的百姓,方源視若未睹。
畢竟方源抓自己也沒用,關押自己也沒用,只會造成更大影響罷了。
但泄露考題的消息傳出來后,他就沒有信心了。
「朝廷重視科舉,重視考生!」
在這種情況之下,柳興發不再有信心。
但不再鬧事,不代表他們沒有意見,依舊是滿腔怨氣。
裴寂眉頭皺得更緊。
「請問方令,陛下是否真的有下旨徹查?」
「我要到刑部,我要到大理寺!」
長孫無忌叫來長孫沖,沉聲道。
「是千牛備身楊豫之,他與三皇子關係很好。」
柳興發在河東三族有不小名聲,處於高位的裴寂也聽說過他。
「押中題的考生與我說的。」
他依舊覺得方源剛才所言是恐嚇。
「已經開始盯著?」
他明白,柳興發只要榜首,而不要更好的條件,是不想和自己有太多的關係。
然而,才短短數息時間,考生們就慌亂而逃。
他想了想說道:「方令,我有一事想將功補過。」
儘管方源得罪了不少人,必定會被人保護,但那些人就算是傷害方源也不敢動自己兒子的。
他們不再是在客棧里鬧事,而是走在大街上。
裴寂點點頭,友善道。
「信不信是您的事。」
柳興發大驚。
「方令,您目的也達到了,是不是應該將我放了?」
而聽到方源抓人之後,又因為剛才的事,柳興發更慌了。
方源冷哼一聲,下令道。
但被後退的考生擋住,無法上前。
剝奪成績的後果太可怕,他們寧願等待一些時間,等到朝廷出結果。
但心中依舊還是挺害怕的。
一時間,長安令方源以非常快速的速度被長安城百姓知曉。
「這段時間鬧事,不僅會被帶到縣衙重審,還會被剝奪成績!」
長孫無忌眉頭皺得更深。
朝廷明明是要重視科舉,但這也太過分了吧?
裴寂意味深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