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這得宰過多少牛,才能練出這麼精湛的刀法?」
屠宰師傅已經把牛皮和牛雜拿去一旁了,將牛身四周的位置空了出來。
其他幾人也都圍了過來,好奇的打量著剔下來的整牛肉。
「神乎其技啊!」
李逸拿著英吉沙小刀,來到了牛背後方。
他只用三根手指握著刀柄,用無名指和尾指調整方向,手腕轉動,刀刃扭動,看上去像是游魚般靈活。
「卧槽!!這都行?」
黃小明和他年齡相仿,也附和問:「我老師也是這麼教的,我覺得也很有道理啊?不熟能生巧,怎麼可能遊刃有餘呢?」
聽到李逸的話,後方旁觀的幾人都被勾起了興趣,好奇的看了過來。
但像李逸這樣,直接像脫衣服一樣,把牛肉從牛身上剔下來,這種操作他們也是頭一回見到。
看到他們一臉驚訝,李逸笑道:「這個簡單,沿著肌肉組織的紋理,切斷肌肉和骨骼的連接就可以了。」
「那個故事不是虛構的嗎?難道現實中真的能做到?」
和圖書終於,在第16分鐘的時候,李逸停了下來。
「不對,教反了。」
聽到他的話,一旁的曾義疑惑問:「這個故事講的不就是這個意思么?我上學的時候,老師就是這麼教的啊?」
玲花忍不住來到了近前,俯身打量著被剔下來的肉,一臉驚嘆。
「這場面看著有點恐怖啊?但也太牛了吧?這看著跟拍電影一樣!」
看著被吊起的牛身,李逸握著小刀,拿到了面前,隨後鬆開了尾指和無名指。
上百斤的牛肉彷彿泡了水的羽絨服一般,啪的一聲落在了鋪著塑料布的地上。
只用拇指、食指和中指握著刀柄,將刀刃尖端抵在了牛尾根部,李逸再次變換手勢。
只聽「哧溜」一聲,掛在牛身上的牛肉忽然像是一件衣服一樣,被李逸從牛身上撕了下來。
像扒衣服一樣剔牛肉?
他們也都會宰牛,會分牛,而且都有十年左右的工齡了。
「逸哥連豆腐都能切絲,解個牛肉有什麼的?」
攝像機緊緊跟hetubook.com•com隨著李逸的手,拍攝著他切割的特寫。
然而,全程看著他操作的現場眾人,以及直播間觀眾,卻已經快沒有耐心了。
「逸哥你來真的啊?」
而直播間觀眾也都提起了精神,紛紛發著彈幕討論了起來。
所以,我剛剛這段操作,大家看個熱鬧就得了,千萬別當成教孩子什麼學而時習,熟能生巧之類的例子,那就不好了。」
就連扶著架子的幾個屠宰師傅,都愣愣的看著遺留在架子上的牛骨架,一臉的不敢置信。
「什麼?我沒聽清,逸哥是要學庖丁解牛嗎?」
「庖丁解牛的故事是寓意找到一條適應社會的生存之道,迴避矛盾,避免受到傷害,並不是真的解剖牛。」
收起小刀,李逸沖一旁抽煙等候的幾個屠宰師傅示意:「幫個忙,幫我按著架子,抓著點牛腿。」
「我錄屏了,等我以後有孩子,學到這一課,我就給他看這段視頻。」
看到屏幕中飄過的讚歎,李逸微微笑了下,才正色提醒:「www.hetubook.com.com我用的這種解法,只是技術層面的粗淺應用罷了,但庖丁解牛這個故事,本質上是講道教無為的哲學理念的一則寓言。
小刀鋒利無比,刀鋒所過之處,牛肉瞬間分離,露出了下方帶著紅肉茬和筋膜的牛骨來。
就連他們這樣專業的屠宰師傅,對於這種場面都是驚訝不已。
他畫得十分細緻,彷彿每一根骨骼都要照顧到,而且還會根據骨骼形狀的不同,改換角度下刀。
見他們都抓穩了之後,李逸就來到了牛身的正前方,伸出雙手,插|進了牛身後腿被切開的縫隙中,攥緊了牛腿部的肌肉。
屠宰師傅聞言,都丟下了煙頭踩熄,邁步上前來,按照李逸說的,幫他按住了架子,抓住了四條牛腿。
略一定神,李逸用力猛地一扯。
因此,在聽到李逸要演示庖丁解牛,所有人都被他勾起了好奇,想要看看他到底是怎麼解牛的。
這是什麼操作?
將牛肉拎起,放在了一旁的案台上,李逸一邊掃了眼彈幕。
聽到他的解釋,屠宰和*圖*書
師傅面面相覷,相顧無言。
「遊刃有餘!這就是遊刃有餘!」
庖丁解牛的典故,大家上學的時候都聽過。
而他的刀刃也剛好圍著牛頭下方的位置切了幾圈,最後停在了脖頸後方中央的位置。
用鬆開的無名指和尾指抵著刀柄下方,他輕輕用力,刀刃就從一個傾斜的角度,划進了牛尾根部的肉|縫裡。
「啊?我沒仔細看,怎麼就給扯下來了?」
牛身上已經被劃出了很多的刀口,牛骨也暴露了許多出來,但和書里寫的那種「謋然已解,如土委地」的描述還是有差距的。
「上次逸哥分割豬肉的時候不是展示過一次么?刀法那叫一個絲滑,牛肉無非是大了些,那骨頭縫還大呢!難不到逸哥的!」
就這樣時而迅捷,時而繁瑣的划著,李逸手中的刀鋒足足在牛身上劃了十幾分鐘。
隨後,他就開始沿著牛尾根部一路向下,順著脊椎一路切割。
「我覺得逸哥應該能做到,刀工這塊,我還沒見過比逸哥強的!」
「這是……直接把肉都剔下來了?」
但和*圖*書現實里,卻從來沒人見過能做到庖丁那樣能夠絲滑解牛的人。
但還在下刀的李逸卻絲毫沒有在意,依然在專註下刀,雙手穩定,專心致志。
「牛嗶!我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課本上的內容出現在現實中!」
看到這一幕,在場所有人都被驚呆了。
在剔骨牛肉落地,堆成一團后,直播間彈幕先是空了一瞬,繼而就變成了一道密集的彈幕洪潮。
但理論和現實是有距離的,至少他們目前還做不到,甚至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也未必能做得到。
而困在架子上的牛身,已經只剩下一副完整的牛骨骼了。
沿著脊骨一路向下,李逸握著小刀,在牛身上划著,彷彿是在用刀鋒作畫。
李逸笑著搖了搖頭:「按照這種理解,那庖丁解牛的意思就完全背道而馳了。」
「對啊!」
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的直播間觀眾有多驚訝,也就可想而知了。
雖然李逸說的這種方式,理論上可以做到。
「我的天!真能把肉剔下來啊?我一直以為這種手法是虛構的,居然真的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