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團漿糊,他還真沒看出來是什麼東西。
「不然呢?」
此外,主宴和次宴的前菜,主食,也都是以龍鳳為主題的。
郝力保當了一輩子的廚師,食材的好壞他一眼就看得出來。
「【鳳凰衣】?」
在成為國賓館行政總廚的前幾年,郝力保一度整夜失眠,大把的掉頭髮。
李逸頭也不抬的應了聲。
郝力保滿心疑惑。
李逸還是頭也不抬的回答了句。
李逸笑著解釋,語氣卻多了幾分認真:「他們是之前每一期節目的嘉賓,在錄節目的時候,他們雖然都不懂廚藝,但都肯學,只要能明確告訴他們要做什麼,他們都是會想辦法盡心儘力做好的。」
他之所以改變主意,要破例來參加這檔綜藝節目,就是因為拿去的那份菜單。
任何一種菜系的名菜,他都能做得比當地名廚還要正宗,還要美味。
新鮮的雞鴨都是土雞土鴨,油脂金黃,肉質緊實。
郝力保看著他,語氣帶著一絲探尋:「你真要做龍鳳宴?」
後來,在
https://m•hetubook.com.com一次接待博物院專家的時候,他偶然聽到一位研究古代帝王起居注的專家提起,他做的那道【烏龍吐珠】,屬於古代四大宴席之一的【龍鳳宴】。
郝力保很好奇:「龍鳳宴的菜單都不全,流傳下來的就只有五道菜,其他的菜,你是從哪裡了解到的?」
漿糊已經被舂得十分細膩了,但依然能看到其中細小的纖維絲。
菜單上完整的記錄了整桌【龍鳳宴】所有的菜式,其中就包括他所知曉的那五道菜。
主宴一共會有十八道主菜,分別是九道以龍為寓意的龍菜,和九道以鳳為主題的鳳菜。
凡是食材,幾乎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倒不是因為工作壓力大,而是因為他找不到可以為之奮鬥的方向了。
這就說明,鮑魚已經發制到位了。
豬肉也都是土豬,肉色鮮紅,骨髓飽滿。
「對。」
【龍鳳宴】是廚界最頂級的四大宴席之一。
「待會兒就得開始燉鮑魚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不然明天來不及。」
看著這團灰色的漿糊,郝力保有些疑惑。
一路看過來,郝力保發現,雖然看上去有些混亂,藝人們處理食材的方式也有些笨拙,但最終處理出來的成品卻意外的都還不錯。
李逸抬手指了下在蒸箱前忙活的劉藝菲,解釋:「乾貨發制都是她來負責的,我把發制的方法都告訴她了,她在盯著的。」
據資料記載,乾隆時期的龍鳳宴一共有一桌主宴,九桌次宴。
兩頭鮑已經泡發好了,他上前從盆中撈起一個,捏著兩端,用力一捏,鮑魚就弓了起來,兩頭的裙邊碰在了一起。
在不同的朝代都有不同的規格,到了清代最貪吃的皇帝乾隆時期,【龍鳳宴】也發展到了頂峰。
郝力保做了一輩子的廚師,無論天南海北的菜式,各大流派的菜系,他都了如指掌。
原來,這個【龍鳳宴】就是古代皇家在過年時吃的年夜飯。
只可惜資料不全,只記了其中五道菜,【烏龍吐珠】就是www•hetubook•com•com其中一道。
「你把竹筍砸成這樣,是要做什麼菜?」
跟著,他又撈起了一根海參,仔細打量了下,隨即滿意的點了點頭,才把鮑魚和海參都放了回去。
通過看也看不出什麼頭緒,郝力保想了想,就用另一隻手蘸了點漿糊,伸進口中舔了舔,嘗了嘗味道。
「他們還真不是草台班子。」
聽到他的話,郝力保沉默了,隨即才笑道:「你有這功夫,多帶幾個徒弟不是更好?」
而次宴上則會有九道以龍鳳為主題的龍鳳菜。
火腿是最頂級的金華火腿,用來吊湯的上品。
但和其他三桌【八珍宴】、【詐馬宴】、【滿漢全席】一樣,做法和菜式全都失傳了。
「你怎麼知道龍鳳宴是怎麼做的?」
這些纖維絲略有質感,並沒有木頭絲那麼堅硬,又不像芹菜絲那麼軟。
鮑魚、海參、乾貝這些乾貨也不用說,都是頂級的食材。
對於這個說法,他還是第一次聽到。
李逸看到郝力保打量食材,也停下腳步,隨口說了句。
「不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
在攀援的過程中,因為有一個想要超越的終極目標存在,是可以讓人一直保持鬥志的。
上前一步,他伸手挖出了一團來,低頭聞了下。
可當超越了那個終極目標,取而代之,站在頂峰的時候,人們往往會感到彷徨,惶恐,甚至會因此而一蹶不振。
但在操作間中央位置,卻放著一台木質的老式打年糕機,在電機的帶動下,木質舂頭不停抬起,落下,砸著石臼里的一團灰色漿糊。
「【鳳凰衣】。」
「咱這是綜藝節目,又不是真的開飯店。」
郝力保誇讚了句,隨即問:「上什的活兒也是你乾的?」
回去之後,他就各種查閱資料,找到了這個所謂的【龍鳳宴】。
這些食材無一例外,都是精品。
對於郝力保這樣的人來說,最痛苦的事不是被後人超越,而是失去了目標,沒有了奮鬥的方向,從而原地踏步,不再進步。
但這股清香並不像是木頭,而像是竹子。
漿糊並沒有什麼大的味道,只有一股淡淡的木質清香。
操作間是各類廚房
https://m.hetubook.com.com機器所在的區域,堆滿了廠商贊助的各類廚房電器。
頓時,一聲聲沉悶的咚咚砸牆聲就傳了出來,像是有重物在砸什麼東西。
終於,郝力保分辨出了它的身份,有些驚訝的問:「這是竹筍?」
和聞起來一樣,漿糊並沒有什麼異味,只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從味道分辨,沒有什麼頭緒,他也學著李逸的樣子,將漿糊用手指抹開,觀察著它的狀態。
毫不誇張的說,在中餐領域,他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獨孤求敗的境界了。
李逸回頭看了他一眼,一邊往大盆中填起了清水。
李逸來到近前,關停了機器,隨後就從石臼中挖出了一團漿糊,用手指抹開,觀察了下漿糊的狀態,隨即就拿過了一個大盆來,把漿糊挖了進去。
咚咚的砸牆聲就是從石臼里傳出來的。
「不錯。」
任何一個行業,站在頂端的人,都能體會到何為高處不勝寒。
李逸笑了笑,伸手就推開了操作間的門。
「發制的不錯。」
郝力保點了點頭,隨即笑道:「沒想到你帶著這個草台班子,幹得還像模像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