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六十九章 雙頭食人魔,砍掉一個頭就能不頭疼了嗎?

滿口黃牙,一說話,牙齒縫裡的肉渣子和不知道什麼東西一起,當面亂噴,這也不算什麼,大不了再加一個屏障;
「他!」
「但是我就頭疼。肯定是當時沒長好,長腦袋那段時間,吃得不夠多。」哈魯說到這裏,又對巴魯怒目而視,收穫了幾個白眼:
「都閉嘴!」
格雷特就眼睜睜地看著巴魯和哈魯從怒目橫眉,到相互吐唾沫,再到兩個腦袋互相歪著,腦門「砰砰」地磕在一起……
算了,對食人魔的智商和社會屬性,不能要求太多。格雷特扭頭問老侏儒:
「年齡?」
食人魔的兩個頭繼續怒目相對。格雷特忍無可忍,大喝一聲:
格雷特嘆了口氣,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有些凌亂。他用力晃了晃自己的腦袋,彷彿要把一腦門子吐槽全部晃出去,努力把問診帶回正確路線:
「這是我第一個腦袋,我們絕大多數,都只有一個腦袋。只有最強、最勇猛的戰士,得到祖先的賜福,才能長出第二個腦袋的!」
「難道是頸椎壓迫神經?並不是不可能啊……」
「當然是男的!」雙頭食人魔的聲音猛然高了一調。
至於穩定頸椎的各種肌肉,比如胸鎖乳突肌之類的,是怎麼分開、怎麼同時連接兩根頸椎的,那就是另外一個過程了……
「當然不是啊!」食人魔誇張地瞪大了眼睛,一臉「大人您不應該無所不知嗎,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的樣子,抬手指指左邊的腦袋:
hetubook.com•com「俺叫哈魯!」
「啊?」
「你是一生下來就有兩個頭嗎?兩個頭都疼嗎?」
巴魯和哈魯一起閉嘴。格雷特揉了揉腦門,指著巴魯:
「一般來說,只有長腦袋那段時間會疼——畢竟這麼大一顆腦袋要長出來么。長出來以後,一般就不疼了,不然我們怎麼活?」
問題是,你是一個雙頭食人魔啊!
這倒是……如果每個雙頭食人魔,都會面對頸椎壓迫神經,造成頭疼、眩暈的情況,那這個種族就別活了。進化的風險,比進化的收益還大……
格雷特嘆了口氣,覺得自己的腦袋也跟著疼了起來。他繼續發問,同時刷刷記錄:
格雷特思忖著,在腦海里奮力翻找著,從《病理學》翻到《內科學》,再翻到《神經病學》,努力尋找對應的可能性。
格雷特默默腹誹了一下,決定不糾結這個哲學問題。他按照問診習慣,繼續往下問:
「第二個腦袋開始長的時候……或者第二個腦袋開始長不久。」巴魯搶著回答。剛說完,哈魯大怒:
「也沒有……」
「有沒有手指麻木?胳膊發麻?」
相應的,靜脈也跟著分成兩岔,收回兩顆腦袋這裏循環的血液。
「我先疼的!」
巴魯和哈魯爭先恐後地回答。
「沒有……」
接著凝神看ct和核磁結果,一片一片、一塊一塊仔細掃過去,看起來,倒不像有腦組織壞死,也不像有血栓、腦梗的和_圖_書樣子。
「這,一顆心臟泵出來的血,夠給兩顆腦袋供血么……」
「我疼!」
被老侏儒拍了兩下才安靜下來,哈魯往前探了探腦袋,回答格雷特:
「到底叫巴魯還是叫哈魯?」
雙頭食人魔,你的兩個腦袋,是怎麼從脖子上長出來的?
「他!」
智慧?那叫獨立的意識吧……每個頭都產生獨立的意識,這到底算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你叫什麼名字?」
「不是你的錯,是誰的錯?!」
做完X光,接下來,就是CT,核磁,輪番上場。頸椎既然分叉,動脈的頭臂干也分成了兩茬,分別伸出兩組頸總動脈,分別給左右兩邊的腦袋供血;
格雷特筆尖一停,抬頭掃過去一眼。雙頭食人魔身邊,老侏儒恭恭敬敬地一低頭:
「姓名?」
「這倒不是。」巴魯和哈魯一起搖頭,一下子沒配合好,哈魯的鼻樑撞到了巴魯的後腦勺,又是一陣乒乒乓乓。
「回答我的問題!你!仰頭!低頭!再仰頭!再低頭!——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有沒有頭疼?」
腦腫瘤,大腦佔位病變,顱內感染,青光眼、鼻炎、鼻竇炎等等,一個一個排查過去,似乎也不太像是有問題的樣子……
「大人別跟他一般見識,他就是個傻大個兒,傻大個兒。——巴魯哈魯,對大人恭敬一點!」
「你們種族平均年齡多少歲?」
你說你腦袋疼,你的腦袋長成這樣,不會是血流動力學本來就有問題https://m.hetubook.com.com,就會疼吧?
一輪問診下來,食人魔巴魯哈魯除了頭疼,還常常覺得頭暈目眩。一般來說,頭疼是一跳一跳的,有點像是抽搐,還常常有點失眠。
伱的兩個腦子裡的血管,是怎麼連接在體循環當中的?血管從哪裡分支,在哪裡合流,匯入心臟?
「難道頭疼是我的錯嗎?」
「男的還是女的?」
「你說你頭疼,哪個頭疼?」
但是現在並沒有屍體可用,格雷特只能拿ct片子,以及核磁片子解解饞。他喃喃道:
很顯然,不管是老侏儒的身高還是體重,都無法達到這一點,但是巴魯對老侏儒相當敬畏,被他拍打、叱喝,也就老老實實地彎下腰去。
巴魯往右扭臉,哈魯往左扭臉,兩個腦袋口沫橫飛,吵得天昏地暗。如果不是雙頭食人魔只有一個身軀、兩條胳膊,大概還會「砰砰」打在一起。
「巴魯。俺叫巴魯。」雙頭食人魔的左邊一個腦袋立刻回答。話音剛落,右邊腦袋跟著接上:
「我就說你不給我吃!不給我吃,就長不好,長不好,就會頭疼!」
這沒什麼,食人魔只是一個種族,一個智力較低的智慧種族。在銀龍治下,他們不至於真的吃人,只要不吃人,格雷特也不至於對他有什麼歧視。
但是,格雷特默默地望著眼前的食人魔,真是一口老槽吐不出來。身上臟,臭,這沒什麼,反正有氣泡術扛住;
「啊?!」
一邊想,一邊讓巴魯哈魯hetubook.com.com站起來,跟他走到隔壁去做檢查:
啪的一聲,一個巴掌砸在他頭上,砸得他聲音一頓,站在食人魔身邊椅子上的老侏儒瑪特點頭哈腰,向格雷特堆起一臉笑:
「26歲。」
「我是說,長出兩個腦袋的話,是不是兩個腦袋都會疼?」
所以到底是什麼情況呢……
「我更疼一點!」
「我也疼!」巴魯和哈魯,或者說,雙頭食人魔左右兩邊的腦袋,一起搶答。很快,這種搶答,就變成了爭吵:
太奇妙了……
……這樣不頭疼才是奇怪吧……
他一定細細解剖,每一條血管、每一根神經、每一塊組織都不放過,然後畫下最精細的解剖圖……
「我需要把你們的頭髮剃光,看看你們腦袋裡的血管。——誰先來?」
這個世界的物種真的好奇妙啊,要是能設法得到一具雙頭食人魔屍體,供他解剖一下就好了……
「最老么,一般來說,戰士40歲就會戰死,施法者的話,像他這樣有兩個頭、擁有施法能力的,能活到80歲以上。」
「我問,你答。另外一個不許開口,我問完他再問你。——你說頭疼,是哪個部位疼?指給我看!」
雙頭!
說著踮起腳尖,巴掌按在雙頭食人魔腦袋上,用儘力量,甚至依靠體重把他往下壓去。
那麼26歲也能算是青年——或者青壯年。格雷特點點頭,進入正題:
奇妙……
「好了!」格雷特再次打斷:
「我更疼一點!」
「他們種族多少歲可和_圖_書以開始生孩子,最老能活到多少歲?」
「巴魯哈魯,你們這個種族,是不是都會頭疼啊?」他一邊想一邊隨口詢問:
格雷特盯著核磁片子,眉頭揪成一團。說實話,在原本只有一根頸椎的地方,硬生生再分裂一根出來,雙方彼此讓一點兒地方——
從食人魔的脊椎上,準確地說,是從第一胸椎往上,一左一右,分出來兩根頸椎。頸椎既然分出來,氣管,食管,也跟著在這裏分叉。
「……那你是什麼時候開始頭疼的?」
【偵測魔法】的光芒激發出來,從巴魯哈魯背後透過,在格雷特的冥想視野里照出一張X光圖像。一瞬間,格雷特眉頭一跳:
「大人,他們這個種族就是這樣的,每個頭都有智慧,每個頭都有獨立的名字。多一個頭,多一個名字,像他現在這樣,您可以叫他巴魯哈魯。」
「一般12歲就可以開始生孩子。」老侏儒對格雷特的問題,反而適應良好一些,流暢地回答:
這又不像頸椎壓迫神經的樣子了。格雷特繼續皺眉,想了好一會兒,指指巴魯哈魯:
「來,站直了,不要動……」
反正我是醫生,我只對病人感興趣,我既不圖你年紀大,也不圖你不洗澡。
站在格雷特面前的是一頭食人魔。
當然,沒有多餘的胳膊,並不代表兩個腦袋不會打架。
開玩笑,頸椎就那麼大點地方,給神經走的空隙就那麼粗!再長一根出來,壓迫神經是常態,不壓迫神經才有鬼了!
「我先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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