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慧搖搖頭:「沒有啊。」
臍風患兒在三天後,再次發生輕微抽搐,孩子父母又送到高源這裏。高源繼續用十三蘸,抽搐止,開藥繼續服用,而後逐漸康復。
郝美玲又問:「那可以推廣嗎?」
小胖子問:「那你為什麼不說話?」
一月後,嚴枝癥狀好轉,吞咽和呼吸較順利,但寐差多夢,舌質淡胖,苔濁,脈弦細。心肺未見明顯異常,血壓降到120/80。高源更改原方,去桑螵蛸,加紫河車溫腎養精,夜交藤和素馨花舒肝養心安神。
命,救下了!
溫慧也帶著小胖子回去了,因為正好有一輛去紫鄉的牲口車,是高源去找的,說正好碰上了人家要去紫鄉。
雖說已經看過很多次了,可趙煥章還是驚嘆不已,連這樣的臍風垂危,他都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救下來,趙煥章還能說什麼呢,只能嘆一聲神仙手段。
郝美玲看著高源,她心裏很清楚這報道對高源的意義,她道:「我會儘力的。」
高源反問:「你是準備寫這個文章?」
……
郝美玲對高www.hetubook.com.com源說:「高源大夫,我很希望能把你的事情報道出來,但我不確定能不能做到。」
后,嚴枝出現感冒,西醫加用抗生素。高源稍易其方。
高源也朝著郝美玲伸出手。
高源陪著她去了縣城。
高源沉聲道:「所以培養新式的助產士,是提高農村新生兒健康出生的關鍵,也是保護產婦安全的關鍵。鄉下與城裡不同,他們沒辦法去醫院生產,只能依靠產婆,所以這一點非常重要,我希望你可以做相關的報道。」
溫慧往後看了一眼,說:「我只是好奇他心裏究竟裝著什麼。」
高源思索了一下:「燈火蘸法,適用範圍沒有傳統針灸那麼廣,但針對某些特殊疾病的時候,有更好的療效,也更加簡便驗廉。不過,我倒是想到另外一件事。」
高源去會診,認為重症肌無力是虛損病,病人易感受外邪,所以寸脈浮,微有外感,遲脈弱,是腎虛,所以要祛除外感為先。
兩人相握,郝美玲離去。
有些更偏遠一點的農https://m•hetubook•com•com村,在21世紀初的那幾年裡,都還是邀請村裡的助產士上門接生。一直到後來農村醫保普及和大家生活水平的提高,才都跑到醫院去生產。
高源點點頭,道:「早在清朝的《幼科鐵鏡》中就記載了燈草十三蘸治臍風的療法,廣州有一個兒科名醫叫楊鶴齡,他寫了一本書叫《兒科經驗述要》,就曾記述了他用燈芯火治臍風的醫案。」
到這個時候,農村助產士才結束了她們的歷史使命。但歷史,不該忘記她們。
三劑后,外感愈,再更方,以加強補腎為治。
郝美玲前面還懷疑這個燈草戳人到底能不能治病,高源現在就當著她的面救了一個垂危新生兒,她都快不能思考了,問:「燈草灸這麼強嗎?」
郝美玲深深點頭。
「沒關係。」高源道。
那得了腮腺炎的小胖子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角孫穴,他突然感覺自己剛才來的那兩下有點不過癮。他感覺自己又行了,蠢蠢欲動,還想再來幾下。
也是有了科學合理的接生和圖書方式,像臍風這類新生兒惡疾才漸漸消滅。這些助產士服務農村幾十年,很多60后,七零后,甚至90后都是她們接生的。
郝美玲頓時一怔。
很多人都知道626指示培養了大批赤腳醫生,但極少人知道也培養了大批新式助產士。在那個時候,每個大隊都有一到兩名的助產士。
……
高源去看了嚴枝的情況,發現嚴枝有些泌尿感染。高源就在原來的方子裏面去掉了陳皮,換上了一兩珍珠草。同時讓沈叢雲每日給嚴枝針灸合谷、豐隆、足三里等穴配合治療。
高源看她。
車站。
「啊?」以小胖子的小學學歷,根本聽不懂這樣的話。
溫慧看著高源,目光有些怔忡。
「什麼?」郝美玲詢問。
……
郝美玲道:「如果報道不了你的事迹,報道燈火蘸法也挺不錯的。」
「不過他用的是八蘸,眉心、人中、承漿、臍中和肚臍周圍半寸上下左右各蘸一次。楊老曾言『余經手治療此證頗多,深知此證必須施用燈芯火,始有轉機,不可輕視也。』」
趙煥章也愣了一愣和-圖-書
,農村鄉下一直如此,所以他也沒有考慮到這個的問題。
「溫老師,你不開心嗎?」車上,小胖子見溫慧一言不發,有些出神。
郝美玲大方地朝著高源伸出手:「希望有一天,你能清白地站在陽光下。很高興能夠採訪你,很高興認識你,高源同志。」
高源不再等了,忙完之後,便對王漢章打了招呼。
郝美玲認真地說道:「作為記者,我會如實地報道我看到的聽到的一切。作為朋友,我很希望能把你的理想和事迹告訴全世界。作為人民,我很慶幸國家有你。」
郝美玲在採訪完霍鄉的衛生員,深入了解高源的作為之後,她記了一大篇內容,寫完了整篇稿子,她也要走了。
郝美玲思索了起來。
高源扭頭看這個脫險的新生兒,目光沉重了許多。這個孩子是幸運的,可還有很多孩子是不幸的。
高源道:「臍風是導致新生兒死亡的一個殺手,而引起這個病往往是因為新生兒出生剪斷臍帶的器械沒有經過消毒,或者斷臍之時不慎接觸污染物。你要知道,目前農村都是傳統產婆接hetubook.com.com生,她們沒有這樣的科學意識,因此很容易造成新生兒和產婦的患病甚至死亡。」
服藥后,新生兒的抽搐終於緩過來了。
郝美玲道:「你比醫生想的多太多了。」
一月後,嚴枝惡寒半日,呈陣發性,手指、雙下臂和雙下肢小腿處麻木,雙下肢乏力,大便質稀爛,量中,日一行,舌淡紅,寸脈浮,遲脈弱。
高源沉默著擠了擠笑容。
兩月了,始終不見郝美玲的報道。
郝美玲就更是連懵帶傻了,她再一次後悔沒有申請到照相機,不然把剛才的搶救畫面拍下來,這該是多麼精彩至極的新聞素材啊。
高源回答:「因為我們這個國家,需要我們做的,還有很多。」
記者走了,王漢章才後知後覺地跑過來,他不禁多番埋怨高源,又擔心會不會報道出去不好的東西,又多次詢問高源,始終難以放心。
「你又要去市醫院?」王漢章有些錯愕。
高源怔怔看著郝美玲。
思索了片刻,郝美玲突然抬頭對高源道:「我突然覺得你不像是個醫生。」
高源易方。
那對夫婦抱著新生兒千恩萬謝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