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源問他:「怎麼?心裏燒的慌?」
王漢章反問他:「改革不好嗎?以前那樣就真的好嗎?如果以前那樣真的是最好的狀態,那我們為什麼要改?」
王漢章吐舌。
王漢章則道:「神醫大人開的方,毒藥我也敢灌三碗啊。」
嚴旬則拿了藥方要走。
嚴旬捂著自己脖子,尷尬地說:「被蚊子咬了一下,癢,一用力,撓破了。」
小劉才閉嘴。
王漢章聽完之後也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他看了看高源,問:「所以你現在什麼想法,打算找我聊什麼?」
「醫院裏面亂七八糟的非技術職位塞了不少人進來,人浮於事。財務混亂,各個方面都在浪費,每年的財務赤字相當巨大。只是沒有人在意這個,因為有財政兜底,可這樣的醫療真的是可持續的嗎?真的就是你想要的嗎?」
高源朝他揮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他也懶得管他。
王漢章還問呢:「怎麼樣,還有救嗎m.hetubook.com•com?」
「閉嘴吧。」高源也沒什麼好語氣。
高源查看,發現對方舌苔白濃欲黃,他問:「大便怎麼樣?」
聽到對方叫自己老爺,王漢章也不跟他一般見識,他道:「怎麼治?你可別嚇唬我,我也是衛生系統出來的。」
王漢章道:「都說是工作需要,我又不想喝的。再說了,本來都還好的,可能吃飯的地方太熱了,又喝了酒,身上就出汗了,出來的時候被風一吹就感覺不好了,然後就這樣了……」
王漢章道:「三天沒拉了。」
高源道:「雖年歲不小,但正氣仍不虛,所以還當以清胃腑之熱為主,兼清心肝之熱,內傷外感之熱俱清,血自然就不吐了。王老爺,給您來個白虎湯,敢喝嗎?」
王漢章又道:「是,以前我們是基本實現了全面覆蓋的合作醫療,也基本上可以稱為免費醫療,但那是在最特殊的條件下實現的最和*圖*書基礎的,甚至來說是比較低級的醫療。」
高源不置可否,拿過王漢章的手來診斷,發現對方脈象左部弦長,右部洪長,一息五至。
王漢章一連串的反問,把高源說的站起來了。
嚴旬趕緊拿著方子跑出去了。
高源問:「你脖子上怎麼回事?」
「你早晚把自己喝死。」高源又罵了他一句,然後坐在他旁邊,給他診斷檢查。
高源一噎。
王漢章抱著痰盂,見病房就剩他們兩個了,他才道:「行了啊,沒完沒了你還,你一肚子氣沒地方撒,找個沒人的地方拿腦袋撞牆去,在我這裏挑三揀四幹什麼,我夠給你面子的了,你也給我點面子行不行?」
「嗯。」王漢章道:「這段時間比較忙,各種事情很多,沒日沒夜的,心裏燒好長一段時間了。」
高源道:「事情也很簡單,我們村的赤腳醫生楊德貴用青霉素的時候給病人做了皮試,發現有紅腫,差不多1厘米。按和圖書照以前,他就不用了。但是現在葯開了就要收費,病人不捨得這份錢,堅持要用,他看紅腫程度也差不多,就用了,所以差點出了大事。」
嚴旬就在旁邊看著。
王漢章隨意道:「小事兒,工廠能談下來就行。現在縣城大批的返城年輕人沒有工作,所以社會上才亂糟糟,各種矛盾都很尖銳。只要這個項目弄下來,就能解決上千人的就業問題,這關係到上千個家庭啊。不過是喝點酒嘛,也就是現在年紀大了,以前我可比現在能喝多了,這點酒還不夠我潤嗓子的。」
「怎麼回事?」高源問王漢章。
王漢章無所謂地擺擺手:「別聽他瞎說,就是一開心,多喝了幾杯。」
王漢章一點不在意,轉頭道:「小劉,去給我找杯涼水來,心裡頭燒的慌。」
高源往後瞥一眼,道:「人家有單位報銷,你當是啥都沒有的農民啊?」
「是。」小劉答應一聲,馬上就出去了。
高源又吐槽和-圖-書了一句:「這麼久沒拉,你也心大,一點不耽誤你喝酒吃飯啊?」
王漢章沒理會高源的嘲諷。
「你一直在一線工作,難道你就真的看不見嗎?你看看醫院里是什麼狀態,天天人滿為患,病人想做個最簡單的手術,你得託人找關係,不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去,根本沒有機會,都不知道要排多久的隊。」
高源寫完了交給嚴旬,嚴旬一看,然後問:「用犀角?」
高源看他一眼,說:「舌頭伸出來,我看一下。」
「醫院里的醫生護士拿的是國家給的固定工資,一個個眼高於頂,工作態度散漫之極,對待病人態度惡劣之極,時常發生各種大大小小的醫療事故,怎麼禁怎麼管都管不住。」
高源才扭頭看王漢章,他道:「我早就想問了,怎麼現在醫療改革,改啊改啊,怎麼就變成現在這樣了呢?」
高源皮笑肉不笑道:「王老爺公務繁忙,操勞過度,心肝先有蘊熱,又兼外感之熱傳入陽www.hetubook.com.com
明之府,再加上驟飲白酒,兩熱相併,逼血妄行,所以吐血,脈象也是火熱之極。」
「嘖!」王漢章轉頭盯小劉。
小劉小聲嘟囔道:「才不是,明明就是喝一杯多加錢合辦工廠投資。」
高源瞥了王漢章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還吹牛,等哪天國家出規定了,把你們這群公職人員宴請喝酒全給禁了,那才好呢。」
高源拉了椅子過來,坐在了一旁,只是仍然撇著頭,不看王漢章。
王漢章聞言笑了笑,可隨即一個轉頭,又對著痰盂盆嘔了一下。
高源不理他,轉頭去寫方子,白虎湯加味治療。
王漢章還嬉皮笑臉:「這不還有你嘛,有你這個神醫在,還能讓我死?那不是砸你自己的招牌嗎?」
王漢章脾氣比高源好很多,他道:「行了,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就差點鬧出人命來了?」
高源也是眉頭大皺,他道:「喝酒不要命了?」
一邊的嚴旬說道:「老師,這是溫病兼吐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