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可惜！或許從一開始，就應該反過來，由她去摘取神果，由你來獲得神丹，繼承家主之位。」
詩秀道：「這種方式，真的能夠練成紅華神丹？」
「所以，既然你已經選擇離開，就真的不應該再回來。你既然回來了，那不管你願不願意，這壓力都會落在你的身上。」
「我真的沒事！」南宮雅低聲道。
南宮雅道：「毀掉魔髓天蛇。」
「而要凈化魔髓天蛇里的九天紅華之氣，目前看來，唯有通過身為織裳者的我，以及身為『新人』的你。但是這樣一來，魔髓天蛇的存在，又變得毫無意義了，因為我的體內本來就有紅華神果。
「它能夠啃食玄礦，並將玄礦里的玄氣佔為己用，凝成內丹。三姑奶奶在這裏布置下了法陣，以多年的時間，將九天紅華之氣引入紅髓天晶，不斷的餵給這隻魔髓天蛇。
「為什麼會有這樣一條密道？」詩秀在她身後，輕輕問道。
時間一點一點的度過，在某一個時間點，各處傳來瘋狂的炸響。
「三姑奶奶的確是一直都在嘗試著，繞開你和我，來獲得紅華神丹，可惜轉了一大圈，最終還是轉回來了。這也是她無論如何都要找到你，將你騙來的原因。
又有大量的武者從高處躍下，他們以手攀岩，懸挂在周邊各處，將姐妹二人團團圍住。
「你已經離開了，你可以不用背負這些。但我不能讓整個家族的名譽和未來，毀和*圖*書在三姑奶奶的手中。我會毀掉魔髓天蛇，也毀掉三姑奶奶的野心，但我不能毀掉瓊樓玉書府。
姐妹兩人待在這裏，彷彿有太多的話要說，又彷彿再沒有什麼可說的。
「但只要魔髓天蛇還在，她就絕對不會死心。這樣下去，還會有不知道多少人被她害死。」
南宮雅打開門，看向外頭那老婦，道：「告知其他人，二小姐歸來了。一個時辰后，按著既定的計劃行事。」
詩秀道：「魔髓天蛇？」
詩秀抬起頭，輕聲道：「我和你一起去。」
說到這裏，雪夫人嘆一口氣，道：「當然，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用了。老頭子認定了，紅華神丹就只該由她來獲得，我們說再多也毫無用處。說到底，這麼多人願意跟隨我，也只是因為他們都不服罷了。」
「這就是學府里的所有人，以後註定要跟隨的那個人？這就是命中注定，應該收穫紅華神丹的那個人？」
「姐……」詩秀心中一驚，將她扶住。
詩秀看到，她的手絹上一片殷紅。
南宮雅道：「這和你沒有什麼關係！從一開始，決定摘取紅華神果的就不是你，既然做決定的不是你，整個過程也都和你無關，那麼不管最終結果如何，你也都不需要為此在意。
「小妹，我從來沒有要求你，為這個家做些什麼。對家族未來的背負，和最初的、摘取紅華神果的決定，全都是我自己的事，在你和圖書剛出生不久，便擅自決定讓你成為獲取紅華神丹的『新人』……我很抱歉。
在她的指責下，詩秀卻是一臉的平靜，無喜無憂，既沒有任何的氣惱，也沒有任何的爭辯。
南宮雅往雪夫人看去，道：「你縱然機關算盡，又有何用？不該是你的，就始終都不會是你的。」
詩秀問道：「為什麼不上報天捕司，由天捕司的人來處理？」
「那可未必！」斜上方高處，忽的傳來一聲長笑。
「這世間總有一些人，覺得自己能夠做些什麼，應該做些什麼。他做了，但那是他自己的事情，犧牲和付出是用來成全自己的，不是用來給他人造成壓力的。
「理論上，你才是南宮家未來的家主，是紅華神丹的真正主人。如果有得選擇，她其實更希望你永遠不要回來。只是，她也跟學府歷史上的那些研究者一般，卡在了同一個地方，無法得到真正的突破。
「為什麼這樣子的一個人，會理所當然的，享受著大家的犧牲，命中注定似的，擁有著一切？
南宮雅帶著妹妹，沿著密道，往地底深處潛去。
南宮雅看著她，沒有說話。
詩秀沉默不語。
「強行吸收它，雖然能夠功力大進，但是壽元會因此而極大衰減，這是徹徹底底的、魔道的做法。三姑奶奶更在意的，是她的壽元，力量反倒是其次。
那青年女子便是她的姐姐南宮雅。
南宮雅道：「目前看來，這種和圖書事根本不可能做到。天界里的聖樹汲取力量，凝結成紅華神果，織裳者摘取神果，本身也起到了一個過濾的作用。在這個過程中，織裳者實際上已經成為了聖樹的一部分，也正因此，才能夠容納紅華神果，等著蒂落丹成。
南宮雅帶著妹妹，出了暗門，來到外頭。
「我知道，事到如今再來說這些，已經毫無意義。但是你既然已經走了，就不應該再回來，現在，你也還有離開的機會。」
前方又是一處斷淵，淵底魔氣深濃，隱約間，似有龐然巨物，在淵底涌動。
她指向詩秀，道：「明明什麼也不曾做過，卻總是在那自哀自怨。為家族付出的人不是她，接納神果、傷痕纍纍的人也不是她，在那坐享其成，就能夠得到不知多少人艷羡不已的力量與壽元。
南宮雅取出一張地圖，她將手一招，掛在角落上的燈籠，飛到她的手中。
南宮雅手持絲絹，絲絹捂嘴，又是一陣急咳。
「不能夠這樣做！」南宮雅轉過身去，「這件事情，必須要由學府內部解決。如果讓人知道，黑蛟會的幕後黑手是我們南宮家的人，讓人知曉我們瓊樓玉書府背地裡的研究，害死了如此多的人，那整個學府也都完了。
詩秀問道：「姐，你們想要做什麼？」
她們來到一處昏暗所在，南宮雅從孔眼往外看去，過了一會，拉動一處機鈕。
燈籠的光芒，將姐妹兩人的影子映在地上。
姐妹兩
https://m.hetubook.com.com人抬頭看去，只見雪夫人從暗處轉出。
「為什麼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明明註定該擁有一切，卻還要責怪大家擅自做主，讓她不勞而獲？你們看看她，看看她現在那眼神，明明是一個擁有太多美好東西卻不斷逃避責任的小丫頭，卻擺出一副同情所有人的眼神。
「為了這個家，紅華神丹一定要成功，但是像她這樣的人，哪怕得到了紅華神丹，又能夠怎樣？她根本不配獲得，也根本無法支撐起這個偌大的家業。
南宮雅低聲道：「這裏曾經是南宮家的避暑山庄，其實也用作避難之所，如果有哪一天遭遇強敵，族人可以藏入此間。也正因此，有一些密道，原本是只有家主才能夠知曉的，便是三姑奶奶也無從得知。
她用燈籠照亮地圖，道：「此地深處，那無數紅髓天晶的地底，喂有一條水晶蛇。這水晶蛇喚作魔髓天蛇，擁有一種奇特的能力。
「暗地裡，為了這魔髓天蛇，已經犧牲了太多的人命。無論如何，我都需要將它毀去。」
詩秀上前將她扶住，她輕嘆一聲，道：「姐！是不是真的如三姑奶奶所說，紅華神果的摘取一旦開始，就無法停下來？」
詩秀以前的名字，喚作南宮韻。
「但那又如何？弄得像是所有人全都欠了她似的。明明所有人都在為她犧牲與付出，她卻像是所有人活該求著她來。這世間，多少人求而不得，而有些人卻因為美好的事物得到和*圖*書
的太過輕鬆，而完全不會去在乎。
雪夫人攤開雙手，道：「我為家裡做了這麼多，這些憑什麼不該是我的？你再看看她……」
「而魔髓天蛇所容納的大量九天紅華之氣，不過是還沒有凈化的混濁之氣，包含了大量九天紅華之氣的同時，也包含了與此相當的濁氣。
「我暗地裡從爺爺那，拿到了與這些密道相關的隱秘。不過你剛才憑空消失，三姑奶奶想必已經知曉了這些密道的存在，雖然她暫時還無法一條條找出，但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我們必須要在這裏，毀掉魔髓天蛇。」
雪夫人笑道：「看到沒有，她就是這個樣子！從小就是這個樣子。
那老婦躬身道：「是！」轉身往遠處飄去。
「這等聲東擊西的伎倆，真以為能夠一而再、再而三的起作用嗎？」雪夫人笑道，「這樣更好，正不知道該怎樣將你們兩個同時找齊，你們便已自投羅網。」
「她想要用這樣的一種方式，來煉製紅華神丹。這也是學府里過往的一些人，曾經嘗試的手段，只是後來被禁止了，成為被封印的禁忌，而她將這禁忌重啟。
前方的巨石轉開，現出一個暗門。
南宮雅又是一陣急咳，咳得喘不過氣來。
「將來由她來繼承家業，只能讓整個家族毀在她的手中，倒不如將紅華神丹留給其他人。如果最終獲得紅華神丹的是你的話，或許大家都還能夠接受一些，因為大家都清楚，這些年你為了撐起學府，做了多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