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永恆之夢
第六百八十二章 交流

「不行啊,他已經結婚了!」
但汗水的味道渾濁著女人身上的體味,挺重的,王輯很難說這味道好壞是否難聞,他只能說這個女人的氣味很重,畢竟是包了一身皮衣,在這格外悶的氣候里。如果她這膚色不是天生的話,那在特蘭就很怪異了,恆星都已經破滅,這裏怕沒有曬太陽的地方。
進入大樓內后艾里關上大門,從門房窗口的灰塵上拿出一個手電筒打開,環形的光圈打在牆上,她敲了敲手電筒後方的發條,繼續前行。
「沒關係,請繼續帶路吧。」
突然,王女的聲音就出現在門外,嗓子扯地賊響亮。
「是整個隔離區的資料嗎?」
「咳咳。」
……
進屋后,艾里關好門,依然嘴巴不停地給王輯說著有關發條生鏽病患的情況,她仔細地檢查窗口和通風口,確認沒有問題后打開了一座發條能源的獨立小風扇,然後將手電筒插在一個燈架上,用燈罩罩住開大光度當光用,橘黃色的燈光覆蓋了整個屋子。
王輯答應一聲,跟隨在艾里的身後。穿過一片狹窄難聞的街道后,向一座院樓過去,那大院外的鐵門還掛著生鏽的鐵牌,上面由特蘭文明的語言寫明「技術王座定舊世界發條生鏽療養中心」的字樣,在格外潮濕悶熱的天氣里,字樣上面銹跡斑斑還有一股能擰出水的氣味。院里有停車場有專門的植被,但看那些荒廢已久的車子車蓋都已經變形,真是被一些腐草鑽進了發動機里生長出來,想必能開的車一輛都沒有。
王輯翻著文件回答。
艾里禮貌地為王輯引路。
「不好意思。」
這位女領袖的身高不比王輯矮多少,而且她就身材看上去便是那種經常鍛煉、很敏捷矯健的嚴重,攀爬時兩條胳膊也很力量,跳躍的高度就女性而言也很不尋常,這能從她穿硬皮衣皮褲時,被綁到緊繃的結實腿形看出來。
大樓是那種看上去就很有辨識度的醫院樓,這是王輯在粗略望去的感覺,儘管他並沒有覺得醫院的樓房在外觀看上去與寫字樓的差距有多大,和圖書但以第一印象感覺就是這樣的。艾里走上樓梯用鑰匙開門,王輯沒說話,靜靜跟在艾里身後。
「怎麼了?」
艾里拿著毛巾,走到柜子前拉開抽屜,從裏面拿出了一串東西,「希克斯王都還是給提供安全用品的,畢竟生命存在的意義里有很多是傳承,還有交流,不是嗎?如果可以……」
脫掉了自己所有衣著后,橘光照應下的身軀在光暈感染下有一種格外的魅力,本身的膚色與身材加之光暈,讓她彷彿油畫里的女人,王輯沒有太多尷尬,沉默地去翻那辦公桌的上的文件,而艾里則拿著毛巾到水桶邊,用濕毛巾擦拭自己的身體,兩者看樣子互不干擾,但艾里還是多看了王輯幾眼,對方在快速翻閱文件,並沒有看她一眼。
「你們文明的男人都長著這副禁慾臉嗎?我看你和你那個醫生同伴都是這樣子。不過他挺禮貌會笑,你比他極端多了。」
12日的深夜,王輯抵達邏輯文明北部隔離區的第一座城鎮。王輯將它當成牢獄看待,而這座城鎮目前的女領袖艾里,則依然將將這座孤立的城鎮稱為醫院,並介紹到自己十年前就在這裏參加工作,目前在這裏的職位是不具備任何意義的護士長。
「有蟲子鑽進來了,你穿的這種衣服只怕被它們的口器輕易扎穿。」
艾裏手腳利索地從窗口跳下里,擦了額間的汗水,濕漉漉的頭髮甩到一邊,她用手電筒照了下王輯的穿著隨口提醒,說話時她甚至伸手主動摸了下王輯的衣服,體會了下風行者套裝的細軟質感,但汗濕的手指在衣服上立刻流下了汗漬。
或許在一開始見到王輯時,艾里還有拘謹,但經過短暫的交流熟悉后,艾里的語氣中平添了幾分自信,在那開始的長夜滿滿苦守城鎮時,她以為自己見到的是一位堪比降世神明般的大人物,這讓王輯知道驅車進城,讓他們看到這位大人物的普通容顏后,也依然懷有一種不可置信的驚疑與畏懼,但艾里作為城鎮的女領袖,沒有一顆足夠強大自信的心www.hetubook.com.com臟,顯然是不行的,而正是這份心態,讓她與王輯能夠有更好的交流配合。
王輯沉默了下,走上去幫忙拉開了皮衣上面的拉鏈,艾里順手將發條下方的拉鏈也拉開,一甩胳膊,帶著汗味的皮衣落在地上,露出了自己光滑的脊背,燈光下,那皮膚格外細化緊緻,王輯這麼近的距離,甚至能看到脖子上,頭髮下端蜷曲的淡色絨毛。
不出意外的話,這裏應該當做艾里的私有領地,或者這座城鎮的政府辦公樓,大概就是這樣的概念與效果,王輯並不多關心,他只是默默跟在艾里身後,目光不時掃過艾里後背從皮衣里穿透而出的發條,那上面布滿了黑色的筋脈。
艾里似乎並不在意王輯在自己背後怎麼樣,只要還聽得到這個獵人的腳步聲就還行,她一邊說話檢查著樓梯口的各個窗戶,有些高的地方她甚至親自跳起來爬上去檢查,「很抱歉需要讓你等,但你們來的路上應該看到過那些吸血蟲,它們的力氣很大,雖然撞不開玻璃,但口器真的能撬開窗戶,現在這些反鎖的材料都已經軟化了,當初邏輯文明修建這裏時並沒有很講究,它們甚至能從通風口進來……稍等下,馬上好。」艾里有些吃力地按緊了天花板的通風口濾道,將打開的濾道完全閉合。
「當然不是,只有我們這裏的,不過其它醫療中心的情況,我也聽說了些,我那有聯繫其它地方的收音機。」
「好的。」
王輯面無表情地回答,眼睛仔細觀察了下艾里的樣貌,就從他的理解和認識上,還真不好看出艾里是特蘭世界的哪個民族,她的五官立體分明就和新世界所有人都差不多,但無論新世界還是舊世界,除星環前線的人外,大多數都是非常白皙的皮膚,甚至於在舊世界的多數人都到蒼白的地步,而艾里的膚色嚴格來說並不黑,但相比于大多數特蘭人而言有些焦黃的感覺,不過她的皮膚是很好的,至少臉蛋是那種很緊緻的那種,也許是長出汗的緣故?
「哦,我剛當護https://m.hetubook•com.com士時就崇敬這種你這種氣質和長相的感覺,所以忍不住想問,另外既然你們今夜是要在這裏休息的話,我們能不能多聊聊。」
「上面就是我休息的地方,這裏的資料等等東西都在那裡。」
艾里擰起濕毛巾擦拭著汗水,望著王輯問道:
王輯象徵性地咳嗽了下。
艾里毫不忌諱地說道。
艾里長出一口氣,伸手在自己飽滿結實的胸前摸了下,汗涔涔的,光潔的上身依然清晰可見一顆顆透明的汗珠,王輯看著牆壁鏡子里艾里赤|裸的上身,默默退開沒在看鏡子,艾里卻望著鏡子里退開的王輯,臉上露出了會心的微笑,她也沒說話,靜靜脫掉了自己的皮褲子,彎腰時刻,正對著王輯展現了自己渾圓的臀形與結實的大腿。
艾里轉身看向王輯,敞開的皮衣堪堪擋住關鍵點,敞開的溝壑清晰,平整結實的腹部在光影下隱約可見漂亮的線條,王輯垂眼,說道:「在我文明當著異性脫衣服不是很合適,不方便。另外我的意思是想通過你了解這裏的情況,無意冒犯。」
「我知道這裏治療中心的時候,就已經聽說這裏至少有五十年的歷史了。」
「呼。」
「我剛來時這裏的供電還是沒問題的,但現在基本應該荒廢,自從院長的生鏽嚴重產生突變,毀掉了這裏的地下電廠的能源發條后,我們這裏就基本陷入了停電。當時情況已經有些惡劣,邏輯文明不願再提供大型能源發條,所以我們開始習慣過上現在的生活,雖然說不是很方便,但畢竟安全許多。以前供電充足時,城鎮的防守壓力非常大。那些變異生物似乎天生就被發條吸引。」
全程都沒有叫王輯幫忙。
「十年前我被調到這裏來工作,來之前我就知道是因為自己被發條生鏽的病症感染,沒有辦法留在新世界,我對此也毫無怨言,這是科學議會的安排,也是我們技術王座出生的特蘭人義務。我來到這裏時這個療養中心的患者還很多,人數大概比現在多個十倍左右。在這裏從院長到護士再m•hetubook•com•com到患者,再到患者,都被感染了發條生鏽的病症。」
風扇給悶熱不通風的屋子裡帶來了一點涼意,雖然風力不大但也彌足珍貴,艾里就站在風扇前吹著風,拉開了皮衣的拉鏈,然後試圖去拉身後的拉鏈,前面拉開,挺厚的皮衣裏面竟是什麼都沒穿,當前胸的拉鏈從博子拉過胸口時,皮衣掙開,很有一種掙脫牢籠的感覺,王輯身在側面,看到只有被燈下艾里張開的黑暗溝壑,伴隨拉鏈直線而下,進入一團平坦結實的平原腹地。
王輯問。
艾里穿過長廊,一句一句說著,並用手電筒照了下電梯方向。
這種發條生鏽王輯不是第一次見,在語法邊境時他就見過很多比眼前艾里還要嚴重的變異者,他當時認為這是深入地下沾染阿里蘭斯生命后出現的感染,但事實上真正的情況超出他的想象,深入地下礦區可能是只是某種誘因,真正導致這種生鏽情況的原因絕對是其它東西。目前來說王輯對此了解並不多,他從新世界到舊世界對此都沒有太過深入。
艾里回答。
「請跟我走。」
艾里休息的地方按她所說就是原來院長的辦公室,自從院長突變從城鎮離開后,這裏的大夫不是陸續發狂變異被趕出去,就是在變成畸形前自己逃出去尋找生機,總之按城鎮的規矩,就是在病患產生突變前都會收容和看護治療,不過一旦產生變異前兆,那就只能趕出去。
悶熱的屋子裡,王輯觀察了環境,這座敞亮的辦公室原本是怎樣的乾淨整潔,他現在完全不敢想象,僅能憑藉那最乾淨的辦公桌一角,能夠看出這裏曾經是個辦公空間。其它地方則十分雜亂,大屋子裡安放了許多生活用品與傢具,角落是一張大床,旁邊是衣櫃衣架,還有洗漱架水盆水桶等東西,大屋子不能說被擺滿,但也聽亂的。
「你來幫我下吧,獵人。」
「哦。」
艾里尷尬地笑了,面龐上的笑容舒展很開,儘管是尷尬的意味。
「血眼。所有這種這種病患在徹底病變前,都會變成血眼,是很漂亮很美的那種眼睛,眼和圖書白包圍著血色花紋的虹膜,在中間的瞳孔依然是黑色的,好像會發光,那瞳孔就可以說是作為一個智慧生命的靈性,當這個瞳孔徹底散開,那黑色的瞳孔徹底稀釋在血色花紋的虹膜里,那銹跡就會不受控制地開始生長,理智與記憶認知等東西都會消失,到時我們就會想辦法將其驅趕出去,它們一開始挺怕火的,但火焰會讓它們的黑暗物質分裂增長更多,甚至在體型增大到一定程度後會分裂出新的身體,能用的最好辦法就是用火驅趕,不過一旦它們克服了這種對火的懼怕,就什麼都不怕了。不過它們的體型有限,不會變成那種特別大,大到可以爬進城裡的怪物。」
艾里用手電筒指著上方的樓層說道。
濾道閉合,儘管一時樓內的悶熱氣氛依然沒有改變,但變得更加悶熱只是遲早的事。
但這種異常的黑色經脈確實超乎尋常,特蘭人的血液大多都是紅色的,當然除卻一些個別種族外,他們的血管也沒有這種黑化,但從身體內長出的生鏽筋脈,卻牽連著人體內部的一系列重要臟器與組織,可以說與之完全融為一體,根本沒有手術拔掉的可能。他不清楚科學議會在這裏究竟許下了何等的謊言,發條生鏽的病變會何時到無法控制的地步,而艾里顯然也是不清楚的。
艾里笑笑,臉上儘是成熟|女性的風情與魅力,「可我總不能憋在這皮甲裏面悶死,到自己屋子我一向都是裸著的,這裏的太悶熱了。」她說著開始探手拉背後的拉鏈,因為有配備發條的緣故,他們的衣服後背設計也很特殊,不過這拉鏈拉起來不是很好。
「都是記錄管理的文件,其實沒什麼重要的,科學議會都搞不懂發條生鏽的病因,更別說我們這些流放的人。」
艾里隨口描述著自己的經歷與這座城鎮的歷史情況,並用手電筒照著樓梯的路。王輯跟在身後,也不說話,只是仔細觀察著艾里。了解她身體被感染的情況。
「我們是一個文明,但不同民族和國家。我們文明的人種和面孔很多種,另外我沒禁慾,只是沒那胃口和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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