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我記得昨晚昏迷之前,好像惹惱了妖皇大佬,以他的行事做派肯定沒那麼容易放過我,怎麼今天一整天都沒見他出來?
我靜下心來,摒除雜念,試著畫了兩張。
我聽完皺了皺眉,心說這個嚴大少是什麼招黑體質?
又是那該死的因果!
只不過,這件事,最好不能讓蘇清淵知道。
他這猛不丁的出聲給我嚇了一跳,我還以為他沒醒,沒想到他竟然都聽到了。
那男人竟然一眼就能看出我身體里還有另外一個靈魂,而且身上還帶有死人味,他的身份肯定不簡單。
「嚴少。」我稍微斟酌了一下用詞,委婉安慰道,「事情已經發生了,你也別太著急,先養好傷要緊。」
這回我可是下了血本買了材料,嚴格按照步驟來畫的,應該不會再丟人了吧?
我不禁對他有些刮目相看。
不過,聽他聲音慵懶喑啞,沒什麼力氣的樣子,好像也是剛剛睡醒。
「這件事鬧得很大,輿論都在譴責我家公司,說我們剋扣員工,拖欠工資,活活把人逼死…和-圖-書
…」
心裏暗暗納悶,我就幫嚴子喬祛除一下霉運,怎麼就牽扯進他家的麻煩事里了?
剛給他處理完一個麻煩又來了一個,而且聽他的語氣,這次的麻煩恐怕還不小。
我稍稍斟酌了一下,怕自己應付不來,正打算婉言拒絕,蘇清淵突然發話:「嚴家遇到的麻煩是因你而起,你沾了因果,必須管到底。」
嚴子喬道:「不,不是,上次多虧了白大師,我這幾天沒有再遇到倒霉的事,這次是我家裡遇到了點麻煩。」
我聽他話里挺著急的,忙問:「是上次的貓屍沒處理好,出什麼問題了嗎?」
不知怎麼的,我莫名有點心虛。
難道他良心發現,打算放我一馬?
嚴子喬說到這,苦澀道:「我家現在已經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我爸也被人匿名舉報帶走調查。」
車子直接把我送到了開發區一個剛剛建好的商場樓盤附近,另一輛豪車早就停在了路邊,下來的是嚴子喬和他的兩個保鏢。
瞄了一眼是個陌生號碼,我遲疑了一下接起。
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正打算再畫幾張練練手,手機突然響了。
「總之,各種難聽的風言風語鋪天蓋地,我這兩天手機都被打爆了,只能借別人手機才給你打的電話。」
況且,他的妖元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寄存在我的體內。
我揣著那兩張剛剛畫出來還沒捂熱乎的鎮邪符,想著待會兒順便試一試功效。
「公司裏面現在亂成一團,不少預定了商鋪的商家也紛紛提出解約,這個樓盤恐怕是要砸在手裡了。」
「可就在封頂儀式的時候,有四個工人突然爬到了樓頂,在眾目睽睽之下,跳了下來,當場人就沒了。」
「你是在懷疑,這件事背後有人在搞鬼?」
原來電話是嚴子喬打過來的。
男人留下這麼一句奇奇怪怪的話,真的不再糾纏我,轉身就走了。
他說著,面色沉了沉,認真道:「那幾個跳樓工人的身份我專門找人調查過,都是建築公司十幾年的老員工,薪資待遇不比坐辦公室的精英白領低。」
蘇清淵喜怒無常,動不動
https://www.hetubook.com.com就要殺人,要不是他的妖元在我體內拿不出來,估計我有十條命都不夠死的。
嚴子喬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很嚴肅,看來在找我之前,他已經做好了全面的調查。
嚴子喬好像生怕我反悔似的,不到十五分鐘又給我打電話,說已經給我安排了專車,就在樓下接我。
電話那邊立馬傳來一個耳熟的聲音:「白大師,我家出了點事,你能不能出面幫我解決一下?」
我開門見山問:「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我在九天寶錄上看到過一種用活人的精氣滋養妖元的邪術。
「白大師,電話里說不方便,我想請你過來一趟,你看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安排車去接你。」
「清者自清,我相信事情很快就會水落石出的。」
嚴子喬面色凝重的點點頭道:「而且,我大概知道那個人是誰了。」
他不出現也是好事,我能踏踏實實的練一會兒畫符,不然有他在旁邊打擊嘲諷,我的自信心肯定會受挫。
我這會兒算是明白過來,他為什麼找我。
他此和-圖-書刻頭頂的霉運雖然已經消除,但滿眼紅血絲,眉宇緊皺,肉眼可見的疲勞。
回到公寓,我還惦記著這件事,畫符的時候顯得有些心神不寧。
不過商場如戰場,一夕之間身敗名裂的事情並不鮮見,我雖然很同情嚴子喬的遭遇,但在這件事上,我好像也幫不上什麼忙吧?
「而且他們的社會背景很簡單,都是有家有口的人,跟公司領導和同事也沒有矛盾,在同事間的口碑很好,沒有表現出想要自殺輕生的念頭。」
沒想到短短几天,嚴家竟然遭受這麼大的變故,難怪嚴子喬看上去一下子憔悴很多。
所以,為了能活久一點,我確實得想想辦法。
嚴子喬謹慎的讓保鏢到旁邊守著,這才指著眼前的樓盤道:「這是我爸公司新開發的一個樓盤,盛大廣場,已經封頂,馬上就要竣工了。」
大概意思是說,妖元寄生在我的體內,會慢慢消耗我的精元,時間一長,我可能等不到陽壽折盡的那一天就提前嗝屁了。
之前他給我的印象就是一脾氣大性子躁的富二代,沒想到關鍵時刻還挺能扛https://m.hetubook.com.com事的。
也不知道剛才在喪葬街,那個男人對我的告誡他聽見沒有。
嚴子喬勉強笑了笑道:「白大師,你誤會了,我特意請你過來,不是要向你吐苦水的,我是覺得這件事很蹊蹺。」
「其中有一個工人前幾天孫女剛辦了滿月酒,回來還笑呵呵的給同事發了喜糖,心情非常的好,根本沒有自殺的理由。」
嚴子喬的腿腳還沒好利索,只能打著石膏坐著輪椅。
沒辦法,妖皇大佬都發話了,我只能答應下來。
不過看到我時,他明顯眉頭舒展,鬆了口氣:「白大師,你來我就放心了。」
我定了定神,感覺有點腦殼疼。
自我感覺還不錯,除了落筆沒有那麼乾脆,收筆慌張了一些,應該有七八成相似。
這麼說,嚴子喬的委託,我還非接不可了?
雖然他故意跟我說這些未必是什麼好心,但我跟蘇清淵這麼一直被迫捆綁在一起,確實也不是個事。
「另一個工人當天過生日,中午的時候兒子還打電話來說晚上要回家陪他一起過生日,聊天記錄滿滿的都是幸福喜悅,這樣的人,怎麼會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