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神鬼不怕

喲!
不過,我打量了一圈屋內的陳設,並沒有發現供奉靈牌神位之類的,也不知道這味道是從哪來的。
我怕她出事,也顧不得別的,趕緊跑過去看看。
李思瑤直搖頭:「我睡不著,湘湘你別走!」
隔了一會兒才走回來,看著我認真的問:「你真的看到那條大紅魚了?」
說完,我直接站起來就往外走。
我知道李思瑤說的是真的,因為剛才從李海健的屋裡出來的時候,我看到走廊的地下有一灘水。
現在才凌晨三點多,打車肯定是打不到了,我只能慢慢悠悠的往回走,想著去河對岸找家旅館湊合著補個覺。
我又安撫了她幾句,給她一張護身符,讓她貼身帶著,然後不顧她的挽留,獨自離開了李家。
不等李思瑤說完,李海健就沉著臉打斷她:「胡說八道!」
老張頭抖了抖煙鍋子道:「這話你問我,我問誰去?」
「你這小丫頭第一次來,一眼就看見了。」
李思瑤當即脫口道:「還不是因為我哥的事!」
李思瑤受了驚嚇,渾身抖得厲害,死死的抓著我的手,什麼都不肯說。
「你說這種話,也太傷人了吧!」
「李先生說得對,你們自家的事,我一個外人不好插手。」
「你菲兒姐的屍體現在還在白條河裡泡著,怎麼可能來我們家?」
李海健看了李思瑤一眼,語氣有些不耐煩道:「大晚上的,鬼嚎鬼叫的幹什麼?」
「還救命恩人!」
我看不了李思瑤掉眼淚,只能先安撫她。
「算了,是我來的不是時候。」
「今晚我就不在這打擾了,告辭。」
「爸!」李思瑤氣憤的站了起來:「你罵我可以,怎麼能罵我朋友?」
「行了,趕緊回去睡覺吧。」
「是拿來吃啊還是有其他用途?」
https://www•hetubook.com•com「肯定是你剛才在前邊看我們撈屍,心裏留下陰影,產生了幻覺。」
「我就是想跟你打聽一下這條大紅魚的由來,沒有別的意思。」
李海健說著站起身,面色不善的看了我一眼:「這位小姐,我不管你是思瑤的同學還是朋友,我們家最近出了點事,不方便招待你。」
看他的年紀和容貌,應該是李思瑤的爸爸,李海健了。
「明天一早,我讓人送你回去。」
這時,身後的一扇門打開,一個面色陰沉的中老年人走了出來。
「河裡的東西?」我揪著字眼,回味著道,「老師傅,您知道這河裡有東西?」
估計李思瑤私下找我幫忙的事,十有八九沒瞞過他的眼睛。
蠻子那邊效率很快,在古小桃的幫助下,似乎已經鎖定了幾個嫌疑人,正在做最後的排查,晚點才能來接我。
「爸,你說什麼呢!湘湘不光是我朋友,還是我救命恩人!」李思瑤見李海健對我的態度,很是不滿。
她滿是歉意道:「對不起湘湘,我真的沒想到我爸會這樣不明事理,他以前不這樣的。」
走到白河橋附近,遠遠的就看見守堤的老張頭正坐在橋下游的草地上,啪嗒啪嗒的抽著旱煙。
既然人家主人都把話挑明了,我也沒理由用熱臉貼著人家的冷屁股。
「不過,我還是那句話,河裡那具泡著的屍體,你撈不上來,別在這白費勁了。」
李思瑤不甘心,還想說點什麼,我怕他們父女兩個當著我的面吵起來,趕緊按住她。
她不願意上岸,也沒有回父母家,卻出現在李家的院子里。
正要過去一探究竟,隔壁院子突然傳出李思瑤驚恐的呼喊聲。
「也是,沒做過虧心事,https://m.hetubook.com.com自然神鬼不怕。」
可我想不明白,李菲兒的鬼魂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我剛才看見她,渾身是水,濕噠噠的,就站在走廊下面!」
老張頭見自己說破了嘴,當下也不藏著掖著,直接挑明道:「我要是不這麼說,你們這些人對河裡的東西一點敬畏都沒有。」
「我守了半輩子的河堤,天天經過這裏,一次都沒見過。」
她道:「上次我出事,就是她找到的我,你怎麼能這麼對人家?」
「什麼女人?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李海健有些惱怒起來,臉色更難看了。
老張頭聞言,面色一震,看著我的眼神似乎有些驚訝。
「而且,而且她也看見我了……」
老張頭搖搖頭,有些泄氣道:「這就是命啊!」
幾個傭人聽到她的慘叫,不明所以,都跑過來詢問出了什麼事。
我一聽,笑了笑:「那您就有點不厚道了,您自己都沒親眼見過,怎麼逢人就說有河神?」
李思瑤立馬搖搖頭,篤定道:「不,不是幻覺!我真的看到了!」
李思瑤見這會兒屋裡沒有外人,終於綳不住了,帶著哭腔道:「爸,湘湘,我剛才看見鬼了!」
李海健聞言,還是沒有好臉色,他冷聲道:「上次那事,你以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什麼大紅魚?這條河裡只有白條魚,我沒見過別的魚。」老張頭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草灰,一副不想搭理我的樣子。
「你小丫頭倒是有點機靈勁。」
我眨了眨眼,無比真誠道:「是啊,就剛才在河堤上看見的。」
我看著李思瑤可憐巴巴的樣子,很是無奈。
看來,李菲兒的死亡真相很快就要水落石出了。
「你不就是被一個臭小子迷得神魂顛倒,跑到外面不願意回來hetubook.com•com嗎?」
看著李思瑤臉色煞白,估計真的被嚇得不輕。
「啊——鬼啊——」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心裏有氣,你打我罵我都行,就是別走啊!」
老張頭立馬跟我打馬虎眼,語氣稀鬆平常道:「河裡能有什麼東西?當然是魚了!」
在李家,李思瑤年紀小做不了主,李海健又對我沒有好臉色,我犯不著非要上杆子去做吃力不討好的事。
當然,這隻是我的一個猜測,毫無根據,所以當著李思瑤的面,我什麼都沒說。
夜色昏暗,水痕落在地上並不容易分辨,我找著找著,發現前面有一口井。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別自己嚇唬自己了,你菲兒姐還在水裡泡著呢,她沒事跑你家來幹什麼?」
李思瑤還是拉著我的衣服不放,抹著眼淚道:「可是,可是我家鬧鬼了,我害怕。」
老張頭停住腳,似乎猶豫了一陣。
我看老張頭的反應這麼大,忙喊住他,無奈的苦笑道:「老師傅,您別走啊!」
我一聽,很是驚訝:「您沒見過?那您怎麼知道河裡有條大紅魚?」
「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你哥的事,不用你操心!」
「到時候你家缺點什麼少點什麼,我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
從李家出來,我沒地方可去,就給蠻子打了電話。
李思瑤紅著眼圈,噙著眼淚,委屈道:「可,可我真的看見了!」
「我看你就是外面這些狐朋狗友交多了,才越來越不知輕重!」
這就下逐客令了。
「可是爸……」
「她當時就站在走廊下面,渾身都在滴水,她肯定是從河裡爬起來了!」
「難道你就不怕被河神帶了去?」
李海健似乎身體不太好,咳嗽了兩聲,把傭人都趕了回去,然後轉身回屋,把我和李hetubook•com•com思瑤都叫了進去。
李思瑤緩了一會兒神,稍微平復了一些,但臉色還是很難看。
「思瑤,咱們也算是朋友,你就別難為我了。」
難道,害死她的兇手就在李家?
他之所以說那麼難聽的話,要麼是不想把事鬧大,要麼就是信不過我。
「這世上哪來的鬼?」
找到李思瑤時,她正跌坐在走廊下,臉色煞白,驚慌不已。
我頭疼道:「你爸爸不讓我插手你家的事,我要是再賴著不走,那就是私闖民宅了。」
「看來,是我沒這運。」
「我哥哥的事,你要是不幫我,就沒人能幫我了。」
李思瑤慌慌張張的跑去找她爸爸,我則留在院子里,尋找窗檯外面留下的水漬痕迹。
「我看你就是跑到那種鬼地方沾了邪氣,被迷了眼了!」
老張頭回頭看我一眼,語氣不冷不熱:「你這小丫頭也不知道是真有本事,還是傻。」
「是菲兒姐,她回來了!」
他肯定知道這條魚。
其實剛才在屋裡我就看出來了,那個李海健嘴上說著不信邪,但屋裡卻隱隱能聞到燒香燭紙錢的味道。
「湘湘可是我特意請過來幫忙的!」
「為什麼?」我順著他的話問,「難道你真的覺得這河裡有河神?」
李海健冷哼一聲,目光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露出輕視的表情:「幫忙?幫什麼忙?」
夜風中都飄散著一股嗆鼻的煙草味道。
「我不是讓你這段時間沒事別亂跑,你是不是又偷偷去白條河了?」
「湘湘,湘湘你別走啊!」李思瑤趕忙追了上來,在大門口前面拉住了我。
看來李思瑤家裡人確實不歡迎我。
「他最近變得很奇怪,屋裡還出現了一個神秘的女人,難道你真的一點都沒發現嗎?」
所以,現在抽身還來得及,免得回頭惹一身麻煩。
「你m•hetubook.com.com要是走了,菲兒姐的鬼魂又回來怎麼辦?」
我看他的反應,一下子就明白了。
我懶得跟他繞彎子,看著他笑笑道:「那您有沒有看到一條漂亮的大紅魚?」
「您在這守堤幾十年,不可能沒見過。」
我想跟他打聽一件事,於是厚著臉皮上去打招呼。
老張頭聞言,似乎是笑了一聲,放下煙杆子,長長的吐了口煙圈。
「誠心讓外人看我們家笑話?」
「而且,還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
「你別多想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反正我守了半輩子的河堤,沒見過真河神。」
「敢情這河神都是讓您老人家杜撰出來的!」
從我進門到現在,完全把我當透明人,在他眼裡,我就是個「外人」。
「我們家有什麼事用得著一個外人來幫忙?」
「這深更半夜的,撈屍隊的人都回去了,你怎麼還敢一個人在橋邊上晃悠?」
「再說了,您都在這守了幾十年的河堤了,您都不怕,我怕什麼?」
本來要不是看在李思瑤的面子上,這種事我肯定不摻和。
「怎麼了?不讓看嗎?」
我也不傻,聽出來了,他這話是在點我呢。
「你哥哥應該沒事,他失蹤也不是第一次了,你不用太擔心,我覺得那個女人對他似乎沒有惡意。」
我爬到他旁邊的草地坐下,嘿嘿一笑道:「老師傅,您就別嚇唬我了,我既然是吃這碗飯的,總得有點拿得出手的本事。」
「那這河神到底是男是女?他要這麼多死人的屍體幹什麼?」
「鬼在哪?我怎麼沒看到?」李海健顯然並不相信李思瑤的話,語氣還有些咄咄逼人。
只有李思瑤這個單純的傻姑娘,還什麼都不知道。
屋內有股淡淡的煙味,像是燒香燭紙錢殘留下來的。
「那麼多吃死人肉長大的白條魚,你不是也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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