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姬有些緊張,低下頭:「兄長讓我做什麼都可以,但是只有兄長才能……」
「殿下,我錯了,妾身錯了……」
「要讓我信任,便要學會犧牲。楚公主為了我連家國都拋棄了,而你做了什麼?」
「軍中殺人不可,但若是在城中青樓被殺,則不相同。主將尋歡作樂不帶小兵,下頭的小兵便會心生不快,若得知各家將領是在青樓被殺,軍中便不會有那麼大的情緒。而且我們先斬後奏,即便傳回軍中,又能如何?先殺出空缺來,再由兄長任命補位之人。軍中士兵想要上位,就得來投靠兄長,那時候軍心自然就到了兄長這邊。」
「我知道。」
楚含砂有些緊張:「那要去多久?」
「你不必細問,需要你的時候我自然會說。」
「你說我是更信任她呢還是更信任你?」
可在雲州時,太子將火銃交給了她,心頭那一層薄紗便徹底沒有了。
說完,楚含砂惴惴不安地看了太子一眼。
車內還有藏劍一人,看著自家主子傷心欲絕,心裏也是和圖書難受,跟著跪下了來,她的性子說不出什麼討好求饒的話,只是這麼跪著,緊緊地抱著楚含砂,告訴她身邊還有人。
「到了犧牲自己的時候,可不要猶豫。」
李元姬輕咬下唇,沒再回答。
三人各自扮作下人,拖著酒車在樓下拴馬卸貨。
不知過了多久,楚含砂的哭聲漸漸小了。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妾身也不想隱瞞,只是……只是未尋得公開的機會。」
馬車行至一家名喚東來的酒家門前。
楚含砂擦了擦眼淚,趕緊起身,跪得都軟了,一下倒在了李懷安的懷裡:「妾身是一刻都不想跟太子分開。」
「這……這不行,死也不行,我乃新唐公主,豈能扮作青樓女子?再說,那些男人的眼神,我看著就噁心,真到了那時候還不把人給一槍殺了?」
說著說著就哭了。
要說信任,李元姬自不會跟楚含砂相提並論。
楚含砂嬌軀一顫,一句詩就把先前的委屈和惶恐洗刷得乾乾淨淨了。
「說回先前的問題吧www.hetubook.com.com。你說在殺人空引兵變,卻又列出個要殺人的清單,不是自相矛盾?」
「這便是你所說的楚國商客?」李懷安小聲問道。
「前面就是楚國,你回楚國去吧。」
「夠了!」李懷安打斷,「我不想聽你的解釋。」
「還不錯。」李懷安突然打斷,「你的反應還不錯,有多了一分信任。記住一句話,本太子的女人只有本太子欺負得,別人欺負不得。」
李懷安大為讚賞:「這麼聰明,早卻不知給兄長分憂解難。」
「我何曾說過要趕你走的?」李懷安反問。
楚含砂一笑:「都是信得過的,照常安排就是。」
「讓你回楚國,自然是有要事讓你做。」
傳到街上,引來不少人的回望,都不知是發生了什麼。
楚含砂出言道:「我們可在此處歇腳。」
隨李懷安一起先進城的人除了三個女人之外,也還有程友傑、周運和胡堂。
李元姬沒有正面回應,只是小聲說:「總有一日,兄長也會如信任楚國公主一樣信任https://www.hetubook•com.com小妹的。」
楚含砂嚇得一哆嗦,卻見殿下不動手打人,心裏反而不適。
楚含砂點頭:「要在兩國之間走動,需要一些不同的門道,所以這些人雙方都需要些關係。他們是楚國人,雖然是商人,但也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助楚國打探一些事情。殿下身份特殊,現在還是不要暴露的好。」
楚含砂走在前頭,下車之後與那小二打了個正眼。
「不是的,不是的……妾身一心只為太子,自留在長安以後……」
小二再看身旁幾人,若有所思,還是領著眾人進了酒樓。
李元姬臉蛋兒一紅,惶恐道:「兄長莫不是要我去?」
楚含砂嬌軀一顫,這話可比打她罵她嚴重多了,瞬間是淚如雨下,抱著李懷安的腿不肯放鬆。
李懷安深情一吻:「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李元姬看著車內發生的一切,綉眉微皺,看著楚含砂彷彿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馬車還在走,但車內女人的哭聲是越來越大了。
「我什麼都能做!」李元和圖書姬斬釘截鐵道。
李元姬到了房中便看向隔壁,眉頭緊蹙,小聲說:「這楚國公主不會臨時倒戈吧?」
李懷安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不再搭理。
「要事?」
楚含砂聽出了弦外之音,認真說:「殿下放心,妾身死也不會害殿下的。」
很明顯,小二臉色驟變,必是認出了楚含砂來。
太子的冷漠讓楚含砂心如刀絞,這男人就是扎女人心窩的刀子。
今時今日,遇到這樣的情形,楚含砂不想再有隱瞞,但她說了實話,自知是傷了太子的心,一時間心亂如麻,自覺也是心痛不已。
果然,李懷安臉色陰沉不定,嚇得楚含砂趕緊跪在了車內。
楚含砂了解太子,太子最恨背叛和不忠。
李懷安才是睜眼:「哭累了是嗎?」
楚含砂一愣:「殿下不要趕我走?可為何要人回楚國。」
「怎麼?不想走?」
李懷安揪住了楚含砂的領子,冷聲道:「看來本太子始終是留不住你的心吶。」
「啊?」
李懷安點了點頭:「這是公主殿下的地盤,當然聽公主殿下的安排。」
https://m.hetubook.com.com「殿下,您打妾身吧,妾身認打認罰。」
另外一間房內必然會有一些交流。
「殿下,不要趕我走……您若要看我的忠誠,便把我的心掏出來看看可好?只要不趕我走就好。」
身邊的每個女人都被他吃得死死的,一旦犯錯,便是用那最扎人心的法子折磨人。
李懷安到了樓上,小二將他和李元姬安排在一間房,楚含砂和藏劍放在另一間房。
但一個人的忠誠哪兒是一蹴而就,感情本就是滴水石穿,在離開長安之時,楚含砂對太子還有一層薄紗。
馬車停下,一個小二出店相迎:「幾位商客定是遠道而來,小店有庫房,有馬房,住得下各位。
李懷安說著,摸了摸楚含砂的小屁股,差點兒被領路的小二瞧見。
畢竟那能殺九品武者的暗器都送給了人家,自己還不配被兄長寵幸,這份忠心對比,無需多言。
李懷安說著,饒有興緻地打量李元姬。
「我不走,我死也不走!除非殿下打死妾身。」
「也好,照著你說的計劃,需要找一個花魁去青樓獻身。這花魁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