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知曉了背後的緣故，李二才更深切的體會到了什麼是無力感。
這話瞬間打破了李二內心深處的幻想，如果不是秦勇給他講明父皇為何不換太子的原因，李二或許還不會那麼難過。
李懷安突然問話，讓秦勇微微一愣，警惕地回應：「什麼問題？」
李懷安似笑非笑：「大將軍也是九品武者，可曾聽說本太子殺九品與無形？只要大將軍敢動手，那本太子就不需要找借口就能剷除異己了。」
李懷安卻喊了一聲：「大將軍，這麼著急走？」
在嫡長子之下，哪怕是千倍萬倍的努力也得不到世人的認可！
「大將軍年事已高，人倫無力，可以將夫人送到東宮來，本太子跟貴夫人多耕耘耕耘，到時候生個孩子還給大將軍如何？」
「好個太子殿下，沒想到您竟然籌謀如此之深！太子早就知曉民意，故意是用此題來讓皇上看明白民心所向！皇上知道天下人依舊支持嫡長子，那樣便能變本加厲地我行我素https://www.hetubook.com.com，讓皇上不敢輕易廢除你的太子之位。」
到時候兵變謀反，新唐天下大亂，不知道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李懷安說得毫不在意，笑盈盈地看著李二：「老二，說實話，你看著的確更適合當皇帝，但沒辦法啊，是龍是蟲，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決定。蟲再怎麼努力也是一條蟲，龍再怎麼擺爛也是一條龍啊。」
但事情輪到自己頭上，就算是身經百戰的將軍也有犯怵的時候。
李懷安笑著點了點頭：「新唐天下動亂不得，這裡有我的家人，亦有可愛的百姓，我把長安當成了家。不然也不會絞盡腦汁跟你們爭來爭去……」
秦勇看李懷安這欠揍的模樣，差點兒衝上去把他給掐死，裝什麼小羊羔！
明明是貪戀權勢，卻說自己是被逼的，也太不要臉了。
「嗨，都是些場面話罷了，大將軍這樣的人物，難道還真把這些規矩當回事？難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本太子去打聽一聲，主審還能不告知我？再說了，大將軍要是不信，也可以自己去打聽打聽。那些酸腐文人都是些執拗性子，就算長子是一灘爛泥，他們還是要立長不立幼。沒辦法，老二不是嫡長子，就算父皇一心一意想要立他為太子，也要考慮到民心所向。萬一找一個不是正統的人去當皇帝，鬧出了亂子，把江山搞沒了，這責任誰去擔待？」
「怎麼？若大將軍不滿意，我可以跟貴夫人再生一個，買一送一，如何？」
李二都快哭了，五官擰作一團，苦笑問道：「那到底是該怕還是不怕啊？」
可就在這時，一支黑黝黝的槍管對準了他。
這簡直比他們這些活了半百的老臣還要老謀深算啊！
所以秦勇再怎麼氣氛也要強壓著。
這狗日的乾的狠辣事還少嗎？
「太子有何吩咐？」
只要軍權在手中，秦勇不點頭，李懷安一輩子別想坐上皇位。
「不是？那就是說你還和-圖-書不夠怕我？」李懷安眉頭一挑，言語加重了幾分。
「好辦？喪子之仇，也能好辦？」
秦勇倒抽一口涼氣，沒想到太子小小年紀，算計如此之深！
「不才不才……本太子想不出太多高深的題目來，就是在考題之中穿插了一道，僅此而已。」
李二已經被太子完爆了，爆得是體無完膚。
「歸順？你休想！」
「天下有很多問題值得文人去討論，為何皇上在看到試題之中會有一道題是問長幼順序的呢？」
而選中的策論題是正巧戳中了皇上的心思，說是皇上選題，實則出題的時候已經開始有人在誘導皇上！
可就是這麼一出拙劣的戲卻也讓李二哽咽起來：「大哥……」
「這麼急著走，是害怕我嗎？」
「朝臣歸心，如今新唐已有七成官員效忠於我。大將軍乃是朝中最重要的大臣之一，什麼時候歸順呢？」
秦勇無奈地搖頭，秦王跟太子相比，簡直跟襁褓中的嬰兒一樣純潔。
科舉的規矩是主審擬題，由皇上篩選。和*圖*書
秦勇忍無可忍，幾乎就要出手，如此羞辱，誰能忍受？
「大將軍不久是因為長子之死，懷恨在心嘛，這事好辦。」
「李懷安，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秦勇瞪著眼睛呵斥道，畢竟是大將軍，就算是太子，他一樣可以不給好臉色。
「殿下，不要聽他胡說八道，世間之事沒有什麼不可能！」秦勇還在勸說。
秦勇覺得留下並無意義，轉身準備離開。
說著，李懷安走到窗前，看著長安廣闊的藍天白雲，擠出兩行熱淚，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哎，如果可以，我願成為長安的一隻鳥，就算死了連羽毛也腐爛在土地裏面。為什麼我的眼裡常含淚水？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
「你！」秦勇眼皮一番，差點兒暈了，天底下還有如此不知廉恥的傢伙，這簡直是當面打臉！
可再看李二，見到李懷安的瞬間就蔫兒了，剛剛振作起來的精神瞬間潰散，真就是個被大哥血脈壓制的小兄弟。
秦勇皺眉，繼續說道：「考題內容乃是絕密
https://www.hetubook.com.com，除了考官，就算是太子也不能知曉！」
說完，秦勇回頭，踏步而去。
現在終於有人把他的夢給點醒了。
從一開始，李二都是在做夢！
「不是不是……」李二連連搖頭。
秦勇有跟李懷安拚死之心，可不是現在，現在動手，殺了李懷安的概率不足百分之一。
李二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了，他真怕大哥一槍崩了大將軍。
好在李懷安也是講理的，看到秦勇轉身，便把火銃給收了回來。
將軍之勇不是悍不畏死，也是要審時度勢，求個穩字。
「難不成那道題是太子安排的？」
「太子殿下，您要真有本事，就殺了老夫！」
「大將軍，您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秦勇額上青筋直跳，他也只是聽說太子的厲害，沒有真正見識九品武者被秒殺的事情。
秦勇擰眉思量，三位主審中，有兩個都是太子的人，剩下一個是禮部尚書，也不適合出題。
李二可不敢李懷安待在一起，見秦勇走了，趕緊起身說：「大哥，小弟有事在身，就先告辭了。」